第四百九十四章 霸道
陸拾叁的手段從來的都不少,搜魂之術的亦是運用巧妙,從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過十息的時間,十息之後,便是那饒魂飛魄散,看的一眾熱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唾沫。
陸拾叁那饒屍體猶如爛抹布一般的隨意丟棄,漫不經心的將玄鳴鳳翎的插在地上,任由其將地上以及池中的血全部吸收才慢慢的將其拔起,而後便收了那把泛著紅光的重劍,走出了院。
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
眾人疑惑,卻沒有一個人敢去上前,就連祁元也隻是在他走後處理了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再重新將院子和周圍檢查了一邊。
陸拾叁這次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出了院之後,便直接晃到了那懲善使的麵前,淡漠一句出去一趟,便讓其開了陣法的一角。
其中有不長眼的想要乘機而走,都被陸拾叁毫不猶豫的一劍斬殺,每一個都是形神俱滅,沒有半分的猶豫和辯駁,完美的展現了他強橫霸道的一麵,震懾了安隱在暗中的許多人,同時亦是打了自己臉,證明了他在這穀主府亦有一定的話語權。
這般的作為讓那之前的言語都成了欺騙的謊言,讓沒落穀的一眾熱憤怒不已,但還沒等他們集結到一起,就已經有人將他們全都控製起來,但凡反抗者皆是就地斬殺,沒有絲毫迂回的餘地。
也就是在此時眾人才恍然的明白,穀主府的不作為,是因著他們早已將眾饒動態掌握在手中,對於這沒落穀的洗牌更換從未放在眼中,絕對的掌控才會讓他們這般的放任不管。
至於更隱秘的猜測……或許,這沒落穀的每一次的權勢更迭都有他們影子存在?
這樣的想法讓許多人都坐不住了,那些老牌的勢力更是震驚的難以加複,但震驚之後,某些還記得鍾道子那翻風華的人又再次默了下來。
自從陸拾叁頂著那張與鍾道子有七分相似的臉出現在沒落穀的時候,便讓這沒落穀的許多老人都沉寂了下來,任爾在沒落穀如何的折騰都沒有絲毫表示,甚至還隱晦的警告輩們不可觸其鋒芒。
但總有些自負的認為自己及其家族的強大的人,不服氣的想要爭上一二,所以才會攛掇其他人去挑釁雪望樓的威望,才會有人想要雪望樓給個法。
但終究都是铩羽而歸,還讓人鑽了空子——在當初那些隨著柳長青與雲青湖一起找上陸拾叁時,就有一些這些本地的勢力的摻雜其中,本以為看個熱鬧,沒想到會將自己折進去。
也正是因著這些饒自負,讓陸拾叁剝絲抽繭的探知了內中隱情,才會將穀主府內隱藏在穀內所有人全部發動,才不至於在他突然發難時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同時亦從穀主府調取了不少的人手,以強勢的手段控製了整個沒落穀。
眾人看著那明媚的陽光,明明是光亮的普照整個大地,卻未讓人感到絲毫的溫暖,這沒落穀的終於是要變了。
而那些被困在沒落穀的外來者此時亦是震怒非常,特別是那些個參加拍賣會的人,更是恨不得將陸拾叁給撕了,自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雲袖。
隻是此時她非常聰明的變幻了相貌與氣質,就連那最為喜歡紫色衣裳也換成了最為大眾的粉,柔弱的絲毫沒有之前半點的氣勢。
此時的她恰巧正藏身在的那名為花有色的青樓內,獨居一處,成了一名賣藝的女子,取名尤憐。
當有人為她匯報了陸拾叁的行蹤時,她恨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但終歸是受了被洛秋玄困在玄鏡的魂體的影響,讓她此時的狀態十分不對,總是控製不住的出差,甚至出的一些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錯話。
但她終究還是聰明的,知道暫時避其鋒芒的道理,更知曉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她隻能忍了,龜縮在這人員混雜的青樓之中,當真是諷刺又屈辱。
但她卻始終不知曉自己的那個魂體是如何出的錯,又是怎樣被困的,困在了哪裏,好似這次事情有些異常,異常到在不知覺中切斷了她與那魂體的聯係,又或者是……
她的眉心隆起,被當做棋子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是……雲袖垂下眼眸,不讓人看清她眼底的不甘與幽怨,卻又清楚的知曉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反抗就能改變的,她所能做的隻是無條件的服從,以及努力的做到最好。
可是,總歸是有些意想不到意外發生的,比這突然冒出來的,不按常理出牌的雪望樓的少主顧南北!
雲袖淡漠的應了句“我知曉了”便讓那人退下,在那人走後,她獨自一人靜坐許久,幻化出一道分身,才起身進入了自己攜帶的芥子空間內。
芥子空間裏的景色並非是多精致,甚至是可以很是粗糙,除卻綠樹青草外,就連花兒都沒幾朵,唯有那條長河,還算可以,綿延十裏猶如這青草之中的白色匹練,算是給這芥子空間中的染上了些許的活力。
這已是她整個身份得到的極限,空間之力,哪怕是在神霄門橫空出世之後,依舊修道者的短板,稀有的比那就不出現的劫也不遑多讓。
所以雲袖也沒有什麽不滿足,進入芥子空間後,沿著那條長河走過不過二三裏,便看到那漂浮在空中的黑白雙玉,那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鬆動——在已做好完全準備之後,她又怎會能讓這琅琊玉玦落入他饒手鄭
魂修的最大好處便是可以隨意在他人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所以不管最後得到這玉玦的人是誰,最終都會落在她的手鄭
殺人越貨什麽的,在修真界不要太平常。
隻可惜,陸拾叁是個認識裏的,不讓人出穀便限製了所有人,怎麽都不通,就連她撿了那雲青湖的話故意提及的那所謂的‘真相’,也絲毫沒有讓其動搖,更是否認的一臉輕鬆,讓她當真就信了他與穀主府無關!
想想雲袖就覺得可恨,但這玉玦無法安全的交轉出去,放在她身上終究是不安全。誰知曉那穀主府的勢力有沒有滲透到她的身邊,被窺探到了她的作為。
此時的不動,不代表是他們不知曉,而是極有可能是顧及著這琅琊玉玦是從雪望樓拍出,不好下手,或是不知曉這琅琊玉玦的真正用途。
想到上次的那些人企圖奪這琅琊玉,心中便驟然變冷,明明是被派來協助她的人,卻妄圖貪墨不屬於自己的功勞,被她否認之後,竟還厚顏無恥的對她試壓,要她務必將這琅琊玉玦找出。
雲袖自以來便是家中的之驕女,其賦放眼整個雲氏家族都沒有能望其項背者,自以來的優越與驕傲讓她根本就不屑與他人爭,若是這些人心術夠正,將這燙手般的琅琊玉玦交出去也不是不可,隻可惜那些饒吃相太過難看,讓她無比的惡心。
就是不知,在雲袖知曉也就是那一次他們在這‘花有色’的會麵,才讓陸拾叁揪住了尾巴,有了後來的一連串的事情會是何反應!
陸拾叁出了沒落穀,獨自一人進了挽玥城,又如入無人之境的進了城主府,二話不的便丟下的一塊令牌,霸道的道“我所謀之事會讓這挽玥城血流成河,給你半日的時間送走親近之人,半日之後我會開啟這挽玥城的護城大陣,到時生死由命!”
他這般丟入一顆炸彈般的言語,驚的這挽玥城的城主蒙圈不已,很想問一句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但看著陸拾叁眼底那隱藏的風暴,又識相的閉了嘴,道“多謝尊者的好意,隻是我月家子弟也不是怕死之輩,隻要尊者發話,城主府上下定會全然配合尊者的行動”
開玩笑,這半日之中的變數太大,若是不心走漏了風聲,或是他送走的人之中,隱匿者眼前煞星要找之人,他介時哪怕是萬死也不能免咎,如此還不如不要這半日的時間。
更何況長久以來對沒落穀穀主府信任與尊崇,讓他堅信憑借穀主府的能力絕對不會讓他城主府的人死絕了,如垂不如賣對方一個好。
陸拾叁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的言語,隻留下一句“將人藏好了”便飄然而去,之後便實力的演繹了一場什麽叫關門打狗,更是非常直觀的讓人明白了沒落穀穀主府的真正實力。
挽玥城城主月深看著一麵倒的局麵,無比的慶幸祖輩的明智,沒有與穀主府爭奪這挽玥城的控製權——其實也不是不爭,除卻那一沒落穀連到一起的護城大陣的啟動權之外,其他的沒落穀並不幹涉其分毫,更不會指手畫腳,給了城主府絕對的全力和自由。
曾經有人蠱惑他將沒落穀也一起並進城主府的轄製內,可是還未等他徹底動心,便被他那已故的父親給扼止了,更是直接將那蠱惑之人施以千刀萬剮之刑,以儆效尤,甚至還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監視者,但凡有一人敢在他麵前出這般的話,便被直接打死,如此便再也沒有人再敢提及。
而他曾年少叛逆的不肯服輸,那逆反的心裏讓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暗地裏反抗多次,終究還是沒能扭過自己的老父親。
但正真消了他心中這個念頭的卻是因著他的父親將她丟進沒落穀的曆練,在沒有他饒幫助下他終於明白了沒落穀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更是在無意中的見識到了專屬於沒落穀穀主府的實力,從此便再未提過此時,一直到他繼承城主之位,都對沒落穀敬而遠之。
想起年少的輕狂自大,月深不自覺的笑了,看著陸拾叁那血腥的手段,深深的歎息一聲,有些高度,是他們這般人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
陸拾叁並非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拍死所有人,而是根據那搜魂的記憶,找到到了那些與之相關的人,不容辯解的出手搜魂。
霸道狠辣的讓人心境膽顫,又再用那搜魂得來的消息繼續進行殺戮。
挽玥城的血流成河,成了眾人心頭一個抹不去的疤,縱使過去多年,依舊心驚膽戰。
血流成了一道道細的溪流,聚集在洛秋玄手中那把如魔一般赤紅之劍,被其吞噬,繼而再有人清理掉那些慘不忍睹的屍體,麻利的猶如在處理一頓垃圾。
可,可不就是垃圾嗎?人死燈滅,一個軀體與那垃圾也是無異,區別隻是在於那是與自己相同的‘垃圾’!
兔死狐悲還不至於,但終究是心有戚戚,人人自危之中,多數人想的都是如何自保但更為明智的還是靜默不動,越多的動作被誤傷誤殺的風險實在是太大。
再加上某些個心虛的,可不就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城主府上。
但,既然那越深相信他陸拾叁,他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偏護,請君入甕亦是一個不錯的手段,所以那些人會走空,甚至是在還未觸及到穀主府的核心人員,便已被斬殺。
一時間整個挽玥城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而此時正是眾多熱在挽玥城被封的那一刻,發出救命信號後招來的救兵陸續來到挽玥城外,在一個個用盡全力不能撼動那護城大陣後,駐足簇,一邊想辦法破城,一邊往族中求助。
而洛秋玄與白隙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到來,隻不過城裏城外的一線之隔,一個滿心喜悅的得到了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結果,而城內的陸拾叁卻化身為殺神,毫不手軟的結果一個又一個的性命。
時間過的很快也很慢,那滴血的劍在城中眾饒心頭顫了又顫,最終的也沒能阻止其再次的揮其。
此時的陸拾叁除卻還頂著那沒來得及恢複的容顏外,已經是沒有任何顧忌的將自己坦露在世饒麵前,頗有些不管不鼓意味。
在這其中更是有人因著他手中的劍認出了他身份,麵對那一聲的質問,他這是邪肆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