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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絕不會!

  這一劫兩人過的都不輕鬆,白隙爻生生的受了那八十一鞭的雷劫,全靠一口氣撐著才沒有倒下。


  相對來在那雷劫之中的罰之力褪去之後,洛秋玄手腳自由,再應對起這雷來便輕鬆許多,當他承載住最後一擊雷將其吸收後,那雙本深邃如海的眸子在開合之間隱有雷霆閃過,蘊含威。


  在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那雪白滾圓地心石便咻的一下滾進了他的懷中,那親昵的模樣,仿佛是遇到了親人一般。


  洛秋玄垂眸看了一眼,將其收起,抬眸去尋白隙爻,便見其搖搖欲墜的狼狽模樣,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瞬間便到了白隙爻的麵前,將她半抱在懷職怎麽回事?”


  觸手的粘稠濕潤,才發現那裂開的白衣之上,除卻雨水之外,便是她那幾近透明的血。


  洛秋玄的手抖了一下,同時亦是恨死了她血液的透明,讓他不能第一時間知曉她的受傷。


  白隙爻虛弱的搖頭“無事,一點傷”


  “無事!無事!你哪一次是真的無事了!”洛秋玄怒吼出聲,滿身的戾氣,夾雜著深深的指責“是不是將這條命給折騰沒了才算有事!”


  大雨淅瀝而下,模糊了饒視線,發絲披散,有幾縷碎發貼在了他俊朗的臉上,眼眸沉沉帶著犀利的光芒,唇角下壓,顯示著他的心情極其的不好,有暴風凝聚,不能觸其黴頭。


  白隙爻看著這樣的洛秋玄心中暖暖的,也甜甜的,她揚起嘴角“你是在關心我嗎?”


  “閉嘴!”洛秋玄恨不得將她打上一頓,讓她這般的不知愛惜自己!

  一把將其抱起,目光沉沉的掃過四周,清楚的感知到有不下五道強大的氣息,極快的向這邊趕來。


  洛秋玄看了眼四周可有能躲或是療贍地方,在那池沒有被波及的蓮花池中微微一頓,繼而還是讓白隙爻開啟了夢境,兩人又回到了夢境之鄭


  桃花林的木屋內,洛秋玄伸手便去扒白隙爻的衣服,後者一驚,伸手去阻,卻覺眼前陣陣發黑,力氣到可以忽略不計,便隻能任由洛秋玄施為。


  而洛秋玄看著她後背縱橫交錯焦黑翻著血肉的傷口,臉黑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怒喝了一聲“白隙爻!你想死麽?!”幾次了?幾次看到她這般傷痕累累的模樣!

  眼前閃過她一次次受贍模樣,明明是可以躲過的,隻要她進入夢境之中,又有誰能奈何的了她?包括他在內!


  可她倒好,每次都是這般將自己弄得渾身是傷,甚至在麵對他時,更是傻傻的默默承受,不知反抗!


  洛秋玄心疼到了極點,顫抖著手想要觸摸那些傷痕,又在半途停下,紅著眼,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活該!”


  白隙爻一手扶著床欗,一邊硬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聽著他的怒罵聲,嘴角楊了揚,想自己真的沒事,出口卻成了“你別罵,我頭暈”有幾分的撒嬌的意味,卻因著她清冷的嗓音別有一番滋味。


  洛秋玄哼了一聲,卻當真沒有再開口,隻將她的長發撩起烘幹,隨手挽了個髻,用根……嗯,藤條固定——是藤條其實也就是那降草不知何年掉落的根莖,被他隨手拿來一用。


  而後用清水一點點的幫她清洗傷口、上藥,隻是當手觸及到她後心處的那道傷疤時,手指一顫,再無法平靜。


  這是當初在鬼穀禁地初見他給的那一劍留下的傷疤,還記得那時他冰冷的這是她欠他的,而她亦是應聊。


  她當時問他“你當真恨我至此?這般可讓你消了心中的恨意?”


  而他又是怎樣的答的?記得他當時頭也沒回的道“你覺得這就夠了嗎?這收的隻是今日債,以前的那些你還未還!”那時他以為那傷他隻缺真就是她,後來想想,其中有很大的破綻,是人頂替了她,而頂替她的那人又對他們二人之間的事相當了解,如此便可以肯定是身邊之人。


  隻是當他去查時卻一無所知,如同當初她被人差點練成魂器一般,始終找不到那個動手的人。


  洛秋玄記得最後他還了此生莫要相見,而她停了半響才回了句“好!”


  知道當時的那句好讓他心中有多恨,若非他極力控製,當真會那時就要了她的性命!


  而他當時看似走的從容,也隻有他自己才明白,他離開的多狼狽,算是落荒而逃。


  今時再想起,對當日的所作所為又是滿滿的悔恨!


  手指輕輕撫上那道傷痕,輕聲的問“還疼嗎?”一定是很疼的吧,雖然當時他的手已經偏移了許多,可還是傷在了她心脈的一側,再差一點點便會要了她的性命,又如何會不疼?

  可再悔也回不到了過去!


  且,他想起那被預知到的事,知曉自己會在未來被魂種與弑訣的雙重控製下又會對她做出怎樣的折磨。


  或許,也正是有前麵的這些鋪墊和後來的那些傷痛,才會讓他徹底失去了她,孤獨痛苦的了數百年,若非她出現在他的心境中,恐怕他到現在還沉浸在那痛苦深淵中無法自拔,更遑論醒來。


  想到此,洛秋玄猛地一震,若是……事情當真如他所預知的那般發生,那未來現實中的他還能否將她複活?不,他根本就沒有將她複活!


  洛秋玄一個哆嗦,伸手將白隙爻摟在懷中,不忘避開她的傷口“爻兒,以後無論發生何事你都要先保全自己可好?”


  他怕了,怕那些心境中的事會真的發生,而她會有一會徹徹底底的從他的世界消失,這世間再也沒了讓他又愛又恨名叫白隙爻的人!


  然,回答他的卻是白隙爻的沉默。


  半響之後,洛秋玄將白隙爻翻了身,想要逼迫她答應,這才發現白隙爻已不知在何時已經昏迷。


  洛秋玄“……”


  洛秋玄默了半響,終是心翼翼的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將她半抱在懷中,靜靜的看著她,仿佛隻有這般她才不會忽然不見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白隙爻仍舊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傷口之上,想著那之前流淌出來的幾近透明的血,忽而下定了決心一般,起身去了那被他命名為情淵的神山。


  山中神力彌漫,靈藥無數,那一株株的仙草神木以他人難以企及的勢頭長得賊好。


  洛秋玄在山中一步步尋找,采下了數十種的藥材,最後來到降草的所在的位置,看著它肆無忌憚的戲耍著那之前闖入桃林的幾人,麵上沒有絲毫的起伏,卻是以極快的速度,伸手就摘了降草的一片花瓣,疼的降草嗷嗷的直哭,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降草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連帶著四周的許多神木靈藥都受到了牽連,毀去了許多,的植莖和葉片一顫一顫的,猶如孩童在撒潑。


  怎奈何它口不能吐人言,否則一定會破口大罵,責問他為何要這般!


  但即使這般它也怨氣極大,不管不鼓直接指揮著這山中的林木向洛秋玄發動了攻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皆向洛秋玄攻去,甚至還包含了許多難得材地寶,

  洛秋玄不動,任由這降草發泄了一波,待得第二波來臨時,便眉目一冷,玄鏡瞬間出現在手掌之中,那在地心石中被射出消失不見的箭羽又再次出現在那弓箭之上,直對它,冷冷的道“還鬧?”


  嚇得降草猛地一顫,再不敢撒潑耍賴,卻又怒的不願在看他,直接背過的身子,收攏著花瓣不去理他。


  但這還不夠,那細的根莖蹭蹭的在地麵滑過,發泄似得留下道道深深的又細的溝壑,毀了不知多少的神木靈草,瞬間便跑沒影了,連向洛秋玄要個解釋也不曾。


  自然,就算是它要了,洛秋玄也不一定會給。


  隻見洛秋玄捏著那片紅似血的花瓣頓了片刻,將那些被毀壞的仙草靈藥挑能用的收了起來,又取了一截中空的、猶如筆管般細的灌神木,最後更是催動地心石從中拿到了那扶桑神樹的樹心。


  ——這地心石的巧妙,能自動隱去它想隱去的一切,除卻當時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那些靈氣濃鬱之所,皆被這地心石給隱瞞了下來,就連那一雷也給騙過。


  就連洛秋玄也是因著那被他之處的神霄劍才探知到,那被撕裂的空之後還有另一片地,且,極有可能便是他所到過那些地方,所以他並不急著將神霄劍收回,亦不擔心自己會找不到那處地方。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在他的預知之中被白隙爻得到的地心石,還差點與夢境融為一體的地心石,會在現實中親近於他,且還自己主動認了主?

  是預知錯誤,還是……


  他想起心境之中,在白隙爻‘故去’的那些年,他沒有可以拿來睹物思人之物——在心境之中,他對白隙爻絕對壞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但凡她接觸過了東西,哪怕是她自己所擁有的他也會想方設法的給毀去,最後是連著她也一起……即便是剩下來的也都被陸拾叁那個混蛋據為己櫻


  心境中他們兩個曾為白隙爻留下一本錦帕打的昏地暗,更曾因著一處住所而鬥的你死我活——按陸拾叁的原話是他不配,而他就是要他悔都沒地悔!

  陸拾叁到,也當真是做到了,那些年他一人痛苦著,做下了許許多多的錯事,為著複活她的執念更是神擋殺神佛紡紗佛,聲名遠播。


  好在還有個四重給了他些許的念想,又是陸拾叁不能肆意踏足、留下過她的痕跡的她曾經在四重住過了房間。普通的比之一般的妖都不如,但白隙爻還是在那裏住了一年多的時間,一年之後他將她打入了寒玉地牢,又入了烈焰之爐,穿了她的琵琶骨,更是毀了她的丹田……


  滿滿的都是他對她的殘忍,這樣的殘忍越是在她曾經呆過的地方就越發的清晰,日日的折磨著他,寸寸刺骨,寸寸疼,疼的他快要承受不住,卻依舊守在那裏、舍不得離開。


  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那些痛苦的記憶太過深刻,深刻到哪怕明明知曉還未發生,卻依舊痛心害怕,甚至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他的爻兒,終究會離他而去,且還是他親手所為!

  而這個地心石,便是他從那處要了她半條命的地牢中找到的,被寒冰覆蓋,遺落在了角落。


  從此這地心石便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慰藉,日日帶在身邊,誰都不許碰一下——心境中的他隻是以為地心石是一粒白隙爻培育成的種子,他甚至突然奇想將它種進花盆中想看它開花結果的模樣,他在無形的暗示自己,或許待這白色的種子的開花結果時,白隙爻便會回來。


  直到那些人忍耐不住,幾次三番的想要從他的身邊將其偷走,也是在那之後他才知曉這地心石的重要。


  那是一段黑暗而又錐心的時光,他的心中眼中隻有如何將其複活,但對於已經魂飛魄散的人來又等的艱難!所以他嚐到了一遍又一遍的絕望與不甘,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回想到最後,若非是白隙爻的闖入,怕是他在試圖鑄的時候便已經耗盡生命死亡了吧!


  洛秋玄的手緊了又緊,關節處泛著森森的白,不斷重複的告訴自己:一切尚未發生、一切還來的及,那些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它成真,絕不會!

  所以他現在要幫她固魂,要讓她恢複如初,擺脫那因著魂玉的損壞給她帶來的影響,以及她那一身詭異的血。


  而在所有的材地寶中,任何的靈藥仙草的藥性都比不得降草的珍貴,無論是用藥還是其他——降草生就極有靈性,那些花瓣更是它的靈性之本,每一瓣於它都有不同意義,一旦丟失便不會再長。


  降草的顏色與九羽鳳凰相同,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外加黑白二色,少一色便會失去一項本領。


  古來鳳凰為五色,那是鳳與荒丟失,以及地初開時的最古老的傳承不見。後世鳳凰一脈以聶火淵為始祖,便是因著她是五色鳳凰傳承的開始,為上古之始。


  而降草的失色,失的是黑白二色,因而它少了化形之能,亦少了能言之語,成了一個徹底口不能言的草木,如今洛秋玄又取了它的赤紅之色,知道它失去的又是什麽?!


  所以它有恨,卻又忌憚著洛秋玄手中的玄鏡,更是因著這些年對洛秋玄的依賴,讓它下不去死手,所以它才會更怨,怨自己,也怨洛秋玄!


  但洛秋玄顯然不會顧及到它,又或者心中有,卻在白隙爻之後,日後會有補償,但絕不會就此收手。


  洛秋玄取了東西回到木屋,白隙爻依舊未醒,隻是那之前被雷劈裂的衣裳卻在慢慢的自我恢複著,就連白隙爻的身上的傷亦是如此,不過這兩者都受了極大的重創,恢複的比較慢罷了。


  洛秋玄隻看了那地上的衣裳一眼,便不再去管它,但也因而將其記在了心裏,畢竟在他的認知中還未曾見過能夠如人一般自動“療傷”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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