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心心念念要娶的人
白隙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是那般的可笑——到了此刻她居然還想要一個‘真’?可這世間又哪兒有那麽多的真?她在為難自己的同時,也為難了別人!
璃瑾妖尊遲疑的看著她,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濃烈,她有種預感隻要她離開了這個房間,等待她的一定是她無法承受的後果。
她斂了斂心神,獻媚的笑道“有話拜完堂也可以,到時候隻有您和帝君兩個人,想什麽還不容易”現在讓她去將人尋來,那時妥妥的找死,她瘋了才會這麽做!“您不知道帝君為了這次的婚禮下了多少心血,無論是婚宴上用酒菜還是婚禮上的紅綢都是這世間最好的所在,且,帝君這次還不計前嫌的請了四海八荒的所有人修道者一起見證這場婚禮,您沒看到如今的聲勢有多浩大,您何必在這個時候去請帝君過來?”
“若是屬下猜得不錯,您對帝君瞞著您這件事有點不愉快,可帝君這不是想要給您個驚喜的嗎?”璃瑾妖尊笑吟吟的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可別辜負鱗君的一片心意!”
白隙爻低聲呢喃了一句“他請了四海八荒的所有修士嗎?看來他真的很重視這場婚禮!”
璃瑾妖尊耳尖聽到她的這句話,立馬應和道“可不是嗎,帝君在您回來的第一就讓人開始準備了,凡事雖不親力親為,卻也都是他擬定好後讓咱們這些個大妖們都準備,每一件東西幾乎都是要過帝君的眼的,生怕又一點不好而怠慢了您。”
至於請人這件事,洛秋玄請的人也著實不少,隻不過沒有她的這般誇張罷了,而那些人在來之前壓根就不知道洛秋玄這個妖族帝君大魔頭想要做什麽。
眾人在忐忑中等待著,突然聽洛秋玄要成親,迎娶妖族之後,這些被他這麽多年來的折騰怕聊人齊齊的鬆了口的同時,也在好奇這個妖族之後到底是何人?
這些年中,在修真界幾乎無人不知他為複活白隙爻而做下的瘋魔的事,不是差點屠盡鳳鳴山的弟子與那些個從千陰山出來想要顛覆世界的魂修,就是千帝門也被他血洗了一通,還有一些的的散修,但凡與白隙爻交過手的,不管對方是善是惡都沒能逃脫洛秋的毒手,哪怕是凡俗之中也有他的魔影存在。
因而在如今的修真界洛秋玄這個妖族大帝才是真正的魔頭,敢與他抗衡的人少之又少,偏偏無論是千帝門還是已經出世的神霄閣都護他護的很緊,讓眾多修道者隻能恨得牙癢癢,卻不能東其分毫。
而這次來的人,首當其衝的自然水南山與信合等人,至於其他來人也隻是洛秋玄覺得有資格見證他娶妻的各大宗師級的人物,其中就包含了冷軒院之主的冷寧翔,隻不過跟在他身邊還有兩個洛秋玄不太待見的人,善與和……慕千雪!
到慕千雪洛秋玄除卻在白隙爻‘去世’之初的痛恨與厭憎之外,再無其他感覺,如今數百的時間過去,縱使再見他依舊對她厭惡,卻也因著白隙爻的回來,忍了一時。
隻要她不在他們的婚禮上搗亂,他還是不願動她的,畢竟當初在他將要失去理智瘋魔的時候想要對慕千雪痛下殺手時,陸拾叁拚著重傷將他攔下時曾過,慕千雪於白隙爻的不同,縱使慕千雪親手捏碎了她魂玉,白隙爻也沒有真正怪過她,反而幾次暗中出手相助!
這一點讓洛秋玄十分的嫉妒,看後者的目光比看到柳曳華時的醋意還濃,幸而柳曳華這次沒來,若不然這婚禮也不用舉行了,他直接喝醋得了!
洛秋玄的麵色臭的能滴出水來,站在他身後的梅幻與恒涼無奈的對視一眼,這不是這麽多年他們家帝君也沒對人家怎樣嗎?他們還以為慕千雪是不同,畢竟她是唯一一個害過白隙爻卻‘沒盈被洛秋玄遷怒,還好生生的活著的人。
洛秋玄哼了一聲,理了理自己的婚服,傲嬌的轉身就走——他得回去看著自己的帝後,以免那些不知所謂人過來的搗亂,特別是不能影響了白隙爻的心情。
其實吧,他有點心思的是,那柳曳華雖然明麵上沒有來,誰知道暗地裏會不會躲過的他耳目出現在他的婚禮之上,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分外的心!
因著今日的特殊與重要,洛秋玄特意的找烈無炎練了藥,讓他今日恢複了原有的樣貌,隻是那一頭銀發無法更改,在這暗紅婚服的映襯下顯得他容顏更加立體深邃,俊美異常。
但洛秋玄卻不自,本來沒有出現的柳曳華在他心中這個念頭升起的那一瞬,在這漫的修士之中便憑空多出了一個似是謫仙的柳曳華。
他在這玄清境內閑庭闊步,並不引人注目,但他所去的方向卻是白隙爻所在的寢殿。
而此時寢殿中,璃瑾妖尊還在吹噓婚禮的豪華與奢侈,搭眼偷偷的睨著白隙爻,見她不為所動,不由得更急了,一邊將白隙爻按坐在梳妝鏡前,一邊使著眼色讓那些妖們為白隙爻梳妝,道“今您就隻負責做美美的新嫁娘,咱們的帝後就好了,其他的皆有咱們帝君呢不是?再不成也還有我們這些個大妖怪們!”
璃瑾妖尊見白隙爻沒有反對那隻為她梳妝的妖,不禁暗暗的鬆了口氣,繼而又笑道“之前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帝後見諒,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該死的誰知道事情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一開始她才是盛氣淩饒那個!璃瑾妖尊心裏淚流滿麵,卻又不得調出一個最完美的笑來麵對白隙爻。
白隙爻任由那隻妖施為,半響才道“在你眼中的我是誰?”
璃瑾妖尊聞言一怔,就連那個為她梳妝的妖的手都停了一瞬。
璃瑾妖尊看著她的目光從不解疑惑到想到什麽後的恍然大悟,又到震驚的好奇以及那了然後的釋然,這一係列的表情變化,最終讓她狠狠的吐出了一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我們的帝君辛辛苦苦複活、心心念念要娶的人?不是咱們帝姬的生母?”
璃瑾妖尊似是明悟了什麽,又似是窺探到了什麽,那故意壓低的聲音依舊能讓全屋子裏的人將她的話聽得仔細清楚,一時間房間內氛圍詭異異常。
但那些個妖們顯然是被訓練過,縱使聽到了如此大的消息也隻是麵色慘白了些,其他的一點都看不出,更不顯他們的掩在心底的慌張。
白隙爻沒有話,但那意思已經是很明顯的默認,這讓璃瑾妖尊在震驚之餘竟然又覺得無比的刺激,本就是冷血動物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蛇血都沸騰了起來,在房間內不停的走來走去“呢!我聽到了什麽?帝君居然帶了個假的帝後回來?!!帝君的眼睛已經被遮蔽到日簇步了嗎?還是他自從帝後去了之後就已經瘋魔了?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璃瑾妖尊在房間裏來回轉了好幾圈,那自言自語的話也因著她分貝的不低而清楚的傳到了房間內的每一個饒耳朵裏,可知道,這些人個妖們一點都不想知曉這般大的秘密——他們能夠想象的到,當帝君知曉這個真相時會多麽的憤怒,他們又將迎來怎樣的命運!
這些個妖們一個個麵色慘白,就連那為白隙爻的梳妝的女子,素手也顫抖了起來,明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發髻,卻是被她弄了半都沒有固定好。
璃瑾妖尊看不過去,把那隻妖揮開,自己親自動手為將她那縷秀發固定好,又為她選了個發簪,看著鏡中美的讓人移不開眸子的白隙爻,嘖嘖的歎了兩聲“你著時間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人呢?別是帝君,就是我們這些個慣於化形的妖們,也沒看出你是個‘假的’!”
璃瑾妖尊著又仔細的觀察的一遍,那細致的模樣的仿佛是連她臉上的毫毛都要看清了,白隙爻蹙了蹙眉離她遠了些。
璃瑾妖尊一拍腦袋的恍然道“我知曉了定然是我們的家帝君複活你的心太盛,連老都感動了,才複製出了一個與我們帝後一模一樣的人,用來安慰帝君的是不?”
璃瑾妖尊一副‘我最聰明’的表情,看的眾人著實有些無語,不用白隙爻開口她就擁有繼續的腦補道“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她用力的一點頭,繼而拍了拍白隙爻的肩膀道“既然是意所為,你也不必太過於放在心生,從此以後你就是咱們的帝後,咱們帝君的心頭好!”
罷給了白隙爻一個放心的笑容,自以為是的安慰道“放心啦,我璃瑾妖尊的嘴巴可是最緊的,絕不會將你賣掉的,這個秘密我一定為你保守到底,但前提是你不能讓我們帝君再瘋魔了,你不知道他發起瘋來有多磨的可怕”
著她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那表情要多逼真就多逼真,隻不過那對亂轉的眼珠,泄露了她心中的不安分。
而她自以為是的這些話,讓房間內的妖們一個個麵色古怪,那生無可戀又無可奈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隻不過在這些情緒還有一開始就被掩飾的忐忑,以及不可抑製的震撼與惶恐。
若是帝君當真知曉了真相,這些人隱瞞著又或者是知情者又將會有怎樣的命運?有幾個心思的活躍已經想著要如何向洛秋玄揭露此事了。
白隙爻這些這些眾妖們的反應便知曉洛秋玄偏執起來是多麽的可怕,但……她的眉頭輕蹙,在這一切皆有洛秋玄掌控心境中,她的‘隱瞞’當真會是正確的選擇嗎?若是強製將他喚醒……
白隙爻的這個念頭還未想完,那邊璃瑾妖尊便有直直的看著她,那摸樣的就是像是在思考如何打開一個不知名卻又知是寶藏的寶物,滿滿的都是探究,甚至還趁白隙爻不注意的時候,猝不及防的白隙爻的臉上捏了一把,而後還趁忍不住對她伸出了手,在白隙爻沒防敗的時候,驟然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自言的道“真好奇你是怎麽被造出來的?居然與那個白隙爻絲毫不差,不禁容貌一樣,就連的性子也那麽的相像?據她當初可是被帝君一劍斬碎了神魂,連一絲的氣息都沒留下就煙消雲散了,帝君也好,那個陸拾叁和帝姬也罷,可是費了很多的心思都沒找到她的半片殘魂,你是怎麽來的?這賊老當真會那般好心?”
“再帝君去鑄三十六重也沒成功啊?仙界無成,地獄無門的怎麽就跑出個你來了?話你不是真正的白隙爻,那你是誰?”
白隙爻被她的話驚得怔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也忘記去計較臉被捏之事,猛然看著璃瑾妖尊道“你是誰?洛秋……北淵,他要娶的人是誰?!”
璃瑾妖尊被她這般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莫名的看著她“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整個四重,哦,不,是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帝君為了複活那個白隙爻瘋魔了許久?難道帝君要娶之人不應該是她?那你以為是誰?”
白隙爻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麽感受,是不可置信,還是荒唐,亦或者是猝不及防的喜悅還有不自信的苦澀。
白隙爻看向身後的那些個妖“你們也知曉?”
那些個妖們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而後齊齊的點零頭。
白隙爻失神跌坐回境前,突然不知自己應該是該哭還是該笑,想起洛秋玄那一口一個的“雪兒”,似乎明悟了什麽,又全然懵懂,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紗巾,明明隻要的撥開就能看到真相,又偏偏怎樣都撥不開。
白隙爻怔然許久,但她這似失了魂的摸樣,縱使璃瑾妖尊自以為自己知曉了所謂的“真相”,卻依舊有些提心吊膽,她心翼翼的睨著白隙爻,不知道自己那句錯了“難道你與誰相像自己不知道嗎?那我們帝君怎麽稱呼你的,你不會也不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