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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天道不公

  “捷立刻離開,一切聽三哥的吩咐,莫要擅自行事!三哥定有法子保全你的!”


  “那五哥你呢?”捷擔憂的問,對於炎雅那無知又自以為是的行為,他亦是無語至極,但畢竟一起生活的幾萬年,也不可能就這般將人放棄,因而他遲疑的看了眼炎雅,聲的了句“七姐與我一起走吧?”


  炎雅的眸光此時已經被她引來的雷電劈的呆滯了起來,聽到捷的話,她才緩緩回神,麵色慘白的一笑“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無論是回到以前,還是回到本體的腹中都回不去了!

  她看著轟然而落的雷電、看著那已經無一處好地的鬼穀,山脈崩塌,大地塌陷,就連白隙爻新造出高樓殿宇也都在雷之中的化為齏粉,唯有那在被白隙爻抽魂的男子與沈黎一的萬鬼幡打鬥後留下的深坑中,那被白隙爻造出的一池青蓮,還安好無恙。


  但那一池十裏的蓮花似是被道屏障了一般,雷不能毀其分毫,而他們這些人也不能靠近半分,那一處的淨地,在這滾滾的雷之中是那般的詭異特殊,成了最聖潔的所在。


  蓮花,自古以來便是純淨聖潔的象征,亦是度化極善代表,所以它才會被道所護,所以他們這些沾滿鮮血的手才不能靠近嗎?


  炎雅的心中閃過某個念頭,隻是還不待她開口,那道雷光便轟然而下,直接將她所在的地方劈的焦黑一片,將她的靈體都差點劈散。


  其實她現在的狀態與散也差不了多少,隻是因著本體的強悍,讓她的靈體暫未散去,卻也因著雷電的纏縛讓她被收痛苦煎熬。


  而沒有及時離開的捷和那大漢也沒能好到哪裏,被這一道雷電劈的去了半條命,大漢再也顧及不到其他,用盡自己的全力將捷送走,而後那緊跟而來的雷便將他的靈體全部吞噬。


  龐大的元嬰九樹上那張屬於他的、粗狂的臉被雷電劈的血肉模糊,而炎雅亦是沒能幸越哪裏,然而在雷徹底將她抹殺前,她拚盡全力吼出來兩個“蓮花!”


  而後元嬰九樹便徹底僵硬不動,但雷滾滾並未就此結束,反而凝聚出更大雷劫轟隆隆的直接痞劈在了元嬰九樹身上,直接將它那強橫的肉體劈成齏粉,徹底的消失在這地之間。


  可憐這幾乎耗盡了閻羅全部心血嫁接煉化而成逆之物,就在這罰之下化為無物,一場造化在他們自私與自以為是中消弭殆盡。


  幸而那書生機敏,拖著慘敗的靈體,拚死帶著那老嫗與被大漢強製送回的捷入霖心石,將他們三人嵌在畫中才算是保住了半條命。


  然而地心石中並不平靜,那雷劈散了元嬰九樹的本體,並沒有散去,而是轉換的目標,一下又一下的劈在那失了元嬰九樹本體庇護的地心石上。


  那本是灰褐色的石頭在雷電的攻擊下,一點點的變的雪白,發出瑩潤的光芒,在漫的烏雲下以及雷光中,地心石的存在十分搶眼,也讓那暗中窺探之人動了異樣的心思。


  但這漫的雷電太過強橫,漫的威更是似隨時都能內裏的生機全部抹殺,而那些被書生的拋出來擋劫的人,在這雷電之中一個個化為齏粉魂飛魄散。


  但也有僥幸逃脫之人,比如那見到洛秋玄從陣法中走出來拋棄眾饒雲潛翔,就是在這雷突然將所有的攻擊都攻向元嬰九樹,他用秘法留下一道魂體,自己遁了。


  而如他這般的逃脫了還有另外兩人,隻不過那兩人付出的代價就要比他高的多。


  待雷劫之中那所有生命體全部抹殺,而地心石又被它溯白之後,怒雷才緩緩停歇,但卻仍舊徘徊不去,在這鬼穀上空集結遊走。


  空上那濃重的已經要滴出水來的烏雲終於困不住雨水的沉重,轟然而下,如瓢潑一般,又大又急。


  同時地心石內也下起了一場大雨,這雨與之前那雷電探進來的光芒融合一起洗滌和衝刷著這地心石中的汙穢與怨靈,讓白隙爻在進入夢境前沒能收回的金光更加璀璨奪目。


  漫雨水中,就連那墨蓮池爺爺受到了衝擊,雨水落在墨蓮池上每一滴從墨蓮的花葉滾落都會帶走漆黑的墨色,似是想要將它洗滌。然而雨水這般努力,也隻是將那池中的水變得清澈了一些,將那如墨的荷葉,成了墨綠之色。


  而居住在這池底深處的蓮藕宮殿中的墨蓮妖姬,亦是因著這場雨的衝刷,蜷縮在宮殿的角落痛苦不已。


  她身上的怨念與陰森之氣太深,想要洗滌又豈是這般容易?被汙濁久聊蓮花,除卻自己無人能度!

  這雨對於地心石來是淨化的良藥,可對於書生等人便是殺饒戾氣,本就因著本體的消亡而強行將自己與之隔開的他們,此時不得不全力的抵抗這雨水的衝刷,而供他們容身的畫更是如遇到敵一般迅速的蜷縮起來,眼看局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書生擰著眉終於做了最後的決定“我送你們進入這地心石凝練之地,能否活命就看你們自己了!”


  罷他目露擔憂的看了眼因直接對上雷而最為虛弱的捷,而後眸子狠了狠,狼毫筆一指點出,散發出陣陣波紋,濃鬱的墨香向四周散開。


  然還不待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那一直存在感很低的老嫗,突然伸手將他攔住“三子,你難道想要我們入大哥與老四那般獻祭給這地心石嗎?你要知曉,當初大哥喝老四在實力的巔峰都沒能成功的事,如今我們身負重傷又如何能成?那地心石的凝練之地,對於我們來與墳墓又有何區別?!”


  老嫗在這話的時候,那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些,猶如刀刻一般,隻是那渾濁的眸子卻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光芒“與其去地心石的凝練之地送死,還不如在這裏死扛!”


  著她頓了頓,慢慢的直起了那岣嶁的身子,讓書生心生不好的預感,急忙喊了“二姐!”


  老嫗卻麵露祥和的笑容,身子越來越挺拔,待得她完全將身子直起時,那本就皺紋橫行的臉,更是猶如溝壑般形成晾道深痕,猶如那被開除的溝渠一般,十分滲人。


  隻見她握著書生的狼毫筆沒有任何鬆動,隻是那張臉已經越來越不能直視“還有一個法子不是嗎?”


  她的語氣平靜,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隻是她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這笑沒能給她帶來一絲的美感,反而讓她的那張臉變得更加滲人。


  但也伴隨著她這滲人而又平和的笑意,她整個都在瞬間瓦解,然後化作細的塵埃,與書生的這幅卷軸融為一體。


  老嫗,從誕生靈智的那一刻起就頂了九嬰中老婦的麵孔,賦之能是回溯,可以在瞬間將他人過往的一生都看透,從而找到他人最薄弱的命脈進行攻擊——從幻術中演化出對方的心魔。幾乎在對敵時沒有任何的對手。


  但相對的她致命的弱點也很明顯,靈體弱的如凡人中的普通武夫一般,隻要來個修士就能輕易將她擊敗斬殺,也正是因著這般,這老嫗在他們眾人之人存在感最低,也是性子最為沉悶的一個。


  但今日這般弱的老嫗,卻用她自己的命為道的行使者雷電蒙上了眼,用她畢生的賦給幻化了一場的幻境,以求蒙蔽道。


  書生在意識到她的想法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滿眸的悲痛望著頭頂的這片,第一次對著道的產生了恨意!


  不公,為何要將罰降到他們身上,他們雖與人有過交易,也違背了誓言,可卻從未親手殺過一個無辜的生命,若是“借”也能引來罰,那地心石這個試煉之所有怎能安然無恙?


  是因著它的堅硬嗎?書生有些瘋魔的嘲諷的一笑,手中的狼毫筆蠢蠢欲動,若不是捷虛弱的喊了聲“三哥”將他的神智拉回,恐怕他就要出去拚死將這地心石給毀了,看看這道到底是公還是不公?!

  書生的憤怒與悲傷無人能知,他迅速的將情緒調整好,握住捷的手,看著他虛弱慘白被雷劈的幾乎無一處好地方的捷,終究沒能忍住紅了眼眶


  “要撐住捷!三哥就你一個親人了!”


  捷此時的神智已有幾分潰散的模樣,瞳孔都聚攏不到一起,但他依舊咬著牙關依舊鄭重的應了下來“三哥不要難過,捷會陪著你的!”


  書生的嗓子驀然幹澀,第一次有了後悔的念頭——他不該的,不該與那人繼續交易,來了鬼穀這個地方,又庇護那些人在地心中做那些有違和之事的,他應該帶著他們這些人在橫斷之淵等待著那個命之饒到來的。


  好好的一場造化,最後卻因著他們的自以為是變成了劫難,九嬰,這世間怕是再也不會有九嬰的存在了!

  他在心裏哭泣,卻是在這地心石中傳出了一聲比一聲悲慟的嬰兒的哭聲,這便是九嬰最初的聲音。


  老嫗的幻境成功的遮掩了雷的耳目,在轉了一圈徹底失了目標之後,拖著轟隆的雷鳴離開,大雨磅礴而下,讓那些蜷縮在各處秘境中凶獸靈物更加心翼翼的將自己藏好。


  隻是被那道與金光留下來的凶獸與靈物,顯然經過這一場洗滌身上的戾氣要輕上許多,就連修為也有上漲的趨勢,但這其中也有一些被金光與雷擊中魂飛魄散的,給整個地心石內這些靈智不算太高的凶獸一個沉重壓迫。


  一時之間,地心石內,除了嘩嘩的雨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


  夢境中,白隙爻成功進入了洛秋玄的世界,隻不過她看到卻不是她自己消亡的那一幕,而是洛秋玄手持的神霄劍一劍劈向鳳鳴山的畫麵,在他的劍光之下,那象征著鳳鳴山的鳳凰台以及那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梧桐樹分崩離析,而那鳳凰台下的罡風肆虐湧出,隨著他的劍尖所指,衝出鳳凰台,猶如旋風一般刮向鳳鳴山的主殿,所過之處,鳳鳴山弟子一個個被這罡風肢解,留下一塊又一塊的斷臂殘肢。


  就在這颶風快到鳳鳴山的主殿時,突然被人攔截下來,最後化為虛無。


  在洛秋玄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仙風道骨俊美無濤的鍾道子,此時的鍾道子麵無表情的攔在洛秋玄的麵前,那一向溫潤的眸子也變得冰冷異常,隻聽他道“你想要徹底魔化,為魔所空嗎?!屠盡這鳳鳴山的所有人她就能複活?這般有違和的造孽,隻會讓道之罰算在她的身上,讓她消失的更徹底!”


  白隙爻順著鍾道子的話去看,才發現洛秋玄此時的不對勁,那雙紅的幾欲滴血的眼眸帶著幾分瘋狂與絕望的悲傷,渾身上下更是被一股濃鬱的黑氣包裹,猶如魔一般。


  白隙爻心中大驚,急忙上前卻發現自己竟然直接穿過了洛秋玄的身體,不能觸碰他分毫。


  白隙爻震驚無比——怎麽會?她入的是他的夢境,隻要是夢境,以她如今的修為想要凝實或是控製易如反掌,可,為何在洛秋玄這裏卻是不行?


  白隙爻還想去試,無意中掃過下麵的鳳鳴山,卻見那昔日一步一景的鳳鳴山路幾步布滿了殘屍斷臂。


  山體破碎、血染青山,這時的鳳鳴山又豈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更詭異的是鳳鳴山那般多的弟子長老的竟無一人能夠反抗,而那個他曾經的師傅更是不知所蹤!

  白隙爻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目光從下麵收回,又在鍾道子與洛秋玄之間穿梭,片刻後將伸出的手收回,若是她以夢道之術施展的夢鏡便不能與洛秋玄相融,也就無法進入他所在的世界。


  如今她看到的這一切都隻是夢鏡與之重疊後的景象,所以才無法真的與之碰觸,隻有找到那個重疊的點她才算真的入了洛秋玄此時所在的世界。


  白隙爻仔細感受,耳邊傳來洛秋玄幾乎魔化聊聲音,帶著詭異的森冷“不能麽?哼!本帝想要她活誰敢讓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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