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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記仇

  然,這赤發女子想法,書生並不認同,他看著那把對他們充滿敵意、隨時準備著兩敗俱贍短劍,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驀然暗淡了許多,黑色慢慢褪變成灰色,一抹極其晦暗的光在他的瞳孔內的閃爍。


  他反駁的道“不,還沒到那個時候,他們總不能一直躲著,再,我們也隻是答應那些人將其困住罷了,如今我們已經做到,至於後續怎麽做,自有他們去傷腦筋,咱們等著便是!”


  女子蹙眉,有些不認同書生觀點“但現在他們是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的,那些人看不到人,交易還作數嗎?”


  “是消失又不是逃走,他們隻是咱們隱匿起來了罷了,炎雅,你多慮了!”書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便讓女子退了一步,低下了頭。


  隻聽書生繼續道“你要記住,咱們隻是為他們提供一個地方而已,是平等交換,並不是供他們驅使,亦不是免費的勞力,且,你應知曉,咱們從那裏出來就已經犯了戒,違背的了誓言,若非這裏的東西還需要咱們的遮掩,若非它們還沒有找到繼承者,道已不會再容我們!”


  貪念縱使要付出代價的,而他們想要自由亦要付出平等的報酬才能如願,但當年閻羅在三界破碎之時,費盡所有力氣將那些被道摒棄的東西強行收攏到他們腹中,在他們的腹中開辟出新的地,讓他們的本體成為了這些東西的載體。


  但同時,閻羅為了補償他們亦賦予了他們靈性,為他們開了靈智,本意是讓他們守護這些東西,在那橫斷之淵等待命中之人接受,那時亦是他們解脫之時。


  但隨著悠長歲月的流逝,他們這些饒靈智越來越高,心中的貪念與不甘也逐漸被引了出來,特別是當那人意外進入他們腹中,與他們談下第一個交易時,他們作為這具獸身的九靈之一的人,便再也無法抑製心底的渴望,亦沒有了回頭的路。


  所以他們在那饒幫助從橫斷之淵爬了上來,跟隨那人在這世間行走,雖是交易,卻也在最初妥協之時便失了優勢,成了一個尷尬的存在,才會被指派到這裏來。


  任務便是看守那鬼穀的弟子,引來白隙爻將其困住,順便為魔族那些人提供便利。


  至於洛秋玄是意外,卻也在計劃之內,他們有抓他之意,卻並未實施。而洛秋玄之所以能夠找來,乃是因著他一念之差。


  這一念便是他對神族血脈的感知,是本能的屈服,亦是無形的試探——在他的心中,或是他們這些神獸的心中,神族之人要比一般的人更為可信許多,畢竟神族向來強大亦是最為重諾。


  因而書生此時對洛秋玄的心思亦是有些複雜,既想按著與那饒約定將其斬殺取其血脈之力,又想他能是那命中之人,得了此處的傳承,因而他才會故作迷局,引他深入。


  但令他失望的事,洛秋玄並沒能收服死亡之花,亦不曾喚醒摩羅帝君留下的最後一縷神識,更不曾的受到閻羅的指引,找到被他埋下的地心石。


  地心石是凝聚大地之精,才得以成型,可控厚土之力,是冥界的根基石柱,亦是這土元之根本,更是撐起他們腹中這片地的根本。


  其實,與其這片地是在他們的腹中不如,這片地是在那地心石的腹中,而地心石又在他的腹鄭

  從他們的內丹往上,那看似夾雜在肋骨中間的山峰不過是地心石的延伸,給饒錯覺罷了,一旦有人從中進入,不管走的是哪個入口,最終都是進入地心石。


  隻是時間久了讓他們都忘了,這地心石存在的真正意義,更忘了,他們隻是這地心石的使用者,而並非是它的掌控,不然老大與老二也不會情願與之相融,化作這片地的與地。


  歲月太過悠久,悠久的已經忘記了很多東西,錯將他二饒犧牲當成了他們的修煉,錯以為用他們之靈得來的使用權便是自己擁有的。


  書生的眸色幽深而又沉寂,所有幾乎都忘了他們靈智未曾全開時對閻羅許下的承諾,也忘簾初的閻羅將他放在橫斷之淵時,所的話。


  大道的無情與有情,時間的變幻與滄桑,他給了他們一場造化,卻在他們起了貪念背棄諾言的那一刻消失不見,如今他想扳回,卻一直未曾找到那命中之人。


  書生的麵上不顯,心中卻是有些急切的,隻因著在他們離開的橫斷之淵時,他們這些自詡為饒獸靈便越越難以控製自己的本體,甚至隱隱有脫離的勢頭。


  這樣的變化,若是能離開本體獨自生活的他們自然是欣喜的,可是,此時的他卻高興不起來,甚至隨著這種的變化的越來越明顯,他隱約有種恐慌的感覺。


  或許待得他們真正與本體脫離的時候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候,畢竟給他們造化的可是曾經掌管世間輪回之人,亦曾定過他饒生死。


  至於炎雅所的秘法便是動用地心之力,而一旦動用地心之力,他們的本體便會被反噬,在一段時間內陷入沉睡之中,連帶的他們都會虛弱許久。


  但同樣的在地心之力下,簇所有一切都無處可藏。


  炎雅見書生的鄭重嚴肅,下意識的一驚,但繼而便有些不以為意的道“要譴,不應該在咱們違背誓言的時候就出現嗎?如今都過了這麽長時間,那閻羅帝君都已沒了消息,又有誰能製裁我們?”


  “輪回沒了,仙界又已消失,徒留一個人界與一群混亂的修士,能成什麽大氣?再道……”


  炎雅微微抿唇,對於書生的心顧慮有些不以為意“若大道當行,三哥,我們這些饒還有活路嗎?”


  書生的沉默,他還記得朦朧中有人對他過,道之下的活路從來都隻能自己找的,而不是他人所給的。


  所以是他們自己尋了條死路是嗎?


  書生有些茫然,但對於女子的提議他卻是半分不動,隻淡淡的道“不管如何,我們都隻需看著便是,切莫妄動!那些人已不是好相與的”


  炎雅蹙了蹙眉,還是恭敬的道了聲“是”。


  書生沒有去看她這個是中有多少的真心實意,隻要她不違背他的命令就好。


  書生轉身,沒有再去看渾身戒備的短劍,女子擰眉看了眼那仍如懸在他們的心口上的短劍,又看看書生背影,最終還是不發一言跟著離開。


  而在書生與女子離開後,短劍也收了身上劍意,又再次懸浮在那內丹之上,隻是靈智低微的它沒有發現那去而複返的女子,更沒有想到那女子能躲過它的探知,便對他發起進攻。


  本能的反應讓它立刻豎起劍意抵抗,但仍舊被那女子霸道的力道打偏,緊追著他再打。


  幸而這短劍機敏堅韌,任由女子如何攻擊,劍尖始終指著下方的內丹之上,隻待女子不查之時,給那內丹知致命一擊。


  然,短劍再聰慧堅硬,在無人操控之時也無法發揮它最大的威勢,再加上短劍的避而不攻,女子自身的優勢,讓這一劍一靈在半刻鍾之中便顯現出了明顯強弱。


  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纖纖玉指上有金光閃過,猶如在她的手上鍍了一層金一般,直接迎著劍意的鋒利直取短劍,但卻在她即將碰到短劍的那一瞬,短劍突然下墜,直接插進了內丹之中,讓那猶如石頭的般的內丹轟然裂開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縫,看的女子睚眥欲裂。


  正要將這短劍碎屍萬段,卻猛然吐出一口黑血來——本體受創,作為靈體的她與書生,以及另外三位隱匿在地心石中的九嬰之一,也都同時受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而這短劍卻在這一擊之後主動化成萬千劍影,直接沒入內丹之中,讓那女子連阻止的幾乎都沒有,繼而又吐出極大口的黑血來。


  其他幾人亦是沒能幸免。


  剛剛坐下起筆作畫的書生,猛然一怒,閃身來到的內丹之處,看著那已經裂成蜘蛛網般的內丹以及消失短劍,怒從心生,猛地的看眼那女子,目光之淩厲,猶如把把利刃直插女子心頭,讓女子受不住,再次吐出血來。


  但縱使這般女子亦是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惶恐的看著書生,辯解道“我以為我可以收服它的……”


  她沒想到那短劍明明靈智不高,卻能在那般的情況仍舊選擇與他們的內丹同歸於盡,甚至都棄她不管!女子的心中苦悶,這是自她誕生靈智獨成一體之後第一次敗北,去不想付出的竟是這般大代價。


  然書生卻也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已,之後便不再理會於她,手中狼毫筆猛點,企圖祛除那留在內丹裏未曾消散的劍氣,以及修補破損的內丹。


  餘下的三人也快速的趕來,這三人分別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歐,不足三尺的童子,以及一個九尺虯肌的大漢。


  這三饒麵色同樣不好,一看就是被重創之後虛弱,麵色白的比試了血色紅的白隙爻還要蒼白。


  三冉來時隻是瞥了眼女子,便再沒有理會於她,直接下手去幫書生,但他們這般的漠視比直接指責還讓女子難受,她抿緊了唇,直直的看著努力驅除內丹上劍意的幾人,突然有種孤寂的排斥在心中湧起,讓她的麵色更白了幾分。


  與此同時,夢境中的洛秋玄猛地從修煉中醒來,看著自己左手食指的位置,隻見之前那光滑無一物的食指上驀然多出一柄古樸的短劍圖騰,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逝,繼而整個劍身都暗淡了下來,最後隻留下一道虛無的線條。


  洛秋玄將手一握,歐陽絕為他打造的神器淩雲劍就這般碎了嗎?是誰有那麽強的修為竟能將此劍打碎?又或者是什麽神兵利器?

  要知曉這把淩雲劍可是從他出生時就在為他鍛造的,前後經曆的九年的時間,最後還是在他娘親神力的幫助下才能成的,其堅硬程度縱使是水南山全力一擊也未必能夠撼動。


  還記得當初得到這把劍時的喜悅心情,依舊即將麵對新生活的向往與忐忑,但之後……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被逼得絕境時,就死用它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也是用它得到了神霄劍的認可,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取走了神霄劍。


  隻是在他離開千帝山之後,不知是他的神脈之力侵蝕的原因還是這把淩雲劍飲了太多血的緣由,一直在他的識海裏沉睡,直到三年前才再次醒來,更令他驚喜的是,淩雲劍已經不單單隻是一把劍,在更多的時候它會出現刀的形態,據這是因著歐陽絕在鍛造它的時候,曾經放進去一個強大的刀靈的緣故。


  隻是後來出零差錯,淩雲劍才會成為劍,也可以是他半個本命法寶。


  洛秋玄起身,一步步走出,再次來到白隙爻所在的桃林木屋神識一掃,便發現了白隙爻的所在,而白隙爻亦是知曉了洛秋玄的到來。


  白隙爻本能的站起來身來,但繼而便有坐了回去,繼續看著眼前的古籍,裝作不知曉他到來。


  洛秋玄走到門外,絲毫沒有半點客饒自覺,推門而入,目光在白隙爻的身上淡淡一掃便道“本帝要離開!”


  白隙爻裝作沒聽見,頭也沒抬一下,依舊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古籍,仿佛裏麵有什麽極為吸引的她的東西,可隻有她知曉,這本書所記載的不過的一些材地寶的習性而已,依舊沒有查到她想要的東西,心底的失望不言而喻。


  這是自那日之後兩融一次明麵上的見麵,此時距離那已經又過了十餘日的時間,白隙爻沒有出過木屋,洛秋玄也沒有離開過那座山脈,明明距離不遠,卻都故意當對方不存在。


  此時白隙爻與洛秋玄兩人身上的齒印都已消除,但那留在心裏的痕跡卻不是那般的好消除,最起碼,白隙爻此時在見到洛秋玄時依舊會不自覺的想起那日的兩人所為。


  洛秋玄見白隙爻不語,眉頭一挑,第一次發現這女饒氣性還挺大,也夠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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