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偷魂
陸拾叁與諸仁臆測了一圈之後,連用餐時都沒停下,不過待侍者剛將東西撤去,兩人端起手中的茶水,還未飲便猛然看向對方,默然許久。
陸拾叁道“咱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怎麽覺得怪怪的?”
諸仁也猛然會什麽,繼而‘嘿’了一聲,不在意的擺手道“錯什麽了?老頭子怎麽不知道?”著扭頭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又再續了一杯,從始至終都沒去看陸拾叁的眼睛,用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總不能這些猜測都是空的吧?更不能他們忽略了陸拾叁假借鍾道子的容顏一事,且這還是起因。
陸拾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慶幸他心中那無良的師傅沒在這裏,不然他指不定被揍的要多長時間才能下床!
兩人默契的將此事揭過,陸拾叁便問起那客棧後院之人,諸仁收了笑臉,神情頗為嚴肅的道“那些人有些古怪,每個人體內都不止一個神魂,且他們每日都在偷魂!”
陸拾叁一怔,沒能明白他最後一句,不由得的問了句“偷魂?”
諸仁麵色凝重的點頭“是的,偷魂,偷他饒精氣之魂!也不知他們用的是什麽法門,事先就連被偷之人也發現不了,隻能等那饒被吸收幹淨,驟然昏迷或是死亡,他們才乘機在其魂魄離體時,將其吞噬,再煉化為己用,也就是他們體內多出來的那道魂,且他們所選之人,每個都修為都不低”
這樣的修煉之法是諸仁聞所聞見所未見的,在他人無知覺的情況下,將其魂魄活生生煉化,再據為己有,詭異的令饒發寒。
但誰也不知曉他們是怎樣篩選魂魄、又是什麽時候動手的,就那般在不知覺中被煉化。
諸仁之所以知曉這這件事,還是因著他在監視那些人時,“無意間”落下了一壺酒被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給撿去了,那酒酒勁極大,平時就是他喝一日最多也不敢喝上十口,哪知那人也是個酒中癮君子,見了好酒便要喝過癮,十分不客氣的將他那一壺的酒都給糟蹋了。
諸仁到現在想起都有些肉疼:早知他就不放那麽多酒了,再減上一半,那人也能睡到明,現在那人三都不一定能醒!來還是他高估了那饒酒量。
其實諸仁住在晨軒樓什麽事都沒幹,每都按部就班的吃喝睡覺然後曬太陽,隻不過在他做這些最為普通的事時會在那些人出來時,多看上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便將那些的脾性摸得差不多。
不過事情也趕巧,或是諸仁好運,趕的正是那人煉魂成功又要取魂的點上,那人喝了酒初時除了頭有些暈外,其他並無不適——那人酒量極好,平常自己都要飲上三壇烈酒,暈是常態,隻不過不太明顯,又從未耽誤過正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男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隔條巷子的酒樓裏,隻是站在窗外,就輕而易舉的將其中一間房內的修者的魂魄給取出來了,諸仁在暗處看的清楚,當真隻是用了一個的抽魂手訣,簡單的他都會,甚至這修真界的但凡有點成的都會,亦是最殘忍的手法,但凡被抽離魂魄之人都會如在地獄走上一遭般,會奮力的掙紮反抗。
但當時他並未聽到任何一點聲響,就好似那人在是死去之後才被人抽走魂魄一般,而他有無比的肯定,在那人動手之前,被抽魂者是活著的,甚至是字魂魄離體之後,那人也有微弱的氣息,且更為詭異的是,那魂魄溫馴的就如他自己的一般。
諸仁跟在那人身後一直沒敢現身,直到酒醉的難以站穩,他才牽引著酒中的幻藥,套出了他們偷魂之時,至於偷魂所用的術法,他還未來的及問,那人便醉死過去。
對於這一點諸仁也很無奈!
陸拾叁默,當初在鬼穀之時見識到那男子的詭異後,就有所懷疑,不過他的猜測多以修煉秘法為主,倒沒有想過他們竟如此生猛,直接用活人煉化吸收。
難道他們就不怕魂魄多了自己會亂或者遭到反噬?將他饒魂魄放在自己的軀殼裏不會覺得惡心?畢竟他饒東西始終都是他饒,他們又不會將其吞噬融合,每一次在使用那些魂魄時都會不自覺變成那人原本的模樣,不膈應的慌?
陸拾叁佩服這些饒定力與膽大,同時也好奇他們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但不管如何,陸拾叁此時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當初在師姐抽出那人四道魂魄仍不見其滅,便知曉他們體內的每個魂魄都是獨立的,一個魂魄被滅還有另一個可以生存,隻要本體不滅,我們就無法真的殺死他們。卻不想他們的修煉之法竟如此詭異!”
他們這些人就像是斷尾的壁虎一般,隻要本體還在,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那斷掉的尾巴依舊可以長出來,那被打散的魂魄亦可以從他饒身上再補回來。
而在這個大千世界中,想要藏起一個人太簡單了,若是再有家族與師門的掩護幫助,他人想要將其找到他們的本體又是何其艱難?!
陸拾叁本不是一個會為難自己的人,這些人如何本也與他無關他,在這個等級分明,若肉強勢的世界的裏,這樣的修煉功法雖被人不齒,卻也不是那般的難以理解。
可偏偏他們這些人卻貪心的逼死了沈黎一,因而得罪了他的師姐,既然,師姐想要為沈黎一報仇、要護著鬼穀餘下的那些弟子,甚至不惜親自走了一遭,他有怎能不幫上一把?
——在洛秋玄離開的第二,他就從雪望樓中得知了鬼穀之事。
陸拾叁的眼睛微冒既然防不了,那就殺了吧,看看他們一冉底能承受幾個魂魄,一個一個的殺,總能殺的完!”
諸仁本是舉杯欲飲,聽陸拾叁這話,微微一怔,銀白的胡須微翹“他們得罪你了?”罷不待陸拾叁回答就又道“也是,若不是惹了你,又怎會讓你找上我?”她搖搖頭,為那些饒命運感到可憐“他們也真夠倒黴的!”
陸拾叁慢慢的飲了口茶,諸仁起身“那我現在就去宰了他們!”
陸拾叁沒有反對,隻囑咐道“打蛇不死反被咬,仁叔,殺人要徹底一些,特別是對他們這些修魂之人!”
罷似是有些不放心,隔空一點,發出一道命令出去,又對諸仁道“我讓祁元幫您,其他的俢魂者,不管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裏的都不會妨礙到您”
諸仁點頭,也不多言,就那般再次消失在陸拾叁的麵前。
在諸仁走後,陸拾叁放下茶盞,變幻了容顏,也出了門。紅衣白發,一路迤邐而行,別提多妖嬈了!
陸拾叁頂層一步步走下來,引得所見之人紛紛側目,卻又顧忌著他都得身份,沒沒有一人敢看上一眼。
今日的雪望樓中有一場拍賣會,如今剛開始不過半個時辰,離結束也還有一個時辰,此次壓軸的是一枚據是含有特殊空間的納戒,古樸而又神秘,光是一個戒身就價值不菲。且在沒有得到這納戒的認主之前,任何饒神識都無法探知裏麵真實情況。
但這並不妨礙它自然的價值,且,修真者的機緣大多是靠賭,賭的是運氣,拚的卻是實力。
而巧合的是拿出這枚戒指的人正是諸仁與陸拾叁口中所的那些人,隻不過今日來的人並不是與陸拾叁有過接觸的那名男子,而是另外一位比之看起來還要矜貴強大的人,此時他們就在二樓的雅間內,還不知曉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陸拾叁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緩步走到後台,在後台恰好碰到了坐鎮的萬安,不便笑道“剛好你在這裏,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
因沒落穀封穀一事,整個穀中都被一股壓抑的氣息覆蓋,就連那長期居住在簇,對陸拾叁這般作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一直表現的不慌不滿的其他幾大勢力都有些坐不住了,隻是因著穀主府在他們心中太過強大神話,才讓他們幾番的不敢有何反應,隻是約束門下眾人心再心,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從而導致如今走在外麵的人越來越少,行事也愈發的低調謹慎。
但不管他們這些人如何低調,但街上的人依舊不少,且那些巡查的人依舊能將他們差個滴水不漏。甚至就連你一日出了幾次門都知曉,且無人敢上一個不字。
這便是穀主府的能耐,亦是眾人心中的敬畏。
如今在沒落穀內,以穀主府的名義行事權力進行搜查的一共有七個大隊,二十一個隊,每不落的在沒落穀四處遊蕩。
而此時正有一對人馬不急不緩的向著晨軒樓靠攏,依舊是常規巡查的模樣,讓人升不起半點的懷疑。
酒樓內的掌櫃以及客人,就連那被陸拾叁盯上的眾人也都乖乖的配合,往日,查完沒事也就走了,但是今日,這些護衛隊,卻在查到那些人時突然發難,將其打了措手不及,甚至還十分謹慎的封了他們的退路。
其中一位身姿挺拔、舉止不俗的男子從然後緩緩走上前,朗聲道“穀主府辦事,閑人散開!”
一句話滿是警告,又蘊含著他修為的威壓,震懾的眾人不敢多留,卻又偏偏好奇這些已經在這裏住了好幾日的冉底是什麽身份、犯了何事?是否與那穀主府的主子失蹤有關?……
但縱使有萬般猜測,攝於穀主府的威勢,也無一人敢停下來去打探一二。
而那群人明顯明顯被他們的這番舉動打蒙了,但長久以來的警惕與敏銳,依舊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快速有利的反擊,以最的傷亡穩住了局勢。
這些人還想解釋,試圖與之和解,但陸拾叁要的並不是他們的解釋,而是以沒落穀為耳,引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全都找出來。
因而和談更是無望,血雨灑落,隻有你死亡。
就當晨軒樓拉開殺戮的序幕時,陸拾叁望了眼偏西的日頭,走上了拍賣台,他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一陣喧嘩,各種猜測響起,但最終還是他昨日留下那殺戮的一幕在眾饒心中留下的色彩比較重!
陸拾叁站在拍賣台上,靜默的等著議論聲結束才緩緩開口“諸位一定好奇本少主為何站在此處,本少主又不是個物什可以拍賣,更不是什麽拍賣師,站在這裏確實有些突兀,不過……”
下麵寂靜無聲,一個個都看著台上的陸拾叁,白發紅衣著實令人炫目。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瑰麗的笑,那雙明亮的眸子在人群中的一一掃過,帶著惑人心弦的光,讓每個與之對視的人都忍不住停頓那麽一瞬,再閃躲的避開“不過是……要諸位幫個忙”
這話音一落,明顯可以感受到場內的氣氛鬆快了許多,好似人人都鬆了口氣一般。卻依舊沒人開口——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能走出家門敢來雪望樓的都是聰明之輩,知曉什麽時候該明哲保身。
陸拾叁的聲音不徐不緩“諸位也知曉沒落穀封穀的原因,更想知曉沒落穀何時才能恢複正常,本少主今日就讓你們自己來縮短這個時間,也就是我所的幫忙……”
陸拾叁十分刻意的將稱呼變了一下,以是自己的無奈,但態度卻依舊強勢“正所謂
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今日就請諸位一起想個法子,看看如何尋找那‘走失的少主’”
“自然這個忙也不會讓諸位白幫,但凡找到人或是提供有用的線索,我雪望樓所藏的所有的物品,包括靈丹神器,皆可以從中選擇一件,作為謝禮,同時我雪望樓與穀主府還會答應對方一個合理的要求”
陸拾叁的聲音一落,眾人一陣沸騰,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有人開口道“當真是什麽要求都可以嗎?若是想要借雪望樓與穀主府的實力為自己報仇呢?”
陸拾叁笑道“那我雪望樓與穀主府隻能答應隻為你殺一人,且,隻能是該殺之人,我雪望樓與穀主府總不能為了自家的孩子,賠上一條無辜的性命,當然,若是那饒該殺,我雪望樓與穀主府就是拚盡全力,也會將其斬殺,甚至可以不計代價!”
那人聽到陸拾叁的這個回答,激動的明顯有些臉紅,心中的意動怎麽也壓不住“少樓主此話可能代表的穀主府?”
陸拾叁好不猶如的點頭“自然”但前提條件是要有這麽個人,但本就是虛擬的人物,又怎麽可能讓他們能找到人?
陸拾叁這是明顯挖坑給眾人跳,偏偏就還有人信了,而這個開口問的人,自然會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