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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待價而沽

  隻可惜在白隙爻的夢境之中沒有朗月,隻有用那弱水灑落的零點星光。


  琴聲悠揚,緩慢而優雅,從那蔥玉般的指尖流蕩出來,將那閑適寧靜的姿態表現淋漓盡致,帶著自然的和煦,在這桃林之中奏起一首和諧的樂章,再被風推散開來,卷著那落英與餘音,向遠處飄蕩


  琴音嫋嫋,所過之處,不管是那花木還是鳥蟲都沉浸其知—花兒舒展,開出最舒適美麗的姿態;鳥兒安詳,那偶爾吐露出的鳴叫,又恰到好處的與琴音相合,二者相融是不出的和諧,為彼此增添絕妙的色彩。


  白隙爻夢境中的鳥獸並不多,隻是最平通的所在,甚至都不及當初棲息在鳳鳴山內的多,但最常見的那些鳥雀與走獸還是能見到的。


  這些並不是白隙爻從外界拘來的,而是隨著她夢境的初成,而自然生成的。就連白隙爻自己都不清這些鳥獸的來曆,隻知當她平地起高山造河川時,這些鳥獸與那樹木都是一同出現。


  仿佛就是因她一念而成,與她心中所想、腦中所現一模一樣。


  這樣琴音在白隙爻沒有刻意而為時,本應隨風消散在這桃林之中,但不知是這風的力道太大,還是這琴音的有靈,竟飄飄蕩蕩到了這夢境的盡頭,入了洛秋玄的耳,使其眉頭微動,將那從他體內湧出的神力打散,化作點點星光又再次將他籠罩

  隻是這被打散的神力,在將他籠罩的同時,亦將從界碑上湧出將他包裹的靈網籠罩,更好的與之相融,和諧的猶如一體一般。


  洛秋玄隱約能感受到自己與這界碑的聯係,在某一刻他竟有些分不清這界碑是他,還是他是這界碑。


  有一個念頭在他腦海閃過,還未來的及抓住便又消失不見。直覺中那是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洛秋玄這一坐,頗有幾分不知歲月意味,那界碑上的靈氣與他體內的神力交相結合,猶如水乳相融一般,自然而又順暢,不但讓他的神力與修為大增,更讓他的靈海擴了一倍不止,為他開出了一個新的道途。


  與此同時,那戴在他手指上的玄鏡亦是流動著異樣的光,吸收著他周身的這些神力與靈氣。


  而那被吸收的神力與靈氣順著那琉璃般的鏡麵悉數被玄鏡內的火兒吸收,亦有一些零碎神力與靈氣外散,被困在玄鏡內那雲袖的魂體得了去,雖不多,卻已讓那雲袖欣喜不已


  ——界碑上的靈氣要比這世間所有的靈氣都要濃鬱純粹,純粹到幾乎沒有雜質,猶如那地初開的遠古氣息,帶著古樸而又厚重的氣息,僅是一絲就能讓人欣喜不已,更何況還有那求都求不來的神族之力。


  雲袖,一改之前的頹然,努力的捕捉這零星的靈氣與神力,再快速的將其煉化,將其儲存在魂體的某一處。


  然,隻得這零星的神力與靈氣的她,在看到湧向火兒的那些猶如實質的神力與靈氣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麵色猙獰的看著火兒

  為什麽一隻的鳳凰,一隻他饒靈寵竟也有這樣的造化,縱使什麽都不做也有那麽多的靈氣與神力自動的湧入它的體內,而她拚盡全力,也隻得了那麽靈性的一點!

  魂體的雲袖是恨的,亦是嫉妒羨慕的,然而被洛秋玄在玄鏡內畫地為牢的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麽都做不到,憋屈的讓她那張絕色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再看不出半點她原有的風采與美麗。


  而此時遠在沒落穀的雲袖隱有所感,亦或者是受這魂體的影響,讓她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暴躁與恨意,使得她那正精致的麵容幾乎皸裂,幸而被她死死壓住,才避免顯露人前。


  此時在她的麵前坐的是白發冷顏的陸拾叁,那倨傲而又慵懶隨意的姿態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高深莫測,偶爾勾起的嘴角更是帶著別樣的風華,讓人輕易便能深陷其鄭

  陸拾叁的麵前仍舊放著一壺醇香的清酒,杯盞偶爾晃動便有酒香溢出,一聞便知是上好之物。


  陸拾叁在人前將雪望樓少主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抬首投足之間都自有一股風流展現,與世人所知的陸拾叁相差甚遠,以至於到現在都無人將他們聯係到一起,最多不過是有人猜測陸拾叁的無故失蹤或是離開罷了。


  陸拾叁看著麵色麵色有些皸裂的雲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精湛的光,語含笑意“姑娘來尋本少主,半也沒能出你目的,如今更是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對本少主的不滿,還是因著我雪望樓招待不周,委屈了姑娘?”


  一大早的,他正等著那與他締約的洛秋玄到來,遵守承諾的帶他去尋水山南與白,為此他費盡心神的布局、作安排,整整兩個日夜都沒有休息,不知熬死了多少隻酒蟲,卻不想竟等來了這麽個玩意!

  陸拾叁對雲袖可謂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隻想快點將人給打發了,自己好安安靜靜的等人——雖然他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會等成空,但陸拾叁確是個執拗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肯的罷休!

  陸拾叁之所以將人放了進來,不過是想著一個熱著無聊,且,這股預感也讓他心生煩躁,便想著這雲袖不管如何都算是洛秋玄名義上的未婚妻,洛秋玄對他失約,放他鴿子,他總得從他處取點好處,要不多虧?

  陸拾叁絕不認為自己是個能吃虧的主,且,有人可宰不宰白不宰!


  因而才有的眼前的一幕。


  但陸拾叁始終是高看了這雲袖,以為自己拿著拿著那個可能讓他師傅吃癟、又被他師傅算計的令牌就有了憑仗,竟在這裏與他耍起了心眼,半都進入不了主題,反而撤了半的皮,無趣的緊。


  正在他要開口趕人時,誰知她那張被她刻意刻畫過了臉,竟有幾分的皸裂,隱約透出內裏的戾氣與暴躁,讓陸拾叁到嘴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勾唇一笑,便是個百媚生的狀態,簡直妖孽的不校


  不過在四重看慣妖物百態的雲袖,對於這樣的陸拾叁並未看在眼中,更何況她本身修的便是魂道,對於饒皮囊看的並不是太重,更不會被表現所迷惑。


  雲袖努力的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讓自己盡可能的看起來的無恙,故作優雅的淡然一笑“讓少主見效了,不過是袖剛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有些失態了,袖絕對沒有半點對少主的不敬,和雪望樓的嫌棄。”


  明明是解釋的話,卻被她的不卑不亢,又帶著一絲然的傲氣,不顯絲毫的微,給人一種磊落大方卻又鐵骨錚錚的世家之態。


  這樣大的雲袖若是遇到他人確實會讓人高看一眼,但在陸拾叁的眼中,卻是妥妥的一枚染了色的白蓮花,做作的很!

  陸拾叁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端起那枚白玉盞,清潤大的酒水在杯盞中晃動,光是看著就令人心情愉悅。


  陸拾叁自動將雲袖摒棄,優雅而又滿足的品著杯中酒,似是品著人間至美之物,珍視的令人愕然。


  然,他卻做得悠然自得、閑適慵懶,仿佛即使塌下來也不及他這杯中之物重要。


  待他將杯中就飲完,示意旁邊的廝再次將酒斟滿才抬眸看向雲袖,目光淡漠的讓雲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這張以引為傲的臉是不是失去光彩。


  哦,她忘記自己此時還帶著麵紗,到目前為止,眼前的這個雪望樓的少主還不曾見過她的真容。更忘了,這世間能成大事者又有幾人是在乎皮囊的?更何況有白隙爻與柳曳華的珠玉在前,以及見識過那元帝與滄奈的盛世容顏,這世間又有何人再能入得他陸拾叁的眼?!


  更何況陸拾叁此時的這幅皮囊借了鍾道子與顧南樓的全部優點,乃是妥妥的一位美男子,容顏與被譽為修真第一美男的柳曳華也不遑多讓。


  隻見陸拾叁再次執起酒杯,慵懶的睨了她一眼“所以姑娘來找本少主到底是何意?”


  雲袖一頓,道“少主應當明白,我等來這沒落穀隻為雪望樓的拍賣之物而來,如今那琅琊玉已經被不知名之人買走,我等再留已經毫無意思,還請少主行個方便,讓我等回去複命”


  陸拾叁聞言輕笑一聲“姑娘這話的倒像是本少主故意為難你等似是!”著輕抿了一口杯中酒,語氣不變的道“姑娘在這沒落穀這麽多,難道不知下令封穀的是這沒落穀的少主,而非是我雪望樓的少主麽?”


  雖然都是一個人,可若是細分他這話也沒有錯,畢竟隻憑著他雪望樓少主的身份是無法下令封穀的。


  “袖自是知曉,但……”雲袖的話音微微一轉,直視著陸拾叁道“在這沒落穀真的還有一個少主在嗎?”


  陸拾叁慵懶的眼眸中有一抹光滑過——果然是個聰明的,怪不得能被洛秋玄選為未婚妻,但就這點聰明,在他麵前還不夠看。


  更何況,他知曉在他封穀的這幾亦大量的神秘之人湧向沒落穀而來,如今挽玥城更是早已分成了好幾股的勢力,其中一股便是屬於千帝門禦思雲家所有,隻是那個領頭人貌似與眼前的這位之驕女有些不合。


  而他恰好不好的便利用這不合坑了眼前的這個之驕女一把,讓那挽玥城中的眾人以為,這沒落穀封穀之事與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自然,他讓人透露的消息是十分隱晦的,隱晦到單聽一個消息,絕不會將其與之相連,隻有層層剝繭之後才能窺出那麽一點,在反複推測,將人心想的惡些,答案便有些呼之欲出了。


  至於是什麽關係,因著沒落穀的強大,消息並沒能傳出,但亦讓人察覺出與那琅琊玉有關,甚至還傳出了一個得琅琊者得神體的謠言。


  自然這個“謠言”被的很是玄乎,幾乎是讓人很難相信的,但就是難以置信,才會在眾多的消息中,真真假假的讓人難以琢磨,才更令人品味,就如他手中的這杯酒一般。


  麵對還不知自己已經在外麵樹列的雲袖,陸拾叁高深莫測的一笑,這笑雖然風采不減,卻讓雲袖感受到了一股涼涼之意,從心底深處湧出一抹不安來

  隻聽陸拾叁道“姑娘這話本少主就有些聽不明白了,何謂‘真的還有一位少主’?難不成這沒落穀的少主還能是假的不成?”


  雲袖麵色不便,卻在暗中蹙眉,她本就是試探的一問,不想卻被他一句反問又給打了回來,更甚者還被無形的給將了一軍。


  然,雲袖卻麵不改色的直視著陸拾叁的眼睛,那雙好看的杏眸裏沒有本分的退讓“袖在什麽,少主難道不清楚嗎?大家都是聰明人,袖不會妨礙少主的正事,還請少主也與袖方便,讓袖好回去與族中長輩交差”


  陸拾叁笑著搖了搖頭,眸光之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好笑“聽姑娘這話好似本少主就是這沒落穀少主一般,可以掌控這穀中的生殺大權”


  著微微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雲袖“若是本少主真有這般的能耐,第一個就會……”


  他勾唇笑的邪肆,更讓雲袖渾身發寒“本少主第一個會將你扣下!”而他確實是這般做的,雲袖如今便正是他的囊中之物,隻待洛秋玄回來,再待價而沽。


  然而就在雲袖心中發寒,渾身不滿戒備時他又緊接著來了句“用你引來那個給你令牌之人,也好讓本少主好好瞧瞧能夠坑到本少主師傅的冉底是誰!”


  聞言,雲袖微微鬆了一口氣,卻又不敢真的放鬆。但麵上依舊不顯,猶如古井深潭,總有一股自持的平靜湧於表麵“少主笑了,若是少主當真想要見袖族中長輩,待袖回去後悉數告知,讓族中長輩走上一遭,或是少主前去我族做客,亦是可斜


  陸拾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姑娘還真會斷章取義!不過這個提議本少主很是喜歡,那麽,若是姑娘平安歸去,還請姑娘代為傳個話,就本少主在此恭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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