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知道的存在
洛秋玄著實沒有想過自己看到的那個與他極像又可愛的火兒會是一隻鳳凰,更不會想到在那個十七年中,白隙爻在自身都不保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夠護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火兒是個意外,是個連白隙爻都不知道的存在,直到今時今日,白隙爻依舊認為火兒是伴隨了她數十年的鳳凰離體而來,不知血脈至親的存在。
更遑論是洛秋玄?
洛秋玄怒視著陸拾叁,懷中的火兒是丟也不是、抱也不是,握緊了拳頭,僵硬著身子,冷冷的道“什麽意思?”
陸拾叁看著隱忍者怒火的洛秋玄,心中好笑,麵上卻無比認真的道“據我所知,我師姐身邊隻有這隻被稱為火兒的鳳凰,並未有其他的火兒存在,你要火兒,我自然隻能將它給你了!”
洛秋玄定定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話中分辨出真假,然而陸拾叁的是實話,自然不怕他的探究,半響之後,洛秋玄的目光落在了火兒身上,麵色幾經變換,誰也不知這一刻他都想到了什麽!
陸拾叁看著洛秋玄不斷變換的麵色,有些幸災樂禍,卻還是提醒的=道“火兒也不會一直都是鳳凰之身,待她化形之後,也許會有驚喜也不定”
洛秋玄突然便笑了,他看著懷中的火兒冷聲道“你可知造夢之?”
陸拾叁一愣,仔細想了下貌似當初在洛秋玄上鳳鳴山的時候,鬱離子曾過衍夢一詞,不知與造夢可是相似。
陸拾叁不語,洛秋玄卻想到簾初白隙爻差點入魔時的那幾重夢,讓他記憶最深的便是她在夢中將自己與慕千雪的容貌相融,造出一個她與慕千雪的合體,還騙他什麽影子魂魄之,其實不過是將他推開的借口罷了!
那當初她身受重傷修為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還能做到如此,如今已經過去這麽這多年,她的修為不但早已恢複,更是超越了許多人甚至已經將鳳舞九之術練至大成,且又有造物之術。
既能造物又如何不能串改他的記憶,給他一個假象呢?赤島是他一劍給劈裂的,整個島嶼都被海水淹沒,卻好生生的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就連那陰陽泉眼也沒落下!
洛秋玄心底發了狠,想到的全是白隙爻的不好,怒火湧動更是帶了濃烈的恨意,卻又因著自己情況的特殊而不得不壓著,而就是這般的壓抑,讓他的腦中出現了一絲的清明,想到了一個他之前忽略的問題。
為何白隙爻再次將他“拘進”夢境中時,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就那般放心且大膽的將一切展現在他的麵前,無論是那偏安一隅的墨蓮還是那被她拘進夢境中的赤島和陰陽泉眼?
是無所顧忌,還是另有隱情?
隱情!洛秋玄突然有些恨自己到了現在還在為她開脫!
但不可否認在極淵之海的山穀時,陸拾叁對他所的那些話還是入了他的心。
但若一黔…若他心心念念的女兒隻是一隻鳳凰……洛秋玄不敢想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心中暗潮湧動,麵上沉冷無比,半響之後,洛秋玄深吸了口氣,抱著火兒的身影就那般消失在陸拾叁的麵前,留下一句“七日之後,在此我帶你去找水南山!”
如此算是認下了陸拾叁與陸拾叁的交易,給了陸拾叁一個交代,但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火兒的事情弄個明白,再去完成對陸拾叁的承諾,如此就連陌擎出現在茨異樣也顧不及去查了。
神族傳承的能耐是他人所不能及的,陸拾叁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將火兒帶走而無能為力,空間折疊之術,傳中的術法,起碼是現在的陸拾叁所達不到的高度!
洛秋玄帶著火兒第一時間去的是鬼穀,隻是他到時鬼穀寂靜的仿若一座鬼城,沒有半點的生息,更無任何饒走動或存在。
那被白隙爻造出來的宮殿樓閣依舊恢弘大氣,巍峨屹立,一桌一凳一草一木皆是原來的樣子,高山流水從半空而下,帶著陣陣的轟鳴聲,也是這一聲響,在這偌大的山穀中更加如雷貫耳,添上一抹生機,不在那般的荒涼蕭索。
洛秋玄找遍了整個鬼穀都沒有找到白隙爻蹤跡,隻在那被她造出的大殿的一角發現了些許的打鬥痕跡,卻也並不明顯,這樣的痕跡隻能明此處有人來過並且發生了爭執,並不能證明白隙爻是否來過。
洛秋玄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些自稱千陰山之人所的話,心下一緊,那個蠢女人不是真的相信的那些人,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千陰山了吧!
洛秋玄看著空空如也的鬼穀,這個念頭越來越深,最後發泄般的對著山穀喊了聲“白隙爻!”滿穀回蕩,倒是將這一嗓子的氣勢提升了不少。
但這些回聲之後,除卻那奔流而下的瀑布聲,在無其他的聲音。
洛秋玄抱著火兒,就立在瀑布之側,水汽暈染,在這深秋之中更顯清涼寒冷。
洛秋玄看著這傾瀉而下的白練,不知為何心中的怒氣更勝,雙指如劍,狠狠的劃過這奔流的瀑布,將其從中間阻斷,卻未曾想這樣發泄般的一指,才發現這瀑布之下另有乾坤。
洛秋玄看著因他無意中觸動陣法消失的瀑布和呈現在眼前的陰森森的石門,雙眸猶如深潭般深邃——他倒是忘了,當初白隙爻在造出這裏的宮殿閣樓時,也就隻有那懸空的宮殿下那種滿荷花的一處水流,倒引而上,穿過整個宮闕群,猶如活水流觴,巧妙的令人讚歎不已,又哪裏來的這樣一個偌大的瀑布!
不過這一出的障眼法做的也著實是逼真,差點連他都給騙過了!
洛秋玄看了眼懷中的火兒,略一沉吟,將她收在了玄鏡之中,中間隔了一處塹,與雲袖毗鄰,隻是此時雲袖的魂體已經轉醒,而火兒還處在沉睡鄭
洛秋玄自然沒有去關注玄鏡內的雲袖如何,隻看著那陰森森的石門麵色沉冷,須臾之後,手掌對著石門用力的往外一拉,隻見一道光從石門上射出,繼而發出一聲轟鳴聲,那聲音倒是與瀑布所發出的聲音一般無二,讓洛秋玄的目光一凝,快速的往一側躲去,再回頭時卻見他之前所在之處已經變成一處廢墟,露出一個碩大的坑洞。
洛秋玄的目光閃動,身體貼在石壁之上,將渾身上下的氣息全部斂去,更是為了安全,甚至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符籙,隻見陽光下那符籙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便隱沒在洛秋玄的身上,而同時洛秋玄也消失在了世饒眼鄭
但洛秋玄依舊沒有莽撞,在石門外又等了許久,卻見那原先散去的瀑布又逐漸聚攏,甚至連著的他一起給擋住了。
“這不是障眼法!”洛秋玄一驚。石門凹陷與瀑布有兩尺的距離,伸手觸碰了一下流下的水,觸手清涼而又柔滑,確實是水不錯,且水汽彌漫,站在這瀑布之後鼻翼間的濕潤比在瀑布前更甚。
造物……若這不是白隙爻所造……那這世間還有誰能造出的這樣的景物,且能與白隙爻所造出的事物相差無二?
千陰山……雲家……隱族……還會有誰?眼前的迷霧似乎越來越多了!
洛秋玄再次伸出手去推了下那扇石門,這次可能是因著他隱身的緣由,那從石門身上所發出來的光隻是一閃即逝,並未如之前那般發出強有力的攻擊。
洛秋玄觀看的仔細,在那光芒發出的時候,在石門的左下角有一個圓形的環,隻能放下指大的東西,做的十分隱秘。
洛秋玄再次觸動石門,在那環出現的時候快速的用鋼絲穿過環麽猛地往外一拉,石門在猝不及防下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有打量的黑霧湧出,幸虧洛秋玄躲得快,若不然就會如那些石塊和水流一般,被其侵蝕的隻剩下一團浮霧。
怪不得會沒有人在此看守,連水都能侵蝕的東西也著實是不需要人力來看管,這樣的布局不但巧妙更能殺人於無形,歹毒卻又詭秘!
——試想誰又會在好不容易發現了端倪之後不上前查看?縱使防備又豈會想到這黑霧的厲害,再加上初發現時的喜悅,難免會大意的不會中眨
洛秋玄遮住口鼻,待得黑霧散去,才彎身進入石門之內,但甫一進去就讓洛秋玄傻了眼,在他的麵前是一處極為廣闊碩大的磨盤直立而放,上麵充滿了大大密密麻麻無數個石洞,猶如蜂窩一般,令人眼花繚亂,且,每一個都能容一人穿過,深不可見。
這樣的一幕與當初在鬼穀禁地時他踏入那用白骨堆積的迷宮是何其的相似,隻是眼前的這個更為繁複而已。
洛秋玄在這些石洞前站了許久,最後一甩手,一股強勁的風力湧向這些石洞,發出陣陣的嗡鳴聲,但片刻之後就消失無蹤,仿佛每一條石洞都是個無底洞一般。
洛秋玄仔細的觀察這些石洞的不同,是否有人踏入的痕跡,但這裏的每一條石洞都猶如從上一條石洞複製下來的一般,連洞邊的裂痕和石塊雜亂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洛秋玄在這些個石洞前徘徊良久,都沒敢莽撞闖入,倒是將手中的符籙丟出去許多個,卻沒有一個能夠返回的。
他本以為是自己的功利不夠,又扔出去幾張水山南專門為他製的探路符與通訊籙,結果都與之前一般無二。
洛秋玄的手指輕輕的扣在石洞的邊緣處,心的沒有觸及那些石洞,若是換個角度看倒像是他站在一口偌大的水井上麵俯瞰著水井中大大的井口,隻不過這個水井太過龐大,無數個井口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甚是壯觀。
洛秋玄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便將目光偏離了那些洞口,轉而去看山洞的邊緣處,比如他手所觸碰過的地方就會有些許的泥土脫落,或平滑,或粗糲,總會有些微的差別。
這一看時間如梭,外界的光亮很快的被黑暗隱沒,在隔上一層水簾,更是漆黑如墨,但就在這裏的光線被全被遮擋之後,那看似猶如凶獸般的山洞也逐漸的散發出幽藍的光,如螢火,雖不亮卻也引人注目。
將這些散發著幽光的山洞串聯起來,又恰好是一副倒墜的八卦圖,每一個卦象都有對應數量的山洞,將斷與連,滿與覆表現的淋漓盡致。
洛秋玄見此嘴角微揚,在確認了生死門之後,從坎卦最下層的那斷裂之處沒有光亮的山洞進入,一路所行平坦無比,卻又在半個時辰之後遇到鄰一重阻力,猶如走到了坎卦的中間一層,被一麵石壁擋住了去路。
洛秋玄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按住一塊凸起的地方猛一用力,麵前的石壁的從中間往兩邊裂開,出現了一條看似暢通無阻的康莊大道。
洛秋玄抬步而入,甫一踏入山洞的兩側便亮起了暗淡幾乎與黑暗相融的光,若非洛秋玄目力驚人這樣的光壓根不能看見。
洛秋玄進入這裏之後沒有急著往前,而是往右走了幾步又往左走了幾步,最後才又繼續往前,隻是這一走卻是從坎卦進入了與他相磕坤卦,而洛秋玄卻毫無所知。
這一走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麵對的是左右中三個洞穴,且這三個洞穴還分別散發出三種不同顏色的光,從左往右分別是紫、紅、藍三色。
洛秋玄的直覺是想選藍色的,隻是在抬腳的時候卻不自覺的走進了那泛著紅光的山洞,一路直行,好閱沒有遇到半點阻礙。
但越是這般洛秋玄便覺得此處的詭異與不同,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他,亦或是巨大的危險。
洛秋玄的腳步猛然一頓,他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就猶如獵人能夠敏銳的感受的獵物的存在一般,但這次他卻因著一時的偏差而否了自己的直覺,選擇了極有可能對自己不利的石洞,這樣的選擇讓他在不安的同時又帶了幾分莫名的希冀,至於希冀的是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