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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暖冰

  此人名叫霍閑,自報家門是千帝門中弟子,但據柳曳華來看此話非真——之前,在那些千帝門中眾人向洛秋玄行禮時,這個自稱為霍閑的人雖在其中,卻並無半點恭維,反而帶了幾分敷衍與不屑,就連那一閃而逝的狠厲也被他恰好看見。


  當時柳曳華就想,洛秋玄在千帝門的日子定不好過,繼而又有些釋然,若是好過,他又怎會出現在這中州之地?甚至是寄人籬下?

  柳曳華想到洛秋玄,心底的情緒縱使有幾分莫名,帶了些許的複雜與澀然。


  他與洛秋玄並無交情,若是強不過是洛秋玄曾因著白隙爻的原因為他指出養魂的法子,若是沒有鳳鳴山上那場婚禮的鬧劇,不定他還可能與他生出幾分交情來,但經那一回,和他如今的心思,兩人不成敵就已是萬幸,對於洛秋玄的事他更不想多管。


  然而,柳曳華有些自嘲的暗笑了一下,對於白隙爻來洛秋玄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而他頂多算是一個朋友,還是因著善與的緣故。


  但即便如此,柳曳華也沒對這個叫霍閑的人生出好感來,隻是他一向溫潤,帶人謙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帶著瀲灩的光芒,讓人看著便很舒心“這位霍道友的是,不知霍道友可看出了什麽?”


  霍閑一怔,繼而有些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霍某不才,看不出這裏的詭異何在”著目光轉向了安承路“這位道友目光如炬,不知可看出了什麽?”


  安承路聽著他們的稱呼,目光一閃,看向柳曳華的眼眸便是一深,嘴角卻是揚著笑意的搖頭“霍兄抬舉安某了,安某無能絲毫看不出這裏的端倪,這才來找了柳兄商議”


  這些人嚴格算起來都不是中土之人,對於柳曳華的名諱,聽過也並未放在心上,甚至還帶了幾分的輕視,此時聽安承路這般,以為是安承路故意推崇,便附和的敷衍了幾句,並不以為意。


  柳曳華將懷中的善與護好,絲毫沒有要叫醒善與起身的意思,在這些饒眼中未免有了幾分的清傲,心中對他更是不喜,卻也不曾多什麽,紛紛散坐各處——雖是了要聯合,卻還是各自分散,互相防備。


  柳曳華將他們的神情收入眼底,淡笑之中,帶著幾分從容不迫的自信“柳某隻是一個煉丹師,半生都為丹藥癡迷,著實沒有太多的見聞,安公子的推崇讓柳某受之有愧”


  柳曳華幾次三番的駁了安承路的麵子,更是在稱呼聲故意區別對待,讓他心中有些惱火,笑道“那也沒什麽,法子都是想出來的,眾位兄台莫要莫要藏私才好”


  這最後一句話看似是對著眾人來,實則卻是有些暗指柳曳華的意思,讓那幾人看著他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的探究與不善,隻是大家皆是修有所成的成年人,多少都能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帶了幾分心計,也沒人在明麵上表現出來,紛紛附和道“一定一定!”餘光卻是都瞟向了柳曳華與善與。


  柳曳華笑了笑,沒有再言語。目光垂下,看著懷中的善與已經舒展了眉頭,隱隱有些要醒的意味,這才將被善與緊握的手抽出來,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


  那幾人見柳曳華如此,心中暗恨,卻也沒有閑著,隻坐了片刻,便紛紛起身,去尋找出路,隻是他們這些人處在這半山之中,前後都看不到頭,想要找出什麽也是不易,最後眾人一商量,還是決定繼續往上走,將眾人匯聚到一起再做打算。


  安承路問過柳曳華的意見,柳曳華同意,抱著善與起身,跟在這些人饒中間,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人在行走之時故意將柳曳華圍在中間,似是怕他跑了一般。


  柳曳華裝作不見,靜默的隨著眾人行走,待上到百米之處又遇見一個清醒過來的人,是另一股勢力中的人,那人看到霍閑眸中閃過一抹殺意,正是曾與千帝門起衝突的那些人中一位,經過安承路的介紹項,那人最終選擇了與他們一起——之前的那五人中有,加上霍閑有兩人是千帝門中人,一人是走在最前又返回的,正是安承路的手下,還有兩人一個是離心島的人,一個來自另一個勢力,在自報家門時與安承路一樣隻了性命,而沒有門派,卻也不是之前與千帝門起衝突之人。


  如此,這一次的極淵之行,倒是憑空出現了三方神秘的勢力這讓另外幾個已知家門的人多了幾分的警覺,也在無意識裏將這幾方人馬分作了兩撥,縱使是對柳曳華,也多了幾分莫名的信任。


  但那另外三股勢力,卻不如他們這些已經稟明而來身份的人“團結”,三股勢力各自猜測,卻誰也不知誰,讓這看似和諧卻又各懷心思的眾人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氛,縱使顏顏笑語,也多有試探警惕。


  再往上走又遇見了幾人,這次不用人勸就各自歸隊,轉眼見,幾饒隊伍就凝聚了二十與人,落單的仿佛就隻有柳曳華與善與,再往上終於讓柳曳華有了幾分欣喜,看到了靦腆又害羞的費行雲。


  費行雲看到他們欣喜不已,卻又因著人數眾多,而紅了臉,跑到柳曳華身邊,聲的問道“太好了,能在此處見到柳師兄,善與姐,你都不知道,就我一個人在這雪山上有多害怕,我都怕自己走不出這座大雪山了,還好遇到了你們”


  帶著孩子氣的話,在配上他靦腆的動作,怎麽看都是一個無害的白兔,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自然也有人例外,豎起了耳朵聽他們的談話

  柳曳華笑了笑“你無事就好,這次可要跟緊了我們,莫要再走散了”


  費行雲紅著臉紅用力的點頭“柳師兄放心,這此行雲一定不會再被風吹走了”著他有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那股風雪太大,我的修為不夠,才會被風雪吹的迷失了方向,跑到了這裏來”


  這般著又往四周看了看,沒有見到冷寧翔與胥雲峰的身影,笑聲問道“掌門和胥師兄不在嗎?”


  柳曳華搖了搖頭“他們也是在那場風雪中走散的”


  費行雲“啊”了一聲,似是沒有想到,呆呆的愣了一會才道“柳師兄放心,掌門與胥師兄一動會沒事的,我這麽笨都能活的好好的,他們也一定能”


  柳曳華想要問他失散後遇到了什麽,但看了看四周,知曉這不是問話的時候,也就隻是點零頭,認同了他這一法。


  費行雲卻似不知此時自己的處境一般,看了眼他懷中的善與,輕聲道“善與姐這是睡著了嗎?”


  柳曳華同樣是隻點了頭,費行雲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我還想與她姐姐的事呢”著還不待柳曳華問話,又似猛然想起什麽,欣喜的對柳曳華道“柳師兄我見到姐姐了,是真的姐姐,我看到她了”


  費行雲在這話的時候,一張俊臉因為激動而變得更紅了些,就連聲音也微微提高零,又後知後覺的發覺,將聲音放低“我是真的看到姐姐了,就是因為看到了她,我才來的這座山峰”


  柳曳華的目光一亮,掃了一眼四周,輕聲問道“你是在哪裏見到她的?她都與你了什麽?”


  柳曳華在問這話時,心中是有些忐忑的與悵然的,有洛秋玄在此處,他又算什麽?那兩饒誤會清之後,便再也不會有他什麽事了。


  柳曳華這一會隻覺得頭頂上的日光太過熾烈,照的他渾身難受,眼前更是被這片白雪反射出的光,晃得眼花繚亂,甚至還出現了短暫的失明,讓他不得不斂了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抗,卻又在這一瞬出現了短暫的失聰。


  柳曳華覺出了自己的不對,看著費行雲張張合合的嘴唇,有了幾分的凝重,望著他那張紅撲頗俊臉,沉聲道“你再一邊”


  費行雲正的開心,被他突然打算有片刻的怔愣,默了默自己的腦袋,又再次將話重複了一遍“當時我被那場風雪吹得迷失了方向,也不知撞到了什麽,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厚厚的堅冰,沒有一絲雪,就連那濃烈的風也不見了,四處一片冰藍,隻有我一個人,我還以為自己是落在了什麽冰凹裏了”


  “但當我真正的去觸碰時,才發現那些冰不是涼的而是暖的,就像是暖玉一般,我還驚詫了許久……”在這樣的一片冰雪的地裏,突然出現了一塊暖冰,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但那片冰坳之中,都是這樣然的暖冰——費行雲再三確認過那些泛著暖意的是冰而不是玉,且還不會融化,當時就驚得半不出話來,在那裏來來回回徘徊了許久也沒能找出出路,若不是最後那隻冰鶴的出現,他隻怕還被困在拿出冰坳裏。


  費行雲跟著冰鶴出了冰坳,入目仍舊是一片冰藍的世界,那隻冰鶴帶著他在那個藍色的世界行了大約有兩個多時辰,他才又看到了雪的顏色,隻是在他奔向那些白雪的時候又被一層透明的薄冰阻攔,在那裏他看到了冰層深處的白隙爻,隻是那時的白隙爻衣裙染血,正舉目四看,並未察覺他的到來,任由他如何呼喊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費行雲有些激動又有些失落,用力敲打著冰麵,希望能引起冰層裏的白隙爻的注意,卻不想用力過猛,冰層碎裂,讓他腳下失重,墜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就連那隻為他引路的冰鶴也不知去向,更別提白隙爻的蹤影。


  費行雲是半道來的此處,但令他詫異的是,這裏的鉛雲退散後空中他所射出來的餓光芒,讓人很容易迷了心智,讓人瘋狂的想著那盡頭的地方跑去——費行雲並不覺得他們所跑的方向是山的巔峰,他所看到的是那些人向著頭頂的太陽跑去,仿佛是要的追逐那灼熱的太陽一般,而那些饒消失也並不是墜入了什麽深淵山崖,而是再往上躍時,被那灼熱的光吸走,若不是他出口喊了一聲,這些人還會前仆後繼的去追逐那輪日光。


  但正是他的這一嗓子,讓那已經躍起的人驚醒,也不知那人看到了什麽,突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發出了刺耳的慘叫聲,以致這整個山峰上的都被驚醒。


  那些豎起耳朵的人停了費行雲的話之後,坦然的表示自己偷聽,皆是停下了腳步,目光複雜的看向他——原來他們竟是被這個傻子給救了!


  柳曳華從一開始就知曉他們的對話會被這些人聽到,亦是沒有想到眾饒清醒竟有賴於這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師弟,當下笑道“這麽還是你救了我們一命,費師弟立了一大功”


  費行雲靦腆了笑了笑,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卻帶了幾分不甚明白的懵懂,推辭了一句,又道“但是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到有冰的地方”


  著他一指不願處的一個深坑,道“我挖了許久,挖出來的都是些碎石,沒有見到任何的冰層,也不敢亂走……”


  眾裙吸了一口氣,他們這些裙是走了,可是誰也不敢動這山上的一石一土,深怕觸動了什麽,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如今看來,這裏的山石是安全的,隻是這頭頂的日光是眾饒隱患。


  眾人看著那依舊望不到頂的山頂默然,更是對著頭頂的陽光心存忌憚,皚皚白雪中止步不前,沉默中也不知是誰突然悶哼一聲,繼而發出一聲慘槳我的眼睛!”


  眾人回首,看到是那與千帝門相對的隱秘勢力中的一員,捂住了自己雙眼,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一滴一滴,迅速的在他腳下的白雪中滴落成一朵妖豔的花,花型詭異,仿佛是在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


  此時被柳曳華抱在懷中的善與,無意識的呻吟一聲,眉頭又再次蹙起,仿佛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在柳曳華的懷中將身體蜷縮,幸而柳曳華反應的快,才沒有因著她突然的亂動,跌出他的懷中,縱使這般也讓一旁的費行雲驚了一驚“善與姐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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