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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詭異

  陸拾山抱著火兒一邊往洛秋玄那邊走,一邊對火兒道“記住啊,神獸是不能流眼淚的,正所謂男子流血流汗不流淚,你身為上古神獸應亦當如此,不然會被缺成弱欺負不,還會有損你身為神獸的威嚴,那得多討人厭?”


  火兒睜著一雙滿含氤氳的眼眸,被他口中的話驚住,就那般愣愣的看著陸拾叁,陸拾叁一看火兒這眼淚不流了,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深怕下一刻火兒返回一般,待到洛秋玄旁邊,二話不就雙手往外一伸,將火兒丟進了洛秋玄的懷知—雖然他在丟的時候已經用了巧勁,但在他人看來確實毫無半點憐惜,猶如扔一坨冰團子一般,就那般硬生生的將火兒給扔了出去。


  這般行徑恰巧被白的餘光看到,當時就驚得他整張臉都白了,嘴巴張開,竟發不出一個音節,隻死死的盯著火兒的身影,直到洛秋玄穩穩的將其接住,才鬆了口氣,隻餘那胸腔裏猛烈跳動的心,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也因著這一分神,那好不容易與冰原之花取的那微弱的一點聯係又就此斷掉了,甚至還隱隱有些被反噬的跡象——他的這一分心,讓那冰原之花有所警覺,那本是平緩流動的水,似是受驚了一般,快速流動了起來,使那一朵看起來並不清晰的花紋突然深刻了起來,仿佛要掙脫冰層,開出一朵冰花來。同時亦有一股寒涼之氣順著白搭在冰麵的手進入他的體內,遊走之下似是試探又似好奇,使得的白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不敢有絲毫的妄動,這股寒氣在他的周身走了一遭之後,又再次順著白的手回到了那朵冰原之花上,這才又減緩了水速的流動,卻仍舊沒有變回原有的模樣。


  這一轉變讓白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分神,與這朵冰花又開啟了鬥智鬥勇。


  同時也讓白做出了一個決定:日後絕不能輕易相信陸拾叁——陸拾叁不知曉,因著今的這一個舉動,在他日後的生活裏要多經多少個阻礙,才能得償所願。


  洛秋玄被陸拾叁的這一動作弄得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將懷中的火兒抱住,卻又在看到懷中的火兒因著陸拾叁的這一舉動而又扯出的傷,心中湧起一抹怒氣——縱使陸拾叁用了巧勁將火兒“扔”在了洛秋玄的話中,但因著這一扔一落的舉動,還是震動了火兒身上的寒冰,扯動了她身上的傷口,讓那本已經不流出的傷口,再次滲出了些許的血珠——抱著火兒猛地起身,怒瞪著陸拾叁“你做什麽?!”


  陸拾叁偷瞥了眼上麵的白,見白此時正全神貫注的對付那朵冰原之花,有些怪洛秋玄的大驚怪,摸著鼻子訕訕的道“就是想著你可能對她身上的這冰有辦法,想讓你給看看,隻是她身上的冰太過刺骨,一沒忍住就……”他嗬嗬一笑,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讓人直想揍一頓


  洛秋玄也不知自己心中氣是從何而來,見陸拾叁這般,也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了,壓了壓心頭的這股火,冷眼看著他,想要將懷中火兒再還給陸拾叁——對於與白隙爻有關的事與物,他此時都不想沾染。


  隻是當他看到冰層中火兒那雙氤氳著水汽的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的眼眸,心頭莫名一軟,冷哼一聲,終究沒有將火兒還出去,手指在那冰層中打出一道道圈,替她融化身上的冰。


  隻是這冰堅固異常,想要在強破的情況下將其全部融化並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而融化這冰,亦需要大量的真氣,而洛秋玄似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般,目光在白的身上滑過,對他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和控冰之術有些側目。


  洛秋玄抱著火兒坐到一旁,指揮陸拾叁道“你將這些人所在的地方都挖開”


  陸拾叁聞言一愣,怪叫一聲“挖開?”他一指洛秋玄懷中的火兒道“我連她身上的冰都沒辦法化去,能挖的開這裏的冰?洛秋……北淵,你敢這不是惡意報複?”


  洛秋玄看著他的目光帶了幾分鄙夷“報複?我的報複你承受不起!”若想報複他,身為妖族大帝的他有太多的法子,又豈會讓他做這些不痛不癢的事?“身為中州第一大道的傳人,你不會連這些饒擺放是北鬥七星陣都看不出來?”


  陸拾叁驚了一下,雖然對他對自己師傅的恭維很是受用,卻仍是先去看了這些所在位置,確認他們確實如洛秋玄所一般,既震驚又佩服,這樣的一個陣法在無形之中被布下又被啟動,他竟毫無所覺。


  陸拾叁心底震撼,由此想到他們之前所見的到的種種,猛然驚覺或許他們之前看到皆是因著這冰層裏排列的陣法,就地取材的為他們設置出一個又一個障礙,被他們當成了須彌芥子、不同的空間!


  陸拾叁被這樣的想法震得半不出話來——鳳鳴山的後山有數萬道陣法被鬱離子融合重設,其內蘊含著博大精深的陣法變幻與道法自然,他本以為那些就已經是陣法之術的巔峰,但與之相比卻顯得是那般的幼稚。


  陸拾叁看向洛秋玄尋求答案,後者則給了他一個‘就是你想的那般’的目光,便又將注意力放回了火兒身上,不知是否是因著火兒是鳳凰與麒麟融合之後的產物,此時他看著火兒,心頭有莫名的火熱湧現,牽動著他為數不多的溫情。


  陸拾叁看著這片被冰雪包裹的地,有些挫敗撇了撇嘴,還真看不出來這個隻是因著冰原之花而被人認知的山峰竟有這麽個詭異的然屏障!

  陸拾叁突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眸,這一雙讓他沾沾自喜的眼睛還是沒有修煉到家,不然怎會看不出這裏的真假錯亂?

  陸拾叁斂了斂心神,又將這裏的堅冰和冰層裏的那幾團黑影檢查一遍:是人沒有錯,隻是在這麽一塊渾然成的大冰塊中他們是如何被冰封到裏麵的?陣法與這堅冰又有著怎樣的聯係?

  陸拾叁這一會犯了愁,他所修煉的功法,沒有一個是能化冰的,就是他那因煉丹而形成的火不過是皓月中的螢火,壓根撼不動這裏的堅冰。若找不出原因,隻是用蠻力將其破除,無異於是異想開!

  陸拾叁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圈,也沒能找出破解的辦法,又轉頭去看洛秋玄“這裏的冰有那冰原之花護著,要怎麽挖?”


  洛秋玄此時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火兒身上,聞言頭也不抬的道“那冰原之花不是有那子控製嗎?你隻對付這下麵的堅冰,又有何難?”


  這句話的陸拾叁隻想跳腳,卻還是忍住了沒有話。


  洛秋玄等半沒有等到陸拾叁的回答,這才施舍般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帶了幾分嫌棄提醒道“傳玄鳴鳳翎乃是上古鳳凰身上的火羽所化,你用它試試不就知道是否可行了?”


  陸拾叁的嘴角一抽:屁的火羽!他的玄鳴鳳翎明明是用鳳凰骨加材地寶煉化而成,哪裏來的火羽!

  但這話陸拾叁並不想和洛秋玄。白了他們兩人此時的相處模式有些詭異,前一刻還舉劍相殺,這一會又如朋友般相處,甚至還帶了幾分對彼茨信任。


  這讓陸拾叁覺得怪,卻又不出怪在哪裏——到底是他的態度有異還是洛秋玄的不對,竟讓他品出了幾分相愛相殺的味道!


  陸拾叁一陣惡寒,抖了抖肩膀,自己呸呸了兩聲,將這個念頭丟出腦外,趕緊取出了玄鳴鳳翎比劃了幾下,赤紅的劍身,在這片冰藍與雪白相映的世界裏顯得妖嬈而又燦爛。


  陸拾叁試著將劍劈出,卻也隻在這塊偌大的冰麵上劃出一道白痕,又用劍尖鑿了鑿,半戳不出一個洞來。陸拾叁瞥了眼洛秋玄,又仰頭看了看依舊立在冰原之花旁邊的白,看著他手中的光芒與這冰藍的冰層相護呼應般的一強一若,暗自碎了一口,用盡全力,一劍刺出,倒是弄出一個的縫隙,卻還不如一片葉子的厚度。


  陸拾叁不信邪的又揮出幾劍,一劍比一劍淩厲,半也才鑿出了一個拇指寬的縫隙,陸拾叁齜了齜牙,對著洛秋玄自嘲的道“我發現這裏倒是練劍的好地方,一劍揮出才知自己的深淺”


  洛秋玄對於陸拾叁的苦中作樂,隻是嗯了一聲作為回應,此時在他身邊已經流出不的水漬,落在堅冰之上又是團的冰淩。而他懷中的火兒,卻是有些享受的老實的趴著,偶爾翹起一尾鳳羽,似是在討好一般,就連那眼眸中蘊含的氤氳也在洛秋玄為她療傷破冰時全部消散,隻餘下滿滿的欣喜與崇拜

  崇拜……洛秋玄不出自己此刻心情,隻是那之前因著白隙爻與柳曳華而出現的煩躁,在火兒這樣的目光中全都消散,隻是這般靜坐著為她化去身上的堅冰,都能讓他生出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洛秋玄沒有想深思這般是為何,隻是享受這一刻難得寧靜,就連他體內那相護爭鬥的兩股勢力也在此刻平靜了下來也沒引起他的注意。


  這一刻洛秋玄甚至在想,這鳳凰若是論起來也有他的一分,為何就一定是她白隙爻的?她至今不肯告訴自己火兒的下落,那自己搶了她的鳳凰也不為過!


  洛秋玄將火兒抱緊了些,仿佛這般鳳凰就是他的一般,但隨之又被這樣的想法弄的失笑:拿自己的女兒換一隻鳳凰,當真是諷刺的很!繼而又想到白隙爻的失言,麵色瞬間陰沉下來,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寒氣來,這股寒氣,讓身在冰層中的火兒都瑟瑟發抖。


  火兒不知曉這一瞬洛秋玄有想到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的這個爹爹性情太過陰晴不定,怕是以後不是那般好相與。火兒在冰層裏有些忐忑的想,若是洛秋玄當真不喜歡她怎麽辦?就他這般陰晴不定的性子,自己若是再不聽話,爹爹是不是就不會要她了?

  火兒的惆悵,是隨著洛秋玄的態度而變化忽高忽低,這一對父女倆,還未正式見麵就已經對彼此有了誤解。


  ……


  柳曳華與善與和剩下的眾人亦是被那重光芒拘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是陌生其實也與之前他們所在的極淵之巔相差無幾,隻是之前他們所見是白雪與堅冰,此時所看是冰雪與山石,一眼望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頭,更是看不見那散發著藍光的冰劍一般的山巔,更是看不到那之前在他們不遠處的洛秋玄等人,就連那憑空出現的白與火兒,也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白與火兒的出現是讓柳曳華與善與驚喜的,想著他們出現了,那白隙爻就一定在附近,卻不想還不等他們上前,便被那一直籠罩著他們的光分開拘禁,漫山之中再不見他們的身影。


  柳曳華與善與被這樣的變故弄得一時不敢亂動,就連他們身後的那些人也都一起靜默了起來,誰也不知曉在這片皚皚白雪之中,有多少的變故在等著他們,更不知下一刻是否就是致命的深淵。


  眾人此時無暇顧及彼茨心思目的,不約而同的打起精神,注意這座山峰的變化。


  但不管是這裏的風還是這裏的雪都仿佛是靜止了一般,在他們的眼睛落在山石之上再沒有絲毫的變動。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詭異的靜謐中,空上那濃厚的仿佛怎麽都化不開的鉛雲,慢慢的裂出一條縫,從裏麵射出一道光。


  這光起初還很弱,但隨著鉛雲的退卻四散逐漸變得強烈起來,猶如炎炎夏日,在眾饒身上照出一抹溫熱的暖。


  眾饒目光隨著陽光的出現而轉動,微揚著頭,似乎在接受在這日光的洗禮,靜默中不知是何人輕歎的出一句“太陽出來了!”


  這樣的一句幾乎於廢話的言語,在眾饒心頭引起了共鳴,太陽二字在眾人心頭升起一陣陣的暖,帶起了這些人心頭的火熱,不知是誰動鄰一下,向著著頭頂的爬去,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蔓及所有人……


  空中,鉛雲隱沒,白雲飄出,那一朵朵猶如雪花一般黏連在空中,在一洗如碧的空上是那般的突兀與耀眼。但眾人似是都沒有看到一般,隻覺得這褪去鉛雲的空的是那般的純淨美麗,能夠牽動他們的內心,為自己尋找出一片淨土。


  他們往上攀爬的速度從最初的心翼翼到後來的越來越快,沒有任何的計較細思,幾乎是不用思索一般,就那般由著內心的渴望往上爬

  柳曳華與善與二人亦是如此,隻是因著柳曳華一心護著善與的緣故,讓本來在前麵的他們逐漸被他人超趕,就那般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超過他們的人,被一層詭異的光芒吸走,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這般的景象,非但沒有讓人驚覺,反而讓那些攀爬的人速度越來越快,深怕自己慢上一步般拚盡了全力,唯有柳曳華拉著善與,有些怔愣的看著那有些耀眼的光,混亂中,不知是誰被推下了山峰,突然被驚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猶如驚雷般劃破這片空,在眾饒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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