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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他的?

  善與那日的發狂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不可捉摸,最終隻餘下那床前的一抹灰燼和滿室的狼藉。


  ——雖然雲叔子與柳曳華二人皆認為那與白隙爻有關,可那終究隻是一個虛影,就連的那一聲善與也似幻聽,兩人相視許久皆說不出個所以然,麵色一沉,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那一日雲叔子坐在善與的床前,以善與為介去算白隙爻的命運歸途,但終究落空,詭異的竟找不出白隙爻這個人存在的軌跡。


  那一日的雲叔子愕然許久,不知他的推演之術出了問題還是白隙爻已經不在,那張向來玩世不恭的老臉上,多了幾分的凝重,可最終算來算去,隻化作了一聲深深的歎息,帶著無盡的惋惜。


  雲叔子默然半響,道:自己學藝不精,衍不出白隙爻的命運走勢。最終頹然而去。


  柳曳華的心中亦被壓了一重大山,憋悶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那突然而至的恐慌與疼痛擠滿胸腔,怔愣半響,茫然不知所措。


  那一段時間的司藥齋被一層陰霾籠罩,壓抑的人心惶惶,連走路與呼吸聲都輕了許多。——人人都以為那是因著柳曳華最疼愛的小師妹昏迷不醒的的緣故,羨慕的讚歎著他對善與的寵愛,卻無人知曉,那一段時日的柳曳華的黯然恍惚都是因著另外一個,甚至連對善與的照料都懈怠了許多。


  這樣的情緒纏繞柳曳華許久,讓他怎樣都揮不去眼前的陰霾,恍惚中明白自己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卻又不甚明白——他一直以為自己與白隙爻之間不過是因著善與才有了個可有可無的約定,卻不知何時,那人竟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滿腹的自嘲之後,又搖首否定——當初他親眼看著白隙爻跳下鳳凰台時雖然惋惜,卻沒有其他的情緒,如今時隔多年,甚至從她出現至今都沒有相見,卻在聽到她可能出事之後,尚未完全證實便這般神思恍惚、心緒不寧!

  柳曳華覺得自己有些魔怔,更是自嘲自己的杞人憂天,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而這股自嘲在看到昏迷中的善與時,達到了極點,更是唾棄了自己幾分——善與才是他割舍不下的存在!

  但不知白隙爻的具體消息,終究不能放下心來,哪怕自欺欺人的說是為了善與,也要人四處去打聽她的消息,然而就算是外麵因著鳳羽山變成荒山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也不見她的行蹤,那流言般的傳聞終究沒有誰敢證實,到底那一日看到的那個虛影是不是她。


  盡管柳曳華每日都如常的細心的照顧著善與,但因著一天沒有白隙爻的消息,他的那顆心便揪的緊緊沒有一天落地。


  派出的人一波又一波,卻都沒有探尋到她的蹤跡,唯一傳來的安慰,便是那意外得來的關於腐龍的消息。


  柳曳華想起洛秋玄曾說過腐龍的內丹加上玲瓏角具有養魂生魄的功效,便讓人緊緊的跟著,而他自己也收好那莫名出現的情緒,再次為了善與而奔波——不管那玲瓏角能否找到,但這腐龍既然出現,他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這一奔波便是幾月的時間。


  不知是不是那腐龍在當初的那一戰中吃了虧,時隔多年後再出現,那腐龍已狡詐無比,從不與他們正麵交手不說,還幾次轉道,帶著他們兜兜轉轉繞了很大的圈,幾乎橫跨了整個中州大地。


  而善與也在這期間醒來,聽到他們要伏擊腐龍,二話不說也要加入,起初柳曳華不許,可終究還是對她無奈的退讓恢複,緊緊的護在眼前——至於那一日的發狂,善與沒有絲毫的印象。


  他們一路追尋而來,最後輾轉入了大雪山,又從雪山進入了這極淵之巔。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洛秋玄,看到了之前兩人相望的那一幕——那一幕在他們眼中看來卻是另一番的濃情蜜意、衷腸互訴,讓柳曳華看的十分刺眼,讓那一雙溫潤的眸子染上了幾分冷意與怒氣。


  四目相對,火花四溢,聽著善與的那一聲聲指責,竟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然而他的終究還是有些忌憚洛秋玄的,特別是他隱含怒意的時候!

  柳曳華將善與護在身後,迎上洛秋玄的眸光“善與隻是再過擔心隙爻,還望北淵帝君莫怪”


  北淵大帝,萬妖之首,誰又能知曉,多年後的相見會是這般模樣,或許在他的心中仍舊記恨著白隙爻的“絕情”,又或者是因著那時的一切,忘記了她存在。


  柳曳華下意識的覺得白隙爻沒有見過洛秋玄,又或者是想見而不敢見,當初她被逼到那步境地絕望與悲痛,時隔多年依舊清晰無比,但此前的這一幕,讓他深深的,洛秋玄配不上白隙爻。


  洛秋玄的眸光從善與身上,又落回了柳曳華的身上,腦海中快速的回想了一邊善與的話,心中的怒竟散了不少——原來他們也不知曉,白隙爻的行蹤,是否也就意味著在白隙爻心中他們也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重要?


  但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仍舊辨別不得他此時心中的所想,唇瓣輕啟“若本帝怪了呢?”


  “怪就怪唄,誰怕誰啊!”善與在柳曳華身後叫嚷了一句,繼而又對始終冰冷著一張臉的冷寧翔道“翔哥哥,你一會可要幫著我,不許讓他欺負了去!”


  聞言,冷寧翔一雙冰涼的鳳眸微微一閃,輕“嗯”了一聲——縱使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洛秋玄的對手,但他也不會讓人傷善與一分。隻是冷寧翔此時的心虛是複雜的,特別是在鳳羽山那般輕易的便敗在了洛秋玄手下,讓他很是挫敗。


  ——那一次,他沒能護住慕千雪,為她出一口氣,而今時的他可有保善與之力?


  冷寧翔的目光也落在了對麵的洛秋玄身上,數月不見,仿佛他的氣勢修為又高了些。


  而站在他身後的胥雲峰更是目光複雜,同樣想知曉白隙爻的消息。隻有費行雲似是沒有發現他們此時的劍拔弩張,很自然的上前幾步,直接站在洛秋玄的麵前,那張俊美的臉上帶有幾分的羞澀的紅,欣喜的看著他“洛師兄,我終於再到你了!”


  而此時的洛秋玄早已不記得當初在冷軒院那個靦腆害羞的少年,亦已想不起當初阻攔他帶走白隙爻的那個慌亂卻又堅定的少年,目光疑惑的落在他的身上,對於他眼中的欣喜沒有絲毫的感覺。


  縱使過了十多年,當初靦腆的少年已可以獨擋一麵,卻仍舊沒能改變最初的本性,依舊帶著些許靦腆的怯懦,不敢大聲言語,但歡快的語調卻彰顯了他此時的好心情“洛師兄,你知道嗎?當初你引來的那場天劫,讓多少人震撼!雲叔子師傅說那是數萬年來都不曾有過的盛況,卻因著你讓我等見到了,我們都不及你……”


  他靦腆的笑著,眼眸中的閃爍著晶亮的光“雲叔子師傅讓我們向你學習,我們也都盼著你能回來,可自那日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回過學院,我也不曾見過姐姐……”後來還有了那樣的傳言,但他卻是始終都不信的


  “陸師兄說,姐姐跟你一起走,可是……”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了雲袖一眼,用極小的聲音問了句“陸師兄說姐姐是你的,不許他人起非分之想,可你身邊怎麽會有他人?那姐姐又在哪裏?”


  這一句他自認說的聲音極小,且用了秘法,隻讓洛秋玄一人聽到,外人所見也隻是看到他嘴唇的蠕動,絕不可能聽到他說的話,卻不知為何那站在洛秋玄身邊的雲袖竟白了臉,看著他的目光頗為不善,甚至還帶了些許的惱意和一絲的——凶狠?

  費行雲下意識的往洛秋玄這一側站了站,偷睨了雲袖一眼,又眨巴著一雙眼睛滿是好奇的等待他的回答

  洛秋玄的目光的深沉似海,將費行雲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似含了無盡的嘲諷,卻語調平緩“我的?你口中的陸師兄,指的是陸師兄?”那他口中的姐姐便是白隙爻了?那個騙子還真會收買人心,這妹妹弟弟的倒是認了不少!不過她能將自己推給慕千雪,是否也會將柳曳華推給別人?


  洛秋玄的目光越過費行雲看向不遠處的柳曳華,轉而又落到被他護在身旁眉眼含笑的善與身上,眼中的諷刺更濃了些——當真是誰也比不了她的那些所謂的姐妹親人!


  這樣嘲諷的語氣,讓他身邊的雲袖鬆了口氣,卻依舊緊繃了身子,仔細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而費行雲卻沒能聽出他嘲諷的語氣,點了一下頭“對,就是陸拾叁陸師兄”


  洛秋玄覺得陸拾叁真是個秒人,當初阻攔他時,嬉笑中帶著凶狠的堅定,後來認可了他,又不惜一切的幫他,如今還傳出了這樣的話!


  但這一句你當真是真心的嗎?陸拾叁你對白隙爻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你自己分得清嗎?洛秋玄暗問,卻並未想要知曉答案,亦或是覺得那已經不重要。


  但,無疑,從費行雲口中聽到這句仍舊是取悅了他,隻是這‘悅’隻是對陸拾叁,與白隙爻無關——雖然他心中明白,這樣的一句話不過是說與外人聽的,隻是陸拾叁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代表不了他,更代表不了白隙爻。


  “你錯了,陸拾叁是哄騙你的,她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隻是她自己的,那沒心的女人,自私的不會讓自己屬於任何人,任何人!


  他轉山看向那懸浮在半空的極淵之巔,卻又驀然發現這樣的極淵之巔像極了她,虛無縹緲的本就不真切,卻留給了他滿腔的恨意!

  費行雲怔愣了一下,臉上的紅有幾分的暈染,囁喏的說了句“可是,姐姐說她曾嫁過人,難道那不是你嗎?”


  洛秋玄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逝,猛然回頭看向他“她說的?她是何時說的?”


  他問的急切且凶狠,費行雲被他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就……就是在你當初引來天劫前的不久……”


  前不久?那時她已經應了柳曳華的婚約,隻是這話是在那之前還是之後?洛秋玄的眸色幾經變換,渾身都籠罩在一股冰冷的氣息中,仿若暴風雪一般。讓他身邊的雲袖與費行雲雙雙的打了個冷顫。


  雲袖握緊了拳頭,不顧他之前的警告急急的喊了聲“北淵……”打斷了洛秋玄想要問出口的話

  費行雲則是白了臉,懵懵懂懂,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


  洛秋玄深吸了一口,到了嘴角邊的話終究又都咽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望著那聳立雲端的山峰,神情難辨。


  那邊善與好奇的看著交談的兩人,扯了扯柳曳華的衣袖“師兄,你能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善與好氣,他們說話居然要背著他們,一點都露出來,像是傳音,卻又不似傳音,也不知道那費行雲在搞些什麽名堂。


  柳曳華聞言微微搖頭,目光落在洛秋玄身上,似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費行雲是背對著他們,在他們的位置,壓根看不到費行雲的任何神情。


  善與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轉頭又去問冷寧翔“翔哥哥呢?你可能聽到?”


  冷寧翔先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費行雲的身上微微停頓,那雙好看的鳳目裏有一抹流光閃過,朱唇輕啟“不過是些敘舊的話罷了,你若想知道,回頭讓行雲告訴你便是”


  柳曳華聞言猛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冷寧翔的幽深的目光,兩者相對,那裏麵的深意也不知柳曳華看懂了沒,隻見他平靜的轉過頭,眼眸微垂,那長而密的睫毛,遮擋住裏麵的光華。


  善與眼眸亮了亮,欣喜道“對哦,回頭我可以問行雲,咱們把這個給忘了呢!”說著自己倒先笑了起來,還不忘誇上一句“還是翔哥哥厲害!”


  隻是當她的目光再觸及到洛秋玄身邊的雲袖,依舊不滿的皺了皺她那小巧的鼻子“什麽嘛嗎?居然身邊居然帶了個女人,也不知將姐姐放在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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