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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以此為照

  “怎麽個奇怪法?”


  “當時他們在為陌涯檢查過身體後,情緒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些許的波動。特別是陸拾叁——你也知曉那人就是個笑麵虎,應是極少動怒的人,可當時他在為那陌涯診過脈之後,有些許的怒意閃過,雖然那怒意極為輕微又消失的極快,但依舊難逃我閃亮的眼睛”顧南樓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還不忘嘚瑟的自誇一下。堅決不會承認當時的自己是因著對陸拾叁的不服和對他潑髒的不滿,再加上對鍾道子的憤憤才會格外的關注陸拾叁的一舉一動,試圖扳回一局,隻可惜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他的心思注定了白搭

  洛秋玄聽著他的話,眉頭微蹙,難得的沒有打擊他的自戀。


  顧南樓一見,覺得自己做了極對的事一般,分外的得意“不過話說回來,像他們那般會隱藏自己的人,是因為什麽才會有情緒波動的?是那陌涯真的垂危治不好了,還是有別的緣故?”在他的眼中白隙爻的冰冷近似於無情,是遮掩,陸拾叁那雙湛湛冒油精光,明顯憋著壞水的雙眸亦是偽裝,因著在說到隱藏二字時,毫不掩飾自己對那二人的鄙視,這般瞬息一變情緒讓洛秋玄撇過了頭,十分不想搭理他


  但顧南樓卻毫無所覺,在那句話落下之後,繼而又恍然大悟般的喊了句“對了,那墨易趁人不備時給那陌涯喂下了白隙爻給的保命丸,還是鍾道子煉製的‘死不了’,你有聽過這個藥嗎?厲害不厲害?還有,還有,那陸拾叁還說了那陌涯魔君已經服了什麽魔族秘藥,看那魔族長老的反應,那藥應該不是什麽好藥”


  說到這裏,顧南樓又猛然想起陸拾叁當時的那個表情,好似還有別的什麽,特別是那股莫名的怒氣,總讓顧南樓有些好奇。這一次顧南樓難得沒有直接問洛秋玄要答案,而是自己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而洛秋玄卻在他說出魔族秘藥的時候,眼眸一沉,在鬼穀禁地時,陌涯已經將自己的秘藥給了陸拾叁煉藥,並在陸拾叁煉丹成功之後就立刻給沈黎一服下了——魔族之中隻有魔族嫡係血脈才能每人得一粒秘藥,且終生隻有一粒,為的便是在這些弟子死後將其製成傀儡繼續為魔族賣命。


  而它之所以被傳做為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過是在服用這秘藥之後因著個人的體質和修為,煉化的時間長短所延續的生命。在人的意識尚未消散時被活活製成傀儡,雖然殘酷,卻是能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傀儡的強悍,繼而能繼續為自己的種族效力,這才是魔族對這粒丹藥賦予的意義。


  既然在鬼穀禁地之時陌涯的那粒丹藥已用,以陌擎決對陌涯的在乎絕不可能會將自己的那粒秘藥給他,更不會不允許任何人將他這唯一的弟弟煉製成傀儡的——或者在陌涯的那粒丹藥被陸拾叁使用之後還會暗自鬆一口氣,甚至是竊喜。


  那麽陌涯體內的秘藥是何人給他服下的?竟然在他最危難的時候從他的背後插上一刀,想要趁此機會將他煉化成傀儡?!


  洛秋玄可以確定的是在萬幡陣開啟之前陌涯與沈黎一雖然受傷,絕沒性命之危,否則陌擎絕不會將他一個人留下而自己離開!

  而那時他比眾人出來的都早,藏身於暗處,將一切都看的明白——而若非是為了救那些個鬼穀弟子,他們也不會身陷囹圄,沈黎一也不會開啟萬幡陣。


  隻是當時在萬幡陣之中又發生了什麽?為何明明已經等來的外援,沈黎一還會裹著那五色幡選擇與那些人同歸於盡?是因著忌憚那些人的修為怕鬼穀僅存的一點實力也會化為灰飛嗎?還是有其他不得已的緣由?


  洛秋玄仔細的回想著之前的一切,試圖找出自己遺漏的地方。


  後來陌涯也因著傷勢過重又怒急攻心,昏厥過去被趕來的魔族魔族族長陌加葉接到,親自為其療傷——洛秋玄的目光一凝,突然冷笑了一聲,當時他因著白隙爻與陸拾叁的出現移開了目光,便沒有再注意陌涯那邊的情況,如今想來以陌涯與那陌加葉的關係,那陌加葉恨他都來不及又如何會去親自救他?即使是那所謂的父子情深依著他的脾性也會派個為陌涯療傷,萬不可能親自動手。


  他就說當初在看到這父子情深的一幕時為何會那般別扭,此時想來不過是因虛假而已。


  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到了他們這裏,所謂的父親一個比一個狠辣,他是因著那些流言與不信任,而陌涯卻因著天賦異稟又桀驁難馴,威脅到了那陌加葉的地位與威信,連將自己親子煉化成傀儡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洛秋玄心中悲涼,不知是為自己還是因著陌涯,同命相憐,以此為照,大抵不過如此!

  但洛秋玄低低呢喃了一句“死不了……”心中竟在這一刻為陌涯生出些許的希冀來,想著那藥丸即是鍾道子所給的東西,以他對白隙爻的在乎自然是不會太差,縱使不能起死回生,也有保命的功效,或許這陌涯還有一線的生機也說不定。


  就是這個名字,也平白讓人多了一個盼頭。


  洛秋玄看著那領頭的墨易,不知是否改為陌涯慶幸,此人當時的救人心切——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總歸那粒藥丸怕是那陌涯唯一轉折!


  理清了這些,洛秋玄看著那墨易的眼眸漸深,眸光閃爍不定“或許是他太過桀驁不馴,又修為過人,讓有人起了殺心,又不願他就此隕落,讓魔族損失了一個高手才施下的毒計”這一句話算是好心的給了顧南樓一個提示,省的他最後想不到又要暴走,也是他這一刻的感觸!


  顧南樓忽聽他冒出這樣的一句話“啊”了一聲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後又細細思索了一會,才有些許的了悟,撇了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這人也真是的,窩裏鬥就窩裏鬥唄,幹嘛非要將他人牽扯進來,切!也太過於慫了!”


  洛秋玄微微垂下了眼瞼,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風華,聲音淡漠而又平靜“這不叫慫,而是如之前對你一般,想要將禍水東引!”


  顧南樓一聽簡直想要罵娘,他這邊還沒有理出個所以然,沒能看出洛秋玄心底真實的想法,這些人就已經在打鬼穀和白隙爻的主意了,娘的,當他是好欺負的!

  顧南樓大約是和那些獸類打了太久的交道,思維與一般人不一樣,那眉毛一豎,直接跳腳道“這不是誣陷嗎?直接將自己做下的齷蹉事嫁禍給別人,這魔族也能做的出來!”


  洛秋玄將他拉住“咱們且看看,他們到底要如何,更何況……”他的目光在那些個與之前那些魔教眾人明顯裝扮不一樣的魔族弟子身上滑過“魔族之人並不同心,那些人想要將陌涯製成傀儡,也要那些追隨他的人同意才行!”


  顧南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自然也知曉魔族內部的分化,撇了撇嘴,依舊有些不爽的道“那就且看看吧,若是老子不如意非得讓這魔族喝一壺不可!”


  他這般嫉惡如仇的模樣著實讓洛秋玄有些訝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帶有幾分深意的探尋“你又想做什麽?”


  顧南樓的那雙狐狸眼滴溜溜的一轉,嗬嗬笑了兩聲,那張白嫩的娃娃臉呈現出一抹異樣的光彩“你且等著看吧!”


  鬼穀大殿之外廣場之上,墨易仍舊沒有放棄意思,筆直的立在那裏猶如鬆柏一般,站立半天就在他也以為不會等到有人出來時,卻見陸拾叁緩緩現身,一雙似笑非笑的眉眼就那般看著魔族等人“不知你們魔君大人出了何事,需要我師姐幫忙?”


  眾人的目光齊齊凝聚在他的身上,竟沒人看出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而那些已經將所有地方都翻了個遍魔族眾人更是蒙圈,不知自己之前是遺漏了哪裏。


  眾人心中雖然疑惑好在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當下墨易就抱拳道“我等前來是有事相求鬼穀聖姑,還望陸公子幫忙給通報一聲”


  墨易在說這話是態度雖然謙和,但目光仍舊是不自覺的掃了圈四周,想要分辨出這裏還藏有什麽奧妙,既然讓他們尋了半天也沒尋出絲毫的破綻

  陸拾叁哪裏不知這些人尊重所想,掃了眼被魔族眾人翻亂了的宮殿,眼眸微微泛冷,揚唇而笑“怎麽?鬼穀剛剛經曆大劫,你魔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的趁火打劫了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魔族求人的態度?若是這般這話不說也罷,我師姐醒來不喜歡無禮之人!”


  魔族眾人一噎,麵色微紅,知曉自己之前太過了些,此時被他這般挖苦諷刺,有些尷尬的垂了頭,但心底的擔憂與急切卻讓他們無法平心靜氣,更等不及叫他們將禮數做全,因而隻能在此時將態度放低,卻依舊難掩心中的急切道“陸公子莫怪,這些確是我們不對,隻是我們陌涯魔君在回去的半途突然消失,我等心中著急才不得已如此,待我等找回魔君之日,定來登門謝罪!”


  說話這人渾身被漆黑的袍服包裹,一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卻又因著眼眸之中的狠厲威懾獨有一番氣勢,與那之前來的魔族弟子穿著並不一樣,反而與那在鬼穀禁地之中被陌涯派去保護沈黎一的那位魔族弟子的裝扮十分相似,陸拾叁一見便知這些人是是陌涯親手培育出來的準隨著,因而陸拾叁的態度也有所緩和,卻依舊冷冷一笑“不得已就差點拆了被人新建的房子?欺辱這裏無人?陸某倒是不知魔族竟這般的強橫無理!今日當真是長了見識!”


  那人的一雙眼眸猶如鷹隼般盯著陸拾叁,蒼白的臉上絲毫沒有因著他的而起任何的波瀾,倒是一旁的墨易急忙圓場道“陸公子莫怪,隻因我們少君的本命玉突然碎了,且他的肉身又突然不見,我們也是著急了,才會未經鬼穀允許四闖了進來,對鬼穀多有的得罪,還望墨公子莫怪!”說著對著陸拾叁深深施了一禮,為自己之前的莽撞道歉

  陸拾叁看著眼眸明滅不定,就這般生生的受了本不該他受這一禮,畢竟縱然他與白隙爻是關係親密,但對於鬼穀來說也隻是一個外人,鬼穀之事他並無權力幹涉。


  再則無論如何說墨易都是魔族的長老,論其身份也算是陸拾叁的長輩,這一禮他無論如何也受不得,但他卻又偏偏未動,就那般悠悠然的承了這一禮


  眾人見他如此狂傲不知好歹,麵色微變,卻又因著有所求而生生壓了自己心中的戾氣,倒是那墨易卻是麵色平常,一禮之後解釋道“我等也隻是想著我們少君向來與沈穀主的交情篤厚,是否是因著心中放心不下沈穀主才會折而往返,來見沈穀主最後一麵,卻又因著本族秘術,察覺少君還有一線生機看,這才等不及稟報鬼穀眾人,自己動了手!”


  陸拾叁聽聞他這般說,心中猶疑,難道是師姐做下的事?她已經悄無聲息的將人給帶回來了,但是本命玉碎是否就意味著那陌涯已經死了。


  陸拾叁想著那人妖冶邪肆的模樣,心中湧上一絲可惜,同時在看向魔族那些人時,心底湧起一股涼涼的冷意與薄怒,眼眸微眯“你是說陌涯神君憑空消失了?你們尋不到人跑來鬼穀要人?”


  “這……”墨易也知曉眾人此舉有些不妥,囁喏著不知如何接話,倒是之前那個接話的白臉人又再次出聲“我們是一路追著少君的氣息來的,否則又豈會莽撞的留給他人以把柄?”


  這話說的倒是沒有絲毫的客氣,甚至還有咄咄逼人之勢,就差直接說陌涯就藏在鬼穀之中了!

  陸拾叁當下就沉了臉“這般說來你們是懷疑是我們劫走了你們陌涯魔君了?隻是不知此話的憑證是什麽?難道隻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秘術嗎?如此我倒要問上一句,你們魔族的這個秘術探尋的是你們魔君之前遺留在此的氣息,還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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