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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兩個你

  極淵之海的山穀內,白隙爻已經連續用陰陽之水澆灌朽木將近一月,朽木卻無半點變化,而夢境隨著白隙爻的傷勢的好轉,又再次完好無損。


  但白隙爻已知曉自己夢境的弱點所在起了鞏固之心,就不會退縮,她一邊思索著煉化朽木之法,一邊提升自己的修為。


  夢境之中那被她拘來的赤島之上被她斬斷的赤金木又已發芽,隻是因它的根莖連著此時的夢境相連,這些赤金木在白隙爻沒有控製之下,分出一部分自動煉化與夢境相融。而那些被她拘進來的木靈更是融入整個夢境之中,雖數量之小不足以孕化整個夢境中的植被,卻也讓這些被白隙爻造出來的樹木花草鮮活了起來。


  就連白隙爻自身愈合治愈能力也必之前提升了一倍不止,五行之術的木也因著這一變故迅速提升了許多。木主生長,育長生,被白隙爻拿來引天地之汽,凝固為露成水,雖未有成卻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山穀之內陪伴她的隻有火兒,而小白因著火兒的鬧劇至今不肯出夢境——白隙爻在知曉小白的異狀都是出自火兒之手也是無奈,把火兒領在身邊好好的教育了一番之後,最後索性教了她一些藥理藥性,卻不想火兒竟學的非常認真,就是一些字體在她教火兒識藥時也能用鳳爪比劃出來。


  白隙爻看的稀奇,想著她日後化形這些都能用著,便讓火兒跟在自己身邊學習,有時連帶著小白一起。


  火兒如今的修煉大多是以食火精火靈為主,而赤島之上又多有此物,白隙爻除卻教導她這些之外並不多管,由著火兒自己去修煉。


  而小白經過陰陽泉眼淬體、又被火兒胡亂的喂食了一笑仙草靈藥之後,體質大變,修煉起來也比以前快上許多,往往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經過赤島上的那條太極玄天蟒之後,這孩子本就有些沉穩的心思更加深沉了些,修煉起來更是沒日沒夜,與她當初剛得夢道之術時頗為相似。


  隻是令白隙爻不解的是,同樣的修煉功法,她需要在夢境之中修煉,且從一開始就有夢境的存在,而小白卻隻能按部就班修煉,且這麽長時間雖然他已經能使用夢道之術,凝聚成鏡,卻無法自成一境,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白隙爻想來想去,覺得很可能與往生殿中的那一池的鳳凰玉露有關,隻是那裏的鳳凰玉露早已被弱水所代替,而他在經過上次跳下弱水差點窒息而亡後便不打算讓小白去經曆一遍。


  再加上鳳鳴山……她每次在想到那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都痛心不已,那個地方留給她的不僅僅有歡樂,更多的是痛苦與悲傷。


  那裏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去沾染。


  白隙爻守著朽木,每每都在朽木下的癡願花叢中佇立許久,想著那人曾告訴她的那些關於朽木的話,點點滴滴,凝聚成她心頭無法替代的傷。


  隻是這一日白隙爻不知為何心頭跳得厲害,無論如何都停止不了的心頭的悸動。


  白隙爻想起自己在白氏鏢行的所做的那場夢,試著以夢回之術追本溯源,得知是她體內血脈引起的牽動,再加上慕家堡被滅一事,白隙爻幾乎想都不用想便知曉是沈黎一出了事。


  白隙爻將火兒收入夢境之中,匆匆離了極淵之海,來到鬼穀。


  彼時西空山崩塌,而與之相鄰的東行山並沒有受到它半分的影響,就連介於他們之間的鬼穀也未沒有受到半點的波及。白隙爻到時除卻那倒塌的西空山和那些受傷的鬼穀弟子被拖下去療傷之外,其餘所見與陸拾叁相似。


  隻是陸拾叁是為尋藥材而來,沒有驚動鬼穀的任何人,地上倒著一片被陌涯打傷的人;而白隙爻與陌涯相同皆是為沈黎一而來。


  尋得鬼穀弟子問出沈黎一的下落時,白隙爻沒有急於入神葬之地,而是將鬼穀的境況摸索清楚。


  那些鬼穀弟子因沒有了領頭人,即便再次凝聚起來也並不足為懼,更何況之前季姓男子對眾人多有隱瞞,打著鬼離的旗號討伐沈黎一、因著一己之私犯下滅門慘案,連累鬼穀眾人,並未明著與外人勾結奪權,而他的親信又多被陌涯扔進了鬼穀禁地。


  餘下的這些人本就沒有叛離鬼穀的心,在被陌涯震懾之後,更無反抗之心;因而在麵對不熟悉也不陌生的白隙爻時,對於她的問話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那些知曉沈黎一與她的關係人還帶著她去放了那些曾反對季姓男子而被關起來的鬼穀弟子,也與白隙爻講了那些關於鬼穀禁地的傳言。


  白隙爻踏入鬼穀禁地後,所見與洛秋玄等人都不同,就連那團詭異的霧氣也沒遇見,更別說洛秋玄遇見的那水河瀑布和陸拾叁看到的岩漿雷山。


  隻是她每走一步身後的路便被封一分,當她與洛秋玄相遇時,身後已沒有退路,但她也因著對死氣的控製,知曉了這鬼穀禁地隻能進而不能出的秘密,猶如貔貅之腹能進不能出,若出必留下一魂或是一魄。


  四目相對她的內心是欣喜和忐忑的,那一個玄字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卻換來他冰冷的質問,是啊,為何不認?她也曾這般問過自己,問自己可曾後悔,若是一切重來是否還會如此


  可千萬次的問之後,除卻那些誅心之言外,她隻怕還會如此,誓言不破,於她與他和慕千雪,還有那些與她有關的人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與其那般,還不如她自己承擔。


  曾經的衝動和那一意去尋的執念,在天罰麵前是那樣的渺小又可笑。


  傷他非她所願,但在生死麵前除卻傷他別無他法!


  白隙爻一直都知道他是恨自己的,隻是未曾想到他會恨她如此之深,曾經的僥幸在現實麵前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寥寥數語和那毫不猶豫的出手,當真如當初所言一般,再見便是仇人,不死不休。


  可他終究還是手下留了情,隻是將她重創並未傷及性命。


  可那句莫要再見亦是誅心。


  隻是令她意外和不解的是他想要火兒一事,轉念又一想,火兒是麒麟之身與鳳凰之身共同所化,那麒麟跟了他那麽多年,想要也在情理之中,至於洛秋玄是如何知曉火兒的名字的,白隙爻理所當然的認為乃是他與火兒之間的感應,就如他與火兒一般。


  白隙爻的心是苦澀生疼的,此時別說他要火兒,就是要她的命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既縱使她心中也是不舍,甚至都沒有問過火兒的意願,就這般為她做了決定。


  白隙爻微微閉目,那落在地上的血被地上的黑石吸收,融入石心,使得這鬼穀禁地中那些藏匿在黑石中的幽魂瞬間從黑石中飄出,凶惡的在禁地中覓食,就連那之前的凶猛的蛙蛇和人麵鳥怪也難逃他們的毒手,常常是兩三個或是多個幽魂一擁而上啃食那些鳥怪蛙蛇。而那些鳥怪與蛙蛇也不示弱,反撲啃噬那些個幽魂。


  兩兩相較,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剩了些又是哪一方落敗。


  隻是不管這些鳥怪蛙蛇也好還是那些幽魂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堆仿佛能填滿整個山澗的白骨,就連那山石崩塌也都可以的避開了那堆白骨,崩塌滾落一地的山石中那堆高高凸起的白骨是那樣的突兀耀眼!

  微風拂過,百鬼哭,萬骨哀,這些哭聲與哀傷之音將那些壓著它的山石擊的粉碎。白骨累結凝聚,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蛇形白骨,骨蛇扭動著身子,昂起巨大的頭顱,從石堆中一躍而起,帶著淩厲的勁風瞬間消失無蹤。


  鬼穀禁地內所有生物驟然覺醒,攀附廝殺。


  陸拾叁一路所見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匆匆上了對麵那依舊挺立的山崖,避開那些遊蕩的幽魂,順著洛秋玄所走的路線而行。


  但這一路走下來陸拾叁又是一陣的心驚膽戰,不知這鬼穀禁地又從哪裏冒出了那麽的陰魂,卻又因著鬼穀弟子修煉的功法之特殊,而對鬼穀生出些許的不滿與厭惡,甚至隱隱有些後悔之前出手救了沈黎一。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即逝,其他不論,就是隻為白隙爻著想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黎一去死而不管不問。


  隻是當看到渾身是血的白隙爻是怒從心起,催促著葫蘆瞬間移到她的麵前,聲音寒徹入骨“是誰做的?”


  白隙爻看著他背部上的傷,亦是驚了下,幾乎在陸拾叁開口的同時也開了口“你身上是傷是怎麽來的?”說罷之後,微微一默,先答了陸拾叁的話道“無事,小傷而已!”


  陸拾叁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許久,似是想要看穿她的一切,許久的才道“師姐,你讓我如何信你?你可知這個禁地中有兩個你?”


  白隙爻抬首看著他“此話何解?”


  陸拾叁不答,想要起身查看白隙爻身上的傷,卻被她一把攔住“別動,我先幫你看看傷勢”說著小心的揭開他背上的衣衫,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你遇見了什麽?怎麽會傷的這般重?”


  陸拾叁見她行動自如,咧嘴笑了笑,隻是這一笑扯動他身上的傷口,讓他不自覺的吸了口氣,抱怨道“不知是我最近運氣不好還是怎地,不是遇到損友,就是碰到那那些個傳說中的東西,這不,今日更是從虛空之門中出來一個怪老頭,打不過那條快要成精的金龍,便用自爆來禍禍我們,被殃及了池魚”


  白隙爻取出傷藥為他清理上藥,聞言頓了一下“虛空之門和金龍?鬼穀禁地怎會有這些東西的存在?”


  陸拾叁冷笑了一聲“誰知這鬼穀都幹了什麽缺德事,禁地之中竟然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引來了外族之人的覬覦,差點讓整個鬼穀都被人納入囊中”說著側首看著白隙爻“師姐你不知道,這鬼穀禁地被他人當做了秘密花園,不知用來幹了什麽勾當,導致這裏的陰魂……”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後,看著那些幾乎要洶湧而出的陰魂“都異常的殘暴凶猛,竟然能和那些蛙蛇和人麵鳥怪相抗衡,師姐你遍覽群書可曾見過這樣的怪事?”陸拾叁哼了哼,不知是因著傷口的疼痛還是對鬼穀的不屑。


  鬼穀有外族入侵和叛亂白隙爻在進來之前已經知道,以為他們隻是一時被他人蒙蔽,卻不知那些人早有預謀,且已將這鬼穀禁地納入囊中,白隙爻默,為陸拾叁上好了藥。


  陸拾叁趴在葫蘆上依然沒有動,隻是轉頭讓她也快些療傷。白隙爻聞言笑了笑,為自己止了血;哥哥兩個字在白隙爻的唇邊轉了轉還是被她咽了回去,問道“那沈……沈黎一如何了?”


  陸拾叁微微搖頭“在那老者自爆導致山體崩塌之前,他已被那魔族的魔君陌涯帶著他離開,隻是當時他們所走的方向乃是山洞的最深處,我因擋著那金龍走的晚了,隻得往山洞外跑,不知他們是被埋在了山石之中還是已經逃脫,對了,師姐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瘦高穿著一身青色衣衫的白麵書生?”


  白隙爻聞言腦中浮現出之前見到的洛秋玄的樣子,沒有說話,陸拾叁睨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光芒緩緩下沉,歎了一聲“那人是我們所有人之中修為最高的,起初我以為那人出手相救那魔族的魔君陌擎,便以為他們是一起的,還為他療傷送藥,按理說雖算不得朋友但也不應是敵人,卻不知為何他在我們找到沈黎一後,竟然對我們起了敵意,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此人處處透著詭異,讓我想起了一人”至於想起了誰陸拾叁並未說,隻是默默的轉了轉自己手上的納戒,那被他在最後關頭帶出的九龍金鼎此時正安靜的躺在他的戒指之中“師姐,那魔教的魔君陌涯與沈黎一乃是生死之交,今日也是為救沈黎一而來。若他無事,那沈黎一定然也不會有事,等緩一緩,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們”


  白隙爻輕輕點頭“好”


  陸拾叁又咧嘴笑了笑,問道“師姐,你是因何來的?之前可曾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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