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禦魂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各異,那無傷劍乃是冷軒院曆代掌門的信物,早在冷寧翔出生之時便由玉山真人親自傳給了他,如今隨著他還在蒼桀山;而那破雲丹卻是傳說中的仙丹,不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更是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時可以助其脫胎換骨飛升成仙,據說是那赤焰大帝窮盡一生仿上古秘藥煉製而成,世間不超過三粒!至於那合雲扇那時雲蕖的成名法寶,威力頗高
善與凝眉看向柳曳華疑惑道“什麽破雲丹?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柳曳華小聲給她解釋一番,末了道“那破雲丹我也隻是在一些典籍中看到並未見過,我曾問過師傅,師傅說那破雲丹起初確實是在我冷軒院的,但隨著玉青師祖的隕落早已遺失多年……”
他們這邊小聲說著,那邊陸拾叁卻是冷哼一聲“姑娘若無放人之心明說便是,如今世人誰人不知那無傷劍隨著冷寧翔遠在蒼桀山,而那破雲丹這世間最多不超過三粒,其中兩粒都在你千帝門,那最後一粒據說兩千三百年前在與魔族一戰中遺落,你如今在這裏索要不是明擺著的故意為難麽?就算我們現在去找,姑娘就當真能等得了麽?”
那自詡丹旭之人聽著他的話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些忘記了,這位小兄弟莫怪,可既然你們拿不出這兩樣東西讓我想想這冷軒院還有些個什麽……”說著當真認真沉思了一番恍然道“哦,對了,我曾無意間聽那信合神君說你這冷軒院有一個魂魄,乃是在極寒之地封存了上千年才得以成活的,不若就拿她來換吧”
此時一直為未言語的雲蕖開了口,嗤笑一聲“笑話,你小小的一株妖孽也敢在我冷軒院作威作福,當真以為我等好欺麽?別說你手中之人不是我冷軒院的人,即使是,我冷軒院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說著身形一動轉瞬間已到了那黑衣人的麵前,手掌向前眼看就要觸及白隙爻與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嫵媚的看著她,手上略一用力那抵在白隙爻心口處的金刀便立即刺入幾分,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衣衫,陸拾叁見狀立刻上前一掌拍開雲蕖的攻勢,腳尖用力淩空一翻與雲蕖對上一掌,隻將雲蕖逼的遠了些才擋在她的麵前,沉聲道“前輩可以不顧及我師姐的安危,但也不能任由前輩就這般傷害於她,若我師姐當真命殞此處,前輩就好看麽?還是前輩要挑起鳳鳴山與冷軒院的爭端?”
雲蕖不意他竟能以一掌之力擋下自己的攻勢,驚訝之餘聽到他的這些話不由得有些溫怒,想她雲蕖自出道至今何時被一個小輩如此訓斥要挾過!當即冷哼一聲剛要開口就見善與也擋在了她的麵前,對她怒目而視,道“師叔不想救姐姐,那也別想著害她,否則我絕不原諒你!”說著一把青紫色的利劍橫在胸前,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架勢
雲蕖看著她有些溫怒道“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外人對我動手麽?”
善與毫不退讓,斬釘截鐵道“她不是外人,是我姐姐!”
雲蕖看著她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冷嗤一聲“我怎麽不知曉你何時多了個姐姐?這些年來我可從來都隻看到你一個小屁孩在這山上蹦躂,早知你這麽不知好歹,當初就不應該將你從那極……”
她這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慕容信打斷,低聲喝道“師妹,你何必跟一個小孩子置氣!這白姑娘是鍾道子前輩親自托了玉虛師叔照看的,若是有了損傷,你我也不好交代!”說完看著善與正色道“善與,不可與你師叔這般說話!”
善與撅了撅嘴將臉轉向一邊,明顯的不願,慕容信無奈的一歎,繼而看向那黑衣人“你說的這些東西現在皆不在冷軒院,又如何給的了你?”
那黑人極其嫵媚的一笑,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世人皆說破雲丹能使人脫胎換骨飛升成神成仙的,這世間都多久沒見過那所謂的神仙了,說到底我不過是好奇罷了,況且據我所知那破雲丹的的確是在你冷軒的,你們不肯拿出來是舍不得吧?”丹旭道,對著陸拾叁輕笑一聲“小兄弟,你以為姐姐沒有十足的把握會闖這冷軒院麽?你的那些說辭不過是糊弄別人罷了!”
她這話的反複帶著挑撥的意味,陸拾叁嗤笑一聲自是不信,一旁的慕容信皺了皺眉道“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尋,我冷軒院的弟子絕不阻攔!”
丹旭嗤之以鼻“你以為我傻麽?若是輕易便能找得到你還會讓我找麽?”說著那雙眼睛卻是在善與與白隙爻身上轉了一圈嗬嗬笑道“這小姑娘看起來與他人頗不一般呢,若是要你來換她你可願?”
善與想也未想便應了聲“好,你說話算話!”
丹旭笑著應了聲“自然!”善與將劍一收就要過去,剛走了兩步卻被柳曳華一把拉住“即使你現在過去,以隙爻此時狀態我們也是束手無策,你去不過是平添一個人質了,不可冒失!”
陸拾叁聽到他說隙爻二字側首看了他一眼,善與有些著急“那怎麽辦?難道就放任姐姐不管麽?”
雲蕖此時有些惱怒的冷哼一聲,也不看他們,手中捏訣隻見她手中光芒一閃,喝了聲起卻見一層透明的光照將整個石梅峰都籠罩了起來,轉而看向慕容信“師兄還不動手麽?”
慕容信略一遲疑,身形退至司藥齋的正中在空中朝四麵八方快速點了幾下,隻見一束強光從司藥齋散播開去形成層層的波紋與石梅峰的大陣相連,瞬時天空之中那些個波紋個接著一個不停的閃爍,將黑色的夜空染上絢麗的色彩,待得最後一道光芒閃爍完那黑衣人丹旭終於變了色,眸中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將手中的白隙爻抱得更緊了些,刀尖刺入白隙爻的心髒位置鮮紅的血液瞬間就將她的衣襟染紅,善與驚呼了一聲,那黑衣人冷哼一聲拖著白隙爻往前走了幾步“都退開!”
善與著急的對眾人道“退開,你們都退開!”眾人遲疑,見慕容信點頭才都退出司藥齋,卻都守在了司藥齋的院外四周,善與見眾人退去,繼而小心翼翼的看著那黑衣人道“你……你別再傷了我姐姐!”
黑衣人看了眼那波動的陣法,又看他們“將這陣法給撤了!”
“撤,馬上撤!”善與急急道,然後看向慕容信祈求的喊了聲“師傅!”
慕容信麵露難色,默聲不語,雲蕖冷哼一聲“撤?這裏大大小小的陣法一共是一百三十二個,禁製四十九個,統共一百八十一個,若是開啟隻是轉瞬,可若是關閉,沒有個三五日誰也做不到,怎麽你不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嗎?難道就沒聽說過我冷軒院的陣法都是環環相扣的麽?如今這裏除了我與師兄你們誰也出不去,誰也進不來,哪怕是一粒細小的塵埃也不行,至於你手中那人反正也不是我冷軒院之人,生與死你當真以為我們會在意麽?”
這是她第二次強調白隙爻的身份,陸拾叁看著她的目光深了深,沒有開口。善與也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太過冷漠無情,有些不高興的想說些什麽被雲蕖眼疾手快的一掌將她打暈,半扶著她的身子看向柳曳華“將她帶下去休息”
柳曳華接過善與,又看了眼被黑衣人製住的白隙爻一眼,目光與雲蕖相對,見後者幾不可查的微微頷首,這才抱著善與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司藥齋隻剩下雲蕖、慕容信、陸拾叁與黑衣人和白隙爻五人,陸拾叁微微皺眉,將手慢慢的放入自己腰間的葫蘆上
那黑衣此時見雲蕖說的無情做的決絕,眉頭緊皺再不提什麽交換,目光死死的盯著幾人,冷聲道“想與我來個魚死網破?”說著手中的刀尖又刺入一分,身體的痛疼讓白隙爻恢複了短暫的清明,她的目光落在陸拾叁放在葫蘆的手上喊了句“拾叁……”聲音小的幾不可聞,但跟前的幾人卻是都聽到了,目光一時皆是聚在了她的身上,而她身後的黑衣人卻是有些驚懼的看了她一眼
隻聽她又喊了一句,半闔的眼眸清明緩緩褪去,當最後一絲清明散盡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呢喃著什麽,那黑衣人聽的明顯的怔了一下,下意識的上前湊了湊,隻聽到什麽錦瑟……西窗……不相忘……再也聽不清其他,她有些惱怒的一把拂去白隙爻頭上的紗笠,那突然呈現在眾人眼前醜陋的疤痕讓其餘幾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丹旭顯然也是未曾料到那雪白的麵紗下居然隱藏的是這幅皮囊,怔了一下,就在她想放棄繼續探尋時突然覺得白隙爻的身子一陣滾燙一陣冰涼,激的她差點將人丟了出去,此時她再也不敢廢話拖著白隙爻一步步向前,見幾人仍是以合圍之勢阻住她的去路,冷笑一聲“怎麽?想為她收屍麽?”說著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