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雙線操作
莫裏亞蒂笑眯眯地道：“你們餐廳的食物非常美味，要是因為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導致餐廳倒閉，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你威脅我也沒有用，我們餐廳確實沒有這個人。”餐廳老板冷冷地道。
“我必須承認，餐廳裏確實沒有一個叫蘭斯-阿克曼的人，但如果說，唔，我隻是在假設，如果他不是人呢？”
“夠了！”餐廳老板喝止了莫裏亞蒂，壓低聲線道：“不要再說些多餘的話。”
餐廳老板神色凝重地離開房間，不一會兒，偽裝成另外一副麵目的蘭斯，便端著一碟熱乎乎的蛋糕進入房間。
埃森剛才問過莫裏亞蒂，為何要約他們在這裏見麵，莫裏亞蒂說是為了節省時間，他說的是實話，卻又不是全部的事實。
莫裏亞蒂在這裏見完彌撒亞，再順便見蘭斯，確實能夠節省不少時間。
蘭斯放下蛋糕，冷冷地問：“閣下是什麽人？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情？”
蘭斯不會洞悉術之類的魔法，但憑他的實力，依然能夠輕易地看出，莫裏亞蒂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類罷了。
莫裏亞蒂沒有正麵回應，露出那標誌性的親切而又溫暖的笑容，道：“蛋糕在新鮮出爐的時候最為美味，如果蘭斯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嗎？”
“自便！”
“那我失禮了！”
莫裏亞蒂用勺子舀了一小勺蛋糕，仔細地品嚐了一番，這才開腔道：“作自我介紹和表明來意之前，我必須先向兩位道歉。在剛剛過去的兩個多小時裏，兩位想必過得十分煎熬，我為此感到十分抱歉。”
莫裏亞蒂說的是‘兩位’，言外之意，他還知道弗拉基米爾的存在。
光明大主教在二樓用餐，蘭斯和弗拉基米爾就躲在地下暗室裏，空間距離不過幾米遠，當然過得煎熬無比了。
地下暗室裏雖然設置了隔絕氣息的禁製魔法，但以彌撒亞的實力，依然有暴露的危險。
蘭斯原以為彌撒亞來這裏用餐隻是巧合，直到莫裏亞蒂讓老板傳話要與他見麵，他才知道對方竟是衝著他而來。
“廢話就不要再說了！”蘭斯冷冷地道。
“好吧！我盡量把事情說得言簡意賅一些。
我叫莫裏亞蒂-萊納，有著許多不同身份，其中之一便是守夜人的成員。俱樂部與守夜人相互鬥爭一百多年，蘭斯先生想必對守夜人並不陌生。
我在守夜人裏的角色，相當於參謀和情報官，整個守夜人的情報體係，都在我的管理之下。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匯總和分析那些情報。”
“原來如此！”蘭斯微微點頭，又道：“既然閣下沒有帶著守夜人的大部隊過來，想必是我們之間有可以做交易的餘地，對吧？”
莫裏亞蒂又賣起了關子，道：“這一頓晚餐吃了兩個多小時，蘭斯先生難道不好奇，我和大主教大人到底在談論些什麽嗎？”
“你們談論了什麽？”蘭斯順勢問。
“我們討論的話題十分有趣，那就是要如何對付李維-諾頓，甚至乎，殺死他！”
蘭斯心中大驚，但立刻便冷靜下來，語帶威脅道：“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蘭斯先生要殺我，是一件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閣下真要動手，隻怕我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
但閣下心知肚明，一旦殺了我，不僅你和搭檔的行蹤會暴露，你是一頭惡魔的事實，也會被伊莎貝拉小姐知曉。”
“年輕的人類，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
“不！這是根據客觀事實作出的理性判斷。我從來不賭，也十分討厭那些純粹靠運氣的事情。”
蘭斯沉默了，雙眼死死盯著莫裏亞蒂；莫裏亞蒂全然不顧蘭斯淩厲的目光，自顧自地享受他的鮮忌廉焦糖蛋糕。
蘭斯內心糾結了一番，終於艱難地開口道：“說出你的目的。”
莫裏亞蒂吃完蛋糕，放下勺子，用餐巾擦幹淨嘴巴，微笑道：“我提供給大主教大人的計劃並非無懈可擊，如果李維先生足夠聰明的話，是有機會破解困局的。
況且我們的最終目標也並不一致，大主教大人隻是希望李維永遠從羅蘭消失，再也無法威脅到他和光明教團的利益，而我卻是希望李維死！
故此，我想要增加一道保險，確保李維必死無疑。而作為交換，我會銷毀與兩位行蹤相關的情報。”
蘭斯反問道：“閣下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告訴李維。”
莫裏亞蒂毫不忌諱地道：“血色舞會事件之後，帝國軍情處、聖殿騎士團，還有我們守夜人，都加強了對羅蘭的搜查和監控，兩位冒險留在羅蘭，想必是魔君交代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莫裏亞蒂說著把勺子放到杯子上，指著勺子繼續說下去。
“這邊是相依為命多年的妹妹、魔君交代的重要任務，那邊是一個相識不過區區數月的朋友。我想以蘭斯先生的智慧，一定會作出明知的選擇。”莫裏亞蒂頓了頓，繼續笑眯眯地道：“說起來，我也十分好奇，為何一頭惡魔會對人類傾注感情。蘭斯先生如果不介意，可以向我分享一下你的心路曆程。”
莫裏亞蒂是真的感到好奇，他很想剖開蘭斯的腦殼，看看是不是蘭斯腦部發生了某種病變，導致了這種異常行為。
當然了，要剖也是以後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始終還是有風險的，難道你就不能找其他人，非要找我不可？”這是蘭斯心中最大的疑問。
“蘭斯先生這話可說得輕巧！李維先生不僅是魔法天才，還擁有著過人的智慧，還有聖女和女皇作靠山，要殺死他談何容易？
誠然，最近李維先生得罪了不少人，想要殺他的人非常多，但那些人當中絕大部分也隻敢想一想，根本沒有膽量付諸行動，而願意采取行動的，又大多沒有那個能力。既願意行動又有實力的，剛剛已經跟我共進晚餐了！
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不僅無權無勢，所掌握的情報也不多，選擇實在非常有限。實不相瞞，蘭斯先生已經是最理想的人選了！
況且，讓曾經的好朋友相愛相殺，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嗎？”
莫裏亞蒂說完之後，便微笑著看著蘭斯。
蘭斯沒有憤怒，他隻是由衷地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這家夥是個十足的變態！若站在人類的角度看，相比起蘭斯，莫裏亞蒂更像是惡魔。
良久，蘭斯終於開口。
“我答應你的條件。”
莫裏亞蒂拿起餐牌，指著另一樣甜點說道：“蘭斯先生能不能請我吃這個，我想打包回實驗室做宵夜。”
然後，又露出一個親切而又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