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白黑灰
或許是家庭環境所致，又或許是天生如此，莫裏亞蒂具有非常極端的虐待傾向與及反社會人格，更可怕的是，他還有超乎常人的高智商。
莫裏亞蒂最大的興趣，也是唯一的興趣，便是把美麗的少女折磨致死並且製作成標本，比如實驗室裏的四件‘收藏品’。
然而，莫裏亞蒂的收藏品並不止這四件，且不局限於黑暗種族。他的住宅底下有一間地下暗室，那才是他真正的‘寶庫’。
莫裏亞蒂的第一件收藏品，是一名與他同校的人類少女。
莫裏亞蒂刻意接近少女，獲取她的好感，然後將其約到家中，把‘刹那間的美麗’製作成‘永恒的芳華’。
莫裏亞蒂並沒有欺騙少女，他對少女說‘我愛你’的時候，確實是真心實意真情流露，隻是他所說的‘愛’，跟少女想象中的愛差得太遠。
莫裏亞蒂事後覺得，這種事情善後起來非常費事，而且有暴露的風險，一旦敗露便要惹上大麻煩。
聰明的莫裏亞蒂立刻便想到，殺人是一種罪過，但如果虐殺的對象是黑暗種族，他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還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嘉獎。
守夜人某種意義上是一個複仇組織，成員幾乎都是為了報仇而加入組織。但凡事都有例外，莫裏亞蒂加入守夜人，完全就是為了興趣。
莫裏亞蒂為守夜人出謀劃策，守夜人則為他提供補捉到的黑暗種族，用以研究對抗黑暗種族的武器，也確實起到了不錯的作用，而最終，那些研究對象都會被莫裏亞蒂製作成收藏品。
莫裏亞蒂一邊對血族少女進行著實驗，一邊像朋友間聊天那般自言自語起來。
“克裏斯汀娜小姐，告訴你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我今天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半獸人小姐，她的名字叫狐露露，長著火紅色的毛發，真的漂亮極了。
我的收藏品當中，正好缺少了半獸人族。唔~我有一種預感，她很快便會來跟你作伴，我想你們一定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守夜人為莫裏亞蒂源源不斷地提供‘創作素材’，但隻限於黑暗種族，無法豐富他的收藏種類。
故此莫裏亞蒂還會通過奴隸黑市，物色其他種族的獵物，比如精靈族和人類。
人類對半獸人懷有嚴重的歧視，加上半獸人體味濃重，人們對半獸人女性並不感興趣。
沒有需求自然就沒有供應，羅蘭的奴隸黑市很少有半獸人少女出售，就算有，那也是一般貨色，沒有資格成為莫裏亞蒂的收藏品。
因此，莫裏亞蒂一直確實一件半獸人族的收藏品。
莫裏亞蒂隨即又露出一臉厭惡的神色，繼續自言自語。
“但李維-諾頓那個礙事的家夥，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物。不過不要緊，想要對付他殺死他的人很多。雖然他們大多都是些蠢貨，但我願意為他們提供一些協助！
請相信我，克裏斯汀娜小姐，在不遠的將來，狐露露小姐便會跟我們幸福地在一起。”
莫裏亞蒂今日拜訪李維，本意是釋除誤會解決麻煩，沒想過要與李維為敵，但當他見到狐露露的那一刻，便徹底改變了主意。
莫裏亞蒂表現出來的友善，目的是博取李維的好感和信任，方便他尋找一個絕佳的機會，從背後捅刀子，就如同他以前對第一件收藏品所做的那樣。
與此同時，羅蘭某個角落。
蘭斯剛剛辦完事從外邊回來，他的搭檔弗拉基米爾正在房間裏睡覺。
他們之所以冒險留在羅蘭，是因為有魔君交代的重要任務。
魔君偽裝成人類，當了十年中央銀行行長，隨後又當了七年內閣財政大臣，當他決定要對光明陣營發動黃昏戰爭，便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在奧星帝國的金融體係中，埋下了一係列的炸彈。
按照魔君原定計劃，等到黑暗聯軍占領北大陸東側的精靈王國、矮人王國與及幾個人類小國之後，那些金融炸彈便會自動爆炸，引發嚴重的經濟危機，黑暗聯軍可趁機對奧星帝國發動進攻。
可惜事情的發展並不如魔君所願，最終在李維的力挽狂瀾之下，魔君的計劃功敗垂成，雙方提前展開正麵交戰。
此前的布置自然不能浪費，魔君便改變計劃，打算主動引爆金融炸彈，而這個重要的任務，便落到了蘭斯和弗拉基米爾身上。
他們都是俱樂部的成員，潛伏人類社會多年，且實力強大能力出色，就客觀條件而言，魔君的這個決定非常明智。
弗拉基米爾的床上，還有一具人類女子的屍體，女子麵容扭曲死狀淒慘，顯然是受到了殘酷的折磨而死。
女子大概是弗拉基米爾在紅燈區找來的，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身材也比較豐腴，與伊莎貝拉有那麽幾分相似。
見到屍體的刹那間，蘭斯突然無名火起，一手握住了弗拉基米爾的頸部。
弗拉基米爾從睡夢中驚醒，驚愕地求饒道：“蘭斯諾特閣下，你這是怎麽了？放開我，請放開我！”
蘭斯回過神來，放開了弗拉基米爾。
弗拉基米爾警惕地盯著蘭斯，心有餘悸地問：“閣下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嗎？”
蘭斯突然發怒，是因為在女子身上看到了伊莎貝拉的影子，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
“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節外生枝。”蘭斯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有嗎？”弗拉基米爾仔細想了想，記憶中蘭斯並沒有這麽說過，但看到蘭斯淩厲的眼神，他立馬就慫了，道歉道：“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如今正是我們黑暗種族複興的重要關頭，我確實不應該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俱樂部一直施行‘以老帶新’的辦法，由老成員幫助新成員融入人類社會，蘭斯便是當初幫助弗拉基米爾的前輩，他們的關係有點兒像師徒，弗拉基米爾雖然偶爾調侃蘭斯，但心裏還是十分敬重蘭斯的。
最關鍵的是，盡管如今弗拉基米爾已經成為極暗議會的一員，雙方還是存在著實力差距。
蘭斯心裏也有些愧疚，沒有繼續責難，道：“你知道錯就最好了！好好善後，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弗拉基米爾見蘭斯似乎已經息怒，便又嬉皮笑臉地道：“我們血族喜歡吸血，你們惡魔族則是愛吃肉，哪用得著處理屍體，閣下把她吃幹淨不就好了？”
“我不吃！”蘭斯想也沒想，下意識地斷言拒絕。
“細皮嫩肉又肥美，嘖嘖，白白浪費了多不好呀！”弗拉基米爾疑惑地道。
“我……不喜歡油膩的東西。”蘭斯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蘭斯暴露身份之後，飛過高聳的烏爾山脈，穿越廣袤的大草原和極北冰原，去到了新大陸上那個完全屬於黑暗種族的國度——永夜聯邦。
但蘭斯很快便發現，他竟然完全無法適應，甚至漸漸懷念起以前的生活。
蘭斯潛伏在人類社會實在太久了，久到了光與暗的邊界已經徹底模糊，再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類蘭斯-阿克曼，還是惡魔蘭斯諾特。
甚至乎，一次午日夢回之時，蘭斯半夢半醒之間，竟然習慣性地去查看伊莎貝拉有沒有踢被子，直到妻子從後問了他一句‘你去哪’，他才愕然醒悟，‘妹妹’，或者說女兒，早已不在身邊。
蘭斯不知道黃昏戰爭哪一方將會獲勝，但他十分清楚一個事實，一旦光明陣營戰敗，伊莎貝拉很可能會淪為‘細皮嫩肉又肥美’的食物。
蘭斯絕不希望這一切發生，作為‘金融爆破作戰’的執行者，他竟然暗暗地希望，李維能夠洞悉並阻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