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種輪回
鹿的反應非常快，立刻伸手揪住蛇姬的衣服，將其拉到自己的身後。
轟隆一聲炮響，中央大樓被炸開一大個窟窿，鹿站在僅存的半截房間裏，高高抬起的右腿隻剩下半截。
單腳站立的鹿很快便倒了下去，蛇姬先是被嚇得有些呆滯，隨即回過神來，爬過去想要扶起鹿，卻發現一塊彈片刺入鹿的腹部，鹿不僅大量失血，連部分內髒都被重創。
鹿顫抖著把手伸向蛇姬，氣若遊絲地說道：“蛇姬大人，我、我……愛……”
蛇姬伸手想要握住鹿的手，鹿始終沒能堅持到說完‘我愛你’，便已經徹底氣絕，抬起的手臂也隨之落下，蛇姬因而一手抓空。
“傻子，我會為你報仇的。”蛇姬伸手本來是要握住鹿的手，最終晚了那麽一點，隻能轉而輕撫在鹿的臉龐上，把鹿不甘的雙眼輕輕捋閉上。
蛇姬嬌媚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走到大樓缺口的最前方，指著伊莎貝拉等人喝令道：“殺了他們！立刻給老娘殺了他們！”
埋伏在四周樓頂的十五名弓箭手，其中有些人冒頭了，卻猶猶豫豫沒有進行射擊，有些人甚至幹脆裝死，連頭都不冒一下。
藏身在底層房間內的刀斧手們更絕了，有些人甚至已經從另一端的窗戶爬窗逃跑。
蛇姬布置的所謂天羅地網，實則隻是個四處漏風的破袋而已。
蛇姬惱怒無比，大聲叫喝道：“他們隻有一門炮而已，根本來不及換彈藥！你們這些廢物到底在怕什麽，快上啊！隻要把他們抓住，那三個小妮子，我允許你們隨便玩！”
蛇姬的話終於激發起手下們——那不能說是勇氣，僅僅是人性當中殘忍暴虐的一麵。
刀斧手們魚貫而出發起衝鋒，弓箭手們也紛紛進行射擊。伊莎貝拉等人趕緊藏到坦克後方躲避箭矢。
難民型坦克的裝甲雖然醜陋無比，但畢竟是鐵板，而三百米的距離，差不多就是普通弓箭的射程極限，那些沒有鬥氣加持的羽箭，根本無法傷及坦克分毫。
伊莎貝拉把坦克當成掩體，使出中級神射手武技‘鬥氣引導箭’，趁著對方弓箭手的射擊間隙進行反擊。
伊莎貝拉射出的弩箭，不僅飛行速度遠遠高於弓箭手的羽箭，精準度更不在一個層級之上！
精鋼強弩的每一次弦音響起，必定有一名弓手殞命。
接連三名弓手被伊莎貝拉射殺，餘下的十二名弓手再也不敢冒頭，伊莎貝拉竟然憑一己之力，徹底壓製了蛇姬一方的遠程部隊。
這個結果，別說蛇姬想不到，連伊莎貝拉也沒想到……
這也實在太廢物了吧？
尼古拉斯趁此良機，趕緊從坦克後出來，一個翻滾來到活動炮旁，立刻開始更換炮彈。
“尼古拉斯先生，我來掩護你！”泰蕾莎完成奧術飛彈的咒語，十五顆飛彈散射開來。
正在衝鋒當中的刀斧手有十人被擊中，奧術飛彈畢竟威力有限，被擊中的刀斧手無一人死亡，卻有效地遲滯了他們的進攻。
此時刀斧手已衝刺到僅剩百米的距離，伊莎貝拉改變攻擊目標，咻的一聲，衝在最前方的刀斧手被一箭爆頭。
尼古拉斯的換彈技術非常純熟，此時已更換完炮彈，攪動手柄調整活動炮的瞄準方向。
齒輪轉動發出的噪音，於刀斧手而言簡直如同死神的低語，眼看就能成功把伊莎貝拉等人合圍的刀斧手們，竟然在這最後關頭四散潰逃。
三十名刀斧手，隻有一人被伊莎貝拉射殺，另外十人為奧術飛彈所傷，都不過是輕傷而已。
炮擊的傷害範圍僅僅隻有十米，刀斧手現存二十九人，隻要願意付出一點傷亡代價，必定能完成合圍，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成為‘代價’。
尼古拉斯撓了撓頭，並沒有進行射擊，他覺得攻擊那些廢物，實在有點浪費彈藥。
蛇姬看到如此情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蛇姬趁著伊莎貝拉等人不注意，丟下鹿的屍體，趕緊悄咪咪地開溜。
鹿為了救蛇姬，心甘情願地付出自己生命。蛇姬確實挺感動的，但感動不能當食物吃，更不能跟她的小命安全相提並論。
蛇姬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許諾，回來之後一定會厚葬鹿，至於她還會不會回來，那得看暴風之瞳最後能不能挽回局麵。
蛇姬從後門離開妓院，才剛走了沒多遠，突然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即跌倒在地上。
蛇姬並沒有昏迷，隻是有些頭暈目眩，她抬頭一看，眼前的猥瑣男子似乎有點眼熟……
蛇姬裝腔作勢道：“你是誰？居然敢攻擊我，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鼴鼠嘻嘻一笑，道：“蛇姬大人呀！您這麽快就忘記小人了嗎？您踹小人的那一腳，小人可是至今依然印象深刻。”
蛇姬這下終於回想起來，驚恐地往後挪移，色厲內荏地說道：“鼴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怎麽樣？”鼴鼠再度舉起手中沾著蛇姬鮮血的木棍，漠然道：“我沒想怎麽樣，隻是想向蛇姬大人借衣服而已。”
鼴鼠當時一路奔向妓院，但到處都是深深的積雪，路實在不好走，他來到妓院的時候，蛇姬已經開始動員組織伏擊戰，後門有弓箭手在把守。
鼴鼠擔心會被弓箭手當成敵人誤殺，並不敢輕易露頭，一直藏匿在後門附近的灌木叢裏，直到看見落荒而逃的蛇姬。
鼴鼠手起棍落，這一回蛇姬終於失去了意識，至於死沒死，鼴鼠根本不在意。
鼴鼠扒掉蛇姬的衣服，替換掉他身上的衣服，看著蛇姬的身體，咕嚕地咽了一口口水。
正如當初鼴鼠對老搭檔臭鼬的告誡那般，鼴鼠心裏非常明白，他隻要摸蛇姬一下，就絕不是僅僅摸一下那麽簡單。
鼴鼠按捺住心中的，丟下昏迷的蛇姬，向著某個地方走去。他在妓院裏當過龜公，知道妓女們如今的藏身之處，
蛇姬並沒有被鼴鼠打死，但她身上隻剩下單薄的貼身衣服，如此昏迷倒在雪地裏，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失溫而死亡。
妓院正門這邊，刀斧手們四散而逃的時候，伊莎貝拉隨便選了一個倒黴蛋，一發弩箭射碎那人的膝蓋。
那人掙紮著往前爬，拚了命地向同伴求救，卻根本沒有人理他，甚至連回頭看一眼也懶得看。
伊莎貝拉上前，拿強弩對準此人的頭顱，冷冷道：“帶我們去妓女們藏身之處，本小姐姑且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