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比利的謹慎
尼爾有些古板和不苟言笑，比利和漢弗萊卻是社交老手，談吐優雅言辭詼諧，談話的氣氛十分不錯。
談話進行到第十五分鍾，二樓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名穿著睡衣的美女從房間裏出來，趴在欄杆上，嬌媚地問：“比利，你談好了公事沒有？”
這名美女便是伊曼妮。
伊曼妮穿著的睡衣純粹就是一層薄紗，還故意讓一根肩帶掉了下來，看起來更加性感。
看到此情此景，尼爾一臉的尷尬，隨即站了起來伸出手，與比利握手告辭。
“打擾了兩位的興致十分抱歉。感謝埃德蒙德先生的坦誠與配合，願女神眷顧你！”
比利握住尼爾的手，笑道：“主教大人太客氣了，能夠對大人有所幫助，那是我的榮幸。”
二人離開了比利的住宅，漢弗萊立刻著急地問：“結果怎麽樣？”
杜蘭特銀行是萊恩郡最主要的金融機構，比利作為銀行經理，與市政府高層與及各界社會名流過從甚密，假若他是一名血族，那可是一個災難性的政治事件。
尼爾微微搖了搖頭，道：“埃德蒙德先生身上散發著神聖的氣息，他必定是一名虔誠的光明信徒！李維那小子看來是想多了。”頓了頓，又呢喃了一句：“隻是他的那位女伴……”
“貝隆夫人又怎麽了？”漢弗萊肉緊地追問。
伊曼妮的‘人脈’可是比比利還要廣博得多，如果她是黑暗種族……
天呐！會有什麽後果，漢弗萊根本不敢想象。
尼爾又搖了搖頭，沉吟道：“應該隻是錯覺而已，嗯，應該是這樣。”
尼爾和漢弗萊離開之後，伊曼妮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此時比利再也無法偽裝，臉色發白滿頭冷汗，身體搖搖欲墜，伊曼妮見此趕緊上前扶住比利，然後扛著比利上樓回房間。
比利用責備的口吻道：“我不是說了嗎？事情我自會處理，你不應該離開房間的。”
“已經整整十五分鍾了，如果不是我及時攆走他們，再談那麽幾分鍾，你的命可能就要沒了！”伊曼妮反唇相譏道。
“可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別忘了，我們一族可是最為擅長偽裝！況且隔了那麽遠，時間又那麽短，不會有問題的。”
回到房間，伊曼妮把比利扶到床上躺下，隨即徒手撕開了比利的衣衫。
隻見那衣衫之下，比利的身體早已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骨頭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孔，就像是被蟲子蛀了一般。
伊曼妮頓時臉色發青，一臉悸怖地道：“你這家夥也真是夠狠的，居然往自己身上噴灑聖水。”
不遠處的梳妝台上，放著一瓶‘奈香兒香水’，但裏頭裝著的並非一般的香水，而是光明教團的聖水。
比利把聖水噴灑在身上，依靠聖水的神聖氣息騙過了尼爾的洞悉術，導致尼爾誤認為比利是一名虔誠的光明信徒。
當然了，這樣做的代價非常巨大。
有光必暗，但光與暗絕不相融，帶有光明女神氣息的聖水，是一切黑暗種族的克星。比利身上的恐怖景象，就是聖水造成的。
要不是伊曼妮及時出現，比利還真有可能命喪當場。
伊曼妮打來一桶水，她不敢碰比利沾滿聖水的身體，隻能把水一勺一勺地潑灑在傷處，衝刷掉聖水。
這個過程及其痛苦，比利把床單塞到嘴裏，強行忍耐了過去，連一聲都沒哼出來。
感覺洗得差不多幹淨了，伊曼妮便道：“你等一等，我去把他拿來。”
伊曼妮來到另外一間房間，房間裏有一名被捆綁著的人類男子，嘴巴裏還塞著伊曼妮的絲襪。
男子是伊曼妮以‘玩遊戲’的名義，在街邊隨便勾搭來的。男子萬萬想不到，伊曼妮要玩的遊戲，竟然如此刺激。
然而，更刺激的還在後頭。
伊曼妮一手抓住男子的喉嚨，原來那纖纖玉手，逐漸變得粗壯而醜陋，還生出了黑漆漆的絨毛。
這名男子，是伊曼妮專門找來給比利‘補身子’的。
比利對尼爾的到來早有準備，這並非是誰走漏了風聲，一切都源自於比利性格中的小心謹慎。
比利並不擔心洛菲絲看穿他的身份，因為狂化會大幅度削弱感知能力，與此同時，洛菲絲也不是心思細密機敏聰明的人。
比利真正顧慮的人是李維。他認為李維不僅有些小聰明，為人還十分狡猾，是必須小心應付的敵人。
礦洞藏身點被發現之後，警方便派出二十名員警進入溶洞進行搜救，而愛德華亦雇傭了一支十人的傭兵小隊，配合警方的行動。
救援隊伍搜尋了整整兩天，都沒有找到李維和珊娜屍體。
根據比利的計算，二人根本不可能走得太遠，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奇跡真的發生了——李維和珊娜都還活著！
比利不認為李維有本事看穿他的身份，但他做事向來謹慎，往往未慮勝先慮敗，永遠都會留一招後備手段。
於是比利找來了聖水，把伊曼妮叫到家中，並且在住宅周圍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布置了二十多個偵察魔法。沒想到，這些準備都用上了！
比利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他心裏十分清楚，尼爾之所以會到來，背後的始作俑者必定是李維。
比利吸幹了男子的血之後，被聖水腐蝕掉的血肉開始快速再生。
伊曼妮把男子的屍體處理妥善，回到房間沉默了片刻，突然開腔道：“不如我們還是撤了吧！我已經聯係過組織，組織那邊已經答應為我們安排了。”
伊曼妮所說的組織，就是尼爾提及過的‘俱樂部’，這是人類掌控北大陸之後，潛伏的黑暗種族結成的一個互助自救組織。
俱樂部經過千年的發展，規模和功能已與千年前大相徑庭，不僅擁有龐大的實力，還掌握著北大陸相當一部分地下秩序。
伊曼妮和比利可以通過俱樂部的幫助，到別的地方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生活。
比利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說道：“事出突然，我們的資產還沒來得及轉移和洗白，但我已經開始著手處理了，再等一段時間吧！”
“可是再這樣下去，早晚也會出事的。”
比利眯縫著眼睛，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和李維的賬都還沒有算清楚，如何能如此輕易地離開。”
伊曼妮驚訝道：“你還要繼續對付李維？他身邊的那名女仆實在太恐怖了。”
“洛菲絲她……”比利若有所思，並沒有說下去，話鋒一轉又道：“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到時候自然會有實力更強的人對付她！”
“你說的是加西亞那邊的人？”
“那個廢物有個屁用！”
“那到底是誰？你已經……有計劃了？”伊曼妮驚疑地問。
比利臉上揚起一抹陰險狡詐的笑容，道：“容許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