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灰衣主教
哈維迪離開之後，李維和珊娜被請到休息室喝咖啡。探長坐下來與李維寒暄了幾句，隨即以公務繁忙為由，離開了休息室。
一位文職員警小姐端來兩杯咖啡，一杯是給李維的黑咖啡，另一杯則是給珊娜的奶沫咖啡，亦即是卡布奇諾。
李維真沒想到，警局說請喝咖啡就真的隻有咖啡，隻得對員警小姐說道：“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勞煩小姐給我們一些食物，最好是主食類。”
員警小姐挑了挑眉毛，顯然有點不耐煩，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等員警小姐離開房間後，李維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今時今日這種服務態度是不行的。
咖啡是近十幾年才興起的新型飲料，主要流行於工薪階層，諾頓家族作為老帝國貴族，對這種‘下等人’喝的東西並不感冒，所以李維在莊園的時候，喝的都是紅茶。
李維喝了一口咖啡，閉上眼睛細細品嚐，沉浸在美妙的回味當中。
珊娜學著李維的樣子也喝了一口，同樣閉上眼睛細細品味，可她卻隨即皺起眉頭，放下咖啡再也不感興趣。
看來就算是加了大量的奶油泡沫和糖，重口味的咖啡還不是珊娜可以接受的東西。
隔了一會兒，員警小姐送來了一些食物，包括麵包和甜甜圈，李維和珊娜吃了一點，又靜待了一陣子，大約半個小時後，教團的神職人員終於來了。
探長推開門，做出有請的手勢，客氣地道：“主教大人請進。”
接著，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地中海男子走進了休息室。珊娜看到地中海男子，立刻跪了下來，作虔誠的禱告狀。
男子隨即走到珊娜麵前，左手握拳置於心髒處，右手伸出兩指點在珊娜的額頭，吟唱道：“願光明女神眷顧、護佑著你！”
珊娜十分虔誠地接話道：“讚美女神的恩賜！”
這名地中海男子，便是第六教區的灰衣主教尼爾-阿普比，而位於亞克特斯市中心的聖蘇菲亞教堂，就是他日常布道的地方。
在這個存在魔法，也極有可能存在神明的異世界裏，有一點兒信仰並不是什麽壞事，但珊娜實在是太過於深信了，特別是這次死裏逃生之後，她禱告時的眼神都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珊娜這樣很容易被神棍忽悠瘸的，發展下去甚至會成為狂熱分子。
李維此刻心裏想，回去之後，得想辦法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丫頭了。
光明女神芙拉或許真的存在，但這並不代表光明教團與羅馬教廷有任何區別，同樣發動過狂熱的宗教戰爭，也同樣是贖罪卷賣得飛起。
李維尋思著要如何引導珊娜的信仰，尼爾的目光卻已經在他身上停駐已久。
尼爾是等著李維上前接受他的祝福，而李維卻像跟木頭一般直愣愣地站著，一點表示也沒有。
尼爾按捺不住，握拳輕捂嘴巴幹咳一聲，以此提醒李維。
李維依然不為所動，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尼爾終於忍不住問道：“難道小諾頓先生並非女神的信徒？”
李維這下才反應過來，訕笑著解釋道：“我之前一直臥病在床，才剛剛痊愈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接受洗禮。”
少爺明顯已經冒犯了主教大人，珊娜趕緊替李維辯解道：“少爺說的是真的，他臥床的時候，我還一直負責照顧他。”
尼爾笑道：“洗禮不過是一個儀式，隻要心中信仰光明，就算沒有接受過洗禮，也一樣是女神的信徒。”
尼爾的言外之意，就是李維必須像珊娜那樣跪下來接受他的祝福。
李維自小接受無神論教育，內心對此極度抗拒，隻能賠著笑道：“我想，還是等接受了洗禮再說吧！”
尼爾不依不撓，追問道：“那閣下什麽時候願意接受洗禮？隻要閣下願意，我甚至現在就可以為你主持洗禮儀式。”
“這樣太倉猝了，下次吧！下次一定！”李維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鬆口。
尼爾皺起了眉頭，語氣也變得不再那麽客氣，冷冷道：“閣下之所以受到黑暗種族的襲擊，或許就是因為缺乏了女神的眷顧。”
李維心想：這個禿驢怎麽那麽不上道啊？有完沒完的，煩不煩啊？
李維此時也有了幾分火氣，冷笑著反問道：“珊娜虔誠信仰著女神，不也一樣遇險了？”
“呃，這……”尼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在網上對噴拚的是手速，在現實對噴拚的就是嘴速！
李維根本不給尼爾思考的時間，緊接著又錘了一句：“況且我不是女神的信徒，不也一樣安然歸來了？”
探長萬萬沒想到，二人竟然會摩擦出如此激烈的火花，趕緊上前和稀泥，對李維笑道：“小諾頓先生，我們警局的咖啡味道不錯吧？再續一杯如何？”又轉而對尼爾勸解道：“主教大人，請不要忘了，諾頓家族可是魔法師世家。”
探長這話倒是能勉強說服尼爾。
尼爾冷冷道：“我們光明神教是世上最溫和、最與人為善的教派，除非信仰的是邪神惡魔之流，否則我們並不會對異教徒怎麽樣，如果閣下信仰魔法與元素之神，那便不妨直說，我們絕不會為難閣下。”
李維不願說違心的話，但也不是沒事找事的愣頭青，所以他選擇了沉默，隻露出一臉曖昧的笑容，任由尼爾去胡亂猜測。
喝過員警小姐送來的咖啡，尼爾終於進入正題，向李維詢問起綁架事件的經過，但他隻是簡單地了解一下，問的許多問題甚至沒有哈維迪深入。
了解完事件的大致過程，尼爾十指交叉抱拳，十分鄭重地問：“小諾頓先生，對於襲擊你的凶徒，不知你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李維有些困惑，道：“主教大人，我根本就不認識黑暗種族，哪有什麽懷疑的對象。”
“請不要緊張，我沒有指責閣下勾結黑暗種族的意思。”尼爾寬慰了一句，接著解釋道：“我在此不妨與閣下透露一個秘密，其實黑暗種族一直就潛伏在你我身邊！有可能是你的鄰居、朋友、老師、同學，甚至是同床共枕的伴侶！
普通民眾一般對此並不知情，媒體也甚少報道，但這種情況自光榮紀元以來就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