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搶瘋了

  “你們這酒具賣嗎?”


  兩個身著打補丁短衣短褲的漢子用帶著汗水的是個銅板買來酒局,還沒顧上欣賞,一身著家仆衣服之人便鬼鬼祟祟的找了上來。


  “不賣。”


  十個銅板對於他們來講也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卻還在所能夠承擔的範圍。


  如此寶物,花上十個銅板自己欣賞過後還能夠留作傳家寶的。


  一人回答的幹脆,另一人卻是試探著詢問道:“你願出價幾何?”


  那家仆模樣的人伸出一個手指示意了一番,那個拒絕的幹脆憨直之人驚呼道:“我們買的時候還花了十個銅板,你隻出價一個,這不是明搶嗎?不買,有本事自個兒去鋪子買去。”


  被拒絕的徹底,那家仆滿臉無語,帶著幾分鄙夷,道:“誰說一個銅板了,一貫,我家老爺還從未經手過一個銅板,這也是怕你們不敢收,不然我家老爺便直接支付你們銀子了,一句話,你們是賣還是不賣?”


  一貫便是一千個銅板,從十個升到一千個,這可是直接翻了一百倍。


  一件東西利潤再大,轉眼都很難翻到一百倍的。


  那個憨厚的質疑之聲聽到一貫後,眼神放光,滿是質疑,道:“一貫?你家老爺若喜歡,明日直接花十個銅板去大發商鋪購買便是何必花一貫買我們的。”


  利潤雖大,但也得保持理智。


  詢問之後,那家丁衣服不願多解釋,回道:“我家老爺哪會看上十個八個銅板,當然是怎麽方便怎麽來,今日能買到的東西,又為何要等到明日,萬一明日搶的人太多,錯失了良機豈不不美,你們就說能不能賣,能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是,若是不能賣,我還得去找別人。”


  東西再好,但對如此巨大的利潤也忍不住動心。


  “咱要不賣了吧,明天早早過來一趟就是了。”


  “還用明天過來作甚,今晚咱便睡在這裏了,明天一早開賣定要買上才是。”


  酒具賣出,二人又排在了大發鋪子門前的一條長隊後麵。


  前麵是否對到一百人誰都沒去關心,畢竟誰能保證現有排著的這些人誰會中途離開。


  但凡有一個離開的,那他們便能夠頂上去了。
……

  忠義侯府,張鶴齡與張浩坐在飯廳,桌上擺著幾碟肉菜,一壺燒酒。


  “賢侄,為何要把那些酒具再私下回首回來了呢?十個銅板賣出,一貫銅錢買進,本侯派出的人買回了九十多個,今日可虧大本了。”


  一些問題雖說解釋不明白,但也還得是嚴格叮囑上幾句才行。


  若是不叮囑通透了,以張鶴齡貪財的性子很容易破壞掉他既有的布局的。


  “如此才能讓這些酒具更值錢,世伯明日還要遣人繼續回收,回收之後世伯千萬莫要再賣出,藏嚴實了,等到世伯用一兩銀子都買不來的時候,那便已經成熟了,世伯,你既相信我,便聽我的,莫要隨意行動,這次定要好生從那些人身上榨出一些油水來。”


  張鶴齡心中雖有疑惑,倒也沒再詢問,道:“好,本侯聽你的就是了。”


  又喝了幾杯,張鶴齡猛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道:“好多人在排隊等著明日的酒具,他們應該沒吃飯吧?不成,本侯能安排人再掙一筆去。”


  這個事情張浩可就攔不住了,反正他與張鶴齡雖有合作,但隻是售賣酒具而已,至於其他的增值業務那可就與他沒關係了。


  願意買的人自然能夠買得起。


  張鶴齡跑的比兔子還快。


  在其離開之後,張浩則一人繼續悠哉遊哉享用起剩下的飯菜。


  從張浩這裏出來,張鶴齡從家裏端出了一盆饅頭。


  “誰吃饅頭,一個五十文。”


  “什麽?五十人,平時的饅頭一個銅板能買兩個了。”


  “愛買不買,沒人逼著你買,倒是有一個銅板兩個饅頭的,你們去買啊,隻要不怕耽誤了明日買酒具,你們盡管去。”


  一句實話出口,這些人慫了。


  他們好不容易排到了這裏,若真為了口腹之欲去買饅頭,等他們回來了沒人承認他們現在站著的位置了。


  瞅了一眼後麵不見尾的隊伍,想要回懟之人皆閉了嘴。


  閉了嘴,卻也拿不出五十文買饅頭。


  在他們身上帶著的那些銀錢皆是主家托付買酒具的,不說不夠買五十文高價錢的饅頭了,即便是夠卻也無權為自己花費的。


  “買不買?買不買?”


  張鶴齡府上的家仆端著饅頭從堆首走到了隊尾,隻有零星幾人買了高價饅頭。


  家仆端著一盆饅頭返回商鋪,報道:“老爺,沒幾個買的,這是他們的錢。”


  瞅著家仆手裏連一貫錢都不到,張鶴齡臉色自是也沒好到哪裏去,罵道:“窮鬼,十個銅板的酒具能買,五十個銅板的饅頭卻買不起了,行了,不買餓著去,你在這裏守著,有人再買,六十個銅板,少一個都不行。”


  安排了人手,張鶴齡直接回了府。


  現在鋪子裏也沒什麽事情了,待著也找不到事情做。
……

  於家。


  家主於富,次子於雙,戶部侍郎劉神,禮部侍郎嚴連,都察院禦史周方,卞輝。


  幾人相聚在正廳。


  “東山那玻璃酒具著實極為精美,平時觀賞無任何雜質,晶瑩剔透,可若是倒入特有的水邊會呈現出不一樣的景物來,杯弓蛇影原本以為隻存在於書本,倒是沒成想竟還真能弄出來。”


  “是啊,聽聞這些東西都是張浩一人鼓搗出來的,別說,張浩膽子不大,弄這些奇技淫巧倒真有些本事。”


  “不知你們誰買來了?家父花了五百銅錢搞來了一個,聽說一貫銅錢購買者還不少。”


  “家兄倒是也有個,不過好像是花了一貫銅錢。”


  “家兄托人搞了幾道手菜買來了一個,花了三貫,不過這三貫花的倒也值,倒上茶水後竟是一朵牡丹花,這個錢倒也不算冤枉。”


  “這麽說來,你們都買上了?”


  “怎麽?嚴兄沒買到?”


  “沒有,家父得知消息後,即刻派人去買了,還給出了五貫銅錢,卻是無一人願意賣的,不過,家父已經遣了十幾個家仆都去排著了,有幾個還挺靠前的,應當能落個。”


  於家生意做得大,而且於雙雖說年輕,卻也前途無量,幾家皆以於家為首。


  “於兄,接下來如何做,還請於家主直言,在下也好明確轉達家兄。”


  說這話的乃是禦史周方。


  周方年紀與於富差不多,雖也是周家嫡係子弟,卻不是長子。


  周家商賈傳家,買賣當然是要交給長子,周方自小被培養走仕途,一直到而立之年才中了舉,後來以縣官一步步鋪到了京官。


  做京官能為家族提供的便利會更多,自然家族也會願意花這個錢。


  “是啊,現在這種情況彈劾張鶴齡嗎?這個酒具就是他商鋪賣出來的。”


  這次說話的乃是卞輝。


  卞輝從其大父那一輩便是旁支,隻因嫡係人丁不旺,他作為旁支才有幸被挑選出來往仕途的方向培養。


  卞輝雖也考了幾年,卻也是考中了進士以正常升遷做了都察院禦史的。


  於雙一路暢通無阻考中進士進了翰林院,頭腦自是不會差,周方和卞輝出口詢問後,他便站出來分析道:“這種酒具如此精美,不說隻賣十個銅板,就是十兩銀子都有人買,這可是一筆暴利,張浩不僅膽小如鼠,而且還傻的要命,他既然願十個銅板賣出,那我們加緊買進便是,多做儲備,將來一定能夠大賺一筆的,至於彈劾張浩,張鶴齡,這不過小事爾,能夠賺錢才是硬道理。”


  於雙開口,於富很快便提出了支持,道:“對,各家先派出人手把那些酒具都買進。”


  於家父子提出意見後,其他人也未反駁。


  嚴連聽聞後,更是直接道:“家父打聽說,這些酒具並不多,咱們先買進,等到張浩那裏沒有的時候,我們再售出,隻要我們手中的足夠多,那我們便能夠占據主導地位,到時候,杜鼇少銀子那可都要由我們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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