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耳聾了
王嶽回宮片刻功夫後，朱厚照和王守仁一道出現在了東山上。
王守仁成化八年生人，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了，蓄著短須，儒雅中帶著見幾分沉穩。
“小耗子，你又弄出何種東西了？拿到宮裏便是，為何非要到這裏來看？”朱厚照問道。
張浩已收拾幹淨了個人衛生，隻是幾日不見太陽，膚色有些白。
“臣弄這個東西，在宮裏可施展不開。”張浩依舊神秘兮兮地道：“請陛下隨臣來。”
張浩招呼著朱厚照和王守仁一道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僻靜之處，指著遠處的小山丘，道：“臣有辦法把那坐小山炸開，陛下可信？”
朱厚照雖知曉張浩鬼點子多，思考了一下，卻是擺手，道：“這世間有何東西能炸了山？朕不信！”
不信好，不信才更有期待性。
張浩笑了笑，道：“今日臣便讓陛下大開眼界。”
說著，便朝著一旁忙活著的眾人喊道：“可準備好了？”
陳同遠遠回道：“準備好了！”
其實也不用怎麽準備，把火藥放好，再好引信接好就行。
“好，把人都清出去。”張浩喊道。
這種火藥威力肯定不輕，人若靠的太近非死即殘。
很快，一切都準備好了。
張浩拿出火信子，衝著朱厚照嘻嘻一笑，道：“陛下靜觀其變。”
說著，引線已被點燃。
隨著引線向前竄去，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盯著那越少越短的引線。
就在引線快要接近準備好的火藥之時，張浩笑著把手中的耳塞遞到朱厚照旁邊，道：“陛下，塞著吧，不然容易被震聾。”
朱厚照何許人也，豈會怕被震到，直接拒絕道：“不必，朕到想看看他是怎把朕震到的。”
朱厚照拒絕後，張浩反手遞給了王守仁，道：“王禦史。”
升王守仁做左僉都禦史的旨意早就下達了，以禦史相稱倒也沒甚不妥。
王守仁看了張浩一眼，所有詫異，卻是接了過來，直接塞在了兩隻耳朵中。
就在張浩剛塞好耳塞的檔口，那火藥被引燃了。
衝天的火焰，劇烈的聲響，飛動的石塊.……
在爆炸的一瞬間，感覺腳下的土地都顫抖的幾下。
不論是朱厚照還是王守仁，眼睛圓睜，一看吃驚就不小。
“指揮使，指揮使……那小山果真被展開了可容一隊人馬通過的道兒..”爆炸剛結束，陳同便興奮的喊道。
“你說什麽？”朱厚照扯著嗓子喊道。
隨後，一臉擔憂問道：“小耗子，朕怎什麽都聽不到了，莫非真是聾了吧？”
朱厚照扯著嗓子，喊的賊大聲。
張浩微微一笑，也扯著嗓子回道：“不會，隻是暫時性的。”
“什麽？你說什麽？”
誰讓你非得不戴耳塞？
不過這也就是朱厚照，若是擱其他皇帝，即便不戴，他也非得苦口婆心勸著戴好再點燃火信的。
不然若擱曹操那種疑心較大之人，現在就已經把他血濺當場了，哪還能等到耳朵自行恢複。
反正也應不見，張浩也沒怎麽解釋，招呼一旁的陳同道：“把我弄得火銃拿來。”
很快，一長一短兩杆火銃被端了過來。
與火銃一道拿來的，還有兩個死囚。
當著朱厚照的麵，張浩直接開口道：“這有兩杆新式火器，你二人來試驗一些，若是成功，你二人當場釋放，若傷殘也是你二人自個兒的造化，我再問你們一遍，可願嚐試，現在還未開始，若要反悔的話，還來得及。”
現在嚐試還有存活下來的可能，若是不嚐試，那便隻能等著腦袋落地了。
賭還是很值得賭的。
在張浩又詳細說了一遍後，其中一人問道：“若成功了，我真能被當場釋放嗎？”
張浩指了指朱厚照，道：“此乃當今陛下，豈會誆騙你二人？都是大老爺們，做與不做，一句話的事兒，何必這麽墨跡？”
“做，當然要做，反正要死，做了說不定還有存活的希望！”
答應了之後，張浩便道：“兩杆火銃，每人打十次，朝著那片空地打就行，大小兩杆火銃，你們二人自由選擇便是。”
“十次？不是說隻打一次？”
一次或許可幸免，十次可就不一定了。
張浩眉目一緊，道：“誰說一次了？放心，隻要第一次無事，之後也沒什麽問題的，我隻是想看看一次打的次數多可否會存在管體發燙的情況，怎這麽囉嗦，做還是不做？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找這樣的人多得是，總有人願賭的。
再次詢問後，二人簡單考慮了一番，還是很快答應了下來。
一次十次的，總是有機會活命的，若拒絕那可任何機會都沒了。
答應後，張浩直接抬手吩咐道：“把火銃給他們。”
速度迅速之人直接搶了短銃，慢了一步之人眼睛放光瞅了眼短銃最後還是隻能抓起了長銃。
火銃拿在手中後，陳同親自把填充物遞給了二人。
在陳同的教授之下，二人笨手笨腳中還是把東西塞進了管體中。
“既然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
二人舉著火銃，久久不敢發射。
“愣著作甚，扣動扳機啊！”張浩催促了幾次，兩人就是不敢發射。
剛才的威力有多大他們可都看到了，這萬一……
“行了，陳同拿了他們手裏的火銃，換人。”
急死個人了，用得著這麽墨跡嗎？
才出言，二人閉著眼睛舉著手裏的火銃才前方發射了出去。
砰砰兩聲之後，火銃管體冒出了一絲青煙。
“繼續，第二輪。”
有了這次，第二輪倒是暢快了很多。
很多，第二輪輕輕鬆鬆發射了出去。
緊接著第三輪……
第四輪.……
第五輪.……
十輪很快發射了完畢。
張浩直接招手道：“把火銃拿來。”
連續發射了十發，也得考慮管體是否發燙。
很快，短銃拿來。
張浩抓起瞧了一眼，溫熱倒是有，並不存在發燙問題。
如此看來，這種火銃也算是改進成功了。
隨後，張浩便揮了揮手，招呼道：“把他們二人放了吧。”
“謝東山伯，謝陛下.……”
當真正聽到獲得自由的時候，二人高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行了，走吧！”
打發走了那兩人後，張浩便招呼了朱厚照和王守仁，道：“陛下，王禦史，咱們去屋裏歇歇。”
朱厚照現在傻子似的，也聽不清楚張浩說什麽。
張浩要走，直接跟著就走，聽不到說什麽，也沒法回應。
王守仁倒有些擔心了，問道：“陛下沒事吧？”
朱厚照雖說經常罷朝，可也得間斷性的與大臣交流一下啊，聽不到人說話了，這怎麽做好這個一國之君。
反正朱厚照也聽不到，張浩笑了笑，直接回道：“沒大礙，幾個時辰後便能夠恢複了。”
王守仁他也瞧見了，在一開始張浩可就曾給過朱厚照耳塞的，是朱厚照自己不要的，現在出現了這個情況，可怪不得誰的。
很快，張浩便帶著幾人到了他在東山的小院。
他覺著他現在好歹也是個伯爵，怎麽說也應該置辦個宅院了。
張浩幾日沒回來，雖有人幫著打掃，卻也沒熱水，泡茶自是不可能了。
沒辦法，想要招待也便隻能是用冷水了。
張浩直接打來了冷水，每人盛了一杯，道：“條件簡陋，隻能如此了。”
朱厚照雖說九五之尊，卻也不在乎這個細節，端起碗就喝。
喝的差不多後，才道：“小耗子，你那火銃看起來與現有的那些火器不太相同啊，發射時倒是方便了許多。”
把那東西辛苦弄出來隻是一方麵，最關鍵是要運用到實戰當中的。
而如何運用到實戰當中就需要朱厚照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