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說假的就是假的
彩票所中，那個中了頭獎之人還在焦灼著等著結果。
張浩和段鴻喜剛一出現，便有夥計主動介紹了他們二人的身份。
“這是錦衣衛指揮使，東山彩票所便是由指揮使一手建立起的。”
“這是段掌櫃，東山彩票所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他具體負責的。”
相比較之下，張浩才是那個幕後東家。
不等中獎之人說話，張浩便率先開口問道：“你叫何名？”
那人在張浩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麵前恭敬了許多，回道：“小人唐力，小人這彩票真是實實在在從彩票所買來的，真不是騙人的。”
張浩臉上麵無表情，沒有任何鬆動，抬手問道：“你中獎的彩票呢？”
唐力從衣兜中拿出彩票，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再次解釋道：“小人這彩票真是從彩票所買來的。”
張浩也不搭理唐力的解釋，簡單瞧過之後，轉而遞給了段鴻喜。
段鴻喜檢查的倒是認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往張浩跟前站了一步，道：“指揮使，這彩票著實是咱彩票所的。”
張浩也沒做回應，抬抬手道：“準備好茶，招待好唐力。”
既然彩票是真的，那便是彩票所客戶，當然是要好生招待著的。
隨後，又直接拿出了錦衣衛指揮使的牙牌沉聲吩咐道：“喜子，你即刻去北鎮撫司找鎮撫使史開誠，讓他差遣陳同和羅光帶一隊人馬立即到此。”
既然唐力手中的彩票是真的，那外麵吵嚷著兌獎之人手中的彩票必然全都是假的了。
既然是假的，那自然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雖說錦衣衛以史開誠為首的一些人對張浩還有所不服，但張浩有令卻也還是得服從的。
段鴻喜拿著牙牌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陳同和羅光便帶著二三十人出現在彩票所外麵。
這些人剛到便外麵那些把拿著5362來兌獎之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控製住局麵後，張浩才起身走至了外麵，語氣不善地問道：“你等手中都是5362？”
雖被錦衣衛圍著，也還是有大膽之人理直氣壯率先開口回道：“是啊，你們這彩票所不是說隻要是買了5362的就都能來兌獎，我就買了5362，怎麽？你們還要賴賬不成？”
有人出頭，自是會有人跟隨的，另有一人隨之道：“對，對，對……兌獎，你們賣出的彩票還想不認賬？今日你們若不兌獎，別怪我們砸了你們這百戶所，錦衣衛又如何？錦衣衛也不能不講理啊！”
為了錢，這真是連命都不要了，錦衣衛也敢得罪？
張浩冷著臉，直接走至出頭的兩人麵前，抬頭道：“你們的彩票呢？”
雖然已經知曉是假的了，但也還需要知曉假在了何處。
張浩身著便裝，也沒跨刀，走至那兩人麵前，那兩人氣勢依舊弱了不少，也不敢再吵著兌獎，愣了一下，終究還是把手中的彩票交了出去。
一接手，從手感便能感覺出了這彩票與彩票所正版彩票的差別了。
紙張特別軟，完全沒有東山彩票所的骨力感。
之後，又注意起印刷之上的一些細節來。
字體除與正版彩票大小不一，且簡單一瞧便能瞧出兩種字體存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另外，印章，包括底色的圖案都存有著極大的區別。
張浩瞧過之後，轉頭遞給了旁邊的段鴻喜。
段鴻喜從始至終負責著彩票所的事情，這彩票存有如此之大的瑕疵，他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正欲開口，卻被張浩抬手打斷，真假辯駁並非當下最緊要的。
隻聽張浩厲嗬一聲命令，道：“來人，把這兩人給我押起來。”
張浩命令一處陳同羅光立即招呼著錦衣衛的校尉行動起來，那些等著兌獎之人瞧著錦衣衛出動抓人了，一窩蜂炸了鍋。
張浩也不管這些人的叫嚷，反正有錦衣衛校尉和彩票所的夥計攔著，這些人也靠近不得。
片刻，兩人被押出人群，由錦衣衛校尉製衡跪在了張浩麵前。
張浩從段鴻喜手中接過兩人的彩票，端詳之後還給了兩人，道：“這個是你的，這個是你的……來，收好了。”
還回去了彩票，張浩又脫口命令，道：“從彩票所拿張廢舊彩票出來。”
有人兌獎之後沒帶走的，有沒中獎直接丟棄的……彩票所中廢舊彩票多的是。
很快，便有夥計把幾張彩票遞給了張浩。
張浩挑選了兩張較好一些的分別遞與兩人，道：“瞧瞧吧，這才是從我彩票所中賣出去的，就你們手中的那兩張還好意思說是從我彩票所中買來的？拿了張假的來我彩票所騙人，倒怨我彩票所言而無信了，誰給你們的膽子？以為我們彩票所是什麽樣的人都能來挑釁的嗎？”
此事關鍵是要尋找到幕後之人，就這些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小嘍嘍罷了。
張浩一聲嗬斥，那兩人依舊端詳著手中的彩票，其中一人自言自語道：“這還真有極大區別的。”
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問題，還用說嗎？
另一人回道：“是不同，難不成是我們被騙了？”
那人卻是隨之反駁，道：“說不準也是他們彩票所的計策？”
很快，那人又衝著張浩喊道：“你們說假的便是假的？這彩票也不是我自己弄的，是我花了十個銅板買來的，說不準賣這彩票的就是你們的人。”
十個銅板買來的？
張浩瞅了一眼段鴻喜，隨之又問道：“你說你這彩票是花十個銅板買來的，從哪買的？跟誰買的？”
這些人若非聽命於人隻是受害者的話，那也沒必要多為難他們，說不準將來便會成為他們的潛在客戶了。
張浩詢問後，另一人卻是回道：“就在東城，有人拿著彩票說，東山彩票所為做回饋，現尋有緣之人推出頭獎5362以十個銅板之價對外售賣，先到先得，買了之後便可上東山彩票所兌獎，原本以為，如此大獎有緣之人必是沒有幾個的，不成想竟會有這麽多人。”
張浩的臉色依舊不怎麽樣，衝著旁邊的另一人，道：“你也是如此買的？”
那人態度雖不好，卻也還是回答了問題，道：“我碰到的人也是如此說的，但我是在西城碰到的。”
聽了二人的回答，段鴻喜立即辯解道：“指揮使，屬下沒讓人去如此售賣彩票。”
還用說嗎？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傻子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售賣頭獎彩票，家裏就是有座金山也受不起這般折騰啊。
不，敢這麽買彩票的人才是傻子。
張浩也不搭理段鴻喜，往前走了幾步，隨便指了一人，問道：“你是從哪買的？”
“北城！”
“你呢？”
“南城！”
看來這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撒網了。
張浩又問道：“何時買的？”
其中一人回道：“就今天早晨，那銅板還是小人借的……”
另一人則是道：“就是剛剛，小人拿了彩票便上山了。”
既然是今日的事情，那賣假彩票的人或許還在轉悠，運氣好些說不準就能抓個正著了。
張浩隨之命道：“陳同，羅光安排人去東南西北四城，把賣彩票的賊子給我直接帶到錦衣衛去。”
去錦衣衛處置，也會更有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