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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會為你報仇的

  三日之後,東山彩票所正式開始售票。


  由於已經宣傳了十幾日時間,因而一大早便有不少人圍了不少人。


  凡是來買彩票的人都是衝著那三百兩銀子來的。


  這三百兩銀子的獎金並不多,隻能吸收少部分人,往後還需加碼再往上提。


  不過不管怎麽提,買彩票的都會是一夜暴富的窮人,那些有錢人有的是辦法把手裏的銀子滾雪球變大,沒必要來冒這個險。


  張浩和呂壯坐在距離彩票所老遠的地方,瞅著絡繹不絕的人群。


  “浩哥,你說哪個數能中?”呂壯問道。


  張浩並不準備搞暗箱操作,最後究竟是哪個數能中,他還真就不知道,直言了當的回道:“不知,到時候看吧,銀子倒是準備好了,隻希望能有人中,若無人中的話,下期售賣可就不易了。”


  若次次都沒人中獎的話,那定會有人覺著張浩是騙子。


  可若有人中獎,那便得有人正巧買了那個號。


  同一時間,一家酒館中,徐永成和石文義相對而坐。


  “來,徐公子,喝酒!”石文義為徐永長倒了酒。


  徐永長小心接過酒杯,回道:“多謝石同知。”


  石文義給自己倒了一杯,擺手回道:“我現在已不是什麽同知了,再以同知相稱總歸不妥了,我年長你幾歲,若承蒙不棄,便稱呼一聲石兄,往後有用得著我之處,你也可盡管開口,我雖說再是錦衣衛同知了,但那麽久集聚起來的人脈還是在的,一些簡單的小事還是能幫得上你的忙的。”


  徐永長不過一紈絝子弟,幫忙之事能有多大,若真找上門來的話,石文義還真就能幫了他這個忙的。


  徐永長平日裏就不幹好事,正需要這種能幫他解決麻煩,又不會訓斥他的人,自是答應的很痛快,當下便直接稱呼,道:“石兄”


  石文義應了一聲便歎了一口氣,隻顧悶頭喝酒。


  片刻後,徐永長倒是忍不住了,主動提及道:“石兄,你這錦衣衛同知本來做的好好的,都怪那張浩哄騙陛下,害得石兄丟了官,石兄就沒想過找那張浩報了此仇?”


  石文義嘴角露出一道笑容,隨即又換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麵容,歎了口氣,道:“談何容易,現在張浩風頭正盛,又辦了個什麽東山彩票所,今天便正式開始售賣了吧,據說那彩票所還有陛下的份額呢。”


  這個事情雖說是小道消息,但有些人脈的都聽聞過了,也不算什麽秘密。


  徐永長應道:“好像聽家父說過一嘴,好像那彩票所掙的錢都會用作營建豹房的。”


  石文義隨之又道:“多嘛,陛下能把如此大事交給張浩可見陛下對他的信任,憑借我等現在之力如何去找張浩報仇,往後我還是安心過好我的逍遙日子吧,對了,徐老弟和張浩也算作是表兄弟吧,有如此親戚關係,徐老弟也便忍了吧,不管怎麽說,張浩能從中吃肉,徐家跟著喝口湯也是可以的,而徐老弟畢竟是永康侯嫡子,這個好處肯定會落在徐老弟頭上的。”


  對於這個好處,徐永長沒有任何期盼,反倒是一臉嫌棄,道:“誰稀罕,張浩他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正好入了陛下眼,就那草包,還指望著他長久不成,到時候別連累我徐家就是。”


  說著,徐永長突然靈機一動,道:“我到有個主意,不知石兄可否支持?”


  瞧著徐永長如此熱切,石文義一擺手,道:“徐老弟盡管說便是,能幫忙之處我指定會幫。”


  說著,徐永長便急不可耐的開口,道:“彩票所不是有陛下份額嗎?咱就擾亂彩票所,你看怎樣?隻要不下不再信任張浩,那我們再想要搞死張浩,不也就容易了嗎?”


  徐永長說到此處,石文義仔細斟酌著,道:“這倒是不錯,徐老弟既然想要懲治張浩,我也沒理由不幫忙,這樣如何,先買幾張東山彩票所的彩票,然後咱們仿幾張出來,多弄些,不是說中獎者有三百兩銀子嗎?咱們就弄這個號,到時候中獎者紛湧而至前去兌獎,看他張浩怎麽辦?”


  石文義這麽一做精進,徐永長倒是開心了,正躍躍欲試中,隻聽石文義又道:“此事咱雖也能做成,依我看你還得把你姑母也拉進來。”


  石文義說的直白,徐永長卻是許久沒想明白願意,帶著幾分詫異,詢問道:“為何啊?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幫上什麽忙?”


  石文義倒也不見嫌棄,繼續解釋道:“你想啊,你姑母那是張浩的嫡母,他嫡母都不想讓他好過,這可算是眾叛親離?往後即便此事水落石出,你姑父為保張家臉麵,也定會嚴令張浩吃了這個啞巴虧的。”


  石文義解釋完後,還一臉得意的瞅著徐永長。


  徐永長倒也還仔細斟酌了一下,片刻後,雙手一拍,道:“此計妙,石兄果然是做過錦衣衛同知的,那想法就是和普通人不同。”


  高興之後,徐永長想起了什麽似的,犯著難,道:“可如何才能說動我姑母支持我啊,上次我與張浩起了衝突,姑母就說讓我往後躲著張浩些,這次再因張浩的事情去找姑母,就怕姑母不會輕易答應啊!”


  石文義好像有百寶袋一般,繼續出謀劃策解釋道:“此事容易啊,我來教你一招”


  石文義在徐永長麵前耳語了一番,徐永長頓時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就差拍手稱快了,道:“好計策,石兄等著我消息吧,若能說動姑母支持,印刷假彩票的銀子也有了,拿了銀子,後麵的事情便托石兄操心了。”


  銀子也有了,隻是印刷一下,對於石文義來講更不是難事了。


  徐永長衝著石文義保證之後也沒多待,第一時間便去了安鄉伯府。


  石文義在徐永長離開後,則是去尋了劉瑾。


  劉瑾見了石文義,態度並不好,冷聲道:“這次再不成可怨不得咱家了。”


  石文義臉上帶著些諂媚,回道:“肯定能成,成了之後,指揮使的位置還望劉公公繼續扶持。”


  劉瑾沒直白應答,也沒否認,算作是答應了下來。


  刺殺韓文失敗了之後,石文義出了暖閣便斥責劉瑾關鍵時候棄他於不顧,劉瑾當初雖沒與他多言,但之後卻也派人又找了他。


  一見麵首先斥責了他找了不靠譜的殺手,竟還未刺殺就泄露了消息。


  從宮中出來,石文義也對這方麵反思過來,對劉瑾的這個斥責雖有不滿但還是認了。


  二人一開始雖沒說在一塊,還起了衝突,但誰讓二人有著共同利益呢。


  石文義想借劉瑾的手即再次爬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而劉瑾也想在錦衣衛安插自己的人。


  既然有此自然很快又把酒言歡了。


  石文義散盡家財把所有的銀子都弄成了賄賂劉瑾的金葉子,以至於在後來雇傭殺手時拿不出銀子,才雇了一群末等殺手破壞了計劃。


  二人把酒言歡之後,石文義說出自己的難處後,劉瑾即刻為他出了剛剛他與徐永長所言的那個主意。


  徐永長去了安鄉伯後,立即遣退了徐豔紅身邊的傭人。


  瞧著徐永長這般鬼鬼祟祟,徐豔紅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這般整日吊兒郎當的成何體統,還得是去尋個差事,不然往後怎麽襲爵。”


  徐永長麵上帶起幾分不耐煩,擺擺手,道:“不說這個,姑母,我想到了大事要與你說,姑母自小便關切著侄兒,侄兒與張清打架,姑母都會站在侄兒這邊,侄兒永遠不會忘姑母對侄兒的好的。”


  說著,徐永長很快便進入了重要話題,道:“姑母,張浩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了,你知道吧?”


  徐豔紅帶著幾分不快,回道:“知道啊,京城都知道的消息,還用你來報我?我這裏還有些銀子,你快拿去玩吧。”


  “哎呀”徐永長叫喚了一聲,道:“侄兒不單單隻是說這個事情的,姑母,你怎就不知道著急呢”


  說著,徐永長又直接坐在了徐豔紅身邊,喊著道:“張浩現在小小年紀便已經何辜負平起平坐了,自他做了這個指揮使,姑父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吧?”


  徐豔紅不說話,徐永長看似頗為著急地道:“姑母,你難道就不怕姑父把爵位傳給張浩?從開國到靖難,那麽多勳貴,哪家爵位就一定是傳給嫡長子的?”


  徐永長所說的這個事情,徐豔紅不是沒擔心過,可他那傻兒子,與之說了半天就是不上心。


  “姑母,張清他與張浩也算有血脈相連,傻乎乎的不往此處想,姑母你不能不想啊。”


  徐永長說了一大堆,說到此處差不多把該說的都說了。


  該說的說完後也沒再著急開口,安心等著徐豔紅的思考,片刻後,徐豔紅終於出聲問道:“你有和要說的快說吧。”


  徐豔紅能這麽說,徐永長希望的那個事情八成有門了。


  徐永長帶著幾分欣喜,湊到徐豔紅跟前,道:“姑母,這事簡單啊,張清既短時間之內無法超過張浩,那便打壓張浩,讓他飛升補起來”


  徐永長還未說完,徐豔紅便厲聲嗬斥道:“你與張浩鬧過矛盾,你這般做怕不是為了自己吧?”


  徐永長正要否認,轉而卻是承認了下來,道:“侄兒與張浩鬧過矛盾,也巴不得他倒黴,但姑母你就說,我做這個事情對張清是否有利。”


  徐豔紅不應答了,徐永長緊接著又道:“姑母,侄兒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張浩弄了個什麽彩票所姑母知道吧?那彩票所說白了就是為陛下弄得,營建豹房急需銀子,而陛下又拿不出那麽多前來,陛下便委托了張浩想辦法掙錢,若把那彩票所弄黃了,那張浩肯定便不會再得陛下信任了,沒有陛下作後盾,就憑他還如何在錦衣衛待下去,而且,若沒辦好陛下的差事,說不好陛下直接一並把他指揮使位置也擼了,如此一來,他還會再是張清對手嗎?”


  說了一大堆,徐豔紅開始動心了。


  徐永長也不催促,隻是道:“姑母,這事也容易,畢竟那彩票所剛開始,輕易搞垮也不是難事,隻是運行這些事情需要些銀子,還得姑母幫幫忙。”


  “不行,張浩再怎麽著都是你姑父的骨血,如此做太冒險了,萬一陛下動怒要懲處張浩可怎麽辦,還有,再嚴重些萬一連累了張家可該如何是好,不成,不成”徐永紅連連擺手否定道。


  石文義把該教的都已經教了,徐永長完全知曉如何應對,緊接著又勸說,道:“姑母,姑父好歹是金吾衛指揮使,即便陛下動怒要懲處張浩,姑父也能運作救下張浩,再者說來,陛下也並非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在王家燒雞鋪子,張浩還曾打了陛下吧?那個事情陛下都沒與張浩計較,豈會因這個事情再懲處張浩。”


  說著,徐永長帶著幾分著急,又道:“姑母,事不宜遲,若晚了準備工作可就來不及了,而且彩票所第一次就讓張浩賺了銀子,往後再想從此處著手可就拿了,侄兒能做的隻有這些,若從別處著手,姑母可就隻能是再找別人了。”


  徐豔紅能找到的人還真就隻有徐永長了,這個事情若交給別人他還不放心呢。


  考慮清楚後,徐豔紅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最後把身上的是首飾都悉數拿了出來。


  徐永長接了東西正與高興離開之時,徐豔紅又喊了下來,吩咐道:“別太過火。”


  拿了東西的徐永長不再與徐豔紅多說話,直接道:“姑母等著消息便是。”


  徐永長他才不會考慮那麽多,若能把張浩整死他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東山彩票所每日都有人絡繹不絕的來買彩票,有人一張,有人直接兩三張的買。


  每天銅錢得用桶裝,每日就是數這些銅錢都得到大半夜。


  而且數過銅錢之後還得把賣出的彩票統計出來,以便第二日直接對外公布,一來可免得再有人來買,二來也可保證將來開獎之後,中獎號碼沒在被賣掉的之中容易解釋。


  由於每日每彩票的人太多,因而張浩把原本定下三日賣的時間延升到了五日。


  五日之後的晚上,張浩直接進宮去找了朱厚照。


  朱厚照曾說要在開獎的時候親自到場觀摩,開獎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自然也就不能把朱厚照給忘了。


  暖閣中,朱厚照雖吊兒郎當的斜跨在軟塌上,手中卻拿著奏折在批閱。


  見張浩進來,坐直了身子問道:“彩票所的事情如何了?算算時間開獎的時間應該也到了吧?”


  與朱厚照預定的那個期限的確已經超了幾日。


  張浩回道:“買彩票的人太多,臣便把購買的期限放寬了幾日,後日開獎,陛下勻兌時間直接過去便是,陛下,臣把此次售賣彩票的銅錢帶了一部分進宮,也不多,隻有幾十貫。”


  “才幾十貫?”朱厚照明顯有些不滿。


  這家夥真是不知足,一個新興產物,每日能有那麽多人前來購買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好嗎?


  張浩笑了笑,道:“是不多,不過第一次售賣也還算可以了,不過,臣已經把大獎的三百兩,和一些小獎的一些都留過了,有了第一次中獎之人的促使,往後購買之人隻會增多。”


  張浩解釋之後,朱厚照倒是不再多言了,回道:“原來是已把中獎的三百兩留下了,這到還算可以。”


  朱厚照想的原來是這個啊,那三百兩當然是要拋過的,不然又怎麽算作是淨收益。


  這個問題,張浩自是也沒與朱厚照過多解釋,隻是淡淡回道:“這次購買之人還不夠多,四位數排列還沒全部賣出去,往後得繼續往上加才行。”


  能與朱厚照說這些,是因為張浩又這個自信。


  案牘之前擺放了一大堆折子,朱厚照好不容易把心思放在了這個事情上麵,張浩也便沒做打擾,與朱厚照簡單匯報了這個事情便直接告辭離開了暖閣。


  第二日,張浩陪著安大茂練習著那四個圓球滾下來的方式。


  由於條件不夠,張浩設計的方法是,當著眾人的麵吧十個圓球放進一個箱子中,然後抖動箱子,讓十個圓球依次滾動出四個出來。


  這個箱子六塊木頭當場組裝,目的是像購買彩票的人展示這箱子中不存在任何機關。


  其實,這與搖色子一樣,經驗要是夠了是能夠搖出自己想要的數的。


  安大茂一次次不厭其煩的演練著。


  操作這個木箱子並不易,需要一遍遍掌握其中的關節,保證在開獎的時候不出現任何差錯。


  若在開獎的時候,把箱子掉了,或者一下子滾動出來的多了,那又該按照哪個算作是中獎。


  為了保證第一次開獎能夠順利結束,自然隻能是一遍遍不厭其煩的鍛煉。


  安大茂也用心,一直都沒停下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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