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渣都是誰的錯

  直到高二的這個暑假，鹿啾啾跟著郎母從海城回到江市，這才陸陸續續地打聽到了原冽的情況。


  他家是開公司的，家境優渥，但家裏卻是很不太平，親媽剛過世沒多久，原總就給他找了一後媽，不到兩年，後媽生下一男孩。


  據傳言裏說，原冽跟家裏關係鬧得很僵，以他那亂糟糟的家庭關係，站在大人的角度上考量，也不怪父母會瞞著他的消息。


  不過好在她鹿啾啾絕頂聰明，查到江市名叫原冽的人有足足一千零一個，用年齡排除法一個個地核對，終於挖到了原冽的個人信息。


  這些想法也不過是瞬間，她眨了眨眼，攪動著手裏的筷子，視線落在了在廚房忙碌的鹿父身上。


  “媽，你什麽時候回來住？”


  父母天南海北的跑，鹿啾啾小時候是跟著哥哥長大的，鹿迦高中畢業後，被郎母送到國外留學，沒了哥哥照顧，導致她在父母之間兩頭轉，轉學就跟鬧著玩似的。


  電話那頭的郎聽蓉也不知在做什麽，突然就沒聲了。


  她有些納悶，又重複了一遍。


  郎聽蓉這才回過神，笑了一聲，聲音還算平和：“乖崽兒，你知道的，媽媽整天忙得一個人恨不得當兩個使，在家乖乖聽爸爸的話，知道了嗎？”


  語氣就跟哄小孩似的。


  鹿啾啾麵色卻是瞬間冷了下來，她攥著手機，執拗地重複說“那你什麽時候回家，跟我和爸爸一起住？”


  說話的功夫，鹿則亭已經端著飯從廚房走了過來，聽見電話聲，他眉頭動了動，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開口：“聽蓉，再忙也不能忘孩子，你打算哪天回來跟我們一起住？”


  電話那頭的郎聽蓉沉默半晌，嗤笑出聲：“等鹿啾啾考年級第一的時候，我就回去住。”


  鹿啾啾：“……”怎麽突然就扯到學習上了。


  因為小時候的被綁經曆，她比一般學生晚一年才上小學，父母又經常世界各地飛，在這樣的環境下，鹿啾啾能學好那才是怪事一樁。再加上她天生玩心重，受了小酷哥的影響，什麽都不愛幹，就是愛收小弟給人當大哥。


  “考年級第一，還是市一中的年級第一，媽，您覺得我配嗎？”鹿啾啾梗著臉質問。


  鹿則亭差點笑出聲，他這寶貝女兒還挺有自知之明。


  郎聽蓉卻是逐漸冷靜了下來，終於讓她找到治這小霸王的法子了。


  她笑了一聲，悠悠道：“乖崽兒，隻要你能考上年級第一，別說是一起住，公司我都不管了，到時候天天陪你爸帶學生，怎麽樣，敢不敢跟媽媽打這個賭？”


  郎聽蓉這話，對於鹿啾啾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記憶裏以來，鹿父郎母就不斷爭吵，等她再大一點，他們終於不吵了，卻又因為雙方的工作，不得不分開住。


  除了跟原冽相遇，若說鹿啾啾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父母能夠像尋常的家庭一般，你擇菜他洗碗，一家人過上平凡普通的生活。


  可是很顯然，依照她父母的狀況，別說是擇菜洗碗了，就連在一起住都是困難事兒。


  鹿啾啾艱難地問：“您說的是真的？”


  郎聽蓉：“乖崽兒，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鹿啾啾閉了閉眼，咬牙道：“成交，您就等著卸任吧。”


  這話說的，好似年級第一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說完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又補充了一句：“媽媽，以後不準您再給我找結婚對象了。”


  “理由呢？”郎聽蓉問，如果不是女兒整日惦記著原家那不學無術的兒子，她也不會這麽早就給女兒相看人家。


  鹿啾啾板下臉，軟乎乎的小臉滿是嚴肅：“這樣會讓我以為您是在作弊。”


  “讓您的女兒被美色蠱惑，從而一輩子隻能當個學渣。”


  郎聽蓉：“……”合著你學渣還怪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