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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文房四寶

  半夜遇到黃鼠狼,把你當好基友你竟然饞我的身子!


  “沛然兄,何故這樣看著我?”方覺夾緊腿,握住手中瓷杯,

  白浩雙目炯炯有神,一本正經的說:“賢弟,你有所不知,想要畫好圖,凡俗的紙筆墨汁那可是不行,需得用好筆、好墨、好紙!”


  原來不是那樣,


  鬆開了腿,但還是握著杯子,問:“我縣學中的筆墨不行嗎?”


  這年頭,筆墨紙硯可不便宜,這類屬於精神追求的東西,比肉要貴,如果要自己花錢去買品質好的筆墨紙硯,方覺那點兒俸祿還真不夠用。


  “也不是一定不成,隻是幾率要小得多,那上等筆墨紙硯,原料便有天地靈氣蘊含在內,更貼合自然天地,容易做出好畫來。”白浩說。


  方覺總算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靈氣。


  不過,此靈氣,未必就是小說中寫的,用來修煉的靈氣。


  “賢弟稍等。”


  白浩起身轉身入了內室。


  片刻後,抱著一個大大的檀香木盒子出來。


  當著方覺的麵打開,隻見裏麵有一疊紙,一支用小盒裝的墨,還有一支筆頭被包住的毛筆。


  “賢弟,這裏一刀宣州蠶絲木紙、一支雲泥墨,一支寒洲白狼毫,都是上佳的,贈與賢弟。”白浩說。


  “這太貴重了吧?”


  方覺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這些文具的價值,

  僅僅是那支取自寒洲雪原的白狼頸毛的白狼毫,若在大城的店鋪中,沒有四十兩是絕買不到的,

  這一堆東西,怕是價值上百兩銀子,

  方覺當教習,一年朝廷給的米肉錢糧布,合計折銀,也就二十五兩左右,

  白浩是縣令,收入更多,可一年正經俸祿,不過一百二十兩,


  這堆文具,頂的上他大半年的正經收入了,絕不僅僅是用‘品質好’能形容的,而是文具中的極品,真正的豪門才舍得用。


  自己一個單身漢,收入是純的,白浩做縣令,平日的排場開銷都大,不可相提並論。


  “賢弟休要推辭!”


  白浩堅持說:“這些東西,是我上任之前,同年好友所贈,以我當前的學問心性,隻怕是畫不出什麽好畫,所以一直舍不得用。所謂寶劍贈英雄,這些好物留在我這裏,未免寂寞了,贈與賢弟,正是它們的好歸處!”


  “這……”


  方覺稍稍一猶豫,便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虛客氣了。”


  “你我之間,正該如此。”白浩說。


  ……


  收了禮物,又在白浩府中吃了晚飯,

  席間,他夫人出來敬酒,


  方覺這才意識到,那副仕女圖,畫的正是這位嫂夫人。


  不由的心中暗道僥幸,幸虧剛才品畫的時候,沒有亂說什麽胸大屁股翹嘴角有痣滿床飛之類的騷話,否則現在真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同時覺得好笑,白浩這家夥果然‘跳脫’的狠,居然把自己老婆畫出了一幅浪勁,可見內心悶騷,是個秒人。


  可惜了,郭東縣太小,沒有正經的青樓勾欄,否則倒是能約上這位有錢的大哥,一塊去玩耍。


  可惜,可惜。


  這位嫂夫人出身世家,相貌出眾,十分知書達理,懂得分寸,敬酒了一杯酒,便回了內室。


  這年頭,世家選有前途的讀書人當女婿,給予經濟和人脈支持,等到這位女婿成長起來,再反哺世家,是很常見的操作。


  難怪白浩為官清廉,可送上百兩銀子的文具,卻絲毫不覺心疼。


  方覺和白浩,一邊喝酒,一邊吹牛逼,妄議了一會國家大事,又聊起春風秋月,

  酒足飯飽,方覺厚臉皮的打包帶了一些酒菜,回到小院喂了雞,把酒菜放在廚房陰涼處保存好,

  已經是戍時三刻,很是犯困,到頭便睡。


  夢中,郭東縣竟然建了個青樓,於是毫不猶豫的約上白浩前去檢查工作,

  快樂之後,沛然兄滿臉春風的說,賢弟,你嫂子管我錢管的緊,今日還麻煩你做東會賬。


  友盡。


  ……


  ……


  第二天醒來,蒼鬆挺拔,虯勁有力,果然隻是個普通的夢而已。


  院子裏的老母雞聽到房間裏動靜,邁著八字步,晃著肥屁股來到門口,仰頭麵無表情的望著方覺,要吃的。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曉得吃,早晚給你燉了!”


  笑罵了兩句,洗臉刷牙,撚了一小團冷米飯丟在地上,老母雞立刻就撅著屁股大吃起來。


  方覺心中一動,瞪大眼睛盯著它,叫了聲‘憨貨!’


  老母雞還以為又有什麽好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主人,


  沒想到,和方覺眼神一對視,老母雞就像被電了,渾身的毛都炸起來,腿一軟,一屁股原地坐下去。


  噗嗤一聲,嚇得拉出一泡稀屎來,


  “果然神奇,眼睛一瞪,金雕的那點兒精氣神就散發出來,霸氣側漏,小動物全部嚇死,以後真混不下去,豈不是可以靠著打獵為生?”


  方覺揉了揉眼睛,這次沒用自帶金手指,純粹是靠著昨天觀熬鷹圖所得,

  看破了熬鷹圖之後,自己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帶上幾分金雕的氣息。


  不過後來和白浩聊天,白浩也說了,極品畫卷主要起的,是磨練心性的作用,看破熬鷹圖後,精神意誌肯定要比原先更上一層樓,


  但‘眼神犀利’,隻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金雕氣息會漸漸散去,眼神恢複正常。


  打個比方,動物飼養員,和動物相處久了,身上會有動物的氣味,但如果換了個工作,長時間脫離崗位,氣味自然也就散了,


  留下的,是飼養動物的技術。


  “不嚇唬你了,吃飯吧。”方覺收了神通,用腳尖輕輕踢了老母雞一下。


  老母雞吃了一次虧,學的精了,把腦袋深深埋在翅膀裏,不肯抬頭。


  方覺也懶得管它,反正餓了就會起來,自顧自去廚房,把昨天打包帶回來的剩飯熱了熱,胡亂混了個肚飽。


  今日無課,又在小院裏做了一套體操鍛煉身體,這才來到書桌前,鋪好畫紙,研磨提筆,

  準備試著作畫。


  大道萬千,入道門全憑運氣,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碰一碰,說不定就碰上了呢。


  藝近乎道,畫畫也是一種‘悟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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