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堂爭鋒，裝逼達人周庸

  李寒峰沒想到鍾毅會這麽做，其他人也沒有想到。朝堂的石階，乃是玉石堆砌，這玉石堅硬的很，以鍾毅的力量，即使腦袋撞不碎，也能撞掉一半。


  滿朝文武，隻有韓王微微露出笑容。


  就在鍾毅即將撞上台階之際，一道黑影閃過，將他攔了下來。


  黑影正是顧永林，隻見他抓著鍾毅的脖子，將他按在了石階之下。


  李寒峰先是一驚，然後是一喜。看到顧永林成功的製住了鍾毅，李寒峰長舒一口氣。


  “顧永林這速度絕了，就算是短跑世界冠軍也比不了他，以後我可以跟他學學輕功。等回到現實世界，說不定我能在運動場上為國家爭光呢。”李寒峰心裏冒出一個想法。


  因為鍾毅出人意料的舉動，朝堂上亂哄哄的，李寒峰站起來大聲道：“都閉嘴！鍾毅，你好大的膽子，陷害同僚，失職，還試圖以死威逼朕，當真是罪大惡極！來人，將他押入天牢，嚴加審理！”


  “是！”顧永林當即應聲，幾名禁衛軍進入大殿，要帶走鍾毅。


  李全安急了，他沒想到原本穩妥的計劃會被顧永林打亂，此時騎虎難下的變成了他自己。


  “住手！”李全安站了出來。


  “王爺，難道你想抗旨不成？”顧永林上前一步，跟李全安針鋒相對。


  李全安大怒：“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如此跟本王說話！”


  “他確實不算什麽，隻是朕的錦衣衛統領罷了。”李寒峰的聲音幽幽傳來，“顧永林的身份不足以跟韓王說話，那朕呢？”


  朝堂再一次安靜下來，李全安的身子也有點僵硬。


  李寒峰已經走下來，他看著李全安：“韓王有什麽話直接跟朕說就好了。”


  李全安緩緩躬身：“臣君前失儀，請陛下治罪。”


  李寒峰虛扶了一下：“區區小事，韓王不必放在心上。好了，把他帶下去吧。”


  顧永林親自押著鍾毅準備離開，李全安又攔住了路。


  “陛下，臣有話說。”李全安正色道，“鍾大人乃是禦使大夫，監察百官是他的職責，至於風聞奏事，這也是慣例。而且鍾大人赤膽忠心，不惜以死明誌，如此忠貞之士若是入了天牢，恐怕會讓天下人寒心！”


  “正是如此，請陛下收回旨意。”戶部尚書楊知節道。


  之後，刑部尚書範明成，禮部尚書陳通附議，三位尚書之後，一半的官員跪了下來。


  “陛下，這就是民意！”李全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寒峰袖袍之下的雙手緊握，他的身後，顧永林的右手已經放在了刀上。隻要李寒峰一聲令下，顧永林就能為他手刃李全安。


  李寒峰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慢慢回到了龍椅之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議一議吧。”李寒峰的聲音平靜下來。


  “韓王說鍾大人是忠義之士，對此臣不敢苟同。”劉源第一個站了出來，“真的忠義之士，心中懷的是對君主的忠誠，所作所為都以此為標準。若是要勸諫君主，必然會條分縷析，說理透徹，以此爭取君主的認同。即使君主對此不認同，忠義之士也會想其他的辦法，而不是以死相逼，揚自己的清名，卻汙了君主的聖明。”


  “臣不認同劉大人的話。”楊知節道，“鍾大人身為禦史大夫，彈劾奸臣，乃是職責所在。今陛下枉顧鍾大人的良苦用心，包庇奸臣，正是因為一腔忠義，鍾大人才生出死誌，並不惜以死明誌。若是他都不能稱為忠義之士，這天下還存有忠義嗎？”


  “鍾毅忠義，鍾大人人如其名，臣心中感佩！”陳通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看的李寒峰一愣。


  “鍾毅為私名逼迫君上，絕非人臣所為！”戶部侍郎陳放道。


  “鍾大人為社稷舍身，你豈能汙蔑他？”


  朝堂再一次分成兩派，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就在這些人爭吵當中，李寒峰迅速冷靜下來。他看向騎牆派的代表人物，吏部尚書郭士奇和工部尚書張誌遠。


  “郭愛卿覺得此事應該如何？”李寒峰問道，眾人的目光都落到郭士奇的身上。身為吏部尚書，郭士奇的權力堪比丞相。


  郭士奇不緊不慢的說道：“鍾大夫風聞奏事，沒有真憑實據就彈劾劉尚書，而且還在朝堂之上失禮，這固然不應該。但因此就說鍾大夫包藏禍心，逼迫君主，未免有些牽強。依臣來看，此事無須大動幹戈。”


  李寒峰點點頭，爭吵到現在趙朗一直沒有說話，但李寒峰並沒有問他。趙朗是傾向李寒峰的，這大家都知道，就算他說了什麽，最後也是無濟於事。


  與其如此，李寒峰直接點郭士奇，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郭愛卿這是老成之言，朕便免了鍾毅之罪。不過鍾毅身為禦史大夫，如此行事，實在丟盡顏麵。”李寒峰道，“免去他禦史大夫之職，讓他在家反省吧，退朝。”


  李寒峰沒有給李全安他們反駁的機會，直接宣布退朝，李全安也沒有什麽辦法。


  朝會散去，文武百官慢慢離開。這次的朝會爭鋒，李寒峰又占了上風，這讓李全安一派的官員憂心忡忡。


  那些騎牆派的官員看到李寒峰的手段，也產生了想法。以前他們中立，是不看好李寒峰，又不願意投靠李全安。現在李寒峰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這些人本能的向他靠攏。


  退朝之後，李寒峰立刻讓顧永林調查禦史台的情況，他要提拔新的禦史大夫，但必須保證對方不是韓王的人。


  鍾毅之事給了李寒峰一個提醒，有些中立派很可能是暗中的韓王黨。


  李全安一臉陰沉的回到王府，然後將周伯言和江雲找來商議。彈劾劉源的主意是周伯言出的，聽到計劃未成，反而讓鍾毅丟了禦史大夫之職，周伯言臉色變得很難看。


  “事情發展成這樣，是屬下失職，請王爺降罪。”周伯言當即說道。


  李全安見他如此，心裏好受了一些：“周先生的計劃是好的，誰知道顧永林竟然能夠救下鍾毅，這是本王也沒想到的。眼下的情況，禦史台肯定會被皇帝掌握，接下來要怎麽辦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周伯言沒有說話，江雲開口道：“王爺，這幾個月來皇帝的威望與日俱增，幾次交鋒，他都占了上風。長此以往，一旦皇帝的威信樹立起來，我們恐怕會不戰自潰。當務之急是要打擊皇帝的威望，讓百官對他失去信心。還有幾天時間就是秋狩，按照慣例，皇帝也要參加。而皇帝沒有軍旅經驗，如果到時出了什麽事情，很可能會進退失當。如果在那樣的場麵下，王爺能夠壓製皇帝，必然能夠扳回一局。”


  “這個計劃好。”李全安拍手道，“好，我就好好準備一下，給皇帝一個難堪！”


  顧永林篩查了禦史台，除了那些有可能投靠李全安的人，剩下的禦史李寒峰都親自見了。


  不過，禦史台讓他大失所望，禦史大夫鍾毅的能力不過73，剩下的禦史一個超過80的都沒有。


  “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李寒峰怒道，但他也隻能矮個子裏點將軍，提拔一個叫唐俊的人做了禦史大夫，此人的能力是79。


  秋狩的世界臨近，金山計劃也要收尾了。周庸手中已經聚集了一千兩百萬兩銀子，超過了李寒峰的要求。而這個時候，新股東的發展速度也慢了下來。


  周庸連忙找到顧永林，顧永林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李寒峰。


  “越是到了最後越要小心！”李寒峰此時也有些緊張，這計劃是他提出的，但具體運作還是靠周庸，“你先讓錦衣衛轉移了這筆銀子，然後安排周庸脫逃。對這筆銀子，你打算怎麽做？”


  “一千兩百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現在盯著這筆錢的人不少，如何轉移也是一個問題。”顧永林道，“臣打算用金蟬脫殼之計……”


  金山計劃得到的銀子都存在了福泰樓，這是所有股東都知道的事情。這天，福泰樓忽然多了幾十輛四輪馬車。這些馬車拉著沉沉的東西而來，在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轍。


  “這些馬車裝的是什麽？”李傑問道，馬車到時，他正跟周庸喝酒。


  周庸不在意的說道：“當然是銀子。昨天一個南方的富商找到我，想要投資金山計劃，我就答應了。”


  “這麽多銀子？”李傑吃驚道，“哪個南方富商，有這樣的實力？”


  “不是他一家，而是聯合了十幾家。原本我不想接受，但他們執意要投，我又何必拒絕？”周庸笑著道。


  李傑道：“唐兄弟真是生財有道，別人是想賺錢而不得，而現在，人家把銀子送到唐兄弟手邊，唐兄弟還不想要。”


  “我早就說過，我對錢沒有興趣。如果不是要養活這一大家子，我真想守著一間茅草屋，閑時看雲，困時聽雨，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賺的錢越多，我心裏的負擔就越大，唉。”周庸歎道。


  李傑握緊了酒杯，強行壓製住砸死周庸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