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除非你求我
聽到那半玩笑半認真的“挖牆腳”之說，蔣若媛禁不住笑了。
“牆角早就被撬了，是吧，莫總？”
聞言莫斂淡淡地笑了。
林導演突然意會了，說道：“我記得前頭確實有爆出過莫總跟震霆的一位女藝人走得近。”他說話顯然挺謹慎的，並沒有說是在交往，而是說走得近，這樣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這種說法都不會得罪人。
莫斂主動站起來，拉開旁邊的椅子，朝溫寧玉說：“溫溫過來坐。”
他這態度直接向在座的表明，溫寧玉和他的關係確實匪淺，之前就算是對待苗顏這位當紅小花旦都沒有這麽紳士。
都是人精的大佬們，對待震霆這邊的態度立馬就有些不一樣了。
而被忽視了好一會兒的苗顏心裏當然很不爽，她已經習慣了被大家捧著，現在卻感覺她才是這包間裏邊地位最低的，明明還有溫寧玉這個小新人，但奈何人家身後有莫斂這座大山。
溫寧玉的長相和氣質給了苗顏很大的威脅感，很明顯這位新來的同門是蔣若媛要捧的人，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如果溫寧玉以後紅了，那就意味著苗顏在公司的生存空間將會受到壓製，有什麽好資源的時候她將不再是唯一的首選，所以即便她們在《一品俠客傳》劇組裏接觸過，但兩個人的關係仍然很淡漠。
也不是說同門同性之間就沒有友情，如果是兩個從底層一起奮鬥起來的自然交情深，但眼下溫寧玉是屬於後來者，誰都不想成為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苗顏心裏各種小九九，而這邊溫寧玉入座後，就聽到莫斂輕聲問她的話：“昨晚沒休息好嗎？”
溫寧玉瞥了眼莫斂，冷淡地回了聲：“嗯。”
“怎麽了？”莫斂感受到了她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態度。
雖然她之前表現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說話也時常帶著嘲諷式的語氣，但他能感覺得出她在慢慢放下戒備，可現在突然有了一種回到解放前的感覺，甚至比最初的時候對他的抗拒和防備更多。
聽到莫斂的詢問，溫寧玉敷衍地說道：“就是沒睡好有點累。”
莫斂看了她好幾眼，沒有再說什麽。
蔣若媛也開始說起了正事：“聽說你們這次準備聯合出品一檔頂級時尚節目，受邀嘉賓都請好了嗎？我這有正好兩個很合適的人選。我們苗顏現在人氣正旺，自帶觀眾，肯定會給你們這檔節目帶來不少話題。”
她隻字未提溫寧玉，因為完全不需要，有莫斂這層關係在，其他人哪裏會反對，反正多一個人不多。
時尚資源這一塊一直是苗顏的短板，這次蔣若媛就是想讓她搭上這趟順風車從而彌補這一塊的短缺，而溫寧玉……說實話，如果不是有溫寧玉和莫斂這層關係在，蔣若媛這次是不會把溫寧玉叫出來的，溫寧玉參演的電視劇都還沒製作出來，她現在唯一讓大眾記住的標簽就是莫斂的女朋友，如果沒有莫斂這層關係，就算她誇得天花亂墜，這幾位大佬都不會同意讓溫寧玉占據節目嘉賓一席之地。
當然，蔣若媛這次捎上溫寧玉，也是想讓溫寧玉來做推動苗顏搭上順風車的助力。
而溫寧玉聽到蔣若媛的話後愣住了，“頂級時尚節目”這詞一出，她頓時就知道是什麽了，上輩子這個時候確實有一檔直播加剪輯方式的節目《時尚女王》辦得很火爆，就連之後推出的同名手遊都火了一把，她閑暇之餘看過一些內容也玩過那款遊戲，從中還真學到了東西提高了不少自身的時尚素養。
她記得這檔節目邀請了大大小小很多女星來當嘉賓，評委團陣容也十分強大，有在時尚圈占據一席之地的大咖，有頂尖造型團隊的領頭人，有知名時裝設計師，還有讚助節目的金主代表。
難怪蔣若媛說這是個機緣，她之前參加的《奮鬥吧，練習生》和這檔節目簡直無法比，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無論是從評委嘉賓陣容還是從製作上來比較，後者都勝出太多了。雖然後者隻是一檔網絡節目，並沒有上衛星電視台播出，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內容創新上更加的大膽，這或許就是節目能火的關鍵原因之一。
“我有句冒昧的話要說，據我所知苗顏的時尚風評並不怎麽高，我們要請的評委一定得是公認的有時尚品味的人。”林導演說道。
事實上林導更想說的是，如今流量女星也不少，憑什麽要請你家的，總得給個非請不可的理由吧。
再說了，誰不知道震霆和餘年是競爭對手，他們現在是和餘年的老板合作，那自然不會去觸碰人家莫老板的逆鱗。
所以今天關鍵的是看莫斂的態度。
這一點蔣若媛很清楚，不然她也不會把溫寧玉叫來。
“林導您誤會了，我沒說讓苗顏來當評委。”蔣若媛笑著說道，“我知道苗顏的時尚風評不高，一直備受詬病，但正是因為如此，如果苗顏來參加當選手，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大的看點嗎？我相信很多人都想看她是如何蛻變的。”
“蔣總真是巧舌如簧，不過……”莫斂吊胃口地停頓了一下，“不管是評委還是選手嘉賓，名額都是有限的。”
簡而言之，想搭順風車？沒那麽容易！
“來來來先吃，別光說話。”有人出來和事，緩解氣氛。
溫寧玉坐下後就一直處在神遊的狀態裏，直到手機短信音響了。她看了眼，發現短信竟然是蔣若媛發來的，上麵寫著：幫忙說服莫斂。
她沒有馬上去看蔣若媛，因為那樣的話就太刻意了，她隻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去看蔣若媛，與後者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看在蔣若媛之前待她不薄的份上，這個忙她就算不想幫也得幫了。
溫寧玉舉著酒杯起身繞著圓桌走去，從蔣若媛那邊挨著的第一個人開始，一個個大佬地敬酒，到了莫斂身邊，她滿上酒舉杯，“這杯……”
她的話才剛出口，莫斂直接伸手拿走了她手裏的酒杯，自己幹了。
溫寧玉怔住。
“哈哈看來莫總是心疼了。”有人調侃道。
莫斂把酒杯往桌上一擱，朝其他人說道：“我們有一點私事要先解決，你們慢吃。”
說完，也沒管大家怎麽回應，他拉著溫寧玉就往外走。
“這……”苗顏略急地看向蔣若媛，她早在來的時候就知道，今天的關鍵在於莫斂的態度了，現在莫斂還沒表態就走了，她能不急麽。
蔣若媛朝苗顏微微搖頭，她轉而開始跟其他人聊起了別的，卻是不再提節目的事。
包間裏的氛圍在莫斂和溫寧玉走了之後反而更緩和了。
“去哪？”溫寧玉看著莫斂。
莫斂沒有回答，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經過一間空的包間門口，他拐了彎把溫寧玉拉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溫寧玉皺眉看他，“你怎麽了？”
“這話我問才比較合適。”莫斂抬手解開襯衫的袖扣，像是在解開一層枷鎖，神情是異常的嚴肅。
莫斂朝她靠近，“你想要參加《時尚女王》？”
溫寧玉沉默。
“你要是想參加直接跟我說，不需要去向任何人敬酒。”
溫寧玉看著他，“你同意讓我們參加了？”
“不。”
莫斂在她要失望的時候，說了下一句：“隻有你，其他人與我何幹？”
他就算要做好事，也不會把好事送給對手，至少不會白送，畢竟他是個商人。
溫寧玉抿了抿唇，看莫斂的態度是不想讓苗顏進節目組了，這事就有點棘手了，如果不能讓苗顏參加，她不好跟蔣若媛交代，蔣若媛都親自發信息給她了，這次的事情不幫忙她在蔣若媛這裏的印象就真要大打折扣了。
“除非——”
“除非什麽？”
莫斂臉上的神情難測，但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那等著獵物主動跳進陷阱的獵人，他緩緩說：“你求我。”
溫寧玉張了張嘴，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而後睜眼看著莫斂，說：“我求你，讓苗顏也進組。”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莫斂好整以暇地看她。
“……你想要我怎麽求你？”
莫斂忽地一笑，“如果由我說出來豈不是變成強迫了，我從來不勉強別人。”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好還賣乖，溫寧玉暗暗磨牙。
“事後我請你吃飯。”
莫斂勾了勾唇，問：“你覺得我像是缺一餐飯的人嗎？”
溫寧玉咬了咬下嘴唇，再退一步：“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不過必須在我做得到的範圍內。”
“這個聽起來還不錯。”莫斂一副意動的樣子，可他在溫寧玉剛剛鬆氣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但是不夠，我得先收點利息。”
“什麽利息？”溫寧玉警惕地盯著他。
莫斂看著她，但笑不語。
溫寧玉見他的目光似乎掃了眼自己的嘴唇，她頓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