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因為他們這一行生死從不由得自己做主,為了隨時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不得不把武器隨時帶在身上。
可是屬於他的武器早就已經丟失了。
他走向穆堂主,隻見他悲戚的看著秋笙,穆堂主是她的長輩,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把秋笙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般,他從來沒有想過,秋笙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這讓他怎麽不悲痛,可是這也沒有辦法,閣主的話誰也不能違背。
秋笙的手伸去了穆堂主腰上的劍,劍被緩緩拔出,就在出鞘一半時穆瑋突然抓住機會秋笙的手,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秋笙悲傷的看著穆瑋,歎道。
“穆伯。”
穆瑋別過頭,他還是不能做不到讓秋笙這就樣的死在他的眼下,穆瑋突然跪在地上,“求閣主饒過秋笙一命!”
璃月白微微皺眉,“穆堂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求閣主看在秋笙為諳音閣勞心勞苦的賣命這麽多年的分上饒過他一命!”
璃月白微微不悅強調道,“他犯的可是死罪。”
“屬下知道,可是秋笙也曾為諳音閣立下了這麽多功勞,大家都是看在眼裏,閣主若是真的賞罰分明,為何隻抓住他犯的錯,而忘了他以前的功勞,閣主這麽做,未免讓我們這些老部下寒了心。”
璃月白眸色一冷,“難道依穆堂主而言,就應該饒了他?”
“不,秋笙犯了錯,該罰,可是他也罪不至死。”
璃月白冷哼道,“罪不至死?若是每個人都犯了錯都被赦免的話,諳音閣還有什麽規矩所言!”說完璃月白狠狠的一拍椅子,坐下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淩厲的掌風,心中齊齊暗道,閣主發怒了。
可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紛紛跪在地上,“閣主息怒!”
璃月白冷冷道,“別以為你們是遠離南魏的分舵,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天高皇帝遠,真以為本座拿你們沒有辦法了?”
宋堂主也忍不住向璃月白求情道,“閣主息怒,屬下對諳音閣絕無二心,我們隻是希望閣主能夠饒過秋堂主一命。”
說完所有的堂主都齊齊磕頭祈求道,“求閣主饒了秋堂主一命!”
璃月白看著底下跪著著人,裏麵大多都是年紀大的長老了,都是跟他爹一樣的年紀,璃月白的心裏也有些鬆動。
終於妥協道,“既然你們都求替他求情,本座可以酌情考慮,可是規矩不能亂,秋堂主可以暫時不死,可是也不能不罰!”
秋笙頓時一把跪在地上,哽咽道,“多謝閣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麵前都是為他求情的前輩,秋笙看在眼裏,怎麽能不觸動。
秋笙被擱去了堂主的位置,他被貶為諳音閣中最普通的殺手,沒有任何位置,和剛入門的殺人沒什麽兩樣。
他再也不能享受堂主的規格待遇,璃月白讓他戴罪立功,若是能夠立下對諳音閣起著至關重要的功勞,便有可能回複堂主的身份。
對於秋笙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能夠活下來,他便已經別無所求。
現在除了秋笙和璃月白兩人,所有的堂主都已經回去了,現在的廳堂悄然無聲,隻剩下沉悶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你可在怪我?”璃月白緩緩道。
“不敢!”秋笙麵色淡然,語氣冷漠。
“我不能不給諳音閣的眾部下一個交代。”畢竟她現在才接替諳音閣閣主的位置才不久,底下有多少隻眼睛在看著她,她也有她的為難之處。
“我明白。”秋笙靜靜道。
“說吧,為什麽要去刺殺鄭冥洲?”
“為了給閣主報仇!”
璃月白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閣主是誰,無奈道,“她生前說過,不準插手此事,難道你都當成了耳旁風?”
秋笙無力的垂下眼瞼,低聲道,“我做不到,做不到看她不明不白的就這樣死了。”說完他嘲諷似道,“難道你就可以忍得下去?”
璃月白頓了半晌,望著天邊掛起了半輪明月,喃喃細語,“可是我們隻能忍。”
“你在西寧可是見到什麽人了?”璃月白問道。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讓她忍不住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寧,可是她又打消了腦中忽然冒起來吧猜測,這不可能?人怎麽可能死而複生。
“我看到的閣主的諳月刀了,它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她說是閣主贈予她的。”秋笙回憶道。
那個女人,究竟與閣主是什麽關係?
璃月白皺著眉,“女人?可查清楚了她是誰?”
“周敏嵐!”
璃月白訝異的看著秋笙,“她?”
……
周敏嵐像往常一樣,在羯明洛的院子裏做著免費的苦力,公玉言傾為了陪著她,也跟著周敏嵐受著羯明的使喚,不過他依然甘之如飴。
公玉言傾的心情不錯,因為他見證了周敏嵐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轉了起來,對他來說,這已經是讓他感到最開心的事了。
“感覺怎麽樣,要不要休息休息?”
周敏嵐笑道,“我還沒有那麽嬌氣,才幹了這麽點活怎麽那麽快就累了。”
說完她無奈歎息,這句話他已經問了不下三遍了。
其實她挺樂意幫羯明洛幹活的,畢竟羯明洛為了他的身體費了這麽多的功夫,她是知恩圖報之人,做一些小事來表達她的謝意。
一抹靈動的紅色身影在暗處若影若現,公玉言傾早就發覺了,不過,他裝作沒有發覺的樣子,他感覺到那個人沒有危險感,況且能夠隨意出入羯叔的院子,而且他也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到底是要做什麽。。
那抹靈動的身影終於緩緩靠近,公玉言傾想到,看來是個懂功夫的主,不過她的那些功夫未免太差勁了點。
莫爾琉悄悄邁著步子,繞到了周敏嵐的身後,見公玉言傾不明所以的模樣,莫爾琉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公玉言傾了然,原來她們是舊相識!
“哈!”
莫爾琉突然在周敏嵐身後喊到,企圖把她嚇一跳,然而周敏嵐的反應很淡定,莫爾琉有些失望,惋惜道,“唉,又失敗了!”
周敏嵐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神色平靜淡然,似乎對她的招式屢試不爽。
“幼稚!”周敏嵐淡淡說道。
莫爾琉趴在桌子上,望著依舊正在忙碌的周敏嵐,“我說,你膽子怎麽那麽大呀?”
“我說,公主你怎麽那麽幼稚呢?”周敏嵐望著她笑道。
莫爾琉失落感慨道,“你至少要裝一個驚訝或是是驚喜的表情吧,我特意來看你,你就感到沒有一點開心嗎?”
說完她長歎一聲,“唉,真是傷心啊!”
莫爾琉看了看一邊長得極其俊美的男子,又看了看周敏嵐,問道,“他是誰啊?”
“一個朋友,公玉言傾。”
說完又向公玉言傾介紹道,“她是北疆的公主,莫爾琉,她就是個潑皮猴,你可不用理她。”
莫爾琉靈動的杏眸一瞪,“你敢在汙蔑本公主的美名?我可是北疆最尊貴的公主。”說完笑著對公玉言傾道,“你別聽她造謠啊,其實我可溫柔體貼了。”
公玉言傾麵帶淺笑,溫文儒雅,“敏嵐是在和公主開玩笑呢,她一直是個口不對心的人,在她心裏公主可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這句話可是挽回了莫爾琉的顏麵,她雙眸一眯,美滋滋道,“你的這個朋友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公玉言傾說得沒錯,莫爾琉的確是她為數不多她很珍惜的朋友,能在這裏見到她,周敏嵐其實很高興。
“你怎麽來這裏了?”周敏嵐問道。
“我聽說你在老頭子這裏,我就來了,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兒?”
“已經好多了。”
莫爾琉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以老頭子的醫術我信得過,況且像你這樣的惡人肯定會貽害千年的。”
周敏嵐無奈笑道,“如果我是惡人,你便是遺臭萬年萬年的魔頭。”
公玉言傾第一次見到周敏嵐拌嘴,他感覺得到她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而他的心情也隨著周敏嵐變得明媚。
“那我們豈不就是我們就是狼狽為奸?”莫爾琉道。
周敏嵐嫌棄的白了她一眼,“誰和你狼狽為奸?我覺得我更像是在為虎作倀,你就是那隻無惡不作的虎。”
“切!”莫爾琉不屑道。
“我要是虎,第一個就咬死你,你就感到慶幸吧,本公主還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咬人。”
周敏嵐笑了笑,搖了搖頭。
“聽說公玉公子是老頭子的侄子?”莫爾琉對著公玉言傾問道。
“正是,公主是聽羯叔那裏聽說的?”
莫爾琉悄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偷聽之後,輕聲道,“我是聽老口子在罵人時聽到的,便猜測他說的與你有關,看來是真的了。”
見公玉言傾有些驚愕,便又連忙道,“不過你也不用難過,老頭子也特嫌棄我,我經常被他罵。”
“看來我和公主是同病相憐之人了。”公玉言傾笑道。
“所以我們要統一戰線。”說完又向周敏嵐問道,“周敏嵐,你要不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