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師邵陽
第一百零六章
北疆與蘭城的交界處
海那赫.燃雪騎在白色的戰馬上,望在近在咫尺的蘭州。他的身邊是同樣騎著白色戰馬的師邵陽。
有熊國,那個國富力強的國家。要是他北疆有如此溫暖的四季,有如此肥美的土地,能長出那麽多的糧食。他的部落,他們的子民也不至於被一場大雪,凍死、餓死那麽。
“王,大部隊已經趕上來了。”庫爾勤.木一單騎著一匹棗紅的戰馬跟了上來。
“安營,木一單,我們還有多少糧食。”海那赫.燃雪問道。
庫爾靳.木一單為難的說道:“王,最多隻夠吃三天。”
海那赫.燃雪輕歎一口氣道:“知道了。”他這次是壓上全部落的所有,來打這一場仗。勝了他會為他的部落贏得生存的機會。敗了,他就會將部落所有的人都送上斷頭台。所以這一仗隻能勝不能敗。
“糧食不夠還要分給那個不中用的漢人吃,簡直是浪費。”富爾.吉利雅同樣騎著戰馬跟了上來。
“吉利雅,我不希望你再這麽說陽。”海那赫.燃雪明顯有點動怒。
富爾.吉利雅也知道剛才她說的話有些過份了,但是她就是看不慣師邵陽。明明就是個漢人,還能得到王的信任,甚至是愛戴。這些都是她從小都想擁有卻一直沒有實現的。
“燃雪,吉利雅是開玩笑的,沒關係。”現在大戰在即,富爾部落的勢力在族內不容小覷。所以這個時候對富爾部落的人隻能拉攏。師邵陽凝視著海那赫.燃雪。
“吉利雅,你怎麽跑來了,你不是應該在後邊嗎?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快回去。”庫爾勒.木一單說道。
富爾.吉利雅明顯不買他的帳。“為什麽那個漢人可以到這裏,我卻不行,要是論馬術和戰術,他未必是我的對手。”
“吉利雅,我剛才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一遍。”海那赫.然雪厲聲說道。他不準允有人在他的麵前,這麽說師邵陽。即使他是個漢人,即使他的馬術和戰術都沒有那麽強。但師邵陽卻是他要保護的人,就像他的部落,他的土地,還有他的子民一樣。
“我……”富爾.吉利雅還想再為自己辯解些什麽。
庫爾勒.木一單卻說道:“吉利雅,我們回去安營。你喜歡把自己的營帳放在什麽位置啊?”
富爾.吉利雅知道,這是在給她打圓場,就跟著庫爾勒.木一單回去了。
“燃雪,你又何必為了我跟富爾部落搞得不痛快呢?現在大戰在即,你比我更清楚,吉利雅的重要性。”師邵陽說道。
“陽,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準許有人在我麵前質疑你的。那怕是最重要的富爾部落的格格也不可以。”海那赫.燃雪說道。
師邵陽覺得心中一暖,一生中能有這樣一個一心維護他的人,他此生無憾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北疆的王,所有北疆部落的統領,赫赫爾雪山上的戰神。師邵陽不再多說,隻默默的陪在海那赫.燃雪的身後,陪他一起注視著蘭州。
都城
姬琞身穿金色戰甲,騎著黑色戰馬。帶著三十萬大軍,在都城百姓的呐喊聲中,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踏上了平亂的征程。
寒星今天沒有變成原形,他也騎著一匹戰馬跟在了姬琞的後麵。楊勇和薑玲也同樣騎著戰馬走到大部隊裏。他們身後不遠往是拉著長十八和壁兒的馬車。
長十八將車簾打開,看著前方的人感歎道:“騎馬真的好酷啊!還有薑玲姐姐,她今天也是穿著盔甲騎著戰馬,是一身男兒裝呢,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一旁的壁兒也附合道:“是啊,騎在大馬上就覺和人都很精神呢。要不我們弄兩匹,騎騎看。”
“壁兒,不得教壞小女主人。”姬琞用心感告訴她。
壁兒想了想,小主人臨行前告訴她,小女主人現在身體還病著,不能做危險的動作。她怎麽一出來就給忘了呢。
長十八馬上來了精神:“好啊,什麽時間去弄?”想著自己穿上高頭大馬的威風勁,一想就開心。
壁兒隻得低下頭,想了想道:“小女主人,你餓了沒,我餓了。”
長十八說道:“不是出來之前剛剛吃過嗎,你想吃什麽,我喂你。”出宮前,先帝給他準備了好多食盒。聽說寒星的虛空中也有好多。
“吃什麽都行,隻要是好吃的就行。”壁兒說道。
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姬琞很滿意壁兒將話題叉開,他帶著長十八出來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而不是讓他再涉險的。
這個有人來報:“聖上,楊忠傳來消息。”
姬琞接過來人手中的字條,微微一笑,事件辦得很順利,很好。
轉過頭對著楊勇說道:“按計劃行事。”楊勇抱拳稱是。
大軍是急行軍,所以到了晚上都隻能睡三四個時辰,而且不能安營。而長十八還好,她可以睡在大大的馬車上。壁兒則飛到車棚上為她放哨。
姬琞風塵仆仆的下了馬,上了馬車。長十八已經躺在被窩裏睡著了,借著外邊的星光,他看著那張沉睡的臉。輕輕的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這些天他們共處一室,他也已經習慣睡覺的時候她在身邊。不過今天他還有要事處理,所以得先離開一下,看著她不知怎得就是有一絲的不舍。明天還是早點為好辦封皇大典吧。
為她掖好被角,然後轉身下了車,吩咐畢兒一定要照顧好她。
夜裏,姬琞帶上小部隊直奔宏縣。
宏縣外的山莊內。呂三誌看著黑衣人道:“找了很久,就是沒找到姬令那個白癡。”
黑衣人轉身看著他道:“你養得都是一群飯桶。”
呂三誌也很看不上黑衣人,但沒有辦法,黑衣人的手法他是見到過的。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現在應該怎麽辦?”
此時有人來報:“主人不好了。”
呂三誌看了看那人道:“慌什麽,出了何事?”
“聖上親領三十萬大軍來剿我們了。”那人顫抖得說道。三十萬大軍啊?
“什麽時候的事?”呂三誌問道。
那人回道:“剛剛都城傳來的消息。”
呂三誌將頭轉向了黑衣人,等著黑衣人說出他的打算。
黑衣人說道:“你先不要管姬令了,先去與西德大軍會合。我有事要先回去,我會盡快回來的。”
蘭城與北疆的交界處
海那赫.燃雪坐在大帳之內,對下邊的人說道:“先休息一天,調整一下,我們後天攻城。”
木塔爾上前一步:“王,木塔爾認為,我們此戰,應該殺一名漢人來祭旗。”說這話的時候,木塔爾正看向邊上的師邵陽。
海那赫.燃雪厲聲道:“木塔爾你要反了不成?”
木塔爾並沒有被海那赫.燃雪的語氣給震懾住,他接著說道:“王,你知道大家都怎麽說嗎?他們說今年的大雪就是上天給我們北疆的警示,也是給我們的懲罰。懲罰一個漢人攪亂了王的心啊?”
“木塔爾,你真的是要反了?”海那赫.燃雪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
他與師邵陽的事,在北疆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但這些他並不在乎,他想要的人,他一定會得到。他想要保護的人,他一定要保護好。大家如此的反對,不外乎兩點原因,一個因為師邵陽是個漢人,另外一點是因為他還是個男人。
男人又怎麽了,這天地底的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又有哪個規定,男人一輩子就隻準跟女人在一起。女人一輩子就隻能守著個男人了。
他這一輩就不會為任何女了動心,他隻會為了一個男子而癡迷,為了一個男子而瘋狂。他可以為這個男子而冒天下之大不為,也可以為這個男子與天下人為敵。
木塔爾也激動的說道:“王,您是我們赫赫爾雪山上的戰神,您是我們北疆的雄鷹,是我們北疆的蒼狼,是我們北疆部落的希望。您不能為了一個漢人.……”
“夠了。木塔爾,你是要與我決鬥嗎,如果我羸了,你要閉上你的嘴巴。”海那赫.燃雪已經拿出了他的戰刀。
木塔爾已經流下了眼淚,他死了雙親的時候,他都不曾哭過眼淚。但今天他真的傷心了,他們的王,他們的神,居然在大帳裏留宿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個漢人。
難道他們北疆沒有女人了嗎?他們北疆的女人個個都能歌善舞,而且都很漂亮。就像美麗的吉利雅一樣。但是他們的王卻一個也沒看上,他的身邊隻留下一個師邵陽。這讓他們所有的北疆人都覺得臉上無光。所以他必須提醒王,遠離那個漢人的禍害。
師邵陽馬上按住了海那赫.燃雪的手。
“燃雪,別衝動。有話可以好好說。”
在北疆男人們會用決鬥來解決一切的爭端。贏的那方可以拿走任何戰利品,輸的那方必須心服口服。而決鬥時,如果一方將另一方殺死的話,也是沒有任何責任的。
“陽,放開我,這事用不著你管。如果不決鬥,他們永遠都不會閉嘴。”海那赫.燃雪喊道。
“王,我跟您決鬥,雖然在北疆沒有人能打得過您。就算是死在王的手裏,木塔爾還是要說,王不可以為了一個漢人,忤逆了上蒼的天法。那樣是會遭受到天譴的,就像今年的大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