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聖環節
洛凱甩了甩發昏的腦袋，它的每個部位都傳來陣陣痛感。
一幕幕的場景想象幾乎透支了他的靈魂力，好在奈巴耶終於垮了，力量無法擊敗他，智慧和意誌也不能，最終，是那不可名狀的恐懼。
洛凱暗暗慶幸自己的奇怪知識庫存豐富，在靈魂戰場中，用幻境擊潰了奈巴耶，此刻他正蜷縮在黑暗的一角，小心翼翼的舔舐著自己的靈魂創傷。
一時半會怕蘇醒不過來。
艾絲說，靈魂之戰隻有一次機會，失敗了，便徹底失敗了，所以洛凱不需要害怕他會反撲。
聽到這裏，洛凱才稍稍鬆了口氣，現在就等著奈巴耶醒來，然後對他進行審判。
洛凱望向窗邊，見東邊泛白。
“我這是和奈巴耶激戰了一晚上？”
艾絲給了肯定的回複。
解決了奈巴耶，洛凱才有心思關注自己的問題，那個弱小的靈魂體，和自己是什麽關係？
精神分裂？顯然不對，唯一的解釋就是，前世的靈魂占據了洛凱的身體，和他原本的靈魂共存，因為穿越時年紀很小，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弱小。
這樣似乎也解釋的通，可和奈巴耶戰鬥的為什麽“他”，而不是“自己”？
這點恐怕完全無法解釋。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不知不覺渡過了一次大危機，洛凱意識外放，回到了現實。
當意識重新掌握身體時，大腦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好似把痛覺神經扯斷了重連一般。
當視覺恢複，映入眼簾的，就是奈巴耶，現在的他，說是一具屍體也不為過。
洛凱走近查看，他已經老的不像話了，難怪他說如果自己不出現，他就會奪走他學生的身體，而且從他口中也得知，他並不是真心教授他的學生魔法的。
可憐的工具人，備胎。
洛凱踹了老家夥一腳，一根隱藏在他袖袍之下的魔法杖滾落在地。
洛凱打了一個激靈，突然記起了一個神聖的環節。
千辛萬苦擊倒的boss，就是為了那一瞬的驚喜。
他環顧四周，發現右側的牆角一桶盆清水，趕緊過去洗了洗手，然後回到了奈巴耶身邊，用魔法袍將手擦幹。
“艾絲，幹活了！”說著，他撿起了地上的法杖。
法杖的主體是木頭，像是一截扭曲的樹根，黑胡桃色，頂端鑲嵌著一顆魔晶，琥珀色的，形狀像眼球，十分詭異。法杖通體約一臂長，如果甘道夫的是長法杖，h的是短法杖，那這應該叫——中法杖吧。
“哇，主人，這法杖很高級。”艾絲興奮的說。
洛凱也來了興致，“哦？怎麽說。”
“因為我看不透。”
洛凱在意識中給了艾絲一個白眼，“是不是不明覺厲的東西你都覺得很高級。”
“蛤？什麽是不明覺厲？”
洛凱懶得跟她解釋，指著魔杖說：“說說看，高級在哪？”
“這顆石頭不是魔法生物的魔晶，倒像是件法器，法器最早出現在精靈族，是修為極高的人才能製造的。”
洛凱發現，隻要是和魔法沾邊的，就有精靈族的影子，看來他們確實很擅長魔法。
“這件法袍怎麽樣？”洛凱扯起黑袍的一角問道。
“很高級。”
“這枚戒指呢？”
“很高級。”
“……”
能不能出息點，沒見過高級貨嗎？洛凱一邊腹誹，一邊扒衣服。
以奈巴耶展示的水平，應該起碼高出自己好幾階，這樣才能解釋，他一個念頭，自己就暈倒了。或許等拷問的他的時候，再仔細問問。
當務之急是，找到魔法塔護盾的魔法裝置，讓自己脫險，然後再來好好清算這一次的收獲。
順著石階向上，又爬了兩層，終於來了頂樓。
這是一個完全密閉的樓層，光線昏暗，所有的光亮來自於牆壁上鑲嵌的淡黃色的魔法燈，場中有一架構造精密的金屬儀器，複雜程度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發暈。
這不是最吸引洛凱眼神的，因為魔法裝置的邊上，站著一個熟悉的麵孔。
老家夥的學生。
“難以置信，你竟然是守關boss。”洛凱戲謔的調侃了一句。
克蘭盯著洛凱，雖然不知道對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他的表情非常令自己非常不爽。
“不要過來，隻要我毀了魔法裝置開關，你就再也別想從這裏出去了。”
“哦？是麽？難道魔力不會耗盡嗎？”
“這……”克蘭結巴了一下，“就算會耗盡，也要很長時間。”
洛凱看著強行解釋的死靈法師，覺得對方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加上奈巴耶說出的真相，我反而同情起了他來了。
老家夥隻是饞他身子，才忽悠他學習了通靈法術，卻又不誠心教學，隻等時機成熟霸占他身子，這是養魚還是白嫖呀。
“你老師已經死了，你犯不著跟著陪葬。”洛凱試探了一下他。
“胡說，老師怎麽可能死，他的強大你無法理解，雖然你很強，但絕對不可能是老師的對手。”
“你自己看咯！”洛凱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克蘭盯著法杖愣了愣，這確實是奈巴耶老師的法杖，難道他真的……
想到這裏，克蘭像失去了主心骨，癱軟了下去。
眼見有效，洛凱接著說：“你犯不著難過，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你當過真正的學生，他收你為學生的目的，隻是為了在他風燭殘年時霸占你的身體。”
“而我的出現，讓他改變了這個主意，所以他才讓你把我引進來，你仔細想想，他有教過你真正的通靈術嗎？”
洛凱說完，看著克蘭，即便對方看上去不太聰明，還很懦弱，但這麽解釋，也能聽進去了。
克蘭的胸膛起伏著，此刻他異常緊張，難道對方說的是真的？每次釋放通靈術，他都會苦惱為什麽沒有任何進步的感覺，老師的那句“勤練才能頓悟”讓他將這一絲猶疑壓在了心底，而此時，洛凱撕掉了偽裝，克蘭心中對老師的質疑成倍放大。
“在靈魂之戰中，我擊敗了他，這些信息不可能是假的，我也沒必要騙你。”洛凱說。
在靈魂之戰中擊敗了老師，這個信息讓克蘭的大腦如受重錘，老師說過，通靈法師最得意的就是靈魂能量，他竟然在靈魂之戰中正麵擊敗了老師？
此刻，奈巴耶在克蘭心中的老師形象，徹底崩塌。
“這一切，都是騙局……”克蘭突然喃喃了一句。
洛凱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你也隻是受害者，所以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為自己犯下的罪行尋求救贖。”
“罪行？救贖？”克蘭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