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出路
許久過去之後，小離的意識漸漸恢複，感覺到四周是一片漆黑陰冷，什麽也看不見，隻有耳中一個腳步聲清晰地在黑暗中響起。
這裏是在什麽地方？
感覺一雙手牢牢地抱著自己，而自己下垂的手正一晃一晃的，有冰冷的水滴不斷從衣角往下滴。
丁小離渾身都打著酣戰，被人緊緊地摟緊在懷裏，在身體相貼的地方，有溫熱的體溫傳遞過來，讓她稍微好受了些。
將原本後仰的頭往他身上靠近了些，然後喚了一聲：“這是在哪裏，無辛？”
“大概是一處山洞裏……”
“山洞？”丁小離疑惑問道，她明明記得他們是掉進了水裏，怎麽會在山洞裏呢？
“月無辛，太黑了，你放我下來。”
走路的人停下腳步，將小離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頓時一陣酸痛的感覺席卷了渾身，小離咬咬牙，緊握拳頭想要人忍住，卻忘記了手心裏都是那條鞭子留下來的傷口。
“嘶——”傷口被拉開，丁小離忍不住的痛呼出聲。
“怎麽了！”月無辛在黑暗中連忙抱住她的腰，焦急問。
“沒什麽。”小離笑笑，即使太黑，但是她知道月無辛一定知道自己笑得很開心。
“那麽我們就走，你拉住我。”
“嗯。”
山洞裏什麽聲音都沒有。隻有一沉一輕，一緩一碎，兩種節奏完全不同的腳步聲響著。
由於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地上的岩石也是凹凸不平地，丁小離沒有月無辛那麽好的觸感，也不會夜間視物，所以不小心摔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跤。好在後麵月無辛牽著她，她才勉強能走穩。
走了一段路之後，月無辛忽然停下，開始在石壁處摸索著什麽，然後他很快又找到了另外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山洞，仍然還是往前走。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這條山洞很長很長，似乎可以一直往前走，越是走近水聲旁，腳下的石頭就越是滑，盡管兩人愈加小心翼翼，但最後丁小離還是不小心踏偏一步。隨著“啊——”一聲，身子就滑倒在地，然後不受控製地向水聲的方向骨碌碌滾了過去。
由於沒有預兆，丁小離感覺到月無辛的手指就那麽滑過了她的指尖，隻聽他說了一聲該死，很快“哧溜”一聲響，隨即也滑下來了，他的手終於緊緊地抱在丁小離的腰間。
幾乎在同一瞬間，一陣急促的湍流將兩個人猛地衝下了下去。
小離緊緊地抱著月無辛，絲毫不敢鬆手。但，天無絕人之路，在衝下去的過程中，他們似乎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那有光！”
然後感覺到月無辛猛地一用力，咻的一聲，兩人便落在了一處幹燥的地上，而湍流地水聲卻變成了在頭斜上方響起。
“快！”
“慢著，你看。”
雖然光線微弱，但周圍的東西都一目了然，明顯有一些人來過的痕跡，經過一番摸索，兩人找到一堵人工堆砌的石牆。
觀察了一番後，月無辛走到是牆邊，沉默了片刻道：“小離，那把匕首你還留著嗎？”
“呃？！對！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還是習慣性的收起來了。”
月無辛眼神複雜的看著丁小離一眼，更多的是一種無奈，那時候你都想死了還這麽留戀這匕首？
不過他也沒多說話，小離能為他豁出性命，已經是最動人的事情了。接過匕首，月無辛開始用力在牆邊刨土，雖然不知道成功的機會有多大，也不敢肯定牆的後麵是出口還是什麽，但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看著月無辛這麽賣力，丁小離也想過去幫忙，卻被攔下，也對，自己手裏全是傷口連月無辛的手都握不穩，又怎麽用力呢？
無奈之下，丁小離隻能喪氣地坐在一旁，看著月無辛臉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來，很久之後，土洞已經越來越深，在兩人的心裏都充滿了期待時，月無辛手裏的匕首突然發出滑過石頭地刺耳聲音，然後他便停住了。
沒想到土壁後麵會是石牆。
希望又開始回到最初的狀態。
月無辛緊緊盯著那處牆壁，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改用雙手緊握匕首，深深地劃了上去，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中，石頭上有火花濺起。
這樣的力度難道月無辛用了內力？
等等？內力！
“你住手！”
丁小離連忙衝上前去用力扒開月無辛的雙手，臉色氣衝衝，怒道：“你還敢用內力！你不要命了！你想我以後做寡婦嗎？！”
一時間，月無辛居然愣住了，看著丁小離生氣得近乎可愛的容顏，他無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慢慢靠近。
小離一呆，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隻見月無辛越來越放大的俊美容顏，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自己耳際，丁小離猛地閉上眼睛，卻久久等不到熟悉的觸感。
“呃？”
睜開眼睛，瞬間看到月無辛那張玩味的笑臉，丁小離那個氣叫火山爆發，一腳踢過去卻被對方輕易攔下揉在懷裏。
“別急，等出去之後有的是機會。話說……順便讓你考量一下技術的問題。”
技術？什麽技術？！
丁小離臉燒得火熱，要推開對方，可惜都被緊緊禁錮在溫暖的懷抱裏。
“以後，就我們過吧。找個農舍也好，住深山也罷，就我們……”
這樣的願望，從來都是小離最希望的。她放棄了掙紮，緊緊地回報住對方，眼眶濕潤，應了一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隻聽石牆咯咯連聲響，他們驚訝的回頭，竟驚喜地看到那處石牆也凹進去了一截。然後緩緩地打開……
看到慕言楚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時，丁小離完全傻了眼，月無辛的泰然依舊。
隻見那人帶著幾個隨從，出現在光亮的洞口，然後笑道：“怎地？月無辛，本殿下三年前的承諾兌現的還可以吧？”
月無辛先是一愣，隨即一個笑容在臉上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