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決裂
那個笑，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帶著一種令墨塵最清楚不過的感情，恨。
他曾經想過，假如用盡一切方法你始終沒辦法愛上我，那麽，我情願讓你恨我。
可是下一瞬間，小離習慣性地笑容又先露出來，讓令墨塵心中為之一震，從而被一股悲涼和絕望深深的占據。到最後，這個人竟然連一絲恨意都不屑於給他……
“令墨塵，其實這一切你不過是因為未央公主的死才接近我的對吧？”
“小離？”令墨塵緩緩邁出一步。
與此同時，白衣翩翩而下，寒黎站在令墨塵身後，抽劍眼神冷厲地攔住他的去路。
“寒黎，別殺他。他不配死在你的劍下。”丁小離語氣淡漠，一點都不像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你那晚讓我給你講我的故事，可是我說的都是胡話，因為你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假的。”丁小離低聲地說著，一步一步走近令墨塵。
最後伸手扶住身旁的寒黎，借著他的身體支撐著自己，“令墨塵，你三年就認識我丁小離了，不是嗎？”
“我的到來要了未央公主的命，卻又是讓射月國複國的必需品。”
“而你……想用我來報複寒黎，報複月無辛！”
再也無法承受丁小離已然知道這個事實卻能如此淡然說出一切的現實，令墨塵一貫的傲然在頃刻間被眼前這個女子一點點剝落得一點兒渣滓都不剩。
令墨塵連退幾步，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算孤傲絕塵的他一心如此，可是意外也發生了，如果這一切計劃裏突然多出了他永遠未曾想到的一件事呢？
如果……他愛上了這個女人呢……
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他一次有一次的讓她超過了自己所允許的界限，一次次為這個女人破戒。他不甘心，高傲的他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當年他也不會為了未央放棄擁有的一切。
失神了半天，令墨塵眼中冷至冰凍，看著小離身邊的白衣男人：“你又贏了，再一次，你和月無辛又贏了！”
“她有權知道一切。”寒黎的話說得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的落入令墨塵的耳際。
“嗬嗬，有權？”令墨塵笑得毛骨悚然，從腰間抽出軟劍，指上寒黎，“那麽萱兒呢？她所有的權力不是被你一一剝奪了麽！”
寒黎默不作聲，丁小離隱忍了片刻，終於咬牙，認真道：“王爺，你真的了解未央公主麽？”
令墨塵頓然啞口無言。
“王爺，你太天真了。”小離眼中帶著悲涼，緩緩走過去，走到令墨塵的麵前，濃長的羽睫慢慢的垂了下來，安靜的靠在令墨塵的肩膀上：“利用便是傷害。”
感覺令墨塵的肩膀猛地一顫，丁小離繼續說道：“有的人因為曾經受過傷害，所以不敢付出真心，可是，若是他從一開始就恐懼受傷，不付出又何求得到別人的回報？”
“王爺，這世界本就沒有誰欠誰，愛情裏也沒有誰輸誰贏，因為他們守護的永遠是同一個君王。”
“你，明白嗎？”
震驚的，宛如被雷電擊中一般，令墨塵笑容苦澀，心頭宛如刀割般的絞痛著，看著丁小離一步一步往離王那邊退去，臉上笑容僵硬的發痛。
“小離！”寒黎看見令墨塵胸口的那把匕首時，不由得驚呼一聲。
攸地，令墨塵朗聲大笑，看著小離的目光流轉裏滿是嫵媚風情，可是那眉宇之間卻有著隱藏的冷酷絕情，眉頭一挑，慵懶的笑道：“丁大人這一招用得也不錯！”
三年以來，她與他，究竟還有什麽是真的，目光聚集在彼此臉龐上，曾經的溫柔，曾經的寵溺，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嗎？想要開口質問什麽，可是卻什麽也無法說出口，丁小離依舊笑著，心痛的在滴血。
“塵，收手吧。”寒黎冷聲開口，說話的同時，一手牽住丁小離衣袖下冰冷的手，那緊緊攥住的手不僅冰冷，更在顫抖著。“有一個人，你永遠都無法贏他，我也贏不了他……就連辛，也贏不了他。”
令墨塵臉色一變，似乎在思慮著寒黎的話。
忽然，巨大的廝殺聲充斥在耳際，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都向寒黎衝了過來。
“殺了魔頭！滅掉九重門！”
九重門？那不是夜琊的門派麽！
難道……！
丁小離緩緩搖頭，放開寒黎的手向一邊退開，腳步已經虛浮的邁不動，丁小離低聲的開口，語調哀求裏帶著絕望後的悲痛，“你是……夜琊？”
厲眸再次閃著疑惑看了過來，第一次，寒黎在丁小離那總是桀驁不馴，頑劣不堪的小臉上看見了一股深沉的化不開的絕望，強勁的手臂也不曾有任何遲疑的攬過她的腰，讓她單薄的身體可以依靠在他的身側。
“我不是。”
“我隻是小白，你保養我的你要記得。”
離王眉宇一蹙，青初把那些人都放山青山了麽……為的就是要逼出那個人？可是自己找了十年，也未曾見到那個人一麵。
在場的廝殺已經混亂不堪，個路人早已經打成一片，可是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曹千和鳳靈兒的身影，反而多了徐若影和水月。
水月大喊一聲：“來人！拿下丁小離，為我射月複國！”
這時，所有人一起上。
“若影，你來接本王了？”在眾人舉刀向小離揮過來時，一衾銀袍赫然地出現在了麵前，看著馬上的女子笑著問。
徐若影身子一陣，說不出話來。
馬下水月緊握著劍，厲聲道：“公主你不要聽他胡言！這個男人已經騙了你三年了，他和月無辛沒有一個好東西！”
令墨塵淡淡笑笑，將目光轉在水月臉上，看得她有幾分心虛：“水月，你不也在本王身下承歡了三年，身為射月國的將軍，本王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
頃刻間，水月臉色蒼白，殺氣溢滿臉龐，恨不得將令墨塵碎屍萬段。
丁小離一時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驀地想到了那次慕言楚劫持自己的時候說話的女人，正是水月！
“令墨塵！我一定會讓你成為肜耀國的叛徒，讓你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
說著騰空而起，揮劍刺向令墨塵。
令墨塵回旋轉身，用手中的軟劍擋開了水月的攻擊。
“塵王，此刻我們的軍隊已經侵入肜耀國邊界，而新圩城也有人開始行動，我倒要看看你們肜耀國的城牆又有多堅硬！”
令墨塵遊刃有餘地接招，輕笑道：“你以為寧書章和唐氏父子都是省油的燈？本王告訴你，你們進城的人將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城！”
“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