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一種保護
迷迷糊糊醒來，眼前出現的人讓她下了一跳。
“你！”
“怎麽？丁大人認識我？”水月微微一笑，道：“找你真不容易啊，要不是有人拖住月無辛，恐怕我們也沒有空子鑽。”
丁小離抿抿唇不答話，這次會是誰？薛長青麽？還是……寧書章？
水月邪魅一笑，臉色馬上一邊，握緊丁小離的下巴厲聲道：“說！你把王爺拐騙到了哪裏？！”
哦！原來她為的是令墨塵。
嘲諷笑笑，丁小離想要扒開她的手，可是發現自己一絲力氣都沒有，她被下藥了。
眼簾微闔，丁小離輕蔑道：“怎麽？王爺拋棄王府的一切跟了我你不爽？”
“你果然什麽都記得！”
“我該不記得什麽嗎？”
水月冷哼一聲，從背後抽出一把匕首，小離認得，那是她的，是季銀川當年送給她的。
“我告訴你，不管你用那一種妖術去魅惑王爺，王爺都不會喜歡你！他心中永遠隻有未央公主一個！”
丁小離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水月見她這副淡然的樣子，心裏氣急，拔出匕首貼上了丁小離的臉頰：“我倒看看，毀了你這張臉你還有什麽資本去魅惑男人。”
丁小離冷哼別過頭，笑道：“你這麽說是覺得自己的姿色都不及我這個醜女咯？”
“你——”
眼看水月高舉匕首就要劃在丁小離的臉上，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很熟悉。
“住手！”
慕言楚？
“水月將軍，這似乎不在交易的範圍內吧？”慕言楚緩緩走過來，怒意消退，掛著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著水月道。
收回匕首，水月譏諷地看著慕言楚：“喲，殿下回來了。怎麽，和舊友相處得愉快麽？”
明知是水月故意說給自己聽，可是小離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拖住月無辛的人是慕言楚麽？為什麽？他不是早就回景洛國和琬若公主成親了麽，為什麽現在會在這裏？
慕言楚凝視著小離充滿疑惑的眸子，淡淡對水月道：“你先出去吧，你們公主來了。”
“哼。”水月冷哼，轉身欲走。
“等等。”慕言楚叫住她，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把它留下。”
水月狠狠地看了丁小離一眼，扔掉匕首在她麵前，才轉身離開。
慕言楚彎腰撿起匕首遞到丁小離麵前，但她卻別過頭，不搭理他。
笑著搖搖頭，慕言楚把匕首放在桌上，坐在丁小離旁邊柔聲道：“你怪我也無妨，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才把你找來的。”
小離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事？”
慕言楚玩弄著匕首把手鑲嵌的紅色寶石，笑道：“告訴你，我是如何認識你的。”
丁小離一愣，有些訝然。認識？不就是那一次迎接……
我與你認識三年了……
慕言楚當初在馬車的話忽然蹦出了腦子，丁小離睜大眼睛看著他，對方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慕言楚……”
正說著話，就進來一個下人，對著慕言楚說道：“公子，飯來了。”
“餓了嗎？”慕言楚笑問。
丁小離嘴一撅，道：“不餓！”
“咕咕——”
肚子不逢時機的叫聲徹底讓丁小離殺了麵子，羞赧地地下了頭。
正吃到一半，外麵突然出現了一陣喧嘩。小離終於聽到了月無辛的聲音：“讓開！”
兩個字，竟然她心中一陣驚喜。
月無辛。你終於來了麽？
來不及多想，外麵就響起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小離興奮地一起身，發現自己沒有絲毫力氣地癱在了桌邊，眼前慕言楚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慕言楚你……”
“小離，莫怪我。這麽做是為了你……也為了他……”
最後幾個字小離沒有聽清楚，外麵的打鬥時間並不長，模糊間她聽到了水月平靜的聲音：“月大人，我們公主要見你。”
月無辛聲音如同刀一樣冷：“廢話少說，我要立刻見到她！”
身邊，慕言楚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月無辛進來的時候，小離的人已經處於昏沉地邊緣。她努力地運用意誌和精神的力量，努力地支撐著不要陷入昏沉，但她能做到的僅僅是看多他一眼，就再也抬不起眼皮了。
不過她的耳朵暫時還是能聽的，聽到月無辛焦急的地喚聲，感受到了他地雙手，卻怎麽也無法回應。
迷糊之間，突然，丁小離感到身子一個懸空，人已經被橫空抱了起來，她的身體軟軟地靠在月無辛身上，這感覺太熟悉了。
接著就有人喝道：“放下她，月無辛要幹什麽？”
那個聲音是……
“月無辛，我隻是想見見你。”
“不好意思公主，”月無辛的聲音堅決如鐵：“我隻想帶她走！”
那聲音再次響起：“不行！她不可能走，我要要她來複國！”
“複國？”月無辛的冷笑：“一個人有什麽能耐能讓一個已經滅亡的國家光複？！”
感覺月無辛抱著自己的手緊了一緊，然後改用單手抱著她，昏迷之前丁小離聽到了他拔劍的聲音：“我隻知道：擋我者，死！”
片刻的安靜之後，換來的是更加激烈的反應。
在一陣陣驚怒聲，喝斥聲中，似乎有很多人湧向了月無辛，然後刀劍相擊之聲便不絕於耳。
月無辛煞神一樣的氣勢，小離耳邊呼呼的風聲，也因為耳邊不斷有人發出慘叫，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濺到她的身上和臉上。
那是血。
月無辛並不喜歡濫殺，但他要殺人的時候從不手軟，出手十分狠辣，這時候小離都覺得他殺人如同切蘿卜一樣，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似乎從來不會覺得一個個生命正從他手下消失。
幸好眼睛睜不開，否則她一定不想看眼前的景象。
慘烈，可以用來形容這場戰鬥。
“月無辛！我恨你！從那以後恨到如今！”
然而她等不到結果，隻能任由自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慢慢地失去了最後的知覺，而這最後一聲接近慘烈的痛呼，讓她將這個熟悉的聲音掩蓋在了腦後。
似乎在逃亡的路途中，又殺出來了另外一匹人馬，小離隻知道，月無辛一直抱著她，從未鬆懈過。
待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渾身冷得打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一個山洞裏，外麵地光線隻能傳了一點點進來，山洞青黑色的石壁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發著冷冷地氣息，四周的一切安靜極了，隻有石縫中的滴水聲格外清晰。
這裏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