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的心動
想了半天,丁小離從腦子腦子裏依然搜尋不到關於對方的記憶,愴然的歎息道:“想來公子定然是認錯人了吧,我並來見過你。”
她不知道她的話正似刀一樣割著令墨塵的心。
令墨塵盯著她,不舍得眨眼,那手依然緊緊握著小離的手。
緘默了許久,小離擰眉道:“請公子自重,你弄疼我了。”
“你若保證不離開,我便放手。”
訝然他的話,小離說道:“離開與否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你還是快些放開的好,否則讓你熟識的人瞧見,怕你說不清楚。”
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因著下雨的關係,人散得就快了。可是,為什麽這個人還這樣拉著她呢?一旁濯兒已經沉不住氣,對著令墨塵低鳴起來。
看著濯兒的反應,丁小離警惕道:“你要如何才敢放手?”她有些急了,不知道尤寐南有沒有醒過來。無論如何,她現在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在這裏消耗時間。
令墨塵頭也不回的對阿徹說:“你先回去。”
頓了頓,阿徹看了一眼丁小離,應道:“是。”
雨又大過了先前的勢頭,離了傘的令墨塵少頃便讓雨水濕透了衣襟,溫柔的看著小離:“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願陪我走一程。”
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腕,語氣雖是豈求,態度卻帶著不能拒絕的強硬。微微領首,令墨塵拿過了她手中的傘撐在了兩人之間。傘多半傾斜向了她,雨水落濕了他的肩,他的發,他的眉,他的臉。
看著對方的樣子,小離隻感覺莫名的心疼,將傘推正說:“還是公平一些好。”
“我怕你淋病了。”令墨塵幽幽的說,滿眼的深情。
丁小離意外的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的眸子,不假思索的說:“不會,我們那兒有很厲害的大夫。”
而他亦不假思索的說:“我知道。”
“你知道?”駐足,雨水敲打著傘麵,一條條水流落過眼前。 令墨塵溫柔的笑道:“因為你還活在我眼前。”
“哦……”丁小離搖搖頭,眼前這個男人就像神經病一樣纏著自己,眼看濯兒越來越躁動,天色也漸漸變晚,再不回去,恐怕他們要擔心了。
“公子,我得走了。”
不想她離開視線之內,令墨塵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不行。”
不解的盯著這個陌生人,不但冒犯自己,還出言不敬,這般霸道的人兒為何要跟自己過不去?丁小離別過眸光,微蹙眉:“憑什麽?”
她一貫喜歡自由自在,這種被命令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冷漠了語氣:“不管你是誰,請你現在放手。”
緘默,無聲,周圍隻有淋瀝的雨垂下與慌亂在雨中速行的行人。
攸地,令墨塵放開了她的手。對對方突然的順從丁小離有些不明所以,向他點點頭道了別,便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阿徹。”
“爺。”
“跟著她。”
“是。”
蒙蒙煙雨,新圩城靜默在夜雨中。
忽的從高台上傳來一聲冷笑,那人看著遠去的丁小離,開口道:“向大人,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是,隻是沒想到,丁小離竟然這麽命大。”向遊有些驚異,對薛長青悠悠說道。
“哼,大概吧……”
才進青寨,丁小離果然就見到月無辛在門口等她,他已經醒了麽?好了麽?身體沒什麽問題了麽?
心底一陣欣喜,丁小離一揮馬鞭,喚道:“尤寐南!”
黑夜裏的他穿了黑色的衣服,幾乎看不清。
丁小離疾奔過去,下了馬,本想高興地和他說話,結果那人卻鐵著一張臉。
“我回來了。”
“很好玩?”月無辛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眼,不覺得讓丁小離傻了眼。
“我……”
“既然回來便去睡吧,我隻是在找我的馬。”
說完,那人便毫不留情地欲轉身離去,留給小離一個陌生孤絕的背影。
等等!
可是小離沒有抓住他,因為月無辛的衣服很滑,不是因為材質很好的緣故,而是因為那上麵已經凝滿了深夜的露水。
他……在這兒站多久了?
丁小離胸口一悶,咬咬唇連忙追上月無辛的腳步,故意轉到他麵前阻攔他的腳步。
“怎麽?”見丁小離攔住自己的去路,月無辛強忍丹田的疼痛,勉強抬起頭來問道。
他是趁沒人的時候出來的,雖然聽純陽說是小離以血換血救了自己,可是啟玄子也告訴過他,他的經脈已經被陰月殘毒侵蝕得差不多了,即使現在武功不會全廢,但暫時也無法動用任何意思內力。
至於以後還能不能練功,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丁小離生氣地看著他,忽然把一個包袱砸到月無辛的懷裏,眼淚巴塞地道:“臭不要臉的!你自己身體很好嗎?幹站在這裏很爽是不是?!”
“要是你死翹翹了,姐姐花那麽多功夫,又買這些東西回來給死人吃啊!”
月無辛呆愣住,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氣呼呼的小離,手裏的包裹很沉重,即使秋風蕭瑟寒露重,心卻頓時暖起來。他一步上前,不由自主的將丁小離擁入懷抱:
“沒事,死了也能吃。”
他的語氣很輕很溫柔,蕭涼的秋風都帶上了春日的溫暖。月無辛緊緊擁抱著她,眉擰成峰,臉色異常蒼白的壓住丹田傳來的陣陣不適。
兩人就那樣相擁在秋夜裏,屋頂上一人白衣翩飛,看著女子手上的飛龍指環發出耀眼的光芒。
回到屋子裏,丁小離困得抬不起眼皮子,但是令她驚訝的是,一進門居然見到了一衾白衣赫然出現。
“純陽?”
“晚上好。”
“好。”丁小離禮貌地回應了一聲,對於眼前這個人,她總有一種親切感,這種親切不同於對小白,而是一種來自於同根的共鳴,讓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親近對方。
“你怎麽在這兒?”小離拉過一個凳子,打算坐在純陽旁邊,卻被他伸手截住。
微微笑笑,宛若仙人的純陽拉起丁小離的手,“去門外吧,台階上。”
“加件衣服。”
呆愣地看著純陽半晌,丁小離才飛快地跑進屋子拿了一件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