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驚聞!鬱悶!
“殷山顏氏,還有,宮裏!”
“大概的比例,應該是三七,殷山顏氏占三成,宮裏得了七成!”
“隻是……”
鬱嬤嬤話說到一半,一副相當為難的表情。
蘇舞眨眨眼,道:“鬱嬤嬤,有啥事兒你就直說,您跟我這裏吞吞吐吐,有啥意思麽?”
“殿下,德皇貴妃之所以受寵,奴婢隱約聽人說,說是她為了聖上從殷山顏氏要了不少的銀錢。”
“聖上對外用兵,費了不少的錢糧,其中,至少有三成,是德皇貴妃想方設法從殷山顏氏給弄到的。”
“當然,這些,都隻是奴婢偶然聽人說的,具體究竟是不是這樣,奴婢這樣的人,也不敢去打聽。”
在宮裏的人,那想要好好活著,就得學會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打聽的那是必須不能打聽。
你知道得太多了,這樣的取死之道,在宮裏,真的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莫說鬱嬤嬤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宮裏最得寵的一些人,也是要時時刻刻謹言慎行,畢竟,一個不慎,那就是要掉腦袋的。伴君如伴虎,這話可真的不是說著玩兒的。
雖然在大夏,皇帝之上還有道門大宗師。但事實上,道門大宗師根本就不會管下麵的事情。
皇帝,哪怕是要把江山社稷給禍禍了,道門也不會插手。除非還是牽扯到了道門的利益,否則,這江山改朝換代了,道門都不會當回事。
超然物外,皇帝也好,百姓也罷,對於道門的大人物來講,都是螻蟻草芥一樣的存在。
“如此說來,這顏克微的貪,還是情有可原?”
蘇舞是真沒想到會從鬱嬤嬤這裏聽到這樣的消息,堂堂皇帝,居然還得跟女人伸手要銀錢,這是何等的諷刺?
“這個,奴婢不知道!”
鬱嬤嬤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貪官,無疑是該殺的。
但問題是,要不要殺這個貪官,還是要靠皇帝來決斷。
蘇舞有些煩躁。
這個世界,太混亂了。
皇權,律法,還有超然其上的道門。
普通的百姓,這日子怎麽過呢?
若她不是老天爺最疼的崽兒,那麽,她現在應該是怎樣的樣子呢?
想想村裏別的小娃娃,想象她的四個姐姐以前過的日子,蘇舞已經能想象自己應該過著怎樣的日子。
一個字,淦!
“鬱嬤嬤,如果走常規的流程,將顏克微所犯的過錯都呈遞上去,會如何判他?”
“回殿下,一般情況下,如顏克微這樣的出身,隻要沒有犯下十惡不赦之罪,不曾謀反作亂,那麽,他九成九是不會被處以極刑。”
“你就說,他會被怎麽判決吧?”
蘇舞不想囉嗦。
“削職為民,補上貪汙的錢糧,可能還會被流放十年或者二十年。”
“具體的,要看殷山顏氏會不會出麵保他!”
鬱嬤嬤不需要說太多,蘇舞已經明白了。
世家啊!
傳承千年的恐怖世家,枝繁葉茂,處置其中一個世家子弟,就可能牽一發而動全局。
皇權,世家,在這麽多年的糾纏中,其實已經混為一體。
宣武帝固然強勢,但麵對底蘊豐厚的強大世家,也隻能妥協,從另外的角度加以利用、掌控。
德皇貴妃,應該就是宣武帝控製殷山顏氏的一顆棋子。
“鬱嬤嬤,宮裏,如德皇貴妃一樣的世家出身的妃嬪,應該不少吧?”
蘇舞扭頭望向鬱嬤嬤。
這一刻,蘇舞感覺自己已經明晰了真相。
鬱嬤嬤點點頭,道:“是的,大夏八大世家,皆有女子入宮為妃。”
“謝家呢?”
“皇後娘娘就是出自謝家!”
“啥?!”
聽到鬱嬤嬤的話,蘇舞的表情相當的精彩。
好吧,自己也真的是挺無知的。
居然連自己認下的幹媽姓什麽,出自何方人家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多麽的不靠譜?
“鬱嬤嬤,皇後娘娘出自謝家,怎麽沒人跟我說起過呢?”
蘇舞是真的懵逼。
鬱嬤嬤同樣一臉的懵逼,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蘇舞居然不知道皇帝是謝家女。
確切的說,皇後是謝遠的姑姑。
當然,不是嫡親的姑姑。
“殿下,奴婢以為您知道的。”
鬱嬤嬤苦著臉,這個問題,真的是沒法回答。
蘇舞長歎一聲,不想再說話了。
皇後出自謝家,德皇貴妃出自殷山顏氏。
謝家,顏氏,雖然同為千年世家,但謝家的底蘊遠非顏氏能比。可顏氏入宮的姑娘居然能另辟蹊徑,成為宣武帝的錢袋子之一,從而得了聖眷,被封皇貴妃。
皇貴妃,乃是宮裏妃嬪份位僅次於皇後的存在。
正常情況下,皇帝都不會冊封皇貴妃,除非是皇後不在了,或者是皇帝起了廢後的心思。
但是呢,蘇舞基本可以確定宣武帝跟皇後的感情很好,那麽,德皇貴妃的份位,就是她真正得了聖眷而來。
“鬱嬤嬤,我覺得吧,我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蘇舞在思考了好一會兒後,覺得自己想要讓宣武帝解決德皇貴妃的所為,有些過頭了。
“殿下,奴婢之前說的,都是道聽途說,未必是真的!”
鬱嬤嬤趕忙開口。
蘇舞擺擺手,道:“鬱嬤嬤,你就別安慰我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宮裏既然有這種說法流傳出來,那麽,這也就意味著這事兒九成九是真的。不然的話,無法解釋德皇貴妃為什麽如此得寵。”
蘇舞現在百分百肯定,宣武帝跟德皇貴妃之間的關係不同凡響。
德皇貴妃,應該是宣武帝的左膀右臂之一。
而現在,因為顏克微,蘇舞要對殷山顏氏下手,不對,不是要對殷山顏氏下手,而是已經下手了。
顏克微被拿下了,她也將顏克微貪贓枉法的證據張貼了出去。
清風、隨風也已經傳訊殷山道門,對殷山顏氏展開了精準打擊。
至於鬱嬤嬤送去京城打兩封信,這會兒倒是有些無關緊要了。
“殿下,您想怎麽做?”
鬱嬤嬤望向蘇舞,“要不,奴婢給皇後娘娘再寫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去京城,應該能來得及吧!”
“我沒想怎麽做!”
蘇舞歎了口氣,“該做的已經做了,隻是有些鬱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