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一場虛驚
不論張蘭蘭怎麽拍馬屁,怎麽感慨,宮弦都不理睬他。眼神從頭到尾都掛在我的身上,雖然心中被一種莫名的情感所填滿,但是我也還是喜滋滋的。
此刻我好不厚道的就想著,宮弦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得知反正不是自己要管的人受傷,別人如何都跟他沒關係。一丁點兒也不亂管閑事。
張蘭蘭慢悠悠的拽著古曼童,從一邊的樹枝上摘下一片樹葉。又朝著四周仔仔細細的研究上一圈,最後才對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張蘭蘭懷中抱著的娃娃,突然間就激發出了我心中那種也說不上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倒不是想到跟自己之前沒有緣分的那個寶寶,或許對我來說不過是羨慕這樣的一種氛圍吧。
張蘭蘭對我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我才不要吃你們的狗糧,我先走咯。”
盡管知道她不是第一次這麽賣隊友,但是每每這樣的時候我都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掐死張蘭蘭的手。
我的情緒也莫名的開始變得有些低落,也沒心思跟張蘭蘭拌嘴。隻覺得現在特別的疲勞,想要回到我的房間裏麵。
跟宮弦一起坐上了車後,宮弦摸了摸我的頭:“知道錯了嗎?”
冰涼的聲音虛無縹緲,但確實是熟悉的宮弦。雖然被我氣的千次萬次,都還是會選擇原諒我。好幾次我都在心中問自己,宮弦究竟有著怎麽樣的生活,到底為何會對我如此執著。
像宮弦這樣的條件,要想找到一個誠心實意的愛人真的不難。我本來就低落的情緒顯得更加的難過,蠕動了嘴唇幾次,我終於也是緘默著沒有說話。
宮弦安安靜靜的坐在我的身邊,倒是沒有再強迫我說著什麽話。車子一路的行駛著,奔著沒有目的的地方去。
跟宮弦的氣氛已經尷尬至極,我恨不得直接下車走路。可是在我腳心上的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又開始作祟,隨著這種感覺我的四肢百骸都像是爬滿了螞蟻。
心裏頭一種恐懼襲了上來,我咬著牙盡量不在宮弦的麵前表現出自己的不適。
突然間我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本來就緊繃著的神經差點被鈴聲給打斷。我倒吸一口氣,仔細的看著出現在我手機屏幕上的這三個大字——“張蘭蘭”!
接通了電話,那邊張蘭蘭的聲音平靜無波:“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吧,距離你的差評消除時間可都在不停的流逝呢。”
她說完這句話,還沒等我說上兩句,就已經沒了聲音。電話掛斷以後,我急忙打開電話本,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滑動,就差沒把手機給弄著火了。
確實是如同張蘭蘭所說的這樣,距離差評消除的時間我已經所剩不多了。關鍵是也不知道那邊的事情是處理了沒有。
再還沒有解決這個差評之前,張蘭蘭可是告訴我的:“這個飾品上麵確實有點問題,但是不到那種興風作浪的程度。不過是被人利用了,才讓裏麵的東西提前覺醒。但是因為法力不夠,所以就成了這種半成品的模樣。”
開始我還很好奇,為什麽宮弦跟小米都一直提醒我,讓我多小心一點。我也一直沒當回事,畢竟從事情的開始到解決,雖然是有了宮弦的幫忙,但是處理起來卻並沒有太費功夫。
現在我才恍然大悟:不是這裏麵的東西不夠危險,而是它的時機還沒成熟。也就能理解為什麽張蘭蘭一定非要我當天晚上冒著危險也要趕過去了。
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現在付正林這邊的飾品估計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心中一動,我立刻撥通了付正林的電話:“付先生您好,這邊事情是已經完成了的,您在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如果沒有的話,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好評。”
付正林說話的聲音也是十分的客氣:“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今天這件事說到底也還是靠你們的幫忙。引起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你們店鋪賣的這個飾品給了一個楔機,但是根源還是我這邊的問題。我也全靠這次的危險,才能夠好好的反思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他頓了頓,凝重的說:“我會給你好評的,你放心,碰到你這樣盡職盡責的客服真是太難得了。十分的感謝。”
電話在付正林的笑聲中被掛斷了,我大鬆一口氣。從進到這個地方,我那顆心就一直懸著沒放下,畢竟自己的小命隨時不保的感覺太令人難受了。不僅時刻受著差評對我生命的威脅,還受著麵前各種鬼怪的威脅。
看著在我身邊閉著眼睛假寐的宮弦,我咽了口吐沫,心道:有宮弦在身邊的感覺竟然莫名的安心。
這邊才剛剛收到淘寶的後台提示,顯示著我又一個好評收入囊中。另一頭小米的信息就直接彈了出來:“林夢,恭喜啊。你總是能令我驚訝,沒有讓我失望。”
我看到小米這麽說,習慣性的揚了揚眉毛,低著頭冷笑。想要讓我趕上前線,為店鋪赴湯蹈火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安危,現在知道沒有事了,給上幾句風涼的安慰話。站著說話不腰疼,好聽的話誰都會說。
也算是我自己在耍小脾氣吧,沒有在乎小米會怎麽想我。畢竟在我的心中,無論小米怎麽個想法,我要留在這個淘寶店也都是一個鐵板上釘死的事情。
我看了宮弦一眼,他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我的目光,反正我是看見宮弦緊閉著的眼珠在眼皮子轉了一圈。
窗外小雨瀝瀝,司機沉默的就像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安靜的開著車,也不過問我們要去哪裏。或許我們這樣的乘客司機反而會比較喜歡吧,沒有目的地,也不擔心錢,隨便逛上個五六圈,計價器上麵的數字都會嗖嗖嗖的往上竄。
我好奇的盯著宮弦,怎麽都想略表達一下我的感謝之情:“宮弦,你最近都在忙什麽,真的生我的氣了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沒有做你會擔心的事情就是了。”他擺著臭臉,意有所指:“而且你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麽蠢了,為夫大度,怎麽會生你的氣。”
宮弦真是有把天聊死的本事,我一心關心他,真沒有擔心他去為難宮一謙。沒想到他一直都是這麽看待我,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解釋不解釋也都一個樣。宮弦對我的看法想必是已經在腦海中根深蒂固了。
我沉默。他這話說的實在讓我沒法接。本來就挺尷尬的氣氛現在更是連降好幾個溫度,我撇撇嘴,心想再不同情宮弦。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宮弦竟然趁我沒注意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這種類似父愛的感情一下子湧上我的心裏,讓我鼻頭一酸。
其實嫁入宮家,一直也都是為了父親那邊的安全。可是過來這麽久,那邊真就是跟我後娘說的一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這麽多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
先不說現在的通訊這麽發達,一個電話就能解決了的事情,都做不到。
差點我都要在宮弦的撫摸下繳械投降,撲到他的懷中哇哇大哭。可是我知道,我能依靠的隻有我自己。
或許是見到我一直沒有說話,宮弦又繼續說道:“老婆,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你那個損友張蘭蘭懷中的古曼童?”
沒想到宮弦會突然問我這個,難道是有什麽意外的驚喜,比如說要送上一個古曼童給我嗎?我心中一樂,想到了古曼童給張蘭蘭捏腿捶肩,還無辜的歪著頭賣萌這種可愛的模樣。我忙不迭的點頭,生怕宮弦反悔一樣。
但是結果卻跟我想的不太一樣,甚至可以說偏離軌道太遠。宮弦露出一副狡猾的表情,湊近我的身邊,在我耳邊嘀咕著:“那老婆,我們也生一個吧。保證比她那個更可愛。”
司機就在我們前方,宮弦用著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著。因為聲音比較小,大部分基本都是靠吐氣說出口的。
耳後被宮弦這一陣呼氣給弄得麻麻癢癢的,我摸了摸耳朵,看著宮弦這一臉的促狹,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
沒想到宮弦會在這個時候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一愣,傻傻的坐在原地。本想對著宮弦埋怨上幾句,再擺出個生氣的樣子。
可是偏偏看著宮弦這個欠扁的表情,我手一陣無力。我不會同意,但卻拒絕不了。
我的沉默對於宮弦來說或許是一種默許,司機停下了車,宮弦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直接講我給帶回了他的地下室。
地下室本身就是一處極為難尋的寶地,對於宮弦這樣的男鬼來說在這裏采陽補陰根本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剛到地下室,宮弦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我瞪了他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點什麽事情都要講究個你情我願。這樣強迫我,你以為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我的臉卻不爭氣的紅了。話越說到後麵,越是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