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渡化怨靈
我耐心的等待著黑霧,就在宮弦的耐心又即將用盡之時,他總算是有了答案。
“夫人,小的覺得,大概,可能……”
“到底是哪裏?”
黑霧也許是真的不是很確定張蘭蘭被他扇到哪兒去了,正在那兒撓著頭時,被宮弦一聲大喊,嚇得他立即就“撲通”的跪了下去。
“山穀,山穀裏,可能是在山穀裏。”黑霧連忙大聲的說了出來張蘭蘭有可能去的地方,也不知道真是如此,還是他被嚇著了,所以胡亂說一個地名。
他說完之後,小心的望了宮弦一眼,他的神色蒼白如雪,那濃黑的睫毛還重重的顫抖了幾下。然後他就抿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似乎是等待著宮弦的裁決的樣子。
“夢夢,你還有什麽想問他嗎?”
宮弦半不看黑霧,而是一臉溫柔的看著我。
我差點兒就脫口而出,我其時很想詢問黑霧有沒有宮一謙的消息,可是我也知道宮弦跟宮一謙向來就不盤,擔心讓宮弦知道宮一謙曾經也來過這裏,到時又有得鬧,甚至還翻臉不認人說離開就離開,那麽我豈不是麻煩了。
想到此,我打住了想從黑霧口中詢問宮一謙下落的想法,轉而詢問他有關大媽所住的那棟房子裏的那幾個怨靈是怎麽回事。
“那些啊,說起來放太長了,他們似乎是被什麽靈力很高的靈體控製住,那些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隻是負責把你騙過來而已。”
黑霧小心的回答,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那麽你是如何跟那個女的聯係,她還要你做什麽。”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僅是把我騙到此地的那個女人,不會那麽無聊到隻是把我騙來而已。”
黑霧聽說了我的話,他的身體猛烈的一顫,本來隻是筆直的跪著的姿勢,就伏在地上,連聲說:“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隻是奉命行事,真的沒有想要害夫人的意思。”
黑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懼意。
“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也許這就是你唯一可以得到寬恕的機會。”我輕輕的說著,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宮弦掌心又聚起了紅色的火苗。
跟著宮弦時間也不算短了,我知道每當他的手心聚起了紅色的火苗時,往往都是他要出手的時候。
黑霧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也許這就是他們做為魂體的一種感念吧,他還隻是跟宮弦第一次見麵,就把宮弦的習性措得很清楚了。
宮弦手中的火苗想來他也是看到了,他的身體抖得已經不成樣子了。
“夫人問你話呢,你不說是沒有什麽可說的嗎?”宮弦手中的紅色火苗聚起又熄滅,他的神色似乎已經是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黑霧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的懼意,“不,不,不,小的還有話要說。”
“那就說吧。”宮弦伸手挽著我額頭的一縷碎發繞在他的手指上玩弄著,見狀,我的心裏稍微的鬆了一口氣,隻要宮弦還有耐心傾聽就好。那麽黑霧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我隻知道那個屋裏關著三個怨靈,其中兩隻怨靈的年頭連我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可是那個靈魂被封在大門上的那個,他是四天前才被封進去的,至於是被什麽人封印了他們的靈魂,這一點小的實在是不知道了。”
黑霧一口氣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似乎是害怕宮弦一個不喜就滅了他吧。
“那麽你還知道什麽,剛才問你的話還沒有回答呢,你是如何跟好個讓你把我引來此的女人聯絡的。”
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是哪個女人想害我,我非得把她揪出來不可。
“那個女人隻好她能聯絡我,我卻是找不到她的。”這一回黑霧沒有再猶豫,立即就解答了我的問題。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宮弦,隻見他神色依舊平靜,隻是他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
“那,宮弦,你看如何處置他。”我有些不自然的開口,畢竟我跟他還在冷戰之中。
“你說說看,該如何處置你吧?”宮弦嘴角抿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讓我猜不透他是喜是怒。
“嗬嗬……”我的笑讓我自己都覺得牽強得緊。若是我可以左右宮弦的意識,那麽我也不會被他趕出家門了不是嗎?
“那麽你說呢,你想要我如何處置你。”
宮弦沒有再難為我,而是調頭看向黑霧,讓黑霧自己做選擇。
“大……大王,饒命啊,小的請大王饒了小的性命,小的日後一定痛改前非,絕對不會再做這等助紂為孽的事情。
他說著然後不停的磕頭,他的頭由於用力之大,都磕得裂縫了,從他的頭部流出來一些黑色的液體。
我愣了愣,這些液體若是個大活人,那應該就是血液吧。
我的腦袋嗡嗡的響,連忙對宮弦說:“那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宮弦無所謂的笑笑:“老婆大人開口了,自然是要滿足的。那麽這樣吧,就罰你守護這磨盤山的安全,這裏多一分安全,什麽時候通過你的努力致使這裏繁榮昌盛了,你的罪孽也就抵消了,那時你就可以去投胎了。”
宮弦說完,姿態優雅的向後靠了靠,給自己擺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此時,我看到金光閃閃的光線傾瀉在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絲絲五顏六色的光暈,要不是他嘴角那抹冷冷的笑容,我還以為自己夢到了神仙下凡呢。
我微微一愣,這還是我認識的宮弦嗎,什麽時候這麽的理性跟有人情味了,我還以為他就是不把黑霧拍得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他好過的。沒想到僅僅是讓他守護這一塊地方的安全而已。
黑霧更是愣愣的看著宮弦,一時也被宮弦的大度所攝了魂魄似的。
“謝謝大王,謝謝夫人。”黑霧忽然間如夢初醒般的連忙再磕頭,這一回他磕的是感恩的頭,而不是剛才那樣求饒的頭。
“去吧,你自己知道該去哪兒。”宮弦抬頭瞥了一眼黑霧,淡淡的道:“記住你自己的承諾,若是違背了你自己的諾言,你知道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能夠讓你嚐嚐背叛我的滋味。”
宮弦的話裏不帶有任何表情,可是我卻知道,他說的不是玩笑話。
“是,大人,小的知道了。”黑霧又對著我們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化成一縷黑霧飄走了。
“走吧,我帶你去找張蘭蘭。”
“真的嗎,你真好。”我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完全忘記了我還是被他給氣跑出家門這一檔事情了。
宮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有那麽可怕嗎,張蘭蘭是你唯一的一個好朋友,為夫自然是知道的。能不如你所願嗎?”
我本能的用力的搖了搖頭,對他說:“不會,不會的,如果你不同意,就不是你了。”說完我自己又被自己給驚呆了,我什麽時候跟他有那麽好了。這語氣,怎麽聽著就像是小媳婦的在撒嬌似的。
宮弦無奈何地搖了搖頭,雙眸中湧動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色。
這個時候,我哪裏還顧得去研究他的改變的原因,我的內心早已被張蘭蘭的不知所蹤的擔心所充斥著,一想到能夠有著宮弦的幫助,就能夠找到張蘭蘭,把她的給解救出來,心裏覺得宮弦也沒有那麽讓人氣憤了。
“走吧,我們去山穀裏看看。”宮弦說著,牽起了我的手,帶著我就往白楊樹方向走過去。
我一怔,下意識的往白楊樹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裏離我們這裏少說也好幾百米遠的距離呢,我以為宮弦會施展法術帶我飛過去。
可是沒有,宮弦隻是牽著我的手,就邁開了腿就走,我也隻好傻傻的跟了上去。
走在鄉村的田間道路上,一路上不知名的野花似乎在向我們招手,又仿佛是在對著我們點頭致敬。
看著無風而動的野花及青草,我側止看向宮弦,直覺那些花兒草兒的是向他致禮吧。可是宮弦臉色如常,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走著走著,很快就走到了白楊樹的地界的範圍。我回頭看了看我們走過的道路,心中覺得好生奇怪,剛才我們坐過的那把軟椅已經在我的視線中變成一個小黑點,說明我們走過的距離已經是非常的遠了,可是我怎麽覺得我們還沒得走幾步就已經走了那麽長的距離了呢。
反正是不怎麽費力的就走到了白楊樹邊,我也就不再去糾結這路是如何走過來的了。這也算了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越過了白楊樹後,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才是一樹之隔的距離,怎麽溫度就兩天,白楊樹往剛才我們來時的方向,已經被烈日熱得地麵都起了熱氣,如果是赤腳走在地麵上,腳心都會覺得被燙得灼痛的,可是為何才一樹之隔這樹這一頭,溫度卻冷得如踏進了一個大冰箱裏了呢?
我不解的回頭看了看此時的天空,沒有錯,白楊樹的兩邊都是正被同一個太陽所照射著。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