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涅?勩厴?
躺在地上的夫人,緊閉著雙眼。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睛流出來,順著臉頰滑落下去。沒了絡新婦妖力的作用,夫人的臉蛋變得暗淡無光。
站在一邊的華先生木木的問了一句:“已經結束了麽?”
眼看張蘭蘭又要上去教訓華先生,華先生連忙擺擺手:“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張蘭蘭瞪大了眼睛,對華先生說道:“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去關心你的夫人嗎?她被烈火給灼燒了那麽久,雖然那個火燒不到她的身體,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的精神沒有收到摧殘。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商界巨佬竟然也有被人指著鼻子罵的一天,而他還無法反駁。華先生聽了張蘭蘭的話,正準備蹲下來抱住夫人,可是夫人卻率先用手捂住了臉,另一隻手擋住了華先生的手臂。
然後夫人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朝著房間的方向走過去。經過我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輕輕的對我說:“跟我來一下吧。”
這樣的夫人,雖然沒有那種妖力十足的蠱惑人心的意味。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卻還是能看得出有不少迷人的資本。應該是被華先生冷落的太久了,導致夫人已經高度自卑,甚至開始自暴自棄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摸不透夫人的想法。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腳踩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眼睜睜的看著夫人隨意的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其實不可否認,夫人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優雅。
華先生已經坐在了座位上,張蘭蘭坐在他的對麵。手中還拿著那個玻璃杯在把玩著,古董的質量就是好,經曆過那麽劇烈的燃燒,卻還是依然如此光滑。
我轉過身,看見夫人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我突然間心一慌,然後認真的跟著夫人往前走。
到了夫人的房間,一股濃鬱的紫羅蘭氣息。厚重的紫色窗簾,柔軟的淡紫色床單,被子。被刷成深紫色的牆壁,還有那種若有若無的紫羅蘭香薰。
還沒等我來得及驚訝,夫人就已經坐在了旁邊的單人布藝沙發上,自嘲的笑了笑:“你也坐著吧,別關顧著站著了。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聽到夫人說的話,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坐在了夫人的對麵。莫非絡新婦還沒有消失,新的宿主該不會找上我了吧?我一句話也不敢收,提心吊膽的等著夫人開口。
隻見夫人痛苦的皺著眉毛,像是回憶久遠的事情:“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平時都這麽閑著慌嗎?是不是一定要靠著撕碎別人的夢想,你們才能愉悅的覺得自己好像活著還挺有意義。”
我環顧了一圈這個房間,發現旁邊擺著一個特別大的梳妝台,梳妝台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隨便拿起一個,都是我買不起的牌子。
我淡定的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夫人的視線停留在我剛剛看到的那個梳妝台,然後又把視線飄到了我的身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絡新婦給的。”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你的,又怎麽說是她給的呢。”
“我之前的房間,全部色調都是非黑即白。我本身都生活的特別單調,更別說還會去護理一下自己了。我本以為,這輩子反正也就那麽過了。先生那邊我是不用指望了,反正他早就麵對我這一張麵孔感到乏味。”
我詫異於夫人的想法:“夫人,你還不明白嗎?絡新婦不管做的什麽事情,說的什麽話。用的都是你的皮囊,並不是讓你隔皮換骨,隻是給了你一些生活的技巧。為什麽她可以,你不可以?”
夫人眼波流轉:“或許,是她懂得經營。而且能夠讓我變得有魅力。”
感覺跟夫人說話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我索性就走到了夫人的衣櫃。然後從裏麵選出了兩套比較好看的衣服,舉在夫人的麵前,問道:“這兩件衣服,您更喜歡哪一套。”
夫人想都沒想就說:“左邊的吧,比較端莊。”
我挑了挑眉,無所謂。反正華先生就是討厭絡新婦的那種輕浮,夫人選擇了端莊,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換上它。”
在我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雖然夫人一臉懵逼。但是還是按照我的要求換上了衣服,在夫人換上衣服後,我又將她推到了梳妝台的旁邊。
取過桌子上我可能這輩子都用不起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在夫人的臉上塗塗抹抹。總算,在我煞費苦心的安排下,總算是給夫人化了一個明媚動人的撞人了。
夫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也帶著驚豔,我都開始有些無奈了,就夫人這懵懂無知的樣子,是怎麽嫁入這種水深的豪門的。
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驚喜的說:“我之前家裏很窮,先生也沒什麽錢。那個時候身邊的人都會化妝,可是我什麽都買不起,吃頓飯都是個問題。先生還是義無反顧的跟我在一起。後來先生一次投資賺了好多錢,也沒有從此丟下我。反而對我更好了,結婚幾年後我們的生活也十分的太平。就是近兩年,也沒有孩子。生活壓力也沒有,但是卻找不回之前的感情了。”
聽到夫人這麽說,我當時就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悶悶的,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麽。
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對我說:“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作為主人的不應該怠慢你們,我早就知道的吧,你們不是我先生的親戚。”
我點點頭,一邊跟夫人往外走,一邊說道:“確實,我也是命不由己。”具體原因我就不打算告訴夫人了,一方麵她或許不信,另一方麵,就算她相信了。我也不需要這些可憐。
“絡新婦不過是教了你,但是你要相信。華先生更愛的,還是你。”我想了想,還是對夫人憋出了這句話。
到了餐廳,華先生跟張蘭蘭已經坐在那兒了。華先生見到我們走過來,連忙站起來招手,示意我們走過去。而就在華先生看到夫人的那一刻,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驚豔,驚豔過後,就是一陣深深的不可置信。
隻見華先生轉過頭看看了一眼張蘭蘭,蠕動著嘴唇說:“絡,絡新婦。還沒消失嗎?”
看到華先生的反應,我撲哧一聲笑了,夫人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張蘭蘭笑著說:“哪能啊?也不看看我是誰。這就是你夫人原本的樣子。”
華先生揉了揉眼睛,歡呼雀躍的抱住了夫人,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我淡定的坐在了張蘭蘭的旁邊,小聲地問:“這個華先生怎麽變化這麽大?”
張蘭蘭無所謂的聳聳肩:“教育過了唄。”
我暗暗的對張蘭蘭豎起了大拇指,隻見張蘭蘭不買我的賬,壞笑的對我說:“不僅如此,華先生還從此改過自新,徹底的明白了本小姐有多大用處。所以答應開一瓶上好的紅酒來答謝我。”
我對張蘭蘭無情的翻了個白眼,哪知道張蘭蘭又湊過來:“下次這樣的好事情,記得繼續叫上我。反正你還有九十多場差評之旅呢,我都可以不收費,免費抓鬼,隻要吃好玩好。”
那邊的華先生和夫人兩個人膩歪的不像樣,根本不給我這種單相思的人一條活路了。吃完東西,華先生對我們說:“你們今天就住下吧,明日一早我就派司機送你們去機場。一定不會耽誤你們的行程。”
我本身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自然覺得無所謂。於是我轉頭看向張蘭蘭,張蘭蘭已經快被杯子裏的紅酒給弄得喪失思考的能力了,當時就忙不迭的點頭,生怕華先生反悔了一樣:“好的好的,既然華先生不著急趕我們走。我們也就繼續呆著再念叨一晚上。”
既然華先生能這麽想,我自然也是開心的,畢竟我可不願意,三更半夜的還要趕路。就算張蘭蘭在我的身邊,我也是感覺到一陣慎得慌。
夫人也柔柔的看著我們,對我們說:“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們可以多留下來幾天,順便教一教我化妝。”
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風鈴生,就像有人刻意的去編排的曲子一樣。又像是雜亂無章的演奏。斷斷續續的,詭異的不行。
張蘭蘭顯然已經有些喝醉了,沙啞著嗓子問了一句:“你們家旁邊住了誰啊?大半夜的,要不要人休息了。”
聲音突然停頓了一會兒,就在我都快以為那是我的錯覺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胡亂的敲了敲,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我探究的看著華先生,企圖從他那得到一個解釋,可是華先生的臉色難看到不行,一句話都不說,倒是夫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朝著華先生說道:“老公,我記得我們的房子,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家。”
夫人說的話,如同一個巨石砸在海底,驚起了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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