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功脫險
下雨天,車子很不好行動,急速行駛了太久,車輪的旁邊都已經擦出了火花。我也著急了,都快哭出來了,連忙對宮一謙說:“一謙,我們現在怎麽辦。”
宮一謙連忙安慰我,對我表示歉意的說:“夢夢,都怪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任性讓你跟我兜風了,而且還是這麽人生地不熟的小路上,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我抿了抿唇,“你也別太自責了,誰都無法料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別想太多了,我們先看看怎麽辦吧。”
車子還在不斷的行駛,乞丐仍然在後頭窮追猛打。車裏麵的油煙味越來越重。
宮一謙隻好把車減速下來,一邊減速,我一邊對宮一謙說:“車上應該有冥幣吧。”家裏有那麽一個老祖宗要供奉,這東西應該不會少。
宮一謙點點頭,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後座位。
我拿過冥幣,大把大把的從窗戶遞出去。給了離我最近的一個人一打像是百元鈔票的冥幣,她拿到錢,正喜出望外。
但是就在她還沒看清那個錢是真的還是假的時候,剩下的乞丐就已經跑去搶她的錢,直到把錢撕成了粉碎。還繼續不甘心的來搶。
宮一謙把車一直開,而我就把冥幣大把大把的往後灑。被貪婪衝昏了頭腦的暴民分不清什麽是真錢什麽是假鈔,不。應該說,他們來不及分清手中的鈔票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每搶到一張,就跟旁邊的人搶奪撕扯,就這樣無限製的循環。
去機場的一路上都是高速公路,車子休息了一會後跑的很快。因為沒有什麽東西遮擋,也不用拐彎,終於我們甩開了那些乞丐。
這個時候的我,隱隱有一種劫後脫身喜悅感。關上窗的車廂與世隔絕,我問宮一謙:“車上沒有什麽CD嗎?我想放點歌來聽。”
宮一謙抓了抓頭發,從我這個角度看到他的額頭也冒出了不少汗。想必剛剛的事情給他的打擊也挺大的,宮一謙說:“喏。就在你麵前的抽屜裏就有,但是沒有幾張。”
CD盤空蕩蕩的放在抽屜裏,但是奇怪的是,兩個音樂盤竟然都是黑色的封麵,不僅沒有介紹就連一個歌曲的目錄都沒有。
我好奇的問:“這兩個CD是上下碟嗎?為什麽是黑色的,你能分得清哪個是上哪個是下嗎?”
宮一謙一邊開車,一邊瞄了我手中的CD盤,他正準備開口說什麽,就被我給阻止了。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我真怕宮一謙再一個不看路會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
剛剛能夠脫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麽應付,更何況,車上的冥幣早就在剛剛給扔的一幹二淨!
我拿著CD盤,想著反正也是沒有目錄,隨便放著聽聽吧。於是我隨意的拿過一個CD,就直接放進了播放器中。
播放出來的音樂,是沒有歌詞的純音樂,於是我打趣宮一謙:“想不到你還有這種閑情雅致,還聽上小提琴曲子了。”
宮一謙隨口回答道:“這個是之前的一個朋友送的,我還沒有聽過。平時開車不怎麽開長途,所以也沒有太注意過放歌來聽。你喜歡就好。”
我正閉著眼睛悠悠然的聽歌,可是我突然感覺到這個聲音越來越不對勁。
從開始舒緩的小提琴曲,到後來的參雜的寂靜鋼琴曲,到現在的雜亂無章的玻璃碎片、鋼琴曲和小提琴的隨意合奏,被拉出尖利的聲音,差點就要穿破我的耳膜。
真是魔音催腦!
我連忙把這個CD給關掉,取出來。可是CD被取出來以後。卻還是無休止的播放著剛剛的音樂,時而綿長,時而又像不懂音樂的人在彈奏交響樂。
我還沒有徹底歸位的心髒依然被嚇得咚咚直跳。
宮一謙也被這首歌給弄煩了,連忙說道:“你快換下一首歌,或者換一個CD盤。有仇啊,還是怎麽的,送這麽個CD。”
我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靠著的坐墊也有陣陣的冷氣從後麵傳來,生怕突然就有隻手從我後麵伸過來。
車裏的空調也感覺越來越冷,我結結巴巴的對宮一謙說:“我已經把CD給拿出來了。”
宮一謙一個急刹車,跟車裏刺耳的音樂重疊在一起,我感覺到我的耳膜又是一震。“你說什麽?”他問我。
見宮一謙已經把車停了下來,我也不擔心他會再因為不看路而做出什麽來,於是我把兩個CD盤拿在手上,舉起來給他看,然後不停的按著播放機,什麽東西都沒有彈出來。
宮一謙氣的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汽車發出了“bibi”的聲音。他說:“我看今天這事情是沒玩了,真不知道你一會坐飛機會不會出現什麽故障。”
我笑了笑說:“我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不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嗎?你一會可是要自己回去的。”
宮一謙倚著後背,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好奇的問:“我一個大男生怕什麽,再不濟也就是一死,死了變成太爺爺那樣不也挺威風。還能去嚇嚇別人。倒是你為什麽一路上發生這麽多事情。你卻覺得在飛機上會安然無恙。”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說出了心裏的猜測:“我猜想這些鬼啊什麽的,來到人世也是會有原因的,就算是怨氣中的鬼可以殺人,但是也不會要了飛機裏乘客的人命。這樣的結果,你覺得害人的那個鬼,承受的起麽?”
宮一謙說:“確實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繼續把你送過去吧。手機裏我也已經存下了我的號碼,你到了那邊,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我哈哈大笑,跟宮一謙苦中作樂:“好的呢,不過我想,就算是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來不及跟你說了。畢竟你離我這麽遠呢。”
宮一謙沒好氣的說:“你這是不是要我跟你過去的意思啊。”
我當然想啊!可是我想了想自己此行去湘西的目的,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掉。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的不安了起來,宮一謙知道太多我跟宮弦的事情。
還有就是,如果宮弦要是知道宮一謙跟我去了湘西,以他那種霸道的性格。宮一謙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我連忙對宮一謙說:“不用啦,我也是過去找一個姐妹。都是女孩子,你來湊什麽熱鬧。”
宮一謙看出了我不想讓他跟去的意圖,也很識時務的沒有繼續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開車上。
車裏麵的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但是我身後的涼氣卻還是那麽冰冷。我不敢回頭去看看我身後是不是有東西,隻好任由冰冷的感覺席卷我的四肢百骸。
有了骷髏的那件事情,我現在真怕有一個什麽玩意就這麽貼在我的座背上。更可怕的時候,說不定在我轉過去的瞬間,還跟我講上什麽“背靠背,好淒涼…背靠背,好溫暖。”
越想我就越覺得雞皮疙瘩直冒起來,於是我對宮一謙說:“一謙,我怎麽感覺這裏這麽冷。要不要你先把空調給關了,我們開會窗。”
宮一謙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他說:“外麵還下著雨呢,開什麽窗,後座位上麵有我的西裝外套,你可以先披著。忍一忍,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我隻好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這個時候,就是讓我冷死,我都不願意轉頭去摸那個外套。
宮一謙見我遲遲不動,也鬱悶了:“你不是冷嗎。怎麽不拿衣服來蓋蓋。”
我怕宮一謙多想,於是說:“我怕伸手過去有東西抓住我的手。”
宮一謙噗嗤的就笑出來,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行,看在你是我太奶奶的份上,我給你拿。”
說著,他把車稍微開慢了點,手往後摸,然後將衣服一把遞給我。給我衣服的時候還不忘了調侃我幾句:“你是不是閑著無聊啊,一邊讓我給你拿,當我真的去給你拿衣服的時候,你卻把衣服抓起來遞給我。”
我被宮一謙說的感覺越來越頭皮發麻,索性就轉過頭一看,發現在座位上長出了一個舌頭,舌頭的旁邊還有兩隻瘦骨嶙峋得手,就在空氣中一搖一擺。
當時我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手中抓著宮一謙的外套,衣服上傳來的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也沒有使我冷靜下來。
想到一會宮一謙還要自己回去,於是我不打算告訴他。免得他害怕,把陽氣的火焰變得更加虛弱,反而得不償失。
於是我盡量無視在密閉的車廂裏傳來的口水和腐爛的肉體、血液的味道。
接著我剛剛喊出來的那一聲,對著宮一謙狡辯道:“啊……呀,畢竟是你的衣服嘛!你真的親手拿給我。我總覺得怪怪的,但是想到你安全帶不解開,也是拿不到衣服的,所以我就索性拿了遞給你了咯,也可以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想給我。”
宮一謙無奈的說:“就你們女生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