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殺手自然也看到了,回過頭去。嶽紫月都看不清他怎麽出的手,隻見流光一閃,便有血花飛濺。他卻行雲流水,雖被幾人圍攻,但絲毫不見吃力,那群殺手並不是烏合之眾,應當是頂尖高手,卻在那人白袍翻飛之下紛紛倒地。最後一個殺手倒地,那人也垂手,從袖中竄出白影,籠罩在屍體之上,等白影消失,屍體便不見了。
他轉身欲走的時候,閆木青便推門出去。“這位朋友,稍等一下。”
“為何公子非要知道我的名字?”那人轉身,可以看見肩側整個圖案,九尾狐。他幾個縱身便消失了。
“獨孤家的人。”這樣獨特的族紋,絕對不會認錯。而且獨孤家無論男女,皆為絕色。果然如此,嶽紫月已經可以知道當年獨孤夫人是如何傾國傾城。
“獨孤家的人不是從不出山。”嶽紫月臉色有些凝重。現在又是怎麽會到這裏。看向閆木青,閆木青顯然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會有獨孤家的人在這裏。
“獨孤家的人一向與世無爭,為什麽會跟著我們?”
“我也不知道。”閆木青說道,蹲下查看地上的血跡。剛才的屍體已經都不見了,隻留下血跡來,就算是閆木青,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等我們去過台州,便去一趟十裏畫廊。”
獨孤家深不可測,他們也沒有睡,便這樣等到天亮便辭別了農戶。那些殺手沒有回去複命,應當會再派其他的人來,一路上閆木青一直都眉頭緊鎖。
到了閆家,嶽紫月方覺的氣派,依山傍水而建,仿佛山莊一樣,走進門去,便看見門口一株扶桑樹,台州溫暖,現在還仿佛秋季一樣,扶桑樹葉落,鋪了一地。從正門走進去,便看見照水曲橋,掛著淺色紙燈,上麵畫著飛鶴踏雲家紋。
閆家父母出門雲遊,不在家中,嶽紫月不由得送了口氣,閆木青臉上帶著笑容,將她帶到正堂,嶽紫月就看見正堂案幾上,擺著庚帖。
“原來你把庚帖送到這裏來了。”
閆木青點頭,身穿家服的管家走上前來。“少爺,少夫人。”
這一句話叫的嶽紫月心裏十分舒服,臉也不由得紅了。未曾看見管家臉上的細微神色。
“有什麽事,出去說。”閆木青說道,嶽紫月看著他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瞞著她。過了一會兒,便見閆木青走進來,臉上有了幾分凝重。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嶽紫月問道。
“家裏出了些事,月兒,我這就派人送你去十裏畫廊。”
“為何要我去十裏畫廊?”嶽紫月有些疑惑,十裏畫廊一向與世無爭,也不和外界交流,閆木青這樣說,嶽紫月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算她去十裏畫廊,獨孤家的性子,想必也不會留她。
“那獨孤家的人,想必是為你而來的。”閆木青說道,將一張帖子放在桌上。上麵火漆印著獨孤家的家紋。
“獨孤家的人,不是說不與世俗交流,怎麽現在,遞書給你。”
“你打開看看。”閆木青說道。“這是獨孤家現任家主獨孤及的信。是給你的。”
“給我?”嶽紫月拆開,卻見紙上隻有族紋的圖樣。“這是?”
“我問過,獨孤家的人隻說可保你平安。閆家雖世代居於台州,台州雖然暫時安全,但是慕江遠的人遲早回來。慕江遠不會對你如此輕易死心,隻怕以後我護不住你。若是你去獨孤家,我也能放心。”
“可我為什麽要去獨孤家?我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我身上有宴山居士的內力,也能幫你的忙,你說你護不住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我自己。”
說著,將手中的信紙放在一邊,閆木青隻是看著她。“獨孤家說讓你去十裏畫廊,應當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是因為獨孤夫人?”
嶽紫月和獨孤夫人長得有七分相似,閆木青便讓她充作獨孤夫人的女兒,獨孤家的人沒準便將她當做是獨孤夫人的女兒,才請她去十裏畫廊的。
回答是肯定的,隻要見過獨孤夫人,便會覺得嶽紫月是獨孤夫人的親女,因此會認錯也再說難免,隻是獨孤家的人都是獨孤夫人的親人,自然也對獨孤夫人留下的親女頗為關心。
“因此便讓我去十裏畫廊?”
查明是否為獨孤夫人的遺孤。這是第一檔事,第二檔事,便是為嶽紫月提供庇佑。
“我也是這個意思。”閆木青歎了一口氣。“獨孤家的人會派人來接你,你去十裏畫廊,我也能放心。之前慕江遠沒有對我出手,那麽現在也不會,他剛剛當上攝政王,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去做,若此時與我撕破了臉,對他也不利。”
他這樣說,嶽紫月的心才稍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獨孤家的人七天後過來,但遠不及那天晚上的人麵容驚豔,看上去隻是凡人,對著嶽紫月行了禮。也對著閆木青示意了一下。
嶽紫月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就看見閆木青站在門口。他在台州還有事要處理,嶽紫月想向他揮手告別,但是手拿出來又收了回去。她心裏總有不好的感覺。
回十裏畫廊的路上也隻用了五日,十裏畫廊多生竹林,馬車從翠綠的竹海穿過,嶽紫月掀開簾子,便見到十裏畫廊的界碑。
穿過竹海,便見到了石階,順著石階上去,看見石台兩側豎著柱子,柱子不似其他世家上麵雕著獅子,反而頂上雕著兩隻狐狸,狐生九尾,低頭望著山門,仿佛有一股靈動之氣。門上的浮雕也是家紋。嶽紫月下了馬車,見到有人拉開大門,院子裏是栽有翠竹梨樹,落地紙門,紙門側著,有兩個穿白底璧紋袍子的小孩子,遠遠隔著紙門看著她。
“你們爹爹呢?”嶽紫月彎下腰來。
“爹爹一早出去了,想必過會兒就會回來。”獨孤白說道,拉著嶽紫月的袖子,給嶽紫月端上一杯茶來。“姑姑請用茶。”
嶽紫月接過茶水,道了一聲謝。“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不是你們的姑姑。”嶽紫月說道。
“爹爹說是。”
“你們爹爹也可能搞錯了。”嶽紫月說道。“我隻是長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