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逢春也是習武之人,自然能夠感覺到嶽紫月院子的四周裏麵,遍布護衛,這些護衛守著嶽紫月,他自然不敢輕易妄動。
他也讓江椿娘去試過了,希望江椿娘能夠將她叫出來,可是,江椿娘也失敗了,回來了還哭了一場,據說是被嶽紫月多說了幾句。
那個女人,話裏不帶一個髒字,可是卻將江椿娘說得滿臉羞紅,淚眼盈盈的。
聽著江椿娘的話,俞逢春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必須要找到機會,若是找不到,那麽就隻能自己創造了。
水鴛是蜀地人士,她姓吳,原來也是個秀才子女,她的父親是晉元年間的秀才,隻是後來屢試不第,後來,父親病重,全家幾乎是傾家蕩產,也不曾挽回她爹的生命,在操勞完她爹的葬禮之後,母親也跟著病了。
她家裏還有一個大哥,大哥連日操勞,也賺不到什麽錢,無奈何之下,她隻好隻賣自身,將自己賣給了定王府。
自然,這也是抱著想要博一份前程而去的。
聽說,定王妃嫁給定王多年無子,既然定王妃生不出來了,那麽肯定要給定王納妾才是,她便是衝著這姨娘去的。
誰知道,進入定王府多年,定王妃卻從來不曾提過想要納妾的事情,她一直就當個三等丫鬟,領著三等丫鬟的月銀。
定王府善待下人,月銀也相當豐厚,她這份月銀拿回家去,不僅解了家裏的燃眉之急,她娘的病情也在漸漸好轉之中。
隻是她這邊,卻一直無所進展。
最初的時候,不能當姨娘,水鴛也是高興的,隻是,見慣了定王府的榮華,她的心也跟著浮躁了。
她想要上位,迫切地想要上位,若是能夠成為姨娘,隻要能夠生下兒子,那麽她就有機會成為這定王府的主人。
可惜,定王妃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真是個善妒的女人。”宗家大婦,怎麽能夠如此善妒,這簡直就誤了王爺的子嗣。
水鴛偶然間抱怨的話語被俞逢春給聽到了,俞逢春一個合計,便尋到了這水鴛,想要和水鴛合作。
這嶽紫月軟硬不吃,硬氣得很,不就是占著閆木青疼寵她嗎?若是閆木青不再喜愛她,到時候看她還怎麽硬氣。
俞逢春最初看上的人是豔如,可惜,豔如不大理會他,拐彎抹角地繞了一圈兒話以後,才發現,這嶽紫月身邊的丫鬟都忠心耿耿,基本上挖不過來的。
找遍了定王府,也就發現這個水鴛的心思不太純。
似乎還抱著想要榮華富貴的心思。
可惜,這個水鴛是個三等丫頭,負責灑掃的,長得倒是不錯,可惜了,無法進入正院伺候著。
俞逢春想了想,便讓江椿娘去和嶽紫月說,想要讓水鴛過來伺候自己。
嶽紫月想了想,便同意了,這人是三等丫鬟,一個掃地丫鬟,她倒不至於小氣。
水鴛到了江椿娘身邊,江椿娘開始認真打扮她。
她的五官很好,底子更好,稍微打扮一下,整個人都變得討喜又漂亮。
水鴛看著銅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心底更是堅定了想要當姨娘的心思。
隻要能夠成為定王的人,那麽這麽多的首飾胭脂,就都是她的了,還有漂亮的新衣服……
就在當天晚上,江椿娘就帶著水鴛過來了。
正是用膳時候,看到江椿娘不請自來,閆木青的眼神閃爍了一番,雖然臉色不是很好,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水鴛很興奮,這是她第一次能夠走進這裏,近距離看到定王。
隻一眼,水鴛的心跳便劇烈加速了。
以往她就知道定王長得相當好看,卻不料,近距離看,更好看了。往後若是能夠成為定王的姨娘,被這麽俊美的男人寵愛,是多麽令人羨慕。
想到這裏,水鴛越發記恨嶽紫月,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阿深啊,你和嶽紫月成親多少年了?”
“挺久了吧。”閆木青看向嶽紫月,星辰般的眸子裏麵,柔情萬種,“和你成親後,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快活,這時間,都給忘記了,隻希望往後,你能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
“這是自然,我會永遠陪著你。”嶽紫月也看向閆木青,四目相對,淡淡的溫情溢出,他們之間,仿佛無人能夠插足似的和諧。
水鴛看得揪心,腳下一拐,竟然直接衝著閆木青而去。
“哎喲,王爺。”
她的聲音很甜,很柔,可以地壓低,更添三分嬌柔。
見水鴛往自己這個方向倒來,閆木青臉色不動,卻輕輕咳了一聲,聲音剛出,就見一道黑影迅速閃過,一腳就將水鴛給踢飛了出去。
水鴛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懵了,等到身體落地,那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水鴛這才發現自己被踢飛了出去。
“定王妃,便是不喜歡奴婢靠的太近,也不能夠這麽對待奴婢啊。”意識回籠,水鴛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衝著嶽紫月叫了起來。
“我?”嶽紫月比水鴛更懵了,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事情會扯到了她身上來,她根本就沒有動過。
“來人啦。”
見這水鴛對嶽紫月態度如此惡劣,閆木青的臉徹底沉了下去。
“是,王爺。”
“將這個女人給我丟出王府外麵去。”
“王爺,奴婢不服,奴婢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趕走奴婢?”
“你這膽子夠肥的啊,竟然敢如此對本王的王妃說話。”看到水鴛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閆木青這才收回視線,“你就是太懶了一些,這些事情,也要讓本王來料理。”他捏住嶽紫月的鼻子,略帶幾分凶狠地說道。
“這不是,也要看看木青是什麽意思嘛。”嶽紫月嘟著唇,撒嬌道,“萬一木青看上了那女人,那我將她趕走,不是就得罪你了嗎?”
“胡說八道,這種女人,十個加起來,都不如你,要來何用?”
這裏是定王府,她對上的人是定王,她怎麽就突然昏了頭了。視線轉到一旁的江椿娘身上,卻見江椿娘雖然眼露憐憫,卻並無為她出頭的意思。
水鴛暗恨,她爬起來跪在地麵上,“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之前都是奴婢昏頭了,還請王爺和王妃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定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了。”
“來人啦。”閆木青冷著眼,哪怕水鴛哭的梨花帶雨,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