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驗證真相
第435章 驗證真相
杜俊良悵然若失,“這兩年我光顧著養傷,武功卻沒怎麽進步,倒是那何勁鬆,在武功上簡單是質的飛躍,看來,這複仇是越來越難了。”
“有誌者事競成!好了!別擔心以後的事了,趕緊把身體養好罷。時間不早了,你洗洗罷。”
尹月站了起來,去打了水讓他洗臉腳,自己則收拾了一下桌子,將碗筷清洗幹淨了,然後將他帶進了一間客房,說道:“今天晚上你住這裏罷。好好休息別多想。”
“好。多謝姑娘收留在下,更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杜俊良對著尹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用客氣了。”尹月擺了擺手,突然想起什麽,說道,“你別忙著進去,等著我,我去拿樣東西。”
說著就急急忙忙地轉身去了。
再回來時,尹月手裏捧著一杯深赫色的藥酒遞到一直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等候的杜俊良手裏,笑道:“這酒是我師父留下的藥酒,據說是用特殊藥材泡製的,到現在估摸著有個三四十年了罷。有助於傷情的恢複。你趕緊喝了罷。”
“多謝姑娘。”杜俊良不疑有它,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嗬嗬。喝了它你今晚會睡得很香的,明天起來保證精神大振。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抓緊時間去休息罷。”
“是。姑娘晚安。”
“晚安晚安。”尹月揮了揮手,看著杜俊良進去了,這才狡黠地一笑。
半個時辰後,尹月悄悄地走到杜俊良所住房間的窗前,用手在紙窗上戳了一個洞,探眼望去,卻見杜俊良連燈都未來得及熄滅,衣服更是沒來得及脫就這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她抿唇一笑,手一揮,裏麵的燈便熄滅了。
她這才悄無聲息地隱沒於夜色之中。
不過一會兒,她便站在了懸崖頂上,雙腳一縱便躍上了樹,眺目遠看,果然透過莽莽樹林,隱約看到陣法之外有火光閃爍。
她心一動,便雙足連點,快速地往前躍去,不過一會兒便伏在了一棵鬆樹上。
而樹下正是一堆鞲火,還有一群黑衣人。
他們正圍著篝火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隻聽一人懊惱地說道:“沒想到那個乞丐告訴我們的消息竟然是真的。隻可惜今兒個到底還是讓他逃脫了。皇上原本對咱們抱有厚望,怕隻怕到底還是要讓他失望了。”
“事情還沒到最後,豈可輕易言敗?”一個斯文秀雅皮膚白淨玉麵書生一般的男子冷哼一聲,“他逃進了這陣法裏藏起來,總有要出來的一天。就算死活不出來,那也不打緊。我已經飛鴿傳書給皇上了,皇上手下那麽多奇人異士,一定可以找到可以破解這陣法的能人。遲早有一天,咱們可以破陣,到時候他插翅難飛!”
“何侍郎所言極是。你啊,別說這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了!跟著何侍郎總是沒錯的。”其中一人打著哈哈。
尹月一聽旁人稱他為‘何侍郎’,便知道他一定便是杜俊良口中的何勁鬆了。
沒想到他竟然長得如此秀氣,一眼看過去,完全不像是個武林中人,倒十足像極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玉麵書生。
這樣風流雅致的相貌不知騙過了多少人的眼睛。
隻聽那發牢騷的人急忙解釋,說道:“是是是。是我想多了。我隻是有些感傷,咱們這一次又喪失了十幾個兄弟。這些兄弟可與咱們幾經生死啊,沒想到今兒個折損在這裏。”
“人皆有一死,他們為國殉職,死得其所。”何勁鬆冷哼一聲,語氣很是不好。
大概沒有追捕到杜俊良,讓他很是不舒服。
斬草務除根,杜俊良這個根,一日不除,他是一日不得安心啊!
尹月冷冷一笑,再無懷疑,手一揮,一條長長的練帶揮了出去卷住了方才那發牢騷人的脖子,一運力,隻聽‘喀嚓’一聲,那人的脖子便斷了,連叫都不曾叫得一句,更無任何反抗之力就此倒地氣絕身亡。
“誰!”何勁鬆一聲厲喝,縱聲便往尹月的方向縱去,隻是縱到一半,突然覺得全身無力,身子竟然就這樣往地上落去。
他大驚失色,立即明白自己這是中了軟骨散,險然在尹月揮出練帶之時,同時揮出了還有軟骨散。
他的身體還沒有落到地上,練帶便卷住了他的脖子。
尹月如法炮製,將他的脖子折斷了。
其它人見此變故,饒是經曆了再多的風浪,此時也駭然變色,當下不管不顧,便往山下逃。
雖然中了軟骨散,根本走不快,更走不穩,可是對於生的渴望,卻還是促使他們不顧一切地往前奔。
尹月也不著急,躍下樹下,練帶飛出去再收回來,反複數下之後,已經將所有的人都收拾幹淨了。
雖然以她現在的功力,根本不需要用軟骨散這樣下三濫的招數,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兩年前的尹月,她現在要求的隻是速度與直接,至於什麽方式,光不光明,她根本不在乎。
更何況,這些人皆是南宮景煥的走狗,她若不殺他們,那麽隻怕會引來更多的人,到時候,她的形蹤便會被發現了。
那她想要執行的計劃便會遭到破壞,而她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的。
尹月將那群人的屍首堆積在一起,撒上化屍粉,看著那一具具血肉之軀慢慢地化為了一灘血水,然後沁入水裏之後,這才將篝火滅了,掘了些土散在了上麵,讓人看不出痕跡之後,便轉身朝藥王穀疾行而去。
她快若閃電,在樹林裏穿梭,約莫花了一柱香的時間,便翻越了兩座山,最後抵達了充滿著奇異香氣的藥王穀。
拿出火折子在藥王穀四下遊走了一圈,果然發現了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不僅有簡單的草棚,還有用石頭壘的簡易燭台,以及用動物骨頭製成的各種簡單炊具。
嗬嗬。看來杜俊良所說的皆是實話,而且他還是一個很能在艱難環境生存下來的勇者,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禮物。
看到這些,尹月的心情出奇的好。
這是她這兩年以來心情最好的一刻,因為她已經找到了一個與她有著共同目標的同路人。
真的很完美。
她能夠想像他們合作會有多默契。
又或者真的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三年前,南宮瑾懷選擇了杜俊良,而三年之後,命運將杜俊良送到了她的麵前。
想起已經死去了兩年的南宮瑾懷,尹月嘴邊的笑容又慢慢收斂,她攀上山頂,對著黑沉沉的遠方大聲叫道:“瑾懷!你聽著!我一定要為你報仇!你一定要等著我!等我報了仇之後,你就好好地去投胎罷!下一輩子,不要再投身於皇室!如果可以,你不要忘記我,我們會再見麵的!一定會的!”
她的聲音高亢清越,遠遠地傳了出去,山穀又將她的聲音送了回來,此起彼伏地回響著,不僅讓天地動容,更讓山野裏的野獸也禁不住揚聲長嘯,仿佛在與她相互呼應一般。
此時的紫寰宮裏,南宮景煥猛然坐起,低叫一聲,“月兒!”
睜眼望去,卻見夜明珠的流光中,紫色紗幔緩緩飄動,卻哪裏有尹月的半點影子?
一陣香風襲來,陸幻菱溫柔而悅耳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傳來,“皇上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瞧這滿頭冷汗的。”
陸幻菱疼惜地拿著手帕輕輕地撫上了南宮景煥的額頭。
隻是才擦得一下,南宮景煥卻突然轉過頭冷冷地對她說道:“別碰朕!”
他的眼睛如刀鋒般銳利,又如千年冰川般冰寒,這是陸幻菱近兩年沒見過的眼神,渾身不由機伶伶地打了個寒戰,拿著帕子的手就無力地垂在了身邊,低聲說道:“皇上怎麽了?臣妾哪裏惹得您不高興了?”
南宮景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掀被站了起來,“你很好。隻不過朕突然沒了睡意。你歇著罷。朕到外麵走走。”
陸幻菱急忙起來,輕聲說道:“皇上,此時已是深秋,外麵天寒露重,實在不宜……”
話還未說完,卻被南宮景煥再次投來的冰寒一眼生生給止住了。
當下無力垂頭。
再抬眼時,寢殿空空如也,那個俊美如神衹高高在上的男子已經無影無蹤。
陸幻菱再也沒有了睡意,躺回到留有餘溫的被子裏,將頭深埋在柔軟的枕頭裏,苦澀地想,盡管在外人眼裏,她如今不僅是太子的母妃,更是主掌後宮的皇貴妃,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裏,南宮景煥幾乎有一大半日子都在她的紫寰宮裏度過,可是她心裏很清楚,南宮景煥並沒有真正愛過她,甚至沒有在意過她。
他的心裏始終是荒蕪空蕩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再在那裏種下一顆花草的種子……
尹月,那個眾說紛紜的女子,在人們口中是傳奇,在他心裏,又豈不是一段傳奇一個神話?
不得不說,她是嫉妒的,不甘的,甚至是憎恨的,可是嫉妒又如何不甘又如何憎恨又如何,她始終鬥不過一個早已不存在於世上的女子。
她陸幻菱始終成為不了一個傳奇……
“娘娘,您怎麽坐在這裏?不怕著涼麽?”貼身大宮女雁香一臉不安地快步走了進來,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了陸幻菱身上,“這要著涼了,就不能服侍皇上了。那些個娘娘們可就高興壞了,會想方設法地將皇上搶走的。萬一哪個運氣好懷上了,娘娘可就該擔心了。走罷。雁香扶您上床躺著罷。”
陸幻菱擺了擺手,苦笑道:“放心罷。他若想要孩子,不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