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被人脅迫入穀
第420章 被人脅迫入穀
“為了省事,我可得把你的穴道點了,我可不想在回住處的時候,還得防著你下手。”老人伸手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拎著她的衣領施展輕功往密林裏行去。
穿山越嶺,最後老人帶她來到了一個四麵都是懸崖峭壁的穀底。
首先映入尹月眼裏的是一大片遼闊的花海,風一吹,五顏六色的花海便此起彼伏,像年輕美麗的少女在翩翩起舞,甚是美麗怡人。
花海過去,便是一片竹林,透過竹林,隱約可以看到幾間簡樸的茅屋。
茅屋背靠懸崖,一條白練從天而降,水花濺到岩石上,發出叮咚清脆而又悅耳的聲響,仿佛在給那美麗的舞姿伴奏一般。
老人帶她來到茅屋前,將她安置在屋簷下的一張躺椅上,眯著眼睛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得意洋洋地說道:“這裏美罷。可是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找到的地方,又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找到那麽多藥草的。那些草藥,有能夠救命的,也能夠殺人的,你可不要輕易動它們。有些草光是碰一碰就可能中毒斃命。正因為如此,我這個藥穀幾乎沒人敢輕易闖進來。所以,無論你有多麽厲害的仇人,我都敢保證你呆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借著這個時間,你可以好好地養傷養身體。同時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拜我為師。在這段時間,我不會逼你,你好好想想罷。”
尹月苦笑,抬頭看看四周高達數丈的懸崖,歎道:“你帶我來到這麽一個地方,讓我就算有心也根本出不去,這難道還不算逼麽?”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尹月的心情已經慢慢恢複了平靜,大腦變得清晰且理智,所以思想也起了極大的變化。
她想,既然他說不再強行要收她為徒逼她學藝,那麽她倒不如靜觀其變,看看這老人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
如果真的隻是與她有眼緣,一眼喜歡上了她,所以想將一身絕技傳授於她的話,那或許是老天給的再一次機會。
那她自然是不會將這種送到眼前的機會白白可浪費的。
如果是另有企圖,那她不學就好了,反正學技藝這種事情,自己不願意學,他也強迫不來。
大不了就是惹怒他,讓他把自己扔出穀,又幹脆殺了了事罷了。
不過是一場賭博,如今的她即便是輸,也隻是輸了自己的性命。
而現在最不值錢的便是她的性命,所以她不在乎。
老人臉一紅,嘿嘿一笑,“隨你怎麽說都好。你現在不了解老夫,所以不信任老夫。但老夫相信,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終有一天,你會感激老天讓你遇到了老夫!這是你的幸運。”
說完他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然後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你隨意地四下看看罷。不過,老夫得提醒你,別碰那種藍色五瓣花葉的花,它名字叫藍尾草,含有劇毒,就是我方才講過的一碰便死的花。千萬小心了。”
尹月苦笑,轉頭四看,隻覺得到處都有它的影子,要避開它不去碰它,談何容易,稍一疏忽,便一命嗚呼。
真正是個害人的東西,難怪他可以這麽得意地說沒人敢任意闖進來。
但尹月隨後又想,會不會是他說了大話?
那有這麽厲害而傳奇的毒草,怎麽可能一碰就中毒身亡呢?
毒性不是一向得通過血液來傳輸的麽?
尹月轉了轉眼珠,感覺到身體四肢漸漸恢複了知覺,便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一簇藍尾草麵前停下,仔細看了看,隻覺得它們並沒有特別的地方,也沒有聞到異樣的氣味。
不過雖有懷疑,卻也不敢隨意碰觸,她眼睛在地上四掃,最後抓起一隻胡蹦亂跳的螞蚱往那簇藍尾草上一扔。
隻見那隻螞蚱翻了個身,抖了抖腿,又從藍尾草上跳了下來,隨後跳入了草叢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顯然,這藍尾草沒有毒,這老人果然是說了大話。
哼哼!這是故意嚇她,想讓她晚上不至於想辦法逃出這裏罷?
真是狡猾得很。
尹月皺了皺眉,起身站了起來,一轉身,卻看到老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尹月瞪了他一眼,冷笑道:“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家了,怎麽說謊嚇人?”
老人嗬嗬地笑了,“老夫騙你,有二個目的,一是希望你被嚇住,然後不敢在半夜三更地想辦法逃出這穀底,二來是想要看看你夠不夠聰明,膽量夠不夠,心又夠不夠細。顯然,你表現得令老夫很滿意。就說嘛,老夫一眼相中的人,豈會錯得了?”
尹月冷冷地說道:“你相中我也沒有。我是不會跟你學藝的。”
老人擺了擺手,“學不學隨你。不過你現在身體這副模樣,出去也辦不了什麽正事,倒不如安心地在這裏調養身體。”
尹月聽了,這才沒有再說話。
老人見她沉默下來,知道她心情已經不再像方才那麽糟糕絕望了,心裏不由有了幾分歡喜,笑道:“我去屋後的潭裏抓隻甲魚給你做個湯。這甲魚是我用特殊藥材喂養的,不僅有強身健體的功效,而且還能助你增長內力。你不是說內力沒了麽?那麽一定得常喝老夫給你燉製的甲魚湯才行。”
說著不待尹月說話,便拿起釣魚竿往必再白再走去。
尹月閑著無事,也想跟著他去見見那些傳說很神經的甲魚,便默默地隨在了他身後。
到了屋後,看到一個碧綠而清澈見底的寒潭,水底果然看到數十隻甲魚,最大的甲魚大得有人臉四倍大。
尹月見過大烏龜,卻並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甲魚,一時之間倒十分好奇,問道:“你給它們吃了什麽,讓它們能夠長這麽大?”
老人嗬嗬笑了,狡猾地看了她一眼,“這可是本門秘密哦!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你得先拜我為師!”
尹月一聽,立即道歉,“對不起,是我失言了。老人家莫怪。”
老人撇了撇嘴,“你年紀小小,倒比老夫還老成幾分,這樣活著不累麽?”
尹月苦笑,並沒有說話。
她的確曾經天真爛漫過,可天真爛漫的下場是被人戲耍被人利用和欺騙,付出的是血淋淋的代價。
那麽多人的鮮血聚集在一起的話,相信比這潭裏的水還要多得多!
老人遞給她一根竹竿,“來罷。試一試。”
尹月接過竹竿,心裏百感交集,因為她記起一個月前,當南宮景煥找到她後,南宮景煥也曾和她一起來到潭邊。
隻不過,那時,他手持的是魚叉。
那天,陽光燦爛明媚,他的笑溫柔情深,一邊叉著魚,不邊時不時地回來笑看她和孩子。
他們像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和和美美。
他們還約定,當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們會時不時地回去居住,享受難得的平靜與愜意。
言猶在耳,那個人卻早已不在,她的孩子更是被他自己的親生父親活活摔死……
想到孩子被摔在地上的情景,她心如刀割,再也無心探秘,更無心麵對老人滿麵春風般的笑容。
她摔下魚竿,狼狽地奪路而逃。
看著她的背影,老人皺了皺眉,心想她真的古怪得可以。
但他並不真的介意,因為他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怪人。
而且他還很歡喜,因為沉寂了多年的住處終於因她的到來而增添了幾分人氣。
他用力地甩下魚竿,靜靜地守候著。
不過一會兒,便成功釣上了一隻如人臉般大小的甲魚。
他將甲魚從魚竿上取了下來,扔進隨身帶來的木桶悠哉悠哉地朝茅草屋走去。
還沒走近,已經看到一股青煙正冉冉升起。
他不由滿意地笑了,心想他果然沒有看錯她,盡管她心事重重百般痛苦,可是卻仍然能夠體諒他人,這種品質實在是難得。
從前,在他的幾個徒弟中,可從來沒有哪一個會如此貼心。
他不由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走進廚房,看到尹月正蹲在地上洗青菜,而一旁的灶‘汩汩’作響,一股濃鬱的米香隨著水霧撲麵而來,不由嗬嗬笑道:“看來你不僅找到了米,還順利地找到了菜園。你瞧,你已經算得上是這裏的主人了。”
“我隻是不習慣食嗟來之食。既然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又燉有奇效的甲魚湯給我喝,那我自然要禮尚往來。以後,洗菜做飯的活都歸我做了,就當我報答你罷。”尹月麵無表情,將洗淨的青菜拿了起來放到一旁備用,又接過他手裏的木桶拿到外麵準備宰殺甲魚。
老人皺眉,“你一直喜歡這樣把一切分得清楚?”
尹月咬了咬牙,“隻能說,我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努力。”
老人聽了,又笑了,“嗬嗬。看來不太成功。”
尹月臉色一變,沉默下來,自取了刀去宰殺甲魚。
老人也不再糾纏於她,自去拿了鋤頭去侍候那些花花草草。
回來的時候,帶了幾根剝了皮的樹根遞給尹月,“把它洗淨,然後和甲魚一起燉罷。吃了它,可以令你的精神不再像現在這般痿靡。”
尹月也沒問它是什麽,接過洗淨自與甲魚一起放進一個瓷甕裏用小爐灶煨起來。
老人雖然一個人住,可是廚具倒一應齊全,什麽都有,而且所有東西都放在很容易找見的地方,看起來是一個很會生活的人。
尹月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老人則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曬太陽看書,倆人雖然沒有過多的語言,但倒也平靜安詳,幾個時辰前那劍拔弩張的氣勢已經沒有了。
做好飯後,尹月將小木桌擺在了院子裏,將飯菜全都端了出來,然後請老人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