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探尋真相
第399章 探尋真相
“太子爺，您在說什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環兒眼睛轉動，試圖抵賴。
南宮瑾懷冷哼一聲，手上寒光一閃，環兒慘呼一聲，大腿上一塊血肉被南宮瑾懷生生地剜了下來，遠遠地擲在了地上。
南宮瑾懷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冷冷地說道：“再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你若再敢說謊欺騙於我，莫怪我現在就讓你好好嚐嚐什麽叫做淩遲之刑！還有，你別以為你可以咬舌自盡一死了之，你死了，你的家人可還活著。我會找他們慢慢算帳！”
環兒驚恐而絕望地瞪大了眼睛，額頭上冷汗滾滾而落。
南宮瑾懷在宮裏一向以殘暴無情著稱，當他這樣威脅一個人的時候，絕沒有人敢置疑他是否在開玩笑。
她也不敢。
她再也顧不得許多，對著他用力點頭。
南宮瑾懷這才鬆開了她的嘴巴，冷喝道：“說罷。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環兒大喘了幾口氣，定了定神，這才低聲說道：“那支金釵是奴婢在玉清宮門口拾到的……”
她將如何拾到金釵，金釵又如何被魏後發現，最後魏後又交待她怎麽做的事情細細地跟南宮瑾懷說了。
南宮瑾懷聽了，臉上陰晴不定，捏緊她的下巴，厲聲說道：“你可有撒謊？”
“奴婢句句實話，絕不敢欺騙太子殿下！”環兒強忍痛楚說道。
南宮瑾懷鬆開了她，低聲說道：“管好你的嘴巴，若被我發現有人從你口中知道了什麽，那你就等著滅九族罷！”
“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環兒磕頭如搗蒜。
可磕了半天，都沒再聽到南宮瑾懷說一句話，她不禁疑惑地悄悄抬頭，卻見房間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南宮瑾懷的半點影子？
南宮瑾懷奔出仁壽宮，來到玉清宮門前站定，看著那滔天的火勢，心裏既悲憤又鬱悶難解，為了讓南宮坷滿意，他不惜親手要了母親在意的男人，更不惜親手殺了自己的舅舅，一舉毀滅了魏氏一族。
他做了這麽多，隻是想保護他真正在意的人，可是最終南宮坷連他這個小小的心願都不肯讓他擁有！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一時之間，南宮瑾懷有種想要她來到毀天滅地的衝動。
這時，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心一動，立即隱身於一旁的竹林。
不過一會兒，兩個小太監提著一盞宮燈匆匆走了過來。
隻聽其中一人感慨萬端地歎道：“這火勢是越來越大了。皇上真奇怪，怎麽不肯讓咱們救火呢？看來這曾經受皇上寵愛的安樂公主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活著出來了。”
“廢話！你什麽時候看過皇上想要誰死，誰還能好好活著？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她今兒個僥幸逃出來了，最後還是一個死字！”
“唉。這事好奇怪啊！昨兒個才滴血認了親，人人都以為從此以後她母憑子貴，越發地受人寵愛了。怎麽今天就失寵了呢？你說說看，這把火是不是皇上授意人故意放的啊？”
“誰知道呢？趕緊走罷。別在這裏瞎猜了。小心不小心招了禍！”
倆人匆匆往前行，誰知突然從旁裏竄出一個黑影，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來人的麵貌，便被人點中了睡穴倒在了地上。
南宮瑾懷冷哼一聲，一手提一個縱身飛進了玉清宮，將他們扔進了正殿火海之中，隨後匆匆離開。
再回來時，手裏提了另一個人，這是一個侏儒，身量大小與三四歲的孩子相差不遠。
仍然投進了正殿，隨後如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回了一趟東宮，卻並未見到黎玉漱主仆，問其它宮人，卻說她們在下午的時候便動身回黎府去了。
南宮瑾懷不禁冷笑。
好一個黎玉漱，她倒越發變得聰明起來。
可是如果她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那她就小覷他了。
這一次，他非要來得徹徹底底的結束不可！
他轉身匆匆離了宮，回到魏府自己的臥室，打開密室之門走了進去。
尹月正坐在桌前發愣，一看到他，立即站起來迎上前去，低聲問道：“宮裏怎麽樣了？”
南宮瑾懷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沒有人救火。看來，一切果真如你所料。這一場災難，是父皇發動，母後配合，黎玉漱親手所做。”
尹月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父皇始終是沒有真正相信過你說的話。他擔心他的江山會落到外人手裏，所以絕不可能再放過我和孩子。這一次我們僥幸逃了出來，下一次隻怕沒這麽容易了。”
想到若不是那蒙麵人從天而降，自己和孩子就會葬身火海絕無幸免時，心裏不寒而粟。
南宮瑾懷咬牙，“你放心，給我時間，我一定不會讓父皇再為難你們！”
“這事隻怕很難。”尹月苦澀地一笑。
“我能做到！我一定可以保護你們！你一定要相信我！”南宮瑾懷像怕失去她一般，用力地將她拉入懷裏，低聲說道，“不要這般輕易放棄我！”
尹月心一軟，歎了口氣，難過地說道：“我不想放棄你。隻是我覺得這樣太為難你了。不管如何，他們一個是你父皇，一個是你母後，另一個是你的結發妻子，她的父親還是你父皇最重視的大臣，也是支持你的力量，你該如何取舍？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可能為了我們母子不僅連性命都失去，更遑論太子的身份了。”
南宮瑾懷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抱緊了她，沉默良久，才鬆開了她，啞聲說道：“你再在這裏呆一會兒，我去見母後。”
尹月點頭，“好。”
雖然恨極了魏後，卻不能讓他為自己做什麽，今夜至少還不想去做什麽。
不管如何，她還是該給他機會去解決，那是她欠他的……
南宮瑾懷快步離開，匆匆來到了魏後的房間，打開床板，赫然看到魏後布滿血絲的眼睛。
“懷兒！你回來了？情況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魏後看他臉色鐵青，心一驚，莫名地惶恐起來。
“先出來再說罷。”南宮瑾懷伸手將她扶了出來，給她斟上一杯茶遞到她手上，然後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魏後手一顫，手裏的杯子跌落在地，她伸手想扶他起來，“懷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南宮瑾懷推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道：“母後對兒臣一向嗬護有加，為了兒臣不惜忍辱負重殺人放火，兒臣甚是感恩戴德，這一輩子都會牢牢地記著母後的恩情。可是……”
魏後隱約猜到了什麽，心裏害怕得不能言語，隻能愣愣地看著他。
南宮瑾懷咬了咬牙，終於繼續說道：“可是從今以後，兒臣希望母後退隱山野，又或者寄身於佛寺，徹底放下兒臣，別再過問兒臣任何一事，兒臣就感激不盡了。”
“懷兒……”魏後顫聲叫了一句。
南宮瑾懷舉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冷冷地說道：“這一次，不管母後是否答應，兒臣心意都已經決了！母後若不想與兒臣一輩子不得相見，便好好考慮一下罷。是自己選擇，還是由兒臣選擇，母後好好想想。半個時辰後，兒臣再來聽母後的答案。”
說完之後，他又伏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懷兒！等等！”魏後撲了上前，緊緊抱住了南宮瑾懷的腿，淚水漣漣，哀哀地說道，“不是母後容不得人，而是你父皇他……”
南宮瑾懷斷喝一聲，“母後又何曾容得下月兒？母後但凡有一點能力，隻怕比父皇更想尹月母子死罷!”
“可是，懷兒，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她就像是一個千年萬年的詛咒與你如影隨形，如果不把她除去，別說你可能坐不上皇位，就算坐上了，也有可能保不住啊！”
“你還不明白麽？我根本就從來沒有在乎過皇位！我在乎的人隻有你，還有月兒母子！我去坐那皇位，隻不過是因為隻有登上了那個至高位，才能保護你保護月兒母子！僅此而已！”南宮瑾懷終於忍無可忍地憤怒咆哮，“可如果那要以你們為代價，那我寧肯舍棄！”
魏後頹然，痛苦地說道：“她就對你如此重要？”
南宮瑾懷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是。的確很重要。重要的我可以陪著她共赴黃泉！”
“共赴黃泉!好一個共赴黃泉！”魏後突然就怒了，“我、你舅舅，還有魏氏一族，為你付出了這麽多犧牲了這麽多，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麽？”
南宮瑾懷冷冷地說道：“兒臣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你們為我做什麽！那個位子一直就不是我想要的！更何況，你不是曾經想用你和洛啟的孩子取代我麽？又何必說得自己如此偉大？”
魏後無力地頓坐在地上，“好好好！很好！”
“好好考慮。半小時後給兒臣答複。”南宮瑾懷袍袖一拂，轉身就走。
在快要跨出門檻之時，魏後的聲音幽幽地在身後響起，“既然你喜歡尹月喜歡到不惜與她共赴黃泉的地步，那麽母後成全你。”
南宮瑾懷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母後想做什麽？”
魏後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我已經做了什麽？”
南宮瑾懷一愣，快步走上前，在她麵前蹲了下來，定定地凝視著她，啞聲問道：“你做了什麽？”
魏後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柔地笑道：“我昨兒個晚上去秘密求見了你父皇。跟他一起喝了好幾杯酒。”
南宮瑾懷眉頭一皺，不知她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卻聽魏後繼續說道：“你舅舅在去暗殺南宮景煥之前，曾經交給我一種毒藥。這種毒藥無色無味，潛伏期長，中毒者一年之內都可能察覺不到，也沒有任何症狀。除非……”
“除非什麽？”南宮瑾懷心一跳，隱約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