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魏後到訪乾清宮
第391章 魏後到訪乾清宮
環兒迎上前來，看到她的特意裝扮，不由一愣，“娘娘這是？”
魏後淡淡地說道：“陪我去一趟乾清宮。”
環兒不安地說道：“乾清宮？可是皇上有禁令啊？”
“放心罷。我相信今晚他最想見的人便是我！”魏後自信滿滿。
“是。那奴婢就陪娘娘走一遭。”環兒雖然心裏忐忑，但也不敢違令，急忙取了宮燈在前邊照路陪著魏後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緩行，費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的侍衛攔住了她們，不安地低聲說道：“娘娘怎麽來了？趁皇上不知道，趕緊回去罷。別讓卑職們為難。”
魏後淡淡地說道：“有事我一人擔著。你們隻管去通傳，就說我來了！”
侍衛麵麵相覷，見她一臉的無畏和篤定，也不敢多說，急忙讓人進去稟告。
不過一會兒，蔡健匆匆地跑了出來，恭敬地對著魏後行了一禮，“娘娘，皇上有請，請隨奴才來罷。”
“前邊領路。”魏後點頭，隨在了蔡健身後。
不過一會兒，蔡健便將魏後領進了乾清宮的寢宮。
進去的時候，南宮坷正坐在桌案前看折子，見她來了，便放下書站起來迎上前，笑道：“你果真來了。蔡健，奉上茶點。”
魏後淡笑，“為了皇上交代的事情，我連晚膳都沒用呢！皇上就僅用茶點打發了我？”
南宮坷聽她語氣輕鬆，滿臉笑意，知她一定回心轉意，不由滿心歡喜，當即豪爽地笑道：“是朕粗心了。蔡健，你聽到了？還不趕緊令禦膳房好好準備？”
蔡健急忙應了，“是。奴才這就去！”
他轉身走了下去，吩咐了下去。
南宮坷對魏後一伸手，“坐罷。”
魏後也不多禮，在榻上坐了，看了看四周，感慨地說道：“這裏還是一塵不變的冷清。”
南宮坷笑道：“朕現在忙得連覺都常常睡不夠，又哪裏有心思做別的。冷清是當然的。”
“皇上在忙什麽？”
“忙著為懷兒掃清一切障礙。把一個固若金湯的江山交給懷兒，是朕現在最緊急的要務。朕不希望留一點後患給他。這樣他才有時間慢慢熟悉。”南宮坷一臉真誠，端起茶壺為魏後親手斟了茶，“這是今年的新茶，你好好嚐嚐。”
魏後端起淺抿了一口，淡笑道：“我很感激皇上為懷兒所做的一切。懷兒這段時間有您這樣傑出的君王作指導，他的進步真的甚是神速。雖然他傷害了我，可是卻不得不承認，他已經隱然有了帝王之風。相信經過時間的洗禮，他會越變越好的。總有一天，他會趕上您，不會令您失望的。”
“青出於藍勝於藍，朕相信他會比朕更好。這樣也算滿足了你的心願。我們都該為此高興。”南宮坷溫柔地說道。
魏後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我們已經很久沒這樣平心靜氣地說會子話了。這樣的感覺還真的不錯。感覺像朋友。”
南宮坷輕歎一聲，伸手輕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我們不僅僅是朋友，還是合作者，更是家人。”
“家人？真的還是麽？”魏後的手輕顫了起來，眼睛低垂，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盈盈垂於其上，泫然欲滴。
“當然是的。”南宮坷起身站起，輕輕地將她圈入懷裏，溫柔地說道，“今天自你那裏回來之後，朕的心情很不好。說實話，真的不喜歡你用那般蔑視的眼光看朕，更不喜歡你那般無情冷漠地拒絕朕。在朕的記憶裏，無論朕如何冷落裏拒絕你打擊你，你始終都是在乎朕的。可是今天，你的蔑視你的冷漠卻讓朕大受打擊。”
“朕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的種種，想起這些年你為朕的付出，朕才突然發現，原來朕真的如你所說，對你真的是過分殘忍。朕隻自私地記住了你的錯，卻不肯記住你的好你的情，朕實在是太過分了。實際上，你的心你的眼睛轉移到別的男人的身上，最大的罪人是朕自己！而朕卻隻是懲罰了你，卻沒有懲罰自己，這對你實在太過公平。所以，朕覺得朕欠你一聲對不起。如果你願意給朕機會重來，朕願意好好彌補你！”
魏後聽了，滾燙的淚水一顆顆狠狠地砸了下來，她別過頭去，舉手狠狠地擦著眼淚，“我知道皇上如今是有求於我，所以什麽好話都會說的。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皇上說得對，盡管我們夫妻情分已斷，但我們之間因為懷兒的存在，所以牽絆仍然存在。為了懷兒，即便我不想作那個惡人，可還是會做的。”
南宮坷歎了口氣，“你在說什麽傻話？方才朕說的都是真心話。懷兒是未來西周的國君，西周的命運都得掌握在他一人的手裏，所以朕自然是希望你能和朕一起幫著懷兒除去身邊的羈絆，先前的想法的確是有些自私。所以，如果你不願意，朕也不想勉強你了。朕會另想其它更為妥當的辦法的。至於你我的關係，跟此事無關。你隻告訴朕，你心裏還有一點在乎朕麽？朕與你，是否能盡釋前隙重歸於好呢？”
“你想麽？”魏後抬頭，一雙淚水盈盈的眼睛脆弱地凝著他，像極了一隻被人逼至懸崖走投無路的小鹿般無助可憐。
“朕當然想。要不然朕何必浪費口舌對你說這些話？你也知道朕的脾氣，朕是一向不喜歡花言巧語的。但凡朕的嘴巴乖一點，你我之間也絕對不可能走到今日這種令人唏噓的地步不是麽？”南宮坷的聲音越發地溫柔，眼神也變得深情脈脈，充滿疼愛。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歎一聲，“你可知道，你這樣看著朕無助地流淚，朕的心都快要碎了？”
魏後聽了，瞬間崩潰了，猛地撲入他懷裏抱著他嚎啕大哭，“皇上！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為什麽要到這種時候才說？你若是早點說這些話，我怎麽可能犯下那麽大的錯誤？怎麽可能將我們的關係一步步逼向絕境？如今，我變成這副模樣，哪裏還能配得上你？又怎敢奢望重新和你在一起？即便你肯你願意，我也沒有臉了……”
南宮坷聽了，心裏突然一酸，越發地抱緊了她，低聲說道：“和朕一樣忘了過去，就當作與朕初次相遇相識，重新開始吧？啊？”
說著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魏後全身一軟，雙手就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激動地回吻過去。
一番深吻過後，她靜靜地伏在他的懷裏沉默不語。
良久，魏後沙啞地說道：“明天，我想讓懷兒陪我去一趟魏府，你同意麽？”
南宮坷身子一僵，沉默半晌，最後點了點頭，“好。隻不過那裏已經物是人非，朕擔心你會傷心。”
魏後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如果這件事換成另一個國君，他會作何選擇。結論是他一樣會這樣做。你是正確的。我心裏頭過不去，隻不過因為那個人是我的親人。可是卻不能因此而否認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就算你今時今日不做，以後懷兒還是會這樣做的。一切隻是時間早晚問題。遲早有一天，我都必須接受這個現實。與其悲痛在我年老的時候來，倒不如現在來。至少現在，我還有力量去忘記傷痛……”
“你真這樣想？”南宮坷疑惑地低頭凝視她。
她向他綻開一縷脆弱的微笑，“是。我在盡力地這樣想。你在努力，我也在努力。其實我並未曾完全放棄我，更不曾放棄你。我不知道最後我會不會想得通，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未來，可是我想要你知道，我在盡力讓一切變得正常……”
南宮坷歎了口氣，“朕很高興你能夠這樣想。你這樣努力讓朕很開心。”
魏後輕輕地點頭，“那你真的願意讓我去麽？”
“當然。隻要這是你希望的，朕怎麽可能阻止你？”南宮坷在她耳邊溫柔低語。
“謝謝。去那裏也算是跟他跟過去作別了。”魏後長呼了口氣。
這時，蔡健在外麵稟道：“皇上，膳食已經準備好，是否現在就送進來？”
魏後聽了，急忙從南宮坷懷裏坐了起來，舉袖擦了擦眼淚，對南宮坷輕輕一笑，“我還真有些餓了。”
南宮坷也微微一笑，揚聲說道：“送進來罷。”
“遵旨。”蔡健應了，推開門，讓端著食物的宮女們魚貫而入。
不一會兒，桌上便擺滿了造型精美香氣四溢的美味佳肴。
南宮坷攜著魏後的手走到桌邊坐下，溫柔地說道：“咱們已經很久沒坐在一起用過膳了，今兒個一定要多喝幾杯。”
“是。皇上。”魏後輕輕點頭。
南宮坷為她斟上一杯酒，端起來遞到她手中，自己也端起一杯與她輕輕碰了一下，“敬我們的未來。”
“敬我們的未來。”魏後低低重複，嘴角突然滾落兩顆淚珠，她猛地揚頭，將酒與淚水齊齊喝進了嘴裏，當真是又苦又辣。
喝得太猛，以至於嗆到，她舉袖掩嘴輕咳。
“慢一點。夜還很長，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何必著急？”南宮坷放下手中酒杯舉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幫她順氣。
魏後抬頭看他，見他一臉關懷滿眼深情，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坐直了身體，“我沒事。這一杯，讓我為你斟罷。”
“好。你幫朕斟酒，朕幫你盛湯可好？”南宮坷溫柔款款地問道。
“好。”魏後點頭，持起酒壺給南宮坷倒酒，趁他不注意，尾指悄悄地沁入酒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