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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特殊的家宴

  第360章 特殊的家宴


  輕輕敲響書房的門,便聽到裏麵立即響起南宮瑾懷越來越清冷的聲音,“進來罷。”


  尹月便舉手推門而入,衝著埋首於書堆裏的南宮瑾懷說道:“父皇來了,趕緊過去罷。”


  南宮瑾懷的視線這才從書上離開,抬頭看她,似乎有些猶豫。


  尹月走了過去,將手輕輕從他手裏拿走,溫柔地說道:“該來的總要來,晚來不如早來。月兒相信你一切都已做好準備,一定可以令父皇滿意的。”


  南宮瑾懷聽了,眉頭皺得愈緊,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你知道父皇要什麽麽?”


  “不管是什麽,滿足他。”尹月果斷地說道。


  “如果,他要的是你呢?”他伸手緊緊扣住了她的下巴,手指冰冷沁人,絲絲浸到她的心裏。


  她笑容不變,“隻要你舍得,我沒意見。不過我想父皇想要的絕不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南宮瑾懷才會這般在乎我。”


  他鬆開了她的手,眼睛一片頹然,聲音變得低沉,“可你不在乎我……”


  尹月伸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至少這一刻,我眼中看到的是你,我陪著的是你,在乎的也是你。”


  他用力一拉,將她緊緊地扣在懷裏,眼睛緊緊地凝視著她。


  尹月能夠看到他的眼睛由頹然變得火熱,再由火熱變得冷寂,她看見他好看的薄唇輕輕開啟,“嗯。謝謝你的這一刻。”


  說完,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南宮坷的視線從尹月離開的那一刻便再也沒從她的身上離開。


  不可否認,即便他萬般地清楚她在做什麽,想要的是什麽,卻依然不能阻止他對她的渴望。


  她實在與夜慕霜太像太像,像到他已經傻傻分不清。


  所以,當看到尹月與南宮瑾懷十指相扣地並肩向自己走來時,他莫名地嫉妒,總覺得在尹月身邊的隻應該是自己,隻是他的親生兒子搶了他的愛人……


  一時之間,心裏複雜莫名。


  南宮瑾懷牽著尹月走進去的時候,敏銳地感覺到南宮坷的視線很是淩厲,而且時不時停留在他們緊扣的雙手上。


  心裏莫名地憤怒,可是卻知趣地鬆開了尹月的手,緊走幾步來到南宮坷的麵前跪地行叩拜禮,“兒臣不知父皇駕到,未能迎接,委實怠慢了父皇,還請父皇恕罪。”


  看著從前叛逆桀傲不馴,現在卻嚴瑾有禮的南宮瑾懷,南宮坷的心越發地複雜,可是他慈祥地笑了,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溫和地說道:“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禮起來。你我是父子,今日朕過來,隻不過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看自己的兒子,一般的禮節便可,像這般大禮不必行了。沒的拉遠了我們父子之間的距離。”


  “是。兒臣知道了。”南宮瑾懷竭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更輕鬆,隻是有些難,隻覺得嘴角僵硬,甚是難過。


  南宮坷很明顯地看到他嘴角的僵硬,便不看他,轉頭看了看四周,“你們可用過晚膳了?朕可是沒用過的,還指著在這裏跟你們好好聚聚呢!所以,千萬別告訴朕,你們可都用過了。”


  黎玉漱急忙笑道:“啟稟父皇,還沒呢。不過正準備開席了,請父皇先坐著喝杯茶,臣媳這便去讓人傳膳過來。”


  南宮坷滿意地點頭,笑道:“甚好。”


  轉頭對南宮瑾懷說道,“最近棋藝如何?可有長進?”


  “有沒有長進,還得讓父皇看過了才算。”南宮瑾懷笑著說道。


  “嗬嗬。那就讓朕好好看看。”南宮坷嗬嗬大笑。


  尹月急忙說道:“月兒去準備。”


  說著急忙取出了棋盤,又奉上了茶,請他們入座,這才告退,自去幫著黎玉漱布菜。


  黎玉漱一邊擺菜,一邊聽著室內傳來的笑聲,不由喜不自禁,輕笑道:“看來,母後那件事情真的已經過去了。”


  尹月搖了搖頭,“沒這麽快。隻怕還要過段時間。”


  “怎麽說?”黎玉漱一愣。


  “當皇上當著大臣的麵宣了母後的罪,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你我也才能睡個安穩覺。”尹月低聲說,“姐姐呆會兒盡量少說話罷。他們父子間的對話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有含意,咱們若是胡亂插話,隻怕平白亂了他們的節奏,不僅不能給爺幫助,可能還讓爺舉步維艱。”


  黎玉漱聽了,連連點頭,“我明白。我不會隨便插嘴的。”


  說完一臉的緊張與嚴肅,再無方才的輕鬆。


  尹月不由笑了,“姐姐也不必這樣緊張。太過緊張,反而做什麽錯什麽。隻管保持平常心就好。”


  黎玉漱深吸一口氣,苦笑道:“我知道。不過說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到底還是沒有妹妹你厲害。”


  “姐姐過謙了。”尹月淡笑,將最後一碟菜端上桌,說道,“可以請他們入座了。”


  黎玉漱急忙說道:“你去罷。你比我自然些。”


  尹月挑了挑眉,“好。”


  她沒有推辭,轉身走進內室,看到南宮坷洋洋得意地笑道:“懷兒,你又輸了。不守這一次比上次已經進步不少,再接再厲罷。朕相信很快,你就與朕不相上下了。”


  南宮瑾懷恭敬地笑道:“兒子一定努力。”


  南宮坷心情不錯,笑道:“再來一局?”


  南宮瑾懷正欲答應,尹月急忙走了過去,笑道:“父皇,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入席用膳罷。這棋待飯後再下也不遲。”


  “嗬嗬。也好。朕今天晚上專心享享天倫之樂,暫且把那些擾人的政事拋諸腦後!”南宮坷嗬嗬笑著站了起來。


  南宮瑾懷也笑著站了起來,“父皇天天忙於政事,人都清瘦不少,兒臣看著著實心疼,的確是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父子倆有說有笑地並肩走了出去,看著他們幾乎一模一樣的背影,尹月明白一切都還沒有正式開始。


  看來南宮坷不想過早地破壞氣氛。


  一行人入了座,宮人為每人斟上了酒,南宮瑾懷拉著尹月一起站了起來,恭敬地對南宮坷說道:“父皇,原本我和月兒成親的第二日就該去向您請安敬茶的,卻因突發狀態耽誤了。今天,就讓我們以酒代茶,雙雙敬您一杯罷。謝謝您對兒臣與月兒從前種種不懂事行為的容忍,謝謝您對兒臣抱以如此大的信任,兒臣和月兒皆感激不敬。”


  南宮坷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神態自如,並沒有憂傷悲憤,不由滿意地笑了,端起酒杯,“好!你能說出這樣暖心的話,朕也不算白心疼了你。這杯酒,朕飲了!來!幹!”


  三人碰了一下,南宮瑾懷和尹月仰頭先喝,南宮坷待他們喝盡,這才喝完了杯裏的酒,放下杯子,笑著對尹月說道:“月兒,既嫁作了他人婦,就得收收從前的性子了。好好地相夫教子,才是你以後該做的事情。”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別有含義,表麵上是長輩語重心長的教誨,實際是警告。


  尹月急忙點頭,說道:“月兒明白,父皇您就放心罷。”


  南宮坷滿意地點頭,“嗯。你能明白最好。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和玉漱都得努把力,好好地給朕多添幾位皇孫才好。”


  此話一出,各人心情複雜莫名。


  尹月倒無所謂,黎玉漱的臉色卻倏地變得蒼白,因為自那次滑胎之後,她便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


  而南宮瑾懷,更是既難過又憤怒,還有滿腔的悲哀。


  他這輩子既不能有孩子,還再也不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占有自己的女人了。


  明明身邊的女子如此鮮美如此誘人,他卻隻眼睜睜地看著。


  這還不算,最可怕是他在懷疑,懷疑害得自己如此田地的人便是身邊這個鮮美多汁的女人。


  她的心到底有多狠多毒多硬?


  為什麽她死活看不到他的真心?

  為什麽她要親手葬送他對她的愛情?

  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那個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南宮景煥?

  一時之間,南宮景煥隻覺得心被利刃切成了碎片,疼痛難忍。


  就在糾結之際,尹月的手輕輕地覆在了南宮瑾懷的手上,笑微微地看著他,“父皇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他猛然清醒過來,強笑著瞪她一眼,“你搶我的話做什麽?這話通常不該是由男人來說的麽?也不知害臊!”


  尹月雙手捂臉,“呃。那我假裝害臊一下好了。”


  “晚了。”南宮瑾懷輕笑,手指在她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


  “呀!好痛!”尹月捂額呼痛,轉頭看南宮坷,“父皇,你兒子欺負我,您得給我做主!”


  看著他們毫不掩飾的打情罵俏,南宮坷心裏很不是滋味,卻假裝開心地哈哈大笑,“你們小兒女之間的打情罵俏,朕就不惹人嫌的插手了。”


  黎玉漱同樣難過得緊,卻也強笑著附和,“他們常常這樣鬧,父皇若是當真就糟糕了。”


  南宮坷看了一眼黎玉漱,溫和地笑道:“玉漱,你也成熟不少。看到你這樣,朕甚是欣慰。”


  說著話鋒一轉,“最近你爹爹一直告病於府中,你可去探望過?”


  黎玉漱一臉迷惘,“爹爹病了麽?呀!玉漱一直不知道啊。這些天,宮裏一直有雜事牽絆著,都沒想起出宮去看看他老人家,沒想到爹爹他竟然病了!玉漱真不孝……”


  說到最後,她眼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明天去看看罷。人老了,想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南宮坷感慨萬千地歎,轉頭看一眼南宮瑾懷,“明兒個,你可有什麽事?”


  南宮瑾懷頓了一下,隨即說道:“兒臣沒事。”


  “既無事,那就陪著玉漱回去看看罷。”


  “是。兒臣知道了。”


  南宮瑾懷又飲了一杯酒,放下筷子,轉頭看外麵紛飛的大雪,“一年的時間眨眼就過了。明明才過完年,現下又至年關了。明日是年夜,各宮都很是忙碌。朕一路過來,到處大紅燈籠高高掛,年味十足,隻一處顯得甚是冷清,與整個皇宮的喜慶氣氛甚是不相稱。懷兒,你可曾想過去看看你母親,幫她好好布置一下?”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外麵,並未看一眼南宮瑾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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