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莫名感動
第253章 莫名感動
“月兒，別太擔心了。她一定會沒事的。至於她未來的一輩子，若是你願意，我可以納她為妃，這樣既讓她不愁下半輩子，也能始終與你在一起，與你彼此照顧著。”南宮瑾懷溫柔地說道。
“你……你說什麽？我沒聽錯罷？你說你要納誰為妃？”尹月幾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香翠。與你名為主仆，卻實為姐妹的香翠。我要納她為妃，讓所有的人再不能輕賤她，也讓你能夠與她永遠在一起。”南宮瑾懷肯定地重複。
“你在哄我麽？”尹月的眼睛濕潤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萬萬想不到南宮瑾懷竟然會因為她而如此善待香翠，這再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同時情不自禁地深深感動了。
一顆原本以為死寂的心竟然在這一刻深深地悸動著。
“如果你不相信，現在你就可以與我一起回去求父皇恩準。”南宮瑾懷拉起她就欲走。
“且慢！你別急！”尹月急忙拉住了他，低聲哽咽道，“你能為了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很歡喜，也很感動。瑾懷，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在這種時候對我說這樣的話。這讓我感覺很溫暖。而這份溫暖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南宮瑾懷頭一次見她如此動情，即便是那天在小溪邊自己對她表白，她也冷靜而理智。
他以為，她的性子便是如此涼薄冷清，卻沒想到原來她竟然也能動情得如此讓人心疼。
他的心竟然因她的這份突如其來的動情而痛得厲害，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溫柔地說道：“我愛你，所以無論為你做什麽事情都是天經地義！你不必跟我說"謝謝"，這個字眼倒讓我們生分了。知道麽？”
尹月重重地點頭，“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很感動。就是很想說謝謝。因為，已經很久很久沒人肯為我這樣做了。”
“我很榮幸。”南宮瑾懷聽了，不由暢快地笑了，越發地將她摟得更緊。
尹月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跌落下來。
不是突然愛上了，而是這份溫暖實在是來得太及時……
她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奢望著有人在乎的。
不管這個在乎她的人，究竟是誰。
或許，她真的是太缺乏愛了……
就衝著這一份溫暖，她決定不計前嫌地放過他……
“別哭了。你這樣讓我很心疼。”南宮瑾懷溫柔低語，拿出絲帕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她一把奪過絲帕，轉身狠狠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了，整理了一下情緒，將手帕納入懷裏，對他說道：“這手帕髒了，就歸我了，明日還你一條新的。”
南宮瑾懷聽了，眉眼彎彎，“這是交換定情信物麽？”
尹月瞪他一眼，“這種時候，我沒心情跟你說這些。”
南宮瑾懷聽聽耳邊傳來的陣陣淒厲尖銳的叫聲，也確實覺得有點太不合適宜，當下也不介意尹月態度的冷漠，溫柔地說道：“別太擔心了。她一定會好好的。還有，方才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咱們隨時可以去請求父皇的恩準。”
尹月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能這樣說，我已經很開心了。但是這是不可行的。其一，就算你為了我，願意照顧香翠，給她尊嚴與地位，可她畢竟是個出身卑賤的宮女，這在極其講究身份地位的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啊！隻怕第一個反對的便是母後。其二，香翠也絕對不願意進宮的。當初若她願意，我是無論如何也會將她留在身邊的。隻可惜……”
“月兒，母後那你不必擔心。我決定了的事，她沒辦法改變。父皇也不會攔著的。要知道當初可是他先開的先河，納了七皇弟的母親作妃子。要知道，當時她的身份還比不上香翠。所以，你不用擔心父皇母後會不允。而香翠當初不願意進宮，我也能理解，無非是愛上了張赫石罷。要不然也不會受了這麽大的罪，卻什麽都不跟你說。可是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連做個女人都不可能了，她若是真愛張赫石，你覺得她會再留在他身邊拖累他麽？”
南宮瑾懷耐心地幫她分析。
“你這樣說倒也有道理。不過，但願她真的如你所想，這樣的話，她也不至於再遭罪了。可若是她還是想留在張赫石身邊，我一定要成全她的願望！”說到最後，尹月一臉堅定。
“嗯。那就等她手術結束後，你去問過她的意思後，咱們再做決斷罷。”南宮瑾懷點點頭。
“好。”尹月應了，轉頭看他一眼，推了推他，“這裏風大，你身子沒好利索，就別陪我在這裏吹風了。趕緊去前廳裏坐著喝杯熱茶吃些糕點罷。等這裏結束後，我再過去找你。”
南宮瑾懷搖頭，“我沒事。我身體好得很。就留在這裏陪你了。”
尹月皺眉，“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獨處，你不願意成全我麽？”
南宮瑾懷聽了，倒也不好強求了，隻好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身上，並且親手為她係好，溫柔地說道：“那你也得注意點自個兒的身體，別被吹病了。不如到一旁的屋子坐著慢慢等罷。”
“好。我會的。你趕緊走罷。”
“我走了。”南宮瑾懷戀戀不舍地走兩步停一步，不停地轉頭看她，硬是舍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抽離。
而她早已坐回了原處，眼睛重新又凝在了那一扇薄薄的木門之上了。
她現在全副心思全在香翠之上，根本沒有在意過他，可是奇怪的是，他卻並不著惱，反而感覺內心既溫暖又美好。
她讓他發現了世間最寶貴的友情，還有他曾經以為根本不會存在的善良。
他喜歡她的美好與善良，隻覺得和她在一起，似乎連自己也慢慢變得幹淨了許多……
回到前廳，南宮景煥早令人擺上了精美的糕點，泡好了熱茶，一見到他，立即起身讓他坐下，親手斟了杯熱茶遞給他，笑道：“是月兒不讓您在那裏陪著罷？她每次都是這樣，喜歡獨自坐在門前等候著，不肯讓任何人接近。所以，每次來，臣弟隻在門口迎接她一下，走的時候，再送出門口。”
南宮景煥這話雖然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可南宮瑾懷卻聽得很是舒服，而且方才尹月的表現也確實讓他不再疑惑，所以淡笑著問道：“你就這麽小氣，也不留她在這裏吃頓飯？”
南宮景煥苦笑，“臣妾倒是想留來著。隻可惜她惦記完香翠，又惦記著您。急著要趕回去守著您吃藥呢！”
“是麽？”南宮瑾懷聽得滿心歡喜。
“可不是真的麽？臣弟何必誆您？就衝著這一點，皇兄也得趕緊好起來才是，省得讓她一顆心掛著兩處。”
南宮瑾懷點點頭，“她就是心思太重了。”
“她是個好女人，皇兄一定要珍惜。”
南宮瑾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放心罷。我絕不會再給你機會的。”
南宮景煥苦笑，“臣弟早就親手將這機會給毀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好了好了！往事就別再提了。”南宮瑾懷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外麵說道，“不過，是得帶著月兒四下去玩玩了。找個時間，約上兄弟幾個，咱們一起去外麵轉轉罷。”
“好啊！皇兄想什麽時候都可以。到時候提前知會臣弟一聲，臣弟負責安排罷。”
“不用你了。你的身體也不好，事情又多，這件事就交給老六罷。他向來擅長安排這種事情了。”南宮瑾懷搖頭。
南宮景煥也不再堅持，點頭笑道：“的確。老六是最喜歡熱鬧的了。”
南宮瑾懷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便起身四下看了看，說道：“我突然覺得累得很，讓人帶我去客房休息罷。呆會月兒來了，你再讓人來知會我一聲便行了。”
“是。臣弟親自帶皇兄去罷。皇兄這邊請。”南宮景煥恭敬地讓到一側作了個請的手勢。
安頓好南宮瑾懷之後，南宮景煥又去了一趟後院，看尹月仍然如座雕塑般地坐在那裏，心裏莫名地頹廢。
無聲地歎息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尹月聽得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卻隻看到一白色的衣角，她冷冷一笑，心裏平生出幾分狠勁。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身材矮小得不及尹月肩膀高卻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便是南宮景煥不知何處請來的高人。
初次見麵時，尹月請教他大名，他隻淡然一笑，說山野之人，沒有名與姓。小姐以後叫老朽為老先生便罷了。
尹月也沒追問，知道他這是刻意在隱瞞身份。
尹月急忙起身迎上前，不安地問道：“老先生，一切可還順利？”
老人波瀾不驚地點點頭，“很是順利。黃金褻褲已經除下，隻是結果與老朽先前同你說的一般。她這輩子，已經稱不上是女人了。不過幸運的是，她能夠活著，如不出現意外的話，壽命會很長。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尹月聽得心裏又苦又澀，低聲問道：“那她現在可還好？”
“老朽已經給她在傷處塗了止痛膏藥。藥效可以維持十個時辰左右，到時候一定要及時敷上，要不然她還得再次經受方才那樣撕裂般的痛苦。經過幾個時辰的折騰，她已經精疲力盡，如今已經昏睡過去了。你可以進去等她醒來。”老人細心地交待。
尹月點頭，繼續問道：“那下一次診治是什麽時候？”
“後天。”老人淡淡地說道，“她很有毅力，能夠生生地忍耐這種痛苦，實在令人敬佩。而這種忍耐力，也表示她的診治時間可以大大縮短。”
“麻煩老先生了。”尹月對著老人深深地鞠躬。
再直起身子來時，老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尹月不再遲疑，轉身衝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