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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深不可測的南宮坷

  第248章 深不可測的南宮坷

  南宮瑾懷急忙拖住她,“我是男人,得讓我先下,由我抱你下轎。”


  “行了。若是平日,我也便矯情一回,由得你抱下車了。可是現在不是特殊情況麽?你還是悠著點的好。我可不想再出什麽差錯。”尹月推開了他,掀開轎簾,敏銳地躍下,隨後伸手去扶南宮瑾懷。


  南宮瑾懷看她對自己關懷備至,心不由暖暖的,便將手遞給她,由著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扶下了車。


  魏後看得直笑,看了一眼南宮坷,“皇上,臣妾沒騙您罷?他們這對小兒女是情投意合呢!完全不是你所想像的,以為臣妾施壓了。皇上可是冤枉了臣妾。”


  南宮坷皺眉,“朕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懷兒。而且這速度實在有點快……”


  “感情這種事,向來不是快得很麽?要不然,怎麽會有"一見鍾情"一說呢?”魏後笑道。


  “嗯。”南宮坷微微沉吟。


  說話間,南宮瑾懷牽著尹月的手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


  “父皇,母後,兒臣有禮。”


  “月兒見過父皇母後。”


  倆人雙雙作禮。


  南宮坷擺了擺手,“免禮。”


  魏後笑道:“皇上,咱們別杵在這裏說話了。皇兒病體剛剛好了些,還不宜久站,有話不妨咱們進去坐著說罷。”


  南宮坷點頭,“你帶著懷兒先進去。朕有些話想單獨跟月兒說說。”


  南宮瑾懷聽了,不由眉頭皺緊,不甘不願地應道:“是。那兒臣與母後先行進去了。”


  話是這樣說,腳步卻不曾移動,一雙眼睛始終死死地膠在尹月的身上。


  南宮坷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魏後極其不安,輕輕地扯了扯南宮瑾懷的衣角,示意他趕緊隨自己離開。


  南宮瑾懷卻隻作不見,目光一直停在尹月身上。


  尹月拍了拍他的手,低聲說道:“你趕緊去罷。身體要緊。我和父皇說幾句便進去了。”


  南宮瑾懷聽了,稍微地放了心,向南宮瑾懷彎腰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隨魏後一起走了進去。


  南宮坷看看不遠處的竹林,溫柔地看了尹月一眼,“去那竹林走走。”


  雖是詢問的語氣,可是話音未落,已經轉身舉步朝竹林走去。


  尹月急忙隨在了他身旁,輕聲問道:“父皇這些天一定很辛苦罷?”


  南宮坷苦笑,“是。的確感覺到身心俱疲。原本是一年一度最盛大最歡慶的聚會,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不堪的事情。真的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祿初元仍然沒有消息麽?”尹月試探地問道。


  南宮坷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他早在當晚便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探得到他的消息?”


  尹月一驚,“父皇這話怎麽說?月兒聽說牢房鎖得好好的,可人就這樣平空不見了。如果死了,難道不該有屍首麽?”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化骨散"麽?”南宮坷冷笑。


  “化骨散?這藥可以讓屍骨無存,著實霸道至極。隻是父皇,月兒不明白,會有誰如此急著要了祿初元的命?”


  “除了你之外,就是朕的好皇後了!”南宮坷突然頓住腳步,轉頭定定地看她。


  尹月臉色倏地變得蒼白,苦笑道:“原來父皇早知道了。”


  南宮坷歎道:“是啊!朕知道了。當朕發現你身邊多了一位陌生的女子時,朕便明白了為什麽那宋蘭芝會出現在祿初元的床上了。這一切都是你作的局。”


  尹月咬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聲說道:“父皇既然知道了,想來也應該明白月兒為什麽會這樣做了。不瞞父皇,即便沒有香翠一事,我也饒不過祿初元。”


  當下,她便將祿初元當初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祿初元常期將被判了死刑的宮女帶到他的私宅裏施虐,這件事情早就在太監宮女之間傳開了。就連大臣們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能夠找到他的私宅,也是由黎夫人告知。想來,皇上其實也是有耳聞的,隻不過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放他一馬而已。想著反正他玩弄的不過都是已經被判了死罪的宮女,這樣也無傷大體。”


  “月兒也曾經想過要置身事外,所以解救出自己宮裏的兩個宮女之後,便欲作罷。誰知祿初元卻不肯就此善罷甘休,他不僅殺了那兩個宮女,更開始找上了月兒的麻煩。再三地想挑起月兒與母後的矛盾。好在母後並沒有如他所願。可是這樣長久下去,總究不是辦法。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親自對月兒下狠手的。出於自保,月兒便作了這個局。”


  南宮坷歎道:“你這個局做得可真算天衣無縫啊!既除了後患,又給香翠報了仇,可謂一箭雙雕。隻是我不明白,其實你可以一箭三雕的,為什麽卻沒那樣做呢?皇後一直不太喜歡你,相信你早就知道。”


  尹月垂眸,“月兒不想攪亂皇宮,不想讓父皇憂心,也不想讓大皇兄傷心。更何況,母後不喜歡我,也是情有可原。她隻是介意父皇對月兒母親夜慕霜的感情而已。她擔心月兒與父皇之間會有什麽。其實根本沒必要。父皇如此寵愛月兒,隻不過是愛屋及烏,對月兒是很簡單很純粹的父女之情而已。這件事,實在是母後自己想太多罷了。”


  南宮坷臉色一僵,心下甚是尷尬,懊惱地說道:“這個蠢女人就是容不下慕霜!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依然耿耿於懷!”


  “父皇也不要生氣。要知道,再聰明的女人,麵對自己的愛情的時候,便會變得遲鈍愚笨。這是可以理解的。”尹月溫柔地勸慰道。


  南宮坷長長地呼了口氣,“你能這樣為她著想,朕甚感欣慰。朕雖然不愛她,但她畢竟是一國之後,是太子的母親。朕不希望,有朝一日,不得不在你們之中作出取舍。”


  “父皇放心罷。月兒不會讓父皇為難的。”尹月恭恭敬敬地說道。


  “嗯。朕知道你懂事。地上涼,別跪著了,趕緊起來罷。”南宮坷點了點頭,伸手扶她站了起來。


  “謝父皇。”尹月看著南宮坷溫柔地一笑。


  南宮坷心一顫,不動聲色地鬆開了她的手,轉身走了幾步,待心情平複了些,這才又問道:“你對懷兒是動了真感情麽?前段時間,你還和煥兒糾纏不清,現在這麽快就作出了決定?”


  “糾纏不清的,是七皇兄,不是月兒。月兒早就對他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至於大皇兄,月兒確實也不曾想過會動情的。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卻不得不承認是真的。”尹月低聲說道。


  南宮坷轉過身來,嘲諷地笑道:“說說看,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改變了主意?”


  尹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是大皇兄本人。”


  當下將那天南宮瑾懷對她表白的話一一跟南宮坷說了。


  最後歎道:“月兒一直以為他粗魯衝動狠毒,卻沒想到這些隻是他的偽裝。是他想要向您和母後彰顯力量的必要手段。他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你們。他想要做你們的好兒子,更想做你們可以認可的皇位繼承者。他是那麽迫切地想要得到你們的承認,以至於有時候做事太過衝動而犯下不少錯。他,其實還是一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成熟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單純幼稚的心。”


  “這樣的男子,月兒願意去愛,也願意相信他口裏說的對我的愛。不管我曾經被愛多狠地傷過,可是我還是想試著要重新開始。生活再艱難,可是仍然要繼續不是麽?不知道我這樣說,父皇可明白月兒的意思?”


  “你能夠保持樂觀向上的精神,朕自然是歡喜的,也能夠明白你的選擇。”南宮坷垂了眸子,讓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的失落與憂傷。


  “那麽,父皇是否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呢?”尹月問道。


  南宮坷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緩緩地說道:“別急。在此之前,朕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父皇盡管說,月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宮坷猛然轉身,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厲聲問道:“那黎夫人是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要殺了她,並且將她拋到猛獸區讓猛獸撕咬?!”


  尹月一驚,"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低聲說道:“此事並不像父皇所說的那樣。我們並沒有殺害黎夫人!相反,月兒與大皇兄還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


  當下,她將當日晚上的情形一一跟南宮坷說了,當然選擇性地隱瞞了南宮瑾懷被傷之處,最後低聲說道:“在這件事情中,月兒差點被人勒死,大皇兄也受傷頗重,這才在床上躺了這麽多天。雖然黎夫人不是被大皇兄所殺死,可是卻仍然覺得有愧於皇嫂,這才求了母後找了個借口,不讓皇嫂前去探望。事情的真相便是這樣了。月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父皇信與不信,完全由父皇來決斷。”


  南宮坷歎道:“起來罷!你明明知道朕一定會相信你的!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說話做事都小心點,萬萬不可讓黎昌星和黎玉漱知道你們與黎夫人的失蹤有任何的關聯。”


  隨後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另外,不要和黎玉漱再起紛爭。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實在沒必要花精力對付她。而且現在也不能。不管怎麽說,懷兒目前還需要黎昌星的支持與輔助。”


  “是。父皇。月兒明白。”尹月起身之時,隻覺得渾身冷汗淋漓。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原本以為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誰知道南宮坷在短短的時間裏便洞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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