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出事了!
第239章 出事了!
他甚至沒有什麽愧疚之情。
他以為他如所有帝王一般冷血無情,女人對於他來說隻是工具,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對於眼前這個想毀他殺他的女人卻怎麽都做不到狠絕。
可是不殺她又怎麽辦?
難道就看著她在這裏玩弄權謀,在不同的男人之間遊走麽?
當她如願以償地掌控了這裏,到時候她必定會來對付自己!
想到她可能會再一次拿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軒轅宇墨隻覺得脖子寒嗖嗖的,一股寒意如毒蛇般自腳跟緩緩地往上爬,令人毛骨悚然。
不能這樣!絕不能再讓她有機會威脅到他!今夜她必須死去!
她的死,黎夫人的死將會給西周帶來極大的動蕩。
而這將會是他的大好時機!
軒轅宇墨的眼睛緊緊地凝視著尹月的脖子上一動不動,麵容沉靜得仿若雕塑,內心卻在痛苦地作著激烈的掙紮。
良久,他才幽幽地歎了口氣,手在尹月精致的五官上一一拂過,低聲說道:“尹月,這一次我就饒過你。希望下次再見麵時,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我是否還能忍受你給我的羞辱!但願你我還有未來……”
說完之後他將她挾在腋下飛快地消失在黑暗裏。
很快他便避開人群來到了尹月所居住的帳篷後停下,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到他,便掀簾進去將尹月悄悄地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後又轉身迅速離去。
他前腳剛走,曲荷便捧著一盆熱水匆匆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床上的尹月,不由一愕,急忙將熱水放下快步走上前輕輕問道:“公主什麽時候回來的?太子爺沒有為難您罷?”
可是尹月卻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半點反應。
“這麽快就睡著了?”曲荷疑惑地探頭去看她,卻被她脖子上那幾個明顯至極的手指印給震住,隨即又驚又懼地將手伸到尹月的鼻端處。
當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到手上時,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知道尹月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便不加思索地立即去掐尹月的人中。
好一會兒,尹月才晃悠悠地睜開了眼,意識有些不清地看了看曲荷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這……這是在哪裏?”
曲荷看她醒了,激動得落下淚來,哽咽道:“公主,這是在獵場,咱們自己的帳篷裏。您告訴曲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您惹怒了太子,所以太子才對您下了毒手麽?他好狠啊!是不是想掐死你啊?”
“下毒手?太子爺?”尹月痛苦地摸著疼痛的頭慢慢坐了起來,疑惑地問道,“我怎麽回來的?”
曲荷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啊!曲荷出去打水,回來便看到您昏迷地躺在床上。脖子上還有被人掐過的痕跡。所以懷疑您惹怒了太子,太子這才對你下了毒手!”
“出事了!我去找太子!”尹月猛然清醒過來,急忙掀被下床就欲往外衝。
曲荷急忙拉住了她,著急地說道:“公主,別再去找他了!要是他又對您下毒手怎麽辦?”
尹月搖頭,語氣沉重地說道:“不是他!我是被人從後麵偷襲的。而且在倒地之前,隱約看到太子也同時倒地!”
“啊?!如果是這樣,那會是誰偷襲您和太子殿下?”曲荷不安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我和他的敵人都太多了。誰都有可能。”尹月的臉色越發凝重了,“不說了。我得立即去看看他,他現在不能有事!他若有什麽意外,我便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要知道方才我和他一起走的時候,肯定有人看到了。皇上待我再好,但怎麽都好不過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曲荷聽了,臉色蒼白,立即說道:“曲荷和你一起去!”
尹月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公主,您獨自一人去曲荷不放心。與其在這裏煎熬地等著您,倒不如讓曲荷跟您一起去作個伴,這樣也相互有個照應。”曲荷死死地拖住了她,“您若不肯,曲荷便不撒手!”
尹月無奈的同時,也很有些感動,歎了口氣,“好罷。那就一起去罷。”
“那咱們趕緊走,讓曲荷先去太子那打探一下罷,看看他是否已經安全地回到了帳篷。”曲荷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尹月舉起手刀在她脖子上砍了一下,曲荷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無力地暈倒在她懷裏。
“對不起。我不能帶著你。”尹月歎了口氣,抱起曲荷放在了香翠的身旁。並且輕輕地給她蓋好了被子。
一切弄妥之後,她迅速地走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她便來到了黎玉漱與南宮瑾懷所住的帳篷前。
帳篷裏燭火通明,黎玉漱正恨恨地在帳篷裏踱來踱去,“我滿心滿眼裏都是他,特地拒絕了母親的好意回來陪他,他倒好,竟然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去了!”
紫玉歎了口氣,“以太子爺的脾氣,既起了那份心,又豈會輕易放棄?更何況,太子爺不是已經跟您明說了麽?夫人說得對,事到如今,您還是得忍著。等到太子爺將她真正娶回家後,您若實在不想忍了再對她下狠手也不遲。”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害一個人的性命還不容易麽?夫人不是答應你這幾天就回她苗寨裏取一種蠱蟲麽?紫玉可聽說,這種蠱蟲細小得連肉眼都看不到,隻要放一條放進水裏被人給喝下去,便會在人的體內慢慢長大,並且以啃噬人的內髒為生。雖然耗時一年才會將人的內髒完全破壞掉,可是這實在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法子。”
“所以,不管那尹月如何厲害,不管她是否撐得到太子爺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她都必死無疑。一個連性命都沒有了的人,又怎麽跟您爭?”
”話是這樣說,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眉來眼去的模樣!現在更好,竟然開始公然幽會了!現在外麵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偷偷地笑話我呢!”黎玉漱仍然氣憤難平。
紫玉歎了口氣,“小姐,在這個世界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太子爺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呢?這麽稀疏平常的事情,眾人又哪裏會放在心上?又怎麽可能嘲諷您。說到底,還是您自己的心裏過不去罷了。”
黎玉漱冷哼,“你在母親身邊呆了幾天,觀念倒改變不小。”
紫玉苦笑,“是夫人教會紫玉看清楚了很多事實。如今的我們處於劣勢,就算我們不甘又有何用?逞強又不是沒試過,結果是您被太子爺痛毆,我也被他想辦法折騰個不停罷了。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不過是死路一條,令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黎玉漱無力地頓坐在椅子上,“如此看來,唯有一忍了。”
“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紫玉斟上一杯熱茶,“夫人比我們都聰明厲害,咱們聽她的一準沒錯。”
黎玉漱苦笑,“我自然明白。要不然爹爹也不可能一輩子僅娶她一位妻子。”
“您明白最好。”紫玉歎息,“且忍耐罷。”
尹月聽到這裏,禁不住一聲冷笑。
黎夫人果然不是個善茬,表麵上對自己慈眉善目的,實際上卻早已經有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除掉的方法。
想到紫玉方才說的那個死法,不由不寒而噤。
看來,她得先下手為強了。
得想法子把黎夫人給除了!
尹月想到這裏,不再遲疑,轉身匆匆離去。
匆匆趕到小溪前,尹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黎夫人仰麵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色蒼白得如一片薄紙,卻掛著十分詭異可怕的笑容。
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一看就是被一把極好的匕首給一刀封喉的。
脖子上的血已經凝固成痂,整個人靜靜地躺在那裏,泛著幽幽的死亡之氣。
而與她相距不過一尺的距離,躺著南宮瑾懷。
月光下,他的臉色也透著死亡的灰白,臉還浮腫起來,有著明顯的指印,顯然是被人用力地掌摑過的。
但除此之外,再沒有發現過別的傷痕。
尹月快步走到南宮瑾懷麵前,伸手去試他的鼻息,發現有溫熱的氣體噴灑在她手背上時,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顯然,他隻不過是被人打暈了。
如同自己一樣。
區別是那人重重地搧了他的耳光將他扔在了凶案現場,掐了自己的脖子卻又將自己好好地送回了家。
這很清晰地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凶手想栽贓嫁禍給南宮瑾懷,卻放過了她。
至於這個人是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最想要置南宮瑾懷於死地的人便是南宮景煥。
他突然發難,一定是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受他控製,而事態也一步步脫離軌跡。
而恰巧黎夫人跟蹤她和南宮瑾懷到這裏,所時靈機一動,想出殺了自己與黎夫人,然後將殺人罪栽贓到南宮瑾懷的身上。
這樣不僅徹底瓦解南宮瑾懷母子與黎氏的聯盟,更讓南宮坷因此厭惡南宮瑾懷的粗魯與冒失,從而會產生另立皇儲之心。
南宮景煥這一招挺狠的啊!
至於最後他為什麽突然放過自己,大概是他覺得她對於他來說還有可利用的價值罷。
尹月想清楚這一切,不由無比地厭惡南宮景煥,隻覺得他比軒轅宇墨更可恥更狡詐。
不過現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將南宮瑾懷帶離這裏,絕對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既然他起了殺她之心,那麽她也沒什麽客氣好講的。
想想先前還曾為南宮瑾懷可能會在這次圍獵之時對他下手而隱約不安與擔心,尹月不由萬分地懊惱。
她心底深處殘存的那一縷善念再時不時地在關鍵時候冒出來的話,那總有一天要害死她自己的!
尹月一邊懊惱地想著,一邊迅速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瓶,打開塞子放到了南宮瑾懷的鼻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