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尹月,你惹錯人了!
第229章 尹月,你惹錯人了!
黎玉漱一臉羞愧,臉紅緋緋地對著南宮景煥和尹月深深地連鞠了三個躬,低聲說道:“對不起。昨天是我錯。我不該一心一意地撮合你們而使了下三濫的手段。太子爺知道這件事情後很是生氣,回去著實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今兒個一大早便催我過來道歉。我現在真心實意地再三向你們道歉,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與我絕交才好。我舍不得你們……”
說到最後,她倒淚落紛紛,顯得嬌弱無助楚楚可憐,仿佛在這整件事情當中,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受害者。
尹月歎了口氣,走到她麵前拿出手帕替她拭淚,溫柔地說道:“我們又何嚐不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又豈會真的怪你?而且,經過昨天這件事情之後,我們也說開了。那就是我們這輩子真真正正是不可能了。做朋友做兄妹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放心罷。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鬧別扭了。弄得自己難過不說,還弄得旁人也跟著鬧心遭罪,真正是害人害己!”
南宮景煥也走上前,低聲說道:“月兒說的便是我想說的。皇嫂,以後你就別擔心我們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黎玉漱聽了又哭又笑,“你們不怪我,又能握手言和,我真的是太開心了。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要彼此照顧一輩子!”
“好。一輩子!”尹月重重點頭,看了一眼南宮景煥。
南宮景煥伸出手將手放在了她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低聲重複,“一輩子。”
尹月轉頭,招呼一旁淡笑不語的南宮瑾懷,“你也一起來啊!”
南宮瑾懷擺手,笑道:“一大早便弄得這麽煽情,有必要麽?你們繼續煽情罷,我就不湊熱鬧了!”
此話一出,眾人禁不住相視一笑。
盡管這歡樂的氣氛不過是一種假像,但這樣的握手言歡還是令眾人緊繃的情緒得到了暫時的舒緩。
沒多久,南宮坷便著人來請他們一起去獵場參加各種競技比賽。
他們便一起出門坐上馬車往獵場趕去。
獵場離漪蘭宛並不遠,馬車行了一個半時辰後便抵達了。
山腳下是一片空闊無垠的大草甸,如今正是秋季,草木都枯黃了,樹葉也紅彤彤的一片,遠遠望去,就如著了火一般。
四下裏已經搭建起不少帳篷,賽馬場和射箭場也已經搭建好。
文武官員們,打扮得貴氣逼人的貴婦們各自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不同的話題。
而年輕富有朝氣的貴公子們則已經急不可耐地私下比拚起來。
引得那些鮮妍美麗的懷春少女時不時地鼓掌尖叫。
尹月凝視著這一派歡快熱鬧的景象,禁不住心生感慨。
曾經何時,她也如她們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對愛情充滿了期待。
可如今,她的心便如這一大片被無情踐踏的枯草一般,隻怕來年已經無力再抽出新芽……
“她們很快樂,是真心的快樂。”一旁的黎玉漱同樣感慨萬端。
她不曾像她們這樣快樂過,更不曾有機會像她們這樣肆無忌憚地對著自己心儀的男子大聲地鼓勵及讚賞。
南宮景煥很多年前就因為身體的緣故而不再參加這類活動,她欣賞不到他的英姿,更無法盡情地看著他的臉。
她隻能偷偷地瞥他,就像一隻作賊心虛的老鼠。
很快,她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從此以後,他隻能悄悄地在她心裏活著……
想起昨天晚上南宮瑾懷對她說的那番話,她隻覺得心在泣血。
她不敢轉頭去看就坐在不過一米之外的南宮景煥,她怕多看一眼,她就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悄悄告訴他南宮瑾懷的陰謀。
她苦澀地想,南宮景煥疏遠她冷淡她是對的,她終於明白了他的苦心,他是不想讓自己兩難……
其實,或許他是喜歡過她的……
黎玉漱想著想著眼眶便紅了。
尹月推了推她,“你怎麽了?眼睛怎麽紅了?”
黎玉漱放下窗簾,舉手揉了揉眼,強笑著說道:“被風吹迷了眼。”
“是麽?來罷。我們下車罷。他們已經下去了。”尹月伸手扶她一起下了馬車。
下車的時候,卻遠遠地看到南宮景煥與南宮瑾懷被幾個年輕的錦衣男子拖著往射箭場走。
尹月詫異地說道:“那些人是誰?”
黎玉漱輕笑,“你還沒見過麽?那是二皇子他們。他們一共有九兄弟呢!”
“還真沒見過。”尹月點頭,“我平日裏鮮少出來,估計他們也鮮少出來罷。”
”皇室有規定,男子但凡滿十歲便會住到宮外被賜的宅子裏去。據說這是為了防止母子勾結所定下的規矩。七皇弟因受父皇格外寵愛,所以是個例外。”黎玉漱解釋道,“你極少出來,他們也極少進宮,一時半會兒碰不到也是正常。”
“看來,這樣規定極不錯。我瞧他們兄弟竟然親密得很。”尹月笑著說道。
黎玉漱看了她一眼,“幾兄弟的感情還真的不確。隻有七皇弟因出身不太好,還有從小就隨父皇南征北伐兄弟聚少離多,與他們的感情到底還是要疏遠些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尹月說這種話,是指望尹月同情南宮景煥從而站在南宮景煥一邊,不再與南宮瑾懷繼續曖昧下去?
還是她內心還是渴望南宮景煥幸福的?
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是麽?”尹月淡淡地不置可否。
這時,尹月看到黎夫人遠遠地朝這邊走來了,便笑道:“你娘來了呢!看來你們娘倆又有許多貼己話來說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四下隨便轉轉罷。”
黎玉漱點頭,“好。待會我再過去找你。”
“嗯。我走了。”尹月揮了揮手,朝著南宮坷的帳篷走去。
自從那天見過祿初元後,幾天過去了,卻一直沒有洛啟的消息傳來,這讓她很是懊惱,決定去問問看他到底是否要幫忙。
如果有膽拒絕,就別怪她辣手無情了。
他暗算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走到帳篷前時,祿初元正好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看到她並不躲避,反而快步走上前來,笑道:“公主萬福金安。”
尹月淡笑,“我拜托公公的事情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麽可能萬福金安?”
祿初元笑道:“奴才正要去跟公主稟告這件事呢!沒想到公主倒來了。”
“是麽?那你說說看,事情進展如何?”尹月挑眉。
祿初元低聲說道:“他前天才受了閹割之禮,如今正靜養呢。如果恢複得好,不出十天半月,必定能夠進宮。到時候,奴才自會將他分派到您的宮裏服侍您。”
尹月聽了,這才暗鬆一口氣,關心地問道:“他狀態還好麽?現在在哪?我找個時間去看看他。”
祿初元急忙擺手,“公主就別去了罷。您巴巴地想要他進宮,是想極其隱秘的罷?如果現在主動去看他,若是不小心給有心人瞧見了,隻怕他不僅幫不到公主,反而會是公主的災難呢!您就放心罷。我絕對會照顧好他,不會讓他出事的。”
“那就拜托你了。”尹月無奈地點頭,探頭向前方看了看,“皇上在麽?”
“在呢!正和黎大人等幾位大臣議事呢!公主若想見皇上,隻怕得等一會兒了。”祿初元恭恭敬敬地說。
“既如此,那我呆會兒再來罷。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尹月的的眼角無意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跟祿初元打了個招呼就走。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祿初元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狠毒。
尹月,你惹錯人了!
尹月一路隨行,越走越偏,最後看到香翠在一條小溪前蹲坐了下來,尹月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隱藏在草叢中等候了良久,見香翠始終一人坐在那裏發愣時,這才起身疾步走了過去。
香翠聽得動靜,以為有野獸,不由驚悸地回頭,見到是尹月,眼眶立即紅了,哽咽著叫道:“姐姐!”
說著起身盈盈向尹月下拜。
“你我是姐妹情意,何必再行如此大禮?”尹月急忙伸手扶起了她,卻看到她手腕上竟然有著三道醜陋扭曲的粉紅傷疤,就如一條條蜿蜒爬行的蚯蚓一般。
香翠見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手腕,急忙將袖子往下扯,同時想將手掙脫出來。
尹月緊緊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一擼袖子,隻見香翠整條右臂皆是密密麻麻的傷疤,這些傷疤看得出是被人用刀刻意割下的!
尹月的心直發冷,又將她的左臂裙子擼了起來,同樣密密麻麻布滿傷疤,令人感覺怵目驚心。
尹月咬牙冷聲問道:“這是什麽?是不是張赫石虐待你?”
“不是他不是他!他一直對香翠好得很!”香翠急忙擺手。
“如果不是他,那是誰?!”尹月憤怒地問。
香翠低頭,“是宋蘭芝。她討厭我的突然出現,所以……”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紛揚砸下。
“宋蘭芝?張赫石的未婚妻?”尹月又氣又惱,“這件事情張赫石不管?”
香翠搖頭,“他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想跟他說。”
“他很久沒碰你了罷?”尹月的臉沉了下來。
香翠臉紅了,聲若蚊蚋,“我們隻有過一次……就是將孩子送進宮那天晚上……”
尹月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我早料到了。如今你知道了罷?他的心根本就不曾有過你!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由於南宮景煥的吩咐而已!”
“我知道。可是我不認輸。我相信隻要給我時間,他一定會真的愛上我的!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時他的眼神有多溫柔……”香翠說到這裏的時候,粉臉飛霞,眼睛含情脈脈春波流轉,竟說不出的光彩照人。
“那都是在做戲!”尹月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別再貪念那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了。我現在就去跟南宮景煥要人,並且要他一定給我個公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對狗男女好過!”
香翠"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悲切地嗚咽道:“姐姐不要!不要傷害他!香翠愛他,即便他不愛香翠,香翠隻要能夠呆在他身邊遠遠地看著他就行了。姐姐如今救香翠出去也沒用,香翠如今已幾近廢人,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